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西？
    還有一個因此而蘇醒的人？
    雖然聽不明白這兩人的交談內容，但是作為惹禍精的直覺告訴托尼，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從京樂春水的種種表現來看，不難推測出整個瀞靈庭對那樣東西的重視度，甚至還要高于藍染這一叛徒。
    “藍染......算你走運！”
    京樂春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直接瞬步朝著靈王宮方向趕去。
    剛剛燃起的希望，結果馬上又被撲滅了。
    托尼眼神黯淡無光，心知這次是真的沒戲了，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了。
    “等等......你是叫......藍染對吧？”
    自知回天乏力的托尼，徹底放棄了那份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臨死前還有最后一個疑問：“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而死，這樣太愚蠢了。”
    “臨死前的求知欲嗎？”
    藍染凝視著這個絕望的男人，雖然眼中滿是死意，但卻殘存著一絲堅定的求知欲望，這種固執的性格倒是讓他很欣賞，于是頷首笑道：“作為道具而言，我可以滿足你最后的愿望。”
    “第一個問題，洛德......他在我體內藏了什么東西？值得你們不惜做到這種地步，也要把我拉倒尸魂界來？”托尼咬牙問道，這個是他最關心的，也是導致這一切的源頭。
    “唔，這個問題很復雜。”
    藍染一邊揉著下巴，一邊拽著托尼前行，淡淡道：“要解釋那樣東西，得先告訴你一些其他的知識，比如你知道死神四大基礎戰斗類型嗎？”
    多虧洛德之前的教導，托尼不至于一竅不通：“你指的是斬拳走鬼吧，劍術、白打、瞬步、鬼道，這些我知道，可跟那東西有什么關系？”
    “呵呵，關系很大。”
    藍染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繼續說道：“這四項是死神必修的技術，但不論哪一種都有所謂的強度界限存在，就像是你經常做實驗的時候，所遇到的物理界限。”
    “就像是鎧甲材料的承受極限么......”托尼馬上就理解了他的比喻，但旋即又想起什么：“你......好像一直在監視我啊。”
    “是的，托尼·斯塔克。”
    藍染淡淡的道：“從你與洛德接觸開始，我們就一直在監視你，當然也涵蓋了弗蘭克·卡斯特，不過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才能確認洛德把那樣東西，藏在了你的體內而已。”
    “我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東西。”托尼舔了舔嘴唇，露出苦澀的笑容。
    “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不論如何強化哪種能力，最終都會碰到死神本身魂魄強度的壁障。”藍染慢條斯理的解釋道：“而一旦觸碰到那堵壁障，個體的成長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你是想.....突破極限？”托尼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
    “沒錯，你很聰明。”
    藍染邊走邊繼續說道：“如果個體想要突破死神的極限，將所有能力強化至超出臨界點，那么方法有且只有一種，那就是死神的虛化。”
    “死神的虛化，虛的死神化......
    借由兩者矛盾對立的存在，從而消除雙方的界限，打破魂魄本身存在的壁障。
    讓個體的成長得以繼續下去，甚至是達到更高一層的境界。
    這是我翻閱過去的歷史后，查到的真實存在過的記錄。”
    “所以......洛德藏在我體內的那個東西......”聽到這里的時候，托尼就隱約猜到了答案，只是他還無法確信，那樣東西到底是不是藍染口中所說的。
    “我曾做過許多實驗，但都以失敗告終。”
    藍染走到某處后停下了腳步，棕色的瞳眸中泛起一絲異色：“但浦原喜助卻將它制造出來了，那就是能在瞬間破壞虛和死神界限，超越尸魂界常識的非凡物質......崩玉！”
    “等等......怎么是浦原喜助，難道不是洛德嗎？”
    出乎托尼預料的是這東西，居然并非源于洛德之手，而是先前那個懶散的十二番隊隊長。
    “那是極其危險的物質，而浦原喜助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可惜卻無法破壞崩玉，于是他將崩玉轉交給了當時的四番隊副隊長洛德，并央求他將這樣的東西帶走。”藍染道。
    “所以......這就是洛德離開的原因？！”托尼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藍染淡淡的道：“為了找出崩玉的所在，我故意將一宗罪名嫁禍給了他，但誰知洛德居然當機立斷，選擇叛逃了尸魂界，直至近期才被我找到。”
    “那.....他為什么要把崩玉，這么危險的東西，藏在我的體內？！”托尼咬牙切齒的問道，洛德那個該死的混蛋，這么危險的東西藏進來，居然都不告訴他一聲。
    “因為這是當時最佳的選擇了。”
    藍染語調平靜的說道：“他察覺到我正在接近，于是只能冒險將崩玉，藏在你的體內，以規避我派出的中央四十六室探查指令。”
    “原來......是這樣......”
    所有的疑問都被解開了，托尼忍不住苦笑著長嘆一口氣。
    現在想來那具所謂‘完全隱藏靈子’的義骸，恐怕就是洛德為了將崩玉，藏在他體內而特意研發的道具，然后再通過那樣隱晦的方式交給他。
    “所以你跟無形帝國聯手，只是為了逼我出來，對吧？”托尼問道。
    “在知道崩玉藏在你體內后，于是我殺了中央四十六室，并暗中操縱他們派出隊長，將你從現世帶到尸魂界來。”
    “不過若是想要避開浦原喜助的干擾，我就必須要一些人來擾亂他的視線才行。”
    “所以我猜到了洛德會讓現世的這些人，組成一個小隊突入到尸魂界，并借此機會假死脫離視線，讓你們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原本打算用雙殛的超高溫，徹底將你魂魄蒸發殆盡，然后取出內部的崩玉。”
    “不過既然這一計劃被阻止，那我也就只能使用其他辦法了。”
    “好在從浦原喜助的研究里，可以找到將異物植入魂魄的技術與取出的技術。”
    藍染手中捏著一枚藍色的管狀物，隨著兩指用力將其扭開，周邊的地面下突然刺出數根尖銳的木樁，呈六芒星的樣式將他們包裹在內。
    “這就是......我尋找的技術。”
    藍染的整條手臂都呈木質化，唇角泛起了森冷的弧度，而后猛然刺進了托尼的胸膛。
    一股異樣的感覺傳遍托尼全身，就像是被奪取了意識般陷入僵直。
    與想象中的不同，既沒有半點痛苦，也沒有任何的傷害。
    待藍染將手臂從他胸膛中抽出的時候，一枚包裹在多面晶體的防護壁之內，閃爍著瑰麗絢爛色彩的球體，已然被三根修長的手指捏在掌中。
    “真是讓人驚訝......”
    藍染端詳著那枚瑰麗的球體，發出了感慨：“崩玉......原來是這么小的東西啊。”
    被開膛取出崩玉的托尼，胸前的空洞逐漸合攏愈合。
    “了不起的技術。”
    藍染眼底泛起一絲詫異，稱贊道：“對魂魄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啊，不過你已經對我無用了。”
    終于結束了......
    對于這一幕，托尼早有預料，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個失去寶物的保管箱，那就意味著失去了利用價值，等待他的自然只有死亡。
    “碎裂吧，鏡花水月。”
    藍染緩緩拔出腰間的斬魄刀，但就在此時卻發現在他的腳下，有一圈陰影正在迅速擴大。
    一道熟悉的稚嫩聲音，驀然回蕩在整個天際。
    眾人紛紛抬起頭來，發現從天而降的人，居然是銷聲匿跡的音夢。
    不......不止是她一人。
    就連失蹤已久的康斯坦丁和巴頓，都跟隨她一同出現在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