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牧春秋舔了舔嘴唇，聽了白子江的話，他的目標也變了。

不趁著現在有赤沙暴遮掩多積累一點底蘊，後面在想要增加的風險可就大多了。

「這樣吧，我們往回走，但是也別太靠近絕剎城。」、

聽了牧春秋的話，白子江三人都是渾身一冷，他們很清楚這位想要幹什麼。

……

……

神河域。

十餘艘招展著玉京樓旗幟的戰船緩緩駛向無盡海域，上面的修士全都佩戴著黑色的惡鬼面具。

首船的頂部，唐順背負雙手，兩側十位樓侍目光深邃。

「希望這一次，能夠多幾位突破。」

當年跟隨林塵的一次行程，讓這些樓侍記憶深刻的同時又深感無力，面對元象境而沒有太強傳承的他們的表現顯得太過丟臉了些。

於是在之後的時間裡，唐順加大了預備樓侍的數量，然後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拉著所有人前往無盡海域試煉，死亡率呈幾何倍數遞增。

但這樣的效果是顯著的，如今每一位正式成員的身上都帶著一股厚重的威壓。

因此在這片海域，惡鬼眾的名聲逐年擴散，使得許多人敬畏。

「前哨島嶼到了。」十餘艘戰船的前方，一模黑影出現在了海面，那是一座荒涼的島嶼，被玉京樓佔領了下來。

「今年的海浪，似乎更加洶湧了些。」不久，一名統領皺了皺眉頭，作為土生土長的海洋修士，他從凡俗的時候就在接觸海洋，而如今的大海的表現有些反常。

「正常來講，天象哪怕變換，也應該是從海面下向上捲起，然後再衝擊崖壁。」

他指著前方，海浪洶湧，卻是雜亂無章地拍打礁石，導致許多已經形成了獨特抵抗力的礁石在這一次次不同往常的拍打中輕易破碎，他們的受力點不一樣了。

「不管是海洋正在形成風暴還是海水暴漲或者暴跌，都不該是這種反應，現在就像是……」

一時間，他竟找不到形容的話語。

「就像是大海迷失方向，四方之極混亂！」一旁，唐順凝重地開口。

「對，就是這樣。可是……怎麼會這樣子？」

……

「發生了什麼？」

幽溟，海面之下的無窮黑暗，正在閉目調息的丹尊猛然睜開了雙眼，目光看向黑暗的深處。

「每一年的動靜都比上一次要大。」作為神尊，這一刻他的臉上竟是忍不住低落了冷汗，恐懼在心底漸漸升起。

要不是面對的可能實在太過可怕，這種恐懼是絕不可能出現在一位神尊身上的。

他們早已脫離了凡塵，世間一切情緒都不該被動出現。

悄無聲息的，一道平凡的身影出現在了身旁，丹尊反應過來后恭敬行禮。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來人阻止了丹尊的動作，與其鄭重地問道。

「大概是……五年前吧。」丹尊不確定的說道，這只是他感覺到的動靜。

黑暗中兩人陷入了沉默，丹尊明白，哪怕是旁白這位面對此事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身邊人沒有出聲，丹尊也不敢隨意做出聲響，怕影響到帝君觀察形式。

然而不多時，有一道氣息壓抑眾生的身影出現。

「見過古帝君。」來人正式亘古城主古昊，他的出現讓丹尊緊張，因為前不久他才聽說這位雙拳轟碎了一件帝兵。

古昊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突然看向那片無間世界，帶著一些訝然。

同一時刻，另一位帝境也看了過來。

丹尊斟酌片刻后，「可要將那小子喚出來？」

「無妨，此事跟他無關。」

「這麼短時間內恢復了無感，神尊有望。」

兩位一前一後的說到，隨後便從林塵身上轉移了目光。

古昊看著另一位，「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後者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無法確定，要麼就是要死了，在做最後的掙扎，要不然就是想再一次嘗試一下，哪怕他過去上千萬年來都沒能成功。」

「海域不平靜，四極混沌，恐怕要出事。」古昊還是保持了懷疑態度。

「哼！你是在懷疑什麼？」幽溟的帝君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古昊。

「這自然不會，只是……為什麼？」古昊沒有在意，他更關注這其中的原因。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察覺到了永淵戰場異動，覺得有機會罷了。」

「那邊這麼不樂觀？」古昊眼神一凝，他多年不關注永淵戰場了。

那帝君凝重，「不知道哪裡來了一批神尊，他們在反推。」

「那會不會是想來……這裡？」古昊指了指前方。

「可能嗎？」幽溟帝君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隨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

古昊也覺得不可能，畢竟想要打穿幽溟無盡歲月才形成到如今規模的戰場太難，更別說之後還想進入蒼雲來進攻一座天外天。

還是有真仙長年坐鎮的仙門。

「一個被鎮壓了上千萬年的仙，拿什麼來救。」

話音剛落，整個黑暗世界瘋狂晃動了起來，彷彿是某種恐怖的存在震怒。

「想鎮壓我？」古昊的眼神變了，瘋狂與蠻荒氣息爆發，使得黑暗的世界不再黑暗，其中的一切都不在穩當。

「古昊！」關鍵時候，幽溟的帝君大喝一聲，將其拉回。

不過他這個時候也是臉色冰冷，低喝一聲，「早晚宰了你。」

黑暗恢復了平靜，兩位帝君離開了，只留下了原地心臟瑟瑟發抖的丹尊。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剛才他不在此地。

他看向那片無間世界，這小子倒是好運，有無間的阻隔，根本注意不到。

——

事實上，林塵感覺到了。

在古昊爆發無窮力量的那一刻。

他是仙資，生命層次與帝境相當，對此格外的敏感，而無間，並不能完全阻礙帝境的力量。

「什麼東西？好恐怖。」林塵心臟撲通撲通跳動，他剛才還來不及歡喜五感的回歸，就差點被驚得再次魂飛魄散。

五感回歸的剎那，林塵感覺到了自己的強大，但是那一片恐怖消失之後，林塵心底的驕傲被徹底擊碎了。

「這裡可是幽溟，世間之上的存在，強大，在這裡只是為了襯托出更強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氣』，林塵再次全心全意的陷入傳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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