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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錯把秦始皇當爹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在下楚留香,大戲落幕!字體大小: A+
     
    冒頓環視四周,也是意識到不妙。戰場極其混亂,士卒廝殺怒吼伴隨著戰馬嘶鳴。箭簇亂飛,他的左臂都中了一箭,疼的他五官都幾乎扭曲。他的千里寶馬躺在地上,鮮血已將地面所染紅。
      
      放眼望去,數千秦卒已與陳豨他們交手。盾卒舉盾往前頂,后面則是以長鈹鐵戈襲殺。場面極其慘烈,雙方每時每刻都有人暴斃。
      
      “殺!”
      
      “殺冒頓,當狼王!”
      
      “殺冒頓,當狼王!”
      
      陳豨率十余精銳相助扶蘇,時不時抬頭看天。
      
      他只想知道,楚留香何時出手?
      
      這些死士皆是他暗中訓練而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秦卒所殺,他心里也不好受。在屠睢敕令下,秦卒都已恢復。開始形成包圍圈,顯然是要將他們給困死坑殺!
      
      這些秦卒可都是訓練有素,百戰而不死老兵。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乃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猛卒。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精通各種兵器。在屠睢的指揮下,各司其職,已自混亂中恢復。
      
      他們不知是真的被死士拖住,還是根本不想幫冒頓。壓根是不急不躁形成包圍圈,慢慢推進。陳豨越看是越覺得奇怪,為什么?!
      
      秦國不是與匈奴結盟了嗎?
      
      不是要護送匈奴太子冒頓去邊塞嗎?
      
      為什么卻不出手幫忙?
      
      陳豨雖然心中疑惑,可現在卻是由不得他。就看到諸多死士沖殺在前,硬扛著箭雨撲向匈奴。
      
      冒頓望著被有意分割的戰場,心里都有些著急。他還有很多事都要去做,怎么能倒在這?他大概也看出來了,秦人壓根就沒想保護他,就想讓他死在這。至于陳豨這票人,怕是秦人自導自演的罷了!
      
      若非自己人,為何不來保護他?
      
      足足數千人,全都在邊上布局看戲。至于他這位匈奴太子的死活,沒人管沒人問。
      
      這合理嗎?!
      
      “殺!”
      
      “不要讓他們過來!”
      
      “放箭放箭!”
      
      土狼望著不斷后退的冒頓,當即自戰馬跳了下來。“太子,你騎我的馬趕緊離開這,我們掩護你!”
      
      “好!”
      
      他們都是冒頓的忠仆,冒頓活著他們才有機會活著。如果冒頓死了,他們就算是逃回草原也會被單于殺了祭天。
      
      “想跑?”
      
      陳豨將手中長鈹當做標槍,直接朝著冒頓襲來。土狼見冒頓正在上馬來不及躲避,猛地蹦了起來,被長鈹瞬間洞穿心臟,跌落在地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在這時期如此傷勢,顯然已經沒得救了。
      
      冒頓只是看了眼,而后便騎著戰馬逃竄。簡單粗暴的自尸體上踏過去,根本就不顧其余人的死活。這其實就是匈奴的傳統,危機時刻他們會保存部落中的強者和地位高的。至于弱者,只會被他們所舍棄。
      
      “蘇君!!”
      
      “不會讓他跑的!”
      
      扶蘇縱身一躍,借助懸崖峭壁縱身飛躍。但是,他的速度不可能追得上冒頓。更別說還有不少匈奴死士拼死抵抗,拖延時間。扶蘇自然也都知曉,眼眸猛地一寒。
      
      左手抬起機擴聲響起,袖箭自他袖口中攢射而出嗎,精準命中冒頓的后背。鮮血噴濺,冒頓吃痛之余卻還是死死支撐,未曾落馬。他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哪怕現在沒有馬鞍和馬鐙,他依舊能穩穩用大腿穩住自身不落馬。
      
      他是匈奴天賦最好的勇士!
      
      絕不言敗!
      
      “駕!!”
      
      冒頓沖散人群,他知道只要自己能逃出去,那就有希望。不走銀狼谷,他完全能繞道而行。最多三五天的時間,他就能自北郡逃離回草原。今天的恥辱他銘記于心,假以時日他一定要報仇!
      
      望著落地喘息的扶蘇,冒頓頓時冷冷一笑。
      
      我贏了!
      
      就算他們偷襲,他依舊能逃出去!
      
      秦人,也不過如此!
      
      可惜,他高興的太早了。甚至都沒注意到前方遍布著的鐵蒺藜,等戰馬踩踏進去后頓時發出凄厲的嘶鳴聲。四個馬蹄皆是被鐵蒺藜刺穿,直接不受控制的滾落在地。
      
      鐵蒺藜自戰國時期就有,有4根伸出的鐵刺,長數寸,凡著地均有一刺朝上。正所謂狹路微徑,張鐵蒺藜,芒高四寸,廣八寸。這不光是針對騎兵的大殺器,對于步兵同樣有著限制,能用以遲滯敵軍行動。
      
      陳豨論政治謀略差了些,可要說用兵上面他還真沒怕過誰。他沖下來的時候,便已料到冒頓可能會逃竄,特意命人布上鐵蒺藜。戰馬馬蹄只要被鐵蒺藜刺穿,基本上就廢了。
      
      冒頓自地上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的。一只鐵蒺藜直接刺入到他的左眼,鮮血淋漓。劇痛令他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幾乎散了架。
      
      “保護太子!”
      
      “保護太子!”
      
      殘存的匈奴完全是不顧生死,拼了老命的朝著冒頓方向而來。他們職責所在,必須得保護冒頓周全。一個個全都是宛若瘋狗,直接是以命搏命。陳豨這邊人數本就少,一時間反倒是被殺了不少。
      
      “蘇君!”
      
      “就看你的了!”
      
      陳豨拼死擋住匈奴,自己后背則被劈了一劍。
      
      如果不是穿著皮鎧,只怕得是重傷!
      
      扶蘇手中長鈹已經折斷,他便重新抽出利劍。一步步朝著冒頓方向而去,他的速度并不快。而是在等著機會。陳豨這三百來號人,基本已經死絕了。匈奴這邊也是所剩無幾,這場戲也能落下帷幕。
      
      “你……你究竟是誰?”
      
      “重要嗎?”
      
      聽著冒頓那顫抖的聲音,扶蘇是毫無波瀾。匈奴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算人。殺個匈奴,只會贏得一片叫好稱贊聲。大概就類似于殺了頭禍害鄉里的野豬惡虎,絕對擔得起一聲壯士!
      
      涇陽倒是無所謂,北郡九原云中……這些邊陲郡城經常會遭受到匈奴的劫掠。年年幾乎都會南下搶奪物資,打完就直接跑。偏偏他們速度快的很,想阻攔都沒法擋住。秦始皇修造長城,便有這目的。另外也能以長城充當要塞,隨時出兵草原。
      
      雙方之間是死仇!
      
      見了面直接下死手,那都無所謂。
      
      “你……你是楚留香?”
      
      “剛才的是飛箭?!”
      
      冒頓忍著劇痛,一步步向后退去。他現在沒死那都算是體質好,從戰馬上摔下暴斃的不知多少。他是因為騎術好,摔下來的時候以巧力減輕了沖擊。即便如此他現在也不好受,渾身都沒力氣。只能提著口氣,勉強站著而已。
      
      “蘇君,殺了他!”
      
      “我們撤!!!”
      
      陳豨環顧四周,戰場上極其慘淡。他帶的三百來號人已經全部戰死,匈奴這邊只剩下十余個負傷的。秦國當然也死傷不少,只是人數本就占優勢。再加上裝備更為精良,單兵作戰能力也更強,反倒是依舊保持著戰陣。
      
      再不殺了冒頓,他們全都逃不掉!
      
      陳豨心里無比急躁,他不明白這傳說中的盜帥楚留香為何沒有出手。只是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只要殺了冒頓那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而后撤退便可。
      
      見扶蘇還磨磨蹭蹭的,陳豨當即向前走去。他忘記張良叮囑過他的,只需要緊緊跟著扶蘇便可。走在扶蘇前面,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聽到背后機擴聲響起。
      
      這次,扶蘇抬起的是右手。
      
      袖箭一次只能發一支,重新裝填也麻煩的很。在戰場上瞬息萬變,前一秒在砍人下一秒可能就會暴斃。所以卓草專門給扶蘇準備了兩個袖箭,各自藏再左右手。
      
      陳豨瞪著不可思議的眸子,轉過頭來。
      
      “蘇君……你?”
      
      啾!!!
      
      近距離攢射,袖箭的威力還是很強的。精準命中陳豨的眉心,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已暴斃倒地。睜著渾圓的眸子,面龐滿是不可思議。他到死都沒明白,為什么蘇荷要殺了他?!

      冒頓看著眼前這幕,直接傻眼了。他本來以為陳豨這票人是出來演戲的,其實也是秦人安排的。可沒想陳豨他們是來真的,當場全軍覆沒。更令他不解的是眼前這頭戴玄色木冠的青年,不論氣質打扮都與傳聞中的楚留香極其神似。
      
      他記得楚留香是秦國公子的老師,那為什么又會幫陳豨這票反賊?
      
      冒頓現在終究只有十來歲,也沒經歷過各種磨練。他沒看明白也正常,很多玄鳥衛到現在都沒看明白這什么情況。只不過他們不需要明白,只要遵從皇帝的安排便可。至于其他的事,還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的。
      
      屠睢抬起手來,經過輪齊射后將剩下的匈奴全部射殺。而后抬起手來,示意弓弩手停下來。他也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何許人也,興許是皇帝秘密安排的高手。看動作手段,的確是不俗。只不過,他總覺得嗓音好似在哪里聽到過?特別是扶蘇這身高打扮,更是令他眼熟。
      
      “稟屠公,我們不射殺嗎?”
      
      “別管就好。”
      
      屠睢淡淡揮手敕令。
      
      ……
      
      凄冷的月光灑在谷底。
      
      微風拂過,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不適。
      
      “想不到,我竟會死在楚留香的手上!”冒頓長嘆口氣,緩緩看向遠處的屠睢,抬手作揖,“不知香帥能否告知我,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死,也總不能讓我死的不明不白。他們明明與你是一伙的,也是秦人,你為何要殺他?香帥不是從來不殺人嗎?”
      
      “我殺他的時候不是香帥,現在是了。”
      
      “???”
      
      你擱這打啞謎呢?究竟是也不是?
      
      扶蘇輕輕撫劍,接著便猛地出手。冒頓現在本就身負重傷,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到脖子一涼。他本能的用手捂住脖子,卻是根本擋不住那噴涌而出的炙熱鮮血。
      
      望著他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中,扶蘇則很平靜。
      
      匈奴的血是紅的,不是黑的。他記得年幼時曾聽昌平君說起過,說是匈奴非人哉,他們的血都是黑的,現在看來也不是如此。他們既然是人,那為何盡做些畜生事?
      
      “你……你是何人?”
      
      “楚留香!”
      
      扶蘇縱身一躍,騎著駿馬迅速離開。聽到這名字,饒是這些不怕死的玄鳥衛也都懵了。這世間,真的有楚留香不成?
      
      等他逃走后,屠睢方才敕令衛卒翻看尸體,防止有人裝死。這些也是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會害怕。有的人為了活命,便會在戰場上裝死。這樣的人,屠睢見的多了。
      
      “你們所有人都聽著!”
      
      “今日惡盜楚賊率人襲殺匈奴太子冒頓,吾等死戰殺敵三百余。匈奴冒頓遭楚賊所殺,吾等死戰也未能阻止。楚賊輕功了得,得手后一步百丈,遠遁而去!”
      
      “唯!”
      
      所有人同時頷首點頭。
      
      他們若想繼續在秦國混,那就按照屠睢的說法去做。這么搞他們還能得到封賞,若是敢泄密的話,那基本上就涼了。連帶著他們的三族,都會被坑殺!
      
      因為這不光是屠睢的意思,更是皇帝的意思!
      
      ……
      
      ……
      
      兩日后,秦始皇雷霆震怒。
      
      令天下大索十日,捉拿楚賊!
      
      凡談論楚留香者,一律笞刑三十!
      
      是的,詔書上就是這么寫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血流漂杵,這真不帶夸張的。整個咸陽都因此鬧得是人心惶惶。
      
      衛尉屠睢保護不周,笞刑八十,罰軼半年!
      
      其余人等一律重罰!
      
      當然,這其實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相干大臣也都知道,只是走個過場。所謂重罰不過是將他們除去宦籍,轉個頭的功夫又秘密提拔上來。人還是這票人,連名字都沒換。只要造成種假象,這樣其實就足夠了。
      
      不光如此,有些人甚至還升職升爵。就說玄鳥衛他們可是直接效力于皇帝的,只會聽命于皇帝的差遣。他們是否官復原職,有誰知道?只要不想死的,那就會就當沒看見也不會去問。
      
      這么做的效果很不錯,整個咸陽都已知曉此事。說是楚留香為逆賊,率領反賊偷襲,殺了匈奴太子冒頓。結盟的事也是付之東流,徹底沒戲。
      
      據說匈奴的頭曼單于率領十萬大軍兵臨城下,而后被蒙恬所擋。最后自知不敵,只得無奈將冒頓尸體帶回去。
      
      其實,這也只是演戲而已。
      
      頭曼巴不得冒頓趕緊死。他死了,對頭曼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些年來冒頓不斷成長崛起,在匈奴中的威望已經隱隱要超過他。頭曼知道,他的位置早晚都是冒頓的。只是他給冒頓那才是冒頓的,但冒頓不能搶!
      
      這些年來冒頓的種種表現,令頭曼膽寒!
      
      冒頓客死于秦國,尸體運至塞外的時候都已發臭腐爛。如此奇恥大辱,徹底點燃了匈奴人的怒火。一個個都巴不得趕緊開戰,只有頭曼卻還能保持冷靜。就算死了兒子他也不愿開戰,說是不能因為自己的兒子害了整個匈奴部落。秦國奸詐無恥,這么做擺明就是逼著他們開戰。
      
      演講致辭可謂是鏗鏘有力,令人佩服。可以說冒頓的死,反而讓頭曼這單于位置更為穩固。并且還令匈奴上下一心,開始悶聲發展積攢力量。
      
      這場大戲,就此落下帷幕。不過兩天時間,咸陽民間開始流傳起楚流香的故事。雖然變了人,卻又好像沒變。甚至,連官吏都沒怎么去管這事。只要別當面談論,基本沒人會管。
      
      這事其實很正常,當初荊軻刺秦后也說不能討論。沒過幾天后便照舊探討商議,也沒人會抓。況且他們討論的不是楚留香,而是楚流香。按照皇帝敕令來看,他們也沒犯法。
      
      文字游戲嘛,張儀就玩過。
      
      ……
      
      涇陽,卓府。
      
      卓草無奈一笑,只得棄子。
      
      “子房果然厲害,草輸了!”
      
      “哈哈哈!”張良爽朗大笑,淡然道:“卓君不懂對弈,卻精于算計。此次坑殺冒頓太子,卻未能挑起戰火,卓君是失策還是未曾失策?吾已派人打聽過,陳豨等人皆已被坑殺。陳君更是被俱五刑棄市,三族都遭受牽連。”
      
      “可是,我卻偏偏未曾看到蘇君的蹤跡。秦國詔書更是未曾提到楚留香救走了蘇君,只是通緝楚留香。按理說香帥得手后理應來卓府,可到現在也未曾看到人。”
      
      別看張良臉上帶著笑容,可實際上卻是笑里藏刀。陳豨死了,他并不覺得意外。連帶著三百多人全部戰死,也屬實正常。
      
      可蘇荷呢?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秦國沒通緝蘇荷,更加沒提過楚留香救了人。張良專門派人去咸陽打探過,同樣也沒看到蘇荷的尸體。像陳豨等人的尸體,那可都被俱五刑后再棄市丟到亂葬崗去的。
      
      現在倒好,蘇荷就如人間蒸發了那般。
      
      這里面必定有問題!
      
      “草,無話可說。”卓草則是淡定的很,淡淡道:“吾翁已去咸陽打探消息,具體情況如何還得再等等方能知曉。子房若是著急,大可先回河東郡等候。”
      
      “哈哈!”
      
      張良只是笑了笑。
      
      這次的計劃成功了,但也失敗了。張良反躬自省過,主要是對草原形勢判斷不足。或者說,對頭曼這樣的重要人物不夠了解。誰能想到頭曼死了兒子,竟然還能隱忍?
      
      可要說單怪卓草,他自己都覺得不合適。
      
      “草!”
      
      “我……我回來了!”
      
      扶蘇趴在木板上,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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