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像老同學……不對，他們本來就是老同學，聊了一會兒天，談論了一下各自的人生后，朱哲就步入了正題。
“好了，我也該辦正事了，不然我也對不起我身上這身衣服了。”
朱哲笑著把話題轉到自己來的目的上來，然后臉上的表情一變，變的嚴肅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有些咄咄逼人。
對舞長空說道：“舞長空，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
舞長空淡淡的點了點頭，“知道。”
朱哲拿出來了一份文件，展開，拿著一根筆記錄，堂堂的聯邦少將竟然來做做筆錄的活。
朱哲說道：“想起來了多少？跟我說說吧，我需要知道那天發生的一切。”
“沒問題。”
然后舞長空就把當天，自己跟秦霄的對戰，和自己臨昏迷前所看到的事跟朱哲和沈熠說了一遍，朱哲和沈熠的臉色也慢慢的變化，從慎重到了驚訝，再從驚訝轉變到了震驚，然后再到了懷疑人生。
朱哲吞了口唾液，不敢置信的問道：“舞長空，你說的是真的？開玩笑吧？他一開始一個魂宗，能跟你這個堪比魂斗羅的二字斗鎧師戰斗已經夠夸張了，然后你們倆雙雙突破后，他靠著魂王的力量強勢打敗了堪比封號斗羅的你？！就連天海城一百公里外的那個大坑都是他一炮轟出來的？！”
此時別說朱哲這個不了解秦霄的人不信了，沈熠這個對秦霄有些了解的也不相信啊！
她是知道秦霄很強沒錯，但絕對不認為他會強大到這個程度啊！
舞長空苦笑一聲道：“我有欺騙你們的必要嗎？我現在身上的斗鎧都在那一擊上破碎大半了，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在這段時間也已經發現了他體內斗鎧的異樣，頓時心中倍感苦澀，這可是他費勁無數心力打造出來的，寄托著他跟龍冰約定的天冰斗鎧啊，結果……
經此一戰，他雖然成功突破成為了魂圣，但代價也是十分巨大，相當于賠出去一套二字斗鎧，也不知道這個生意到底算不算賺了。
沈熠和朱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對啊，舞長空半套二字斗鎧都在那一戰中破碎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只是他們依然不敢相信那個秦霄的實力竟然如此的強大。
他才多少歲？十六歲！魂力修為到達五環已經很恐怖了，竟然還可以釋放出相當于小半顆九級魂導炸彈的攻擊！等他成長起來后還得了？他不得上天啊？！
朱哲摸著下巴心想道，這個秦霄到底是什么人？聽學院里的老師們說這人都三緘其口的樣子，回頭好好查一下吧。
朱哲啪的一下把其實壓根沒有記下多少的筆錄合上，其實這玩意沒有什么用，就是一個形式，畢竟發生這么大事，哪怕舞長空背后站著唐門和史萊克也得應付一下啊。
至于所謂的筆錄，到時候會有一份邏輯嚴密的精修版上交給明都的那幫議會成員辦公桌上的，他和舞長空可是自家人，怎么可以太給自己同學添麻煩呢？
朱哲笑道：“那好，既然如此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事了，長空你要是覺得身上還是不舒服，就繼續在這里修養吧。”
舞長空倒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受的傷并不嚴重，有沈熠幫忙可以立馬離開。”
朱哲故作不悅的說道：“不是吧，我們東海軍團就這么不受你待見？”
舞長空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在天海城還有我的三個學生，我要回去跟他們匯合，這幾天他們應該擔心壞了。”
聽到這話，朱哲想到了自己在史萊克求學的那段日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沈熠，長空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保證不會長空出問題的！”沈熠做了一個有力的動作，此時的她竟然顯得有些可愛。
朱哲失笑道：“你這妮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了，長空，記得有空回來找我喝酒。”
舞長空微微點頭，“有機會會的。”
朱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還會著呢？你在東海多少年了？一次都沒有找過我。”
然后又跟舞長空與沈熠念叨了一會兒后便告辭離開了。
隨著病房的門被關上，病房里陷入了一陣寂靜，沈熠看著舞長空躊躇了一會兒，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舞長空看出來了沈熠的躊躇，直接開口道：“沈熠，你有話就直說吧。”
沈熠說道：“長空，你要不要回去？說實話你的情況并不樂觀，沒有了全套斗鎧的你，就算重新撿起一字斗鎧，實力對比以前的你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啊。”
舞長空想到了那一天，那一道堪稱天地初開的毀滅能量，眉頭不由的皺起，咬著牙說道：“再等三年吧……”
沈熠明白了舞長空的打算，皺著眉頭說道：“你想等著那幾個孩子？我都已經看過了，那三個孩子里面尤其是那個唐舞麟，資質很不錯，就算是現在也有足夠的資格提前進入史萊克了，許小言有著變異武魂也不用擔心，只是謝邂有些麻煩，可你呢？你這三年你又要耽誤多少？”
一抹痛苦從舞長空眼底閃過。
舞長空的雙手抓著病床的軟被，說道：“我對不起老師，我沒臉回去。”
沈熠道：“那你培養的這幾個孩子，就是為了將來送到學院，交給老師，來補償嗎？”
舞長空沒有吭聲。
沈熠嘆息一聲，“你錯了，有些事情，沒有人能夠代替你補償，想要補償，只有你自己，畢竟，你還活著，也該走出來了。”
舞長空依然沒有吭聲，依然默默的低著頭，藍色的長發鋪散開來遮擋住了他的臉龐，即便有著陽光的照射也依然顯得有些陰暗。
“龍冰……”
躺在床上，舞長空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呼喚著自己愛人的名字。
心臟雖然依然在跳動著，但舞長空卻沒有活著的感覺。現在的他心是死的，即便他有著再鮮活的肉體，心中終究失去了一塊最為重要的東西。
“你既然這么愛著龍冰，當初怎么不殉情呢？”
舞長空想到了某個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魂淡的話，情緒突然激動了一下，突然有股想要拔劍自殺的沖動。
“龍冰已經走了，我為什么還要在這世上茍活著呢？”
舞長空陷入了迷茫，但慢慢的，眼前浮現了幾張年輕的笑臉，讓他失神的雙眼慢慢恢復了光彩。
“舞麟，謝邂，小言……師父……”
“我現在還不能死，我還要為過去的我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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