兩尊強者對峙，令人窒息得威壓使得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天地一片寂靜。

終於，書生模樣得尊者開口，「你修鍊玄功，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你們也不願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但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與其對峙的神尊是一名渾身包裹在鎧甲中的大漢，面甲遮蔽了臉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鎧甲尊者諷刺地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不願意活，而是當陛下失敗的那一刻，我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你們永遠都沒有搞明白，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一部真法能夠做到的，而是陛下的力量。」

「同樣的，能夠救你的也不是什麼真法，而是陛下，但陛下已去，我們就已經無法改變這一切了。」

「這副鬼樣子不是我想要的，但同樣的，我們沒得選擇。」

書生沉默，「萬事都有一線生機，陛下隕落，唯一的機會就是玄功，哪怕你說的才是對的，我們也不能放棄這一絲希望。」

目光看向林塵，這個小傢伙的確無辜，但其生與死與他無關，他只要玄功。

可惜……

「你只能死，十二域內三十三尊神尊都不會讓你活下去。」

「放肆！」一聲怒喝從鎧甲尊者口中暴喝而出。

「趙貉，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哼。」被鎧甲尊者直接呵斥，書生臉上也冷了下來。

「這裡是帝墓，怎麼，你想死？」見書生有動手的想法，鎧甲尊者嘲諷道，絲毫不擔心趙貉真的敢動手。

書生陰翳的眼神看了一眼鎧甲尊者，最終在忌憚的情緒之下還是選擇了平息力量。

「章池，你們保不住他，我們之中有太多人都不會放棄。」

鎧甲之下的眼神平靜，「一群螻蟻，哪怕是成了神尊也只是螻蟻，當年陛下就不應該讓你們突破。」

「呵呵，我們的想法，豈是你這種沒腦子能夠理解的？」書生冷笑了一聲，最終深深地看了林塵一眼離去。

神尊離開，一眾大能自然也不敢在這裡呆著，他們不敢進那片疆域，但是裡面的尊者可是能夠過來的。

而且他們如今立場不同，還是小心點好。

很快，場面安靜下來，林塵有些緊張，他沒想到這帝墓中心與其他域並不一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鎧甲尊者面具下的雙眼深邃地看著林塵，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這裡沒有你想象中的機緣，如果你是為此而來，那麼你失望了。」

「晚輩並非為了外物而來。」林塵伸出了手掌，蒼白的真火燃燒，章池忍不住瞳孔一縮。

「你也走到這一步了。」似是嘆氣，章池示意林塵跟上。

——

帝墓中心疆域，林塵屏息，這裡和之前他走過的疆域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外面所見到的鬼物，全都是渾渾噩噩沉睡，反觀這裡，每一個鬼物都清醒無比，不論修為，每個人都像是個正常人走動。

城池之中，熱鬧喧嘩，任誰不親眼所見都不能相信這是由眾多活了無數年的鬼物組成的。

詭異的生氣令林塵震驚，而章池早已見怪不怪，甚至一路上那些凝氣，真元境的鬼物都對他好不避諱。

「當年陛下隕落，整個帝國一夜間隨著靈化而分崩離析，只有我們這些真正的屬民還在堅守著某些方向。」

「不過大變之下，哪有那麼多人能夠堅持得住，最終成熟的沉睡，自隕的自隕，更多的人直接瘋癲，意志被侵蝕，最後被趕出了這裡，大多也都在漫長的歲月中徹底死亡。」

「至於這裡的人為什麼能夠堅持到現在，只有四個字，娛樂至死。」

「他們選擇忘卻自己的曾經，創造出無數真實或者虛擬的遊戲，最終沉迷其中，有人陷入虛幻的世界再次醒來就已經是千百年後，然後很快再次沉迷其中，也有人真醉現實的遊戲，」

林塵隨著章池的目光看去，幾個看不出來的鬼修圍坐在棋盤周圍。

「他們一次落子，或許就是百年，這就很考驗心性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章池帶著林塵走過了城池很多地方，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忍不住疑惑。

就這樣的帝墓中心，拿什麼抵禦外面十二域覬覦的目光。

之前那書生尊者眼中的忌憚可不是林塵眼花，那是面對生命危險的恐懼，這中心域，一定有清醒的力量才對。

果然，章池並沒有在這座城中多留，讓林塵走馬觀花一遍之後兩人便離開了這座城。

城池的野外，林塵終於感受到了一點『熟悉』。

灰暗的天空與大地，一片死氣沉沉，乾枯的樹枝上唯一的動靜也是腐朽的烏鴉低鳴，它們也足夠懶惰了，沒有食物也不需要尋覓的日子讓這些寂靜之中唯一的點綴也逐漸消沉。

「前輩，當初的帝國可有名諱？」林塵忽然問道，不管哪裡的記載，林塵都不曾看到腳下帝國的標誌，似乎是被歷史抹去一般。

「不提也罷，陛下已經隕落，我們自然成為了無源之水，只有陛下在，帝國才配有名稱。」章池不願多說，曾經的一切一切都因為陛下而存，如今自然一切消失。

前方，又是一座城池佇立，章池這次沒有帶林塵停留，只是告訴他每座城都一樣。

漸漸的，兩人越走越遠，而林塵也終於發現了異樣。

若說之前走過的大地瀰漫的灰暗氣氛充滿了死氣，那麼如今他感受到的卻是同樣的灰暗之中充斥著活力。

林塵有些驚訝自己的猜測，但是他內心清楚，自己應該是沒有感覺錯的。

「感覺到了？」章池面具下的表情似乎是在微笑。

「帝國南征北戰，億萬萬大軍也不過數目而已，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真正被忌憚的都不是那三十三尊神尊以及我們帝墓中域的這些尊者。」

「幾十位神尊看起來雖然多，但若是長生城主發話，我們依然不敢說個不字。」

「之前你也看到了，那趙貉怕的不是我，而是這帝墓之中真正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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