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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從金剛寺開始 - 第四百七十六章 懷疑字體大小: A+
     
        

        “少主?”李柱感覺有異。

        李鶯步履輕盈,根本沒有受重傷的模樣,更不像垂死之相。

        而且臉色竟然慢慢恢復了紅潤,好像沒受傷一般。

        正攙扶著李鶯的周懷天也發覺異樣,扭頭看去。

        李鶯道:“行了,松手吧。”

        周懷天忙松手,驚奇的道:“少主,你……”

        “演戲罷了。”李鶯道。

        “演……演戲?”李柱吃驚的道:“少主,這演的什么戲?”

        “反正你們當成真的便是。”李鶯道:“我們兩個現在必須得鬧翻,才能平息麻煩。”

        “什么麻煩?”

        “是六道內的傳言?”周懷天搖頭道:“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家伙亂嚼舌根子。”

        “我怎么沒聽到?”

        “你——?”周懷天搖頭笑笑。

        李柱的心思單純,而且別人知道他是少主的親信,也不會在他跟前說這個。

        自己畢竟是堂主,手下面有打探消息的,聽到報告,覺察到了不對勁。

        不過知道了也沒什么辦法。

        這有口難辯,事實確實是少主跟法空大師走得近,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近。

        即使分辯,別人也不相信。

        李鶯哼一聲道:“他們是巴不得我跟大師他有什么瓜葛,然后趁機一舉解決兩個。”

        “……是。”周天懷嘆息道:“少主,這件事確實是一個麻煩,不過就這么跟大師鬧翻,恐怕他們不會信吶。”

        他忽然覺得剛才太假了。

        兩人說動手就動手,簡直違背了他們兩個平時的行事風格,熟悉之人恐怕很難相信。

        他們一時被她所受的傷所驚,關心則亂,腦海里來不及有別的想法。

        現在這么一冷靜下來便感覺不對勁。

        旁人不那么關心少主,更加冷靜的話,一眼恐怕就看出破綻來,恐怕不會相信。

        “他們信不信有什么關系?”李鶯淡淡道:“我還要讓他們相信?”

        周天懷一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鶯道:“我都被他刺中了心口,這是要殺人,還不相信那就是他們無理咬三分。”

        “少主你的傷……”周天懷遲疑。

        他親眼看到李鶯心口中劍,而且法空的劍尖還出血了,絕不可能有假。

        “嗯,偏了一點兒。”李鶯道:“差之毫厘。”

        她臉色平靜,心中震驚。

        法空竟能把劍施展到如此精微的地步。

        劍尖便如他手指一般的靈活而精妙,不多不少,恰好刺破了皮膚卻僅僅破了一層皮。

        而且恰恰偏離心臟位置一絲絲。

        她提前在胸口墊了一層棉布,看上去刺進去的深,其實僅僅破了皮。

        她自忖,如果靜止不動的情況下,自己能做到。

        可在運動之中,廝殺之中,卻沒辦法做到這一步。

        所以說,自己比不過法空,不僅是劍法,還是對劍的掌控。

        李柱這會兒臉色才緩和起來,撓撓頭:“我剛才那語氣不太好啊,大師他……”

        李鶯道:“不會怨你的。”

        “大師心胸寬廣,不會怨我,恐怕那林飛揚……”李柱面露愁色:“恐怕會報復我。”

        “怎么報復?”李鶯似笑非笑。

        “反正他手段多得很。”李柱一臉愁色,隨即拋開,嘿嘿笑道:“不過少主,不管你們演得假不假,這傷確實唬人,我覺得都嚇住了,這一下就能遮掩大部分,不相信也得相信,傷是騙不了人的。”

        “這倒也是。”周天懷笑著點頭。

        李鶯沉默著往前走。

        她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自己如果不想做魔尊,與三大宗弟子交好也沒什么,反而會鼓勵。

        魔女毀掉一個三大宗弟子,他們只會拍手稱快。

        可自己想做魔尊,那便是一個致使的缺點,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弱點。

        法空那邊也是如此。

        他身為金剛寺弟子,而且其師圓智又有唐姨的前例在,他一定要承受極大壓力。

        先前沒有人追究,并不意味著一直沒人追究,現在終于初露端倪,大雪山宗也有人要找他麻煩了。

        所以兩人終究是要決裂的,否則所有人都不安心。

        這一天終于來了,她還是覺得惆悵,無奈嘆息。

        周天懷勸道:“少主,既然是演戲,那就不是真的,也沒什么的。”

        他看出李鶯心情低落。

        李柱哼道:“不過少主,為何是少主你受傷,而不是法空大師受傷啊。”

        三人已經回到了李鶯的小院。

        李鶯斜睨他一眼。

        李柱嘿嘿笑,撓撓頭道:“我就是覺得不忿嘛,少主你何等劍法,怎么可能敗給他!”

        李柱接著道:“法空大師是以佛法神通聞名于世的,可不是劍法,……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假了?”

        “你是覺得我替殘天道丟臉了吧!”李鶯沒好氣的道。

        李柱嘿嘿笑兩聲:“少主你多強大家都知道的,當然不會丟臉,只是沒必要抬法空大師一下吧?”

        他覺得這是李鶯故意如此,故意抬高法空的地位與名聲,是在報答法空。

        周天懷也好奇的看李鶯。

        李鶯坐到石桌旁,李柱忙沏茶端水,還緊張的問要不要服顆靈丹療傷。

        “你以為我是故意讓著他的?”李鶯哼道。

        李柱驚奇的道:“難道不是?少主你不會是說,法空大師的劍法真那么強吧?”

        “其實我是想刺中他心口的,可惜……”李鶯搖頭:“我們兩個交手是亦假亦真。”

        翻臉是假翻臉,打是真打。

        絕沒有放水。

        都拿出了頂尖的劍法,可惜一般人的眼光不行,看不出其中所蘊的精妙與驚人。

        但兩個天海劍派的高手卻看得出。

        他們兩個震驚,一動不動,即使法空一行人離開,他們兩個也沒有依照吩咐跟上去。

        他們呆呆坐在桌邊,神情呆滯,仿佛失神,其實腦海里一直在回放法空與李鶯動手的情形。

        他們好像酒鬼遇到了無上美酒,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的回味,每一次回味都會有新的收獲,新的發現,覺得受益匪淺。

        ——

        “法空大師的劍法真比少主你厲害?”

        李柱還是一臉半信半疑。

        周天懷也是如此。

        李鶯微垂眼簾,修長的睫毛宛如扇子般輕輕開闔,輕啜著茶茗,懶得回答。

        她不想回答第二次。

        李柱不是沒聽清,而是沒辦法相信這個事實。

        在他眼里,這世間的劍法第一人非李鶯莫屬,無人能出其右。

        可一向以佛法聞名于世的法空,竟然比李鶯的劍法更強,這超出了李柱的想象。

        周天懷道:“法空大師真是深藏不露。”

        “嗯。”李鶯頷首。

        深藏不露,說法空是恰如其份,不知其還藏著多少的奇功與奇學未展現。

        “不敢當。”法空輕笑一聲,出現在小院。

        “大師。”周天懷與李柱合什一禮。

        李柱撓撓頭,嘿嘿笑道:“大師……”

        法空擺手笑道:“不知者不罪,再者說,你那般舉動是真情流露,無可厚非。”

        “多謝大師。”李柱越發不好意思,隨即看向法空的袖子。

        他忽然好奇法空的劍到底藏在哪里。

        如果藏在袈裟袖子里,法空雙掌合什的時候,袖子是垂落下去的,應該能露出劍鞘。

        可法空的袈裟袖子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法空也沒解釋。

        何謂神通?

        便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能力,時輪塔的存貯也可以當作是神通的一種吧。

        李鶯放下茶盞笑道:“我們的戲演得好像挺假。”

        法空笑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讓他們猜去吧,反正我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翻臉了,我還刺了你心口一劍要殺你,這下誰也沒話說了,不管是你們魔宗六道還是我們大雪山宗,這一劍就能堵上他們的嘴。”

        “真能堵住?”

        “他們再不住嘴,那就是成心為難我們,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法空微笑。

        周天懷身體微緊,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

        李柱遲鈍,沒體會到法空這說笑般的一句話代表著什么。

        李鶯打量著法空。

        法空這把劍終于要出鞘啦?

        歷代魔尊的寶座都是鮮血鑄成的,沒有例外,看來自己也沒辦法例外的。

        甚至因為自己是女子,可能需要的鮮血更多。

        法空道:“可是那人有消息了?”

        他通過眼神知道李鶯的意思,便趕了過來。

        兩人現在默契十足,他甚至不需要施展他心通,便能看清楚李鶯的意思。

        當然,這是李鶯要讓他知道,如果李鶯故意隱藏心思,還是需要他心通的。

        李鶯點點頭:“西北司有一點兒線索,此人留下了一塊布條,便在一位死者拳頭里。”

        法空精神一振。

        李鶯道:“我已經讓人追蹤過去。”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片刻后,法空皺了皺眉頭:“追蹤之人的隨身之物呢?”

        李鶯道:“李柱,去把鄭三笑的衣裳拿來一件。”

        “好嘞。”李柱答應一聲,看看法空。

        法空道:“要快。”

        “好。”李柱猛的沖出去,周天懷也跟著沖出去,宛如兩道風一般。

        李鶯看法空的臉色緊繃,忙道:“不妥當?他們有危險?”

        法空點頭。

        李鶯皺眉道:“為了怕他出事,讓徐師伯跟過去了。”

        徐師伯是大宗師,應該能保證鄭三笑的安全。

        法空搖搖頭:“我其實有一個懷疑對象,只是因為太過離奇,所以沒說。”

        “誰?”

        “鄧高恩。”法空道:“你聽說過吧?”

        “鄧高恩……”李鶯稍一沉吟,馬上便想起來,皺眉道:“他不可能還活著吧?”

        法空嘆道:“但愿已經死了吧。”

        李鶯臉色微沉。

        如果真是鄧高恩,如果修為沒退步,反而精進的話,鄭三笑確實兇多吉少。

        即使有徐師伯在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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