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沫:“??”
三秒后,反應過來李情深說了點什么的她,陡然睜大了眼睛。
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
有沒有搞錯,還真讓她彈一百遍!
虧她剛剛還對著Enson說他有人性了,哪里有人性,簡直是沒人性到了極點。
凌沫沫抱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聽的想法,不死心的問:“老師,您剛剛說的是一百遍嗎?”
李情深微點了點頭,很風輕云淡的嗯了聲:“怎么,有意見?”
凌沫沫:“……”
有!當然有意見了!
還用問嗎?用腳趾頭感受下,也能知道她有意見。
凌沫沫瘋狂的在心底叫囂著,可是卻沒骨氣說出來。
誰讓現在的她跟著他學習,還要靠著她,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呢?
凌沫沫搖了搖頭,她為了掩蓋住自己一身的怨氣,努力地對著李情深擠出來一抹笑,“沒,沒意見。”
李情深淡淡道:“那去吧。”
凌沫沫千百萬般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一點一點的蹭出餐廳。
李情深看著她磨磨蹭蹭的身影,直到她上了樓徹底不見了身影,才忍不住似的嗤笑了一聲。
笑聲剛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沫沫妖精:變態果然一直都會是變態,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人性的。】
看著她發來的消息,他唇角未散的笑意更深了。
【Enson:怎么了?】
面對他的詢問,她先給他發了一排死亡微笑的表情。
【沫沫妖精:現在我只想對我自己說一句話,“恭喜凌沫沫小姐,您的預言成真了”。】
看完這條消息,他都還沒來得及回復她,她緊接著又給他甩了一排哭泣的表情。
【沫沫妖精:他!真的!讓我彈一百遍!】
看著她連續發來的四條消息,李情深透過眼前的手機,腦海里浮現出她一臉哀怨的小模樣,眉眼頓時柔軟了幾分。
他并不是因為她偷玩手機被他發現故意折磨她,他是為了她好。
他對她的苛刻和嚴格,是想讓她更優秀。
只可惜,在她眼里,此時的他是Enson,不是李情深。
李情深安靜了兩秒,才動著手指回她的消息。
【Enson:對此深表同情。】
凌沫沫連續給他發了好幾個不同的、哭泣的表情包。
【沫沫妖精:你說他是不是小時候受到過什么心理創傷,所以才如此變態的?】
【沫沫妖精:或者,他是不是受到過什么情傷?據我所知,他有個很喜歡的人,他那個喜歡的人是不是很不正常,所以連帶著他跟著他喜歡的人一塊不正常?】
李情深:“……”
看著她這條吐槽自己的消息,李情深真不知道該怎么附和她。
在他的沉默中,她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沫沫妖精:更或者,他是不是被綁架過,遇到過什么變態兇手?】
李情深:“……”
看著她越來越扯的消息,李情深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有點泛疼的太陽穴。
【沫沫妖精:是可忍孰不可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學習越王勾踐臥薪嘗膽。】
總算找了個能接話的消息,李情深急忙動著指尖按屏幕。
【Enson:聽你這話,你很想要報復他?】
【沫沫妖精:也許吧。】
【Enson:你打算以后怎么報復?】
【沫沫妖精: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沫沫妖精:現在的我,就算是我有心,我也沒膽啊,我唯一敢做的就是在心里偷偷地吐槽他。】
【Enson:如果不嫌棄的話,你也可以對我吐槽他。】
【沫沫妖精:如果你不告訴他的話,我可以考慮下。】
李情深心里想的是不用告訴,但手上打出來的消息卻少了一個字。
【Enson:不告訴。】
【沫沫妖精:哈哈,謝謝你聽我吐槽,不過我現在不能跟你聊了,我得趕緊去練習了,不然到晚上,我都完不成他安排給我的任務。】
【Enson:加油!】
【沫沫妖精:嗯嗯,回頭聊。】
李情深放下手機,走到一旁煮了一壺熱水,泡了兩杯咖啡,他剛想端著上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又拿起了手機。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緩緩地打了一行字。
【Enson:沫沫,我相信你,你現在的努力,肯定能換來將來的成功。】
打完這句話后,李情深盯著手機屏幕安安靜靜的看了許久。
這是他一直想跟她說的一句話,只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她不知道,他嚴厲的背后,到此藏了多少深藏不露的心血。
他不是不心疼她,可是比起心疼,他更想讓她變得出色。
李情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點了發送。
…
午后的陽光明亮而又溫暖,透過落地窗,打在別墅三層樓的半個屋子里。
凌沫沫坐在鋼琴前,一下一下認真專注的彈著鋼琴。
李情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著窗外微微出神。
別墅的窗戶很明亮,李情深盯著的位子,恰好有水氣一般稀薄的凌沫沫的倒影。
外面,山綠水清,天藍云白,那般優美的景色,卻抵不過她投影在玻璃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倒影。
他真的希望,時光就此停留,他愿意就這般一直瞧著她,哪怕只是窗戶上的一抹看不清晰的身影,他也覺得很心滿意足,覺得瞧上一輩子都瞧不夠。
他常年在國外生活,雖然回國有一段時間了,但生物鐘還是沒怎么調整過來。
聽著清脆的鋼琴聲,他看著玻璃里倒影著的她的淺薄身影,慢慢的困意來襲,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