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動是一種可以探究世界本源的力量,荒木不可能僅憑一次感悟就修行成功。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了意識空間里,從g·s·d手中親身體會波動的力量。
而gsd也不愧是鬼劍士導師,他的教學能力是荒木遇到過的所有劍豪之中最強的一個。
時光悠悠,轉眼便是一年。
大海的新秩序已經基本穩固,荒木對于波動的力量也已經有了不錯的掌握。
但是根據gsd的說法,波動是一種永無止境的力量,洞察到的事物本質越多,自己能發揮出的力量就越強。
因此,他準備去伊姆的老家天龍星看看,順便找找大筒木一族的蹤跡。
與其死守忍界等著若干年后大筒木一族降臨,不如反過來打上門去,直接清楚隱患更好。
這一次,除了伊姆,他誰也沒帶,兩人駕駛著天王飛上了高空,脫離了星球,然后按照飛船中記載的返航路線,進入了茫茫宇宙。
……
……
宇宙之中,恒星如沙,不可計量。
荒木和伊姆一路航行,穿梭了不知道多少個星團之后,天王終于發出了提示。
“目的地已經到達。”
“到了?”
荒木透過側舷的窗口向外眺望,但是別說星球了,這里除了一片散碎的隕石帶之外,什么都沒有。
“等等,隕石帶?”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至于吧,將一顆星球徹底吸干、甚至吸碎了?”
而伊姆自然也不是笨人,她同樣難以置信地看著外面那堆散亂的細碎隕石,一臉崩潰。
不過她并不愿意就此放棄,而荒木自然也不想無功而返,于是兩人決定在附近找找線索。
但是,還不等他們發現什么線索,忽然有一片璀璨的星河從遠方疾馳而來,將天王飛船給整個吸了進去。
荒木最后一眼看到的,似乎是一只碩大的幽藍色龍頭。
……
……
某片大陸。
天王號飛船從天而降,似一枚流星般墜落在深深的大裂溝之中。
它墜落的聲勢實在太大,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因此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們或是好奇,或是覬覦地從四面八方朝著飛船隕落之地趕去。
而除了生存在裂隙之中的人以外,另一邊,一座富麗堂皇的城市之中,也為這次的隕石降落事件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
“我們必須得派人過去看看,萬一那是來自于宇宙之中的某些神秘物品呢?”
一位五官精致,神態驕傲的黑皮女子優雅地說道,“我們這里可是進步之城,任何有可能會讓我們進步的機會,我們都不能放過。”
“我贊同,而且萬一那是什么危險的東西,要是被底城的那些人掌握了的話,對我們可是極為不利的。”
另外一位神情倨傲的男子表示同意。
“可是……底城向來都不歡迎我們……”
一位年齡稍大的女士語氣有些擔憂,“如果那真的是什么好東西的話,僅憑治安官,我們恐怕收不回來。”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通之后,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至少先派人去偵察一番再說。
……
……
底城,大裂隙。
天王飛船當時是被一股絕大的引力吸住,然后失控掉下來的,所幸飛船材質過硬,就算是直接從天上掉下來都沒有什么大礙。
里面的荒木和伊姆自然也沒什么問題,不過當他們打開飛船艙門的時候,卻被圍在外面的人群嚇了一跳。
這些人……怎么說呢,從衣著來看,說是乞丐都有點抬舉他們了。
每一個人都渾身臟兮兮的,而且衣衫襤褸,身體上還有不少傷痕和改造過的痕跡。
不僅如此,他們看向飛船和荒木兩人的眼神之中,還充滿了赤裸裸的貪婪。
不過……
“如此弱小的波動,簡直不值一提。”
荒木掃了他們一眼之后,就對這些人沒了興趣,他走出艙門,抬起頭來試圖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結果仰頭一看,視線竟然被厚厚的山巖給擋住了。
“這里莫非是地下?”
他有些狐疑,于是直接抓了一個看起來勉強還算順眼的人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嗯,他不是用聲音問的,而是用見聞色霸氣直接傳遞心聲,因此并沒有什么語言障礙。
“這里是……祖安。”
他人先是對內心深處響起的莫名聲音有些驚訝,隨后下意識地就回答了一下。
“祖……安?”
荒木聞言,眉頭一皺,“是我想象中那個祖安嗎?”
于是他緊接著問道:“你知道皮爾特沃夫嗎?”
這一下,那人的反應就大多了,他竟然直接在心中大罵道:“你是該死的皮城佬?!”
他不僅在心中大罵,嘴上其實也罵出了聲。
只不過荒木聽不懂罷了。
不過他雖然聽不懂,但是其他人聽得懂啊!
這話一出,那些人看過來的眼神變得越發兇狠起來,甚至有幾個人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扳手、酒瓶等工具。
不過荒木倒是沒興趣跟他們較勁。
他還在思考剛剛得到的信息。
“祖安,皮爾特沃夫……這么說,我是來到了瓦羅蘭?”
荒木在心里嘀咕,“那么把我弄進來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只鑄星龍王了吧?我就說最后怎么還看到了一顆龍頭呢!真是的,飆車需要謹慎啊!哪怕是在看起來沒什么人的宇宙之中。”
他這邊在思考,不過看在那些祖安人眼中,就是這個皮城佬傲慢地不理會他們,或者是被他們嚇呆了。
總而言之,真的有膽大妄為的惡徒試圖沖上來給一個教訓,還打算鉆進天王里面去看看。
不過這種事情荒木怎么可能會允許?
跑上來挑釁的人直接被他一腳踹飛,重重地撞在山壁之上,落地之后眼看著就掙扎不起來了。
至于那個試圖鉆進天王的人,則是被伊姆以同樣的辦法收拾了。
不過在見血之后,那群祖安人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群情激憤,一個個都喘著粗氣圍了上來。
就在荒木按住劍柄準備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之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人群后方響起,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制止了騷動。
隨即,人群中間散開一條通道,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越眾而出。
“你們好,我叫范德爾,是這里的話事人。請問……”
他稍微瞟了一眼兩人身后的天王飛船,那樣的東西實在是很難不令他聯想到附近皮城的那些科技造物。
“兩位需要什么幫助嗎?”
荒木回頭看了伊姆一眼,詢問飛船的狀況。
“沒有受到什么損傷,但是能源被耗盡了。”
伊姆搖搖頭,表示天王暫時恐怕是無法重新啟動了。
“能源嗎?”
荒木想了想,祖安似乎有不少海克斯水晶,這玩意兒是再純粹不過的能量源了,于是對范德爾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
……
福根酒館。
皮爾特沃夫是一座雙子城邦,多年前因為過渡開采地下礦物的緣故,導致一半的區域塌陷,才形成了如今上城和下城的區分別。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并沒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對這座城市造成了什么傷害,反而是變本加厲,為了保持上城的繁榮和光鮮亮麗,將工業科技產生的污水、廢氣、垃圾等等一切有害物質通通排放到下城。
把那里變成了一座污濁的垃圾場。
而更加可笑的是,供應上城繁榮發展的各種珍惜礦物,還都是從下城區開采而來的。
“這就是我們這里的現狀。”
范德爾介紹道,“這條黑巷已經算是下城區環境最好的區域了,我們距離上城僅有一橋之隔,但是……”
他苦澀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問道。
“兩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嗎?”
范德爾的實力雖然一般,但是眼力還是不錯的,無論是荒木還是伊姆,身上隨意透露出來的一點氣息都會讓他不自覺感到戰栗。
因此,他在交談中一直表現得很小心。
“你也看到了,飛船失事。”
荒木聳了聳肩,“我們在航行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變故,如今飛船能源耗盡了,得補充新的能量源才行。”
“新的能量源嗎?”
范德爾苦笑道,“那種高科技的造物恐怕只有上城的科學家們才有辦法,或許你們可以去找上城議會的黑默丁格議員,他是享譽全世界的大科學家,應該可以幫到你們。”
“是么?”
荒木點了點頭,“那么多謝你的介紹了,我們……”
他剛準備離開,結果福根酒館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一位滿臉倨傲的青年治安官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個呼吸器。
看到這個呼吸器,荒木和伊姆兩人的眼神同時一閃。
很明顯,他們都想到了另外一撥同樣走到哪里都帶著呼吸器的生物——天龍人。
“這么說起來……上城、下城;天龍人,海賊……呵,還真是有點相似呢。”
只不過這邊的上城人只壓迫下城,而天龍人則是將全世界都當成了自己的下城。
那位青年治安官一進來,范德爾的臉色就變了。
“不好意思,”
他似乎是微微嘆了口氣,對著荒木歉然一笑,然后勉強擠出了一個更加和善的笑容,揚聲道:
“觀影光臨福根酒館,你們想要點什么?”
不過他的友好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那名治安官徑直走到吧臺前,卸下了呼吸器,一臉冷漠地說道:
“四只陰溝里的老鼠!”
這話頓時讓范德爾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眼眸低垂,嘴唇抿緊,似乎在忍耐壓抑著什么。
而周圍酒館里的其他人也微微嘩然。
上城人一直以來對下城人的蔑稱就是陰溝貨,這一句話可以算的上是開了地圖炮了。
他們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家的首領范德爾,希望他能帶領他們做出有力的反擊。
但是……
讓他們的失望的是,雖然范德爾牙關緊咬,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這樣的羞辱,并沒有對治安官的話給予任何回應。
“哼,”
那名治安官見狀,輕蔑地一揮手,“進去搜!”
幾名隨他一起前來的治安隊侍從頓時魚貫而入,推開擋路的酒客,直接就沖進了酒館的后廚。
范德爾想了想,用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說道:“你們來這一趟純屬白費力氣,不如來杯好酒?”
“那就來你們這最烈的酒!”
范德爾的服軟似乎讓那名治安官很滿意,于是也隨口回了一句。
借著從吧臺地下取酒的機會,范德爾悄然按下了一枚紫色的按鈕。
……
……
福根酒館地下室。
一間并不算大,但收拾得還比較整齊的房間里,四名少年正愁眉苦臉地聚在一起。
忽然,放在桌上的一只猴子玩偶發出了紫紅色的光芒,并且開始不斷震動著發出噪音。
“糟了!”
幾人臉色頓時一變,下一刻,房間的大門被轟然拉開!
……
……
酒館前臺。
青年治安官一邊搖晃著范德爾給他倒的酒,一邊若有深意地說道:
“來之前,我碰巧去了你的一個老朋友那里,他給我講了幾個故事……”
范德爾還沒明白他想要說什么,卻被直接從手中奪走了自己的煙斗,他下意識地一捶桌面就想要站起身來。
而這個舉動同樣也引起了酒館之中所有人的不滿,他們紛紛站起身來,瞪視著治安官,仿佛只要范德爾一聲令下,雙方下一刻就會大打出手。
不過治安官卻仿佛毫不在意,而他留在身邊的那位侍從則是同樣拿出了一根類似于警棍一樣的武器,對著酒館眾人示威。
范德爾見狀,強自忍耐怒意,對著其他人搖了搖頭。
治安官見狀,更是直接將他的煙斗給丟進了酒杯里,然后輕蔑地問道:
“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愛當和事佬的,不是么?”
面對青年治安官的嘲諷,范德爾嘆了口氣,“沒錯,人是無法回避過去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酒館房頂上的巨大拳套,淡淡道:
“非逼我再帶上它可就不好辦了,鑄鐵的,很難洗干凈。”
雙方四目相對,火藥味一下子就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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