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臉無語，他對這東西真沒什么興趣，之所以這次去暴露了會圍棋的事情，那完全是投其所好。
畢竟老爺子喜歡下圍棋，所以他就以這個為突破點，和老人家拉拉關系。
沒想到……
會被王繼杰看出來了，現在想來，當初下完棋之后，就應該趕緊收子。
而且王繼杰這次找幫忙，還直接以書海的事情做鋪墊，倒是把白玉拒絕的路子都堵死了。
“行吧，過兩天我就去！”
“什么，過兩天？你別啊，已經連著輸了好幾天，上百位棋手了，再這樣下去，人家贏完了撒手離開怎么辦！”
“離開就離開唄，那不是清凈了！”
王繼杰：……
“小白啊，古語有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被人踩到咱們網絡上來了，你能受得了？”
“我受得了啊！”
王繼杰：……
“好，我看錯你了，回家我就告訴老爺子！”
“哎，開玩笑呢，作為一名大華人，我誓死保衛祖國！”
“哎，這就對嘛！”
掛了電話，白玉一臉無奈。
不一會兒，王繼杰就發來一個網站鏈接，需要他點進去注冊，或許是王繼杰著急，聯系了棋社內部人員，直接連他的新手指南都跳過去了。
“你先熟悉熟悉，那位一時半會兒走不了，而且這會兒正和‘破滅’下棋呢，你可以去看看！”
王繼杰發完消息，就沒人了。
白玉順手點了進去。
直接跳出了最熱門的的房間，那個房間的名稱叫做【東瀛第一】！
“嘖，夠直接的啊！”
白玉搖頭，掃了眼在線人數。
“乖乖，六萬多？”
白玉一直以為圍棋很小眾，沒想到……
區區一個棋社，竟然就有這么多觀眾在線觀看，要知道，據他了解，這種對弈網站，國內有好幾個呢。
白方是東瀛第一，如今局面一片大好！
而黑方是破滅，左下角已經被殺了片甲不留，雖說還有防御之力，但如此下去，必輸無疑。
雙方在實力上面，有明顯差距。
而此時的彈幕也在瘋狂刷新。
“第一百零五位了！”
“這家伙雖然口氣很大，不過……實力的確很強啊！”
“戰力榜前十，有八位輸了，不知道第一第二的‘南國紅豆’和‘大風無衣’會不會來！”
“我覺得還是不要來了，破滅的實力不弱，可現在這個情況看下來，中盤廝殺都撐不住，之前我也看了好幾盤，發現這個東瀛第一的收官滴水不漏，破滅絕對不是對手，如果就這么磨下去，怕是要十目以上！”
……
白玉簡單看了看，還是沒什么興趣，而此時，周明航那邊也叫人了。
“第一次演？”
“是……是！”
楊若萱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那個詩詩還是楊若萱，出了那事兒，周明航后來找白玉說過，而且也專門說明了，然后就準備將楊若萱給退掉。
不過白玉最終還是制止了。
一來楊若萱的戲份已經拍了一點點，二來這個時候要找，就是找救場的了。
雖然說詩詩這個角色是個花瓶，但花瓶也有花瓶的作用，她在劇中應該是最軟，但同時，又是最剛硬的人物。
第三次東方不敗的變化化妝！
也是東方不敗葵花寶典大成的表現，同時，他的聲音也已經徹底變成了女聲，可以說，是徹徹底底從男性變成了女性！
所以寵姬試試在看到穿著女裝的東方不敗才會大驚失色，說你心里真的住著個女人！
而東方不敗因為寵姬的話，本來已經露出了殺心，但突然心生一計，讓詩詩代替自己，去陪令狐沖一晚！
黑漆漆的房間里面，是說不盡的纏綿，道不清的溫情。
作為俠客，雖然令狐沖嘴上說退出江湖，但也正是任我行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所以令狐沖雖然在退出江湖，但他卻隨時隨地都在江湖。
而江湖，基本上不會缺少兩樣東西。
那就是女人和酒！
令狐沖嗜酒如命，但偏偏身邊少個女人。
岳靈珊被叫做小弟，雖然青梅竹馬，但從小就沒被當成女孩子！
后來和任盈盈看似有情，但在這部劇中，總感覺差了那么一點點！
而東方不敗的魅力，在水中豪飲的時候，就已經在令狐沖心中落下深刻印象！
如今又一夜纏綿，自此，這個女人，必然成為令狐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令狐沖，又或者東方不敗的身上。
因為她是明著來的，她對任盈盈和岳靈珊是明晃晃的羨慕嫉妒恨，羨慕是羨慕她們是真正的女人，畢竟就算他變成了女人，但終究有些東西還是變不了。
而嫉妒恨，則是覺得兩人搶他的男人！
他并不是將這種心思埋在心中，而是直接表現出來，所以最后動手的時候，除了對令狐沖留手，對其他人，沒有半點情面。
因此她在劇中，強大的氣場，以及個個人魅力，不僅僅將任盈盈和岳靈珊壓了下去，甚至于連令狐沖，也變成了依偎在她臂彎下的鵪鶉。
可是……
誰也沒注意到詩詩！
這位東方不敗的寵姬，同樣令人惋惜！
東方不敗對詩詩有感情嗎？
應該是有的，在袁飛日月夜探房間的時候，東方不敗就讓詩詩躲在密室別出來。
而且，他還將葵花寶典穿在了詩詩身上。
后來因為東方不敗自己變性成功，又讓詩詩去陪令狐沖，詩詩順從，但最終服毒自盡，那死前的眼神，是道不盡的紅塵奢戀，也是她對東方不敗濃濃的愛意，又或者愛恨交加！
楊若萱卡主的就是這一幕！
在這之前，她都是一個弱女子，一個溫柔的女子。
但是服毒自盡的時候，她應該是最堅強的時候。
而她那含淚又不落淚的眼神，也是劇中特寫。
“慢慢來，別著急，自己醞釀！”
白玉知道這些事情越催效果越差，甚至演員自己都會焦急起來。
“你們拍你們的，掉兩攝影跟我走！”
這個鏡頭并不移動，而且是在房間里面，所以并不需要大動干戈。
楊若萱看到白玉，有些怕！
這些天，她很希望自己的戲趕緊拍完，到時候趕緊跑路，畢竟……
她去敲過白玉的門，而且還失敗了。
房間里面，機位已經架好了，白玉讓兩個攝影師出去。
房間里面一下子空空如也，雖然門關著，這種門窗也只是紙糊的，但是……
她還是感覺到有些不自在，因此下意識緊了緊身上有些寬松的衣服。
“怎么？現在知道怕了？”
注意到楊若萱的動作，白玉隨口問道。
楊若萱心頭一緊，心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因為心里有事兒，而且還怕白玉，所以她連白玉的臉都不敢看，更別說對眼神了。
“你之前那膽子呢，大半夜光著腿，穿著半透明的襯衫來敲門呢！”
“你……你別說了！”
楊若萱真急了，差點要急哭了。
白玉聲音高了幾分：“我知道你們都有心思，但我還是想做，在做夢成為明星之前，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先學會做人！”
“做人，就應該有自己的底線，應該有自己的堅持，短期內換來的東西，你能拿得住多少？”
“你看看你自己，連詩詩姑娘的這一個表情眼神都做不出來，你說，就算你讓人睡了，人給你角色了，你也出演了，你以為能演出彩？能讓觀眾記住你？能讓導演記住你？”
“是，我知道這種事情不少，甚至也有人借此會上位，但是……人是早有準備，是就欠缺那么一個機會！”
“你要明白，并不是給你機會，你就能拿得住，而是你有本事，才能拿得住機會！”
“不然……那不過是一次次用身體拿來的交易罷了！”
“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玉說完，起身離去。
楊若萱靠在角落，甚至緊繃，直到白玉離開，她整個人靠在墻上，耳畔，全是白玉所說的那些話。
而這些話，對于她這個新入行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鋼針，一邊邊，一次次的扎進她的手指甲蓋里面，來來回回抽動。
又像是掀開了她難堪的部位，告訴她，這就是你的難堪，你躲也躲不掉。
楊若萱的雙目逐漸無神，嘴巴微微顫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這么快？”
外面周明航看到白玉出來，一臉驚訝。
白玉翻了翻白眼，心道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刺耳呢！
什么叫這么快？
我這叫技術好！
哎，不對，這話還是有問題！
“應該差不多了！”
白玉也懶得解釋了。
而周明航果斷沖進房間，不過進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楊若萱走出來。
她眼睛紅紅的，而且還在抹眼淚，看到周明航，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周明航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尷尬一笑，連忙出門！
周明航搖頭，心道白玉把女人弄哭的本事不小啊！
又見楊若萱走路搖搖晃晃，似乎有些六神無主，再想可不止弄哭的本事不小，弄癱軟的本事更大！
走進房間，看了攝影機，然后開始看先前的拍攝！
聽到白玉說的那些話，又看到白玉出去，楊若萱雙目無神的樣子！
周明航：……
“好家伙，這種話都能當著女孩子的面說出來，牛！”
最近這些天接觸下來，他也算是了解楊若萱了，當然，關鍵還是出了那事兒之后就重點關注了。
她年紀太小了，今年才剛剛十九歲，不過身材很爆，尤其是個子高，一雙腿長。
誰都有走錯的時候，能拉一把的話，周明航還是愿意拉一把的！
出來之后，看著白玉玩弄手機，楊若萱站在旁邊，似乎在說什么。
“你不用給我說，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還是問問自己的本心比較好，捷徑是有，但捷徑沒那么好走，一時風光看似誘人，但風光背后的塌方，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
“哦，對了，有興趣的話，簽到蓮花吧，至于歡慶那邊，我來說！”
“真……真的？”
楊若萱愣神，本來復雜的內心一下子就被沖散了，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真的！”
“好……好，謝謝！”
周明航走了過來，也聽到了半截話，眼神怪怪的：“這當著我的面搶我們歡慶的演員，這樣好嘛？”
白玉抬頭：“怎么不好？你們歡慶不過是個電視劇公司，楊若萱的主場，應該在電影，給你們，你們會用嘛？”
周明航眉頭一挑，道：“你意思說她適合大熒幕？”
白玉挑演員的眼光真是沒的說。
從范青曼，到梨花！
而且都是從新手往出帶，范青曼已經在大熒幕嶄露頭角了，雖然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但她畢竟年紀小啊。
而梨花……
周明航相信，一部東方不敗，怕是要碾壓影視圈一眾女星，甚至……一部成超級明星！
前無古人，恐怕，也后無來者了！
“還是太年輕了，也沒有自己的個性，以后好好調教調教就行了！”
周明航眉頭一挑，壞笑道：“那你可得注意啊，這小姑娘挺惹火！”
白玉晃了晃手機：“我錄下了，下次見面給嫂子聽！”
“臥槽！”周明航面色大變，指著白玉大罵：“你他媽不干人事兒，給我！”
錄音自然是騙人的，白玉一直在看棋社的對弈局面。
畢竟答應了王繼杰，也不能食言不是！
東瀛第一和破滅的對弈已經結束了，破滅敗了，并沒有下完，而是直接認輸了，很明顯下到最后，破滅的心態出了問題，有好幾個大紕漏，犯了不應該犯的錯誤！
“的確挺強的啊！”
白玉雖然沒有看完整，不過局面如何，一目了然。
破滅的水準……
應該有王繼杰七八成的功力，不過……在東瀛第一跟前差了一大截。
如果非要和王繼杰相比……或許這個東瀛第一還隱隱高出一頭，這也難怪圍棋協會這邊嚴禁職業棋手下場了。
畢竟……
王繼杰和這位恐怕都是四六開，更別說其他腦子一熱下場的職業棋手了。
給人送菜這種事情，其實就是滅自己威風！
……
“怎么樣，看出來了沒？”
帝都，圍棋協會！
一群人盯著白板，上面正好是這次的直播！
其實已經看了好幾個小時了。
“松島菜子的大閉合！”
“池田金衛的玉收官！”
“千葉真三的探云手！”
“風格這么多……怎么看？所以我懷疑，對面是一群人在下，而不是一個人在下！”
“當然，單單是這些已經流傳出來的定式并不是主要懷疑對象，畢竟這些定式在東瀛下棋的人都會學，咱們大華也有學！”
“而關鍵的問題，是在風格上面，可攻可守，可穩和險，心思縝密，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又徐徐圖之！”
“一般而言，每一位棋手都有氣擅長的方面，比如有人追求激進，從頭殺到尾，有人力求穩當，從序章布置到收官，也有人擅長中盤廝殺，不給對手收官的機會……”
“可這位，從布局，中盤，再到后面的官子，幾乎無可挑剔，就像……”
“機器人！”
突然有人提了這么一嘴，王繼杰渾身一震，臉色大變：“是了是了，我突然想起來，去年東瀛那邊不是放出過風聲，說是有一款人工智能面世了嗎？”
“這不會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即有人決定從一場開始快進看。
這一次，看的非常仔細。
啪！
有人拍了下桌子，道：“應該八九不離十了，你們看，東瀛第一雖然用了大閉合，玉收官，探云手之類，但它期間多次使用敗者的方法和思路！”
“也就是說，它從一開始，就在不斷的成長！”
“它在踩著所有失敗者完善自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這么下去，那是不是就沒人下的過這個智能機器人了？
“早知道就應該直接讓職業選手下場的！”
“哎，來不及了，已經一百多場了，現在就算是我也沒信心贏！”
“而且……這還是咱們的猜測！”
“不好！”
王繼杰突然一拍桌子。
旁邊的同事問道：“怎么了？”
王繼杰連忙拿出手機，準備給白玉打電話，叫他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
雖說白玉似乎不怎么下棋，但是在王繼杰看來，白玉有這水平，必然是對圍棋下了苦功夫的。
這種高手，肯定有傲氣，若是輸了，怕會成為心里一道坎兒。
他也不希望白玉會和一款人工智能慪氣。
而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旁邊同事道：“哎，來了來了，又有人挑戰了！”
王繼杰聞言看向白板，而當他看到那個ID的時候，頓時提了一口氣！
完了！
遲了！
ID：真不想下棋！
這個名字就是白玉的，當時他看到注冊ID的時候，還取笑了白玉一番！
那個時候自然是想著白玉幫忙找回場子，畢竟他所認識的業余高手，白玉算是第一人。
可現在……
完了完了！
打電話也來不及了，他也只好凝神觀看！
雖然……
獲勝的幾率似乎很低，畢竟人工智能，或許根本不會犯錯！
但是……
萬一呢！
萬一要是白玉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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