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隱村衛星基地外圍,巖隱和木葉的忍者還在對峙著。 他們心里倒是不著急,覺得反正人也跑不了。 只要趕跑了對面,區區草隱,那還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而草隱方面就更是如此了,前田巴不得能將香奈的作用完全榨干,然后再交出去。 至于說抵死不交,那他倒是還沒有這個膽子。 畢竟他不是草之國內那些時刻心念著想要恢復上古之時榮光的那些激進派。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流逝,香奈手臂之上的牙印咬痕變得越發密集,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渾渾噩噩,逐漸失去了原本蓬勃的生氣。 一周之后。 穿梭了小半個忍界的荒木等人終于抵達了草之國。 沒有耽誤什么時間,他立刻就發出了從御屋城炎那里得來的聯絡信號。 半天之后,一名渾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中的年輕男子找了過來。 “荒木大人!” 那人見到荒木之后,當即半跪行禮。 作為御屋城炎的屬下,他們或許之前并沒有親眼見過荒木,但是卻早已通過老大傳來的畫像記住了這個少年,明白這是他們老大的老大。 “屬下花明……” 接著,他詳細地介紹了一下這些天圍繞著香奈發生的狀況。 “不止是草隱和巖隱,就連木葉也摻和進來了嗎……” 荒木微微皺了皺眉頭,“香奈的具體位置你能確定嗎?” “可以,屬下的血繼限界能力便是可以通過氣味追蹤。”花明連連點頭。 “那好,你跟我一起,我們先去把人給帶出來再說。” 然后荒木扭頭對蝎說道,“我這一去,勢必要跟那三個村子發生沖突,草隱和巖隱倒是無妨,只是木葉方面既然有九尾人柱力在,對于僅存的同族,想必不會那么輕易放棄。” “懂了,我會去給木葉制造一些驚喜,讓他們無暇他顧的。” 蝎會意道。 “那就辛苦你了。” 荒木感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對睡蓮道:“你就在這里等著,倒時候香奈還需要由你幫忙照顧一下。” “放心吧,大人。” 睡蓮笑著點頭。 …… …… 入夜。 一輪殘月歪歪斜斜地掛在天空之上,黯淡的光華灑落,聊勝于無。 颯—— 颯—— 兩道黑影帶著微不可察的破風聲出現在了由上忍前田負責的草隱據點之外。 “大人,根據我和風心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出據點里面的巡邏規律是……” 花明正要小聲跟荒木介紹草隱忍者的夜間安保狀況,卻突然被荒木拽著胳膊一躍而起,竟然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翻過了圍墻。 “誒?” 突兀地動作頓時打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語,迷迷糊糊中已經身在半空的花明望了望天邊的月色,又看了看底下來回交叉行走的草隱巡邏隊,心中大驚。 “大人,就算今晚的月色確實很暗,但是你也不至于把草隱的忍者都當成瞎子吧?莫非我們是要強殺進去?” 荒木聞言倒是詫異地看了花明一眼,沒想到這家伙的膽子還蠻大的。 “強殺進去我倒是沒問題,只是香奈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了。而且……現在對于我們來說,草隱的忍者的確就是一群瞎子。” 清風繚繞之下,荒木將自己和花明的身形統統籠罩在了【風王結界】之中,別說看到,就連氣味都若有似無。就憑草隱村的偵查能力,說他們是瞎子那還真不是在夸大。 啪嗒~ 輕輕落地,荒木小聲吩咐道:“帶我去香奈那里。” “是。” 雖然不知道荒木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發現草隱忍者竟然真的看不見自己,花明頓時放下心來,鼻翼快速扇動,追尋起香奈的氣息。 “這邊走,大人。” 在他的引領下,荒木大搖大擺地穿過了諸多建筑,當著無數巡邏草忍的面走進了一間裝飾頗上檔次的房間。 只是…… “這地方可不像是尋常人的住宅啊……” 進屋之后,荒木左右看看,在心里嘀咕道。 不過,下一刻,花明已經小聲說道:“找到了,大人,香奈就在那里。” 順著他的指向,荒木上前兩步,舉目望去。 那是一間堆滿了雜物的屋子。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墻壁頂端才有一個人頭大小的孔洞作為采光。 一束月光照射進來,落在了一名蹲坐在地,雙臂環抱著自己蜷曲的雙腿,腦袋也緊緊埋在膝蓋處的女子身上。 這道在外面的夜色下并不算十分明亮的月光,在這座狹小的空間中,卻是那樣的皎潔,仿佛是整個世界唯一一個肯伸出手來安撫于她的存在。 女子的一頭紅發在銀白的月色下顯得并沒有白天那么鮮亮,而她那即便在睡夢中也不忘抱緊自己的動作與微微發顫的身軀,更是楚楚可憐。 荒木并沒有第一時間叫醒女子,而是回身對花明說道:“你先離開這里吧,去跟睡蓮他們會合。一會這里亂起來的話,我恐怕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照顧你。” “亂起來?” 花明沒有聽太明白。 他們這一路進來誰都沒驚動,多帶一個人再原路退出想來也不是問題,怎么會亂起來呢? “是啊,我的部下既然在這里受到了委屈,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荒木轉身一笑,一口潔白的牙齒在月色中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剎那間,花明仿佛置身修羅血海、無間劍獄,只覺渾身發抖,難以自禁。 “是,屬下告退。” 花明離開之后,荒木散去了用來隱匿自己身形的【風王結界】,轉而豎起了一道風墻擋在雜物間的門口。 然后伸手輕輕推了推抱膝而眠的香奈。 “不要——” 香奈驚叫了一聲,似乎是做了什么噩夢,然后猛然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荒木的時候,微微一怔,然后眼神迅速暗淡下來。 “今天這么早。” 她以手撐地,默默地站起身,“走吧。” 說罷,便要拖著腳步向前走。 只是,兩步之后,卻被那道豎在門口的無形風墻擋住了去路。 這個時候,荒木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你都不問問我是誰,就要往外走,知道要去哪里嗎?” “不管去哪里,反正要做的事情都一樣。” 香奈的聲音如同一潭死水。 這么些天,因為要跟各種人做交易的原因,她也在前田的帶領下見過了草隱村的不少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健康的,更有傷患的。 最初,她每見到一個陌生人,都會試圖發出求救的呼喊。 只可惜,每一次迎來的都是冷漠和嫌棄,還有前田越來越重的毆打。 漸漸的,她麻木了。 尤其是在一次偶然在路上遇到曾收留過她,被她視為親人的老村長一家,對方卻對她的呼喊視而不見,避之不及的時候。 她就已經徹底地絕望了。 所以,現在的香奈根本不關心荒木是誰,反正誰都一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來拯救她的。 香奈這種狀態讓荒木有些頭大。 這明顯已經心理受創過度了! 于是,他也不繞彎子了,直接下了一劑猛藥。 “你想殺了那些欺負過你的草忍嗎?” “想,又有什么用?” “有用,我幫你。” 香奈豁然轉身,如發色一樣赤紅的瞳孔之中光華微微重聚,緊緊盯著荒木,但是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怎么,不信?” 荒木輕輕一笑,“那我就先送你一個禮物如何?” 他伸出手指,虛虛地朝外點了點,“外面睡著的那個人,你想殺嗎?” “……想!” 香奈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齒地說道。 外面的人就是前田,這些天以來,她的痛苦之源。 “很好,看來你心底的火還沒有徹底熄滅。” 荒木滿意地點點頭,然后牽起香奈的手,“想殺,那就殺!” 為了就近看管香奈,她呆著的那個雜物間就在前田的住所之中。 所以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臥室,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丑陋身影。 對于荒木的入侵,前田沒有半分察覺。 這幾天他借著香奈的好處,到處聯絡關系,日子過得也很疲憊。 香奈看著這道近在咫尺的身影,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怎么,怕了?” 荒木輕聲問道。 “……不怕!” 香奈握緊雙拳,指甲掐進肉里,在疼痛的刺激下,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不怕好,那就證明給我看,你有親手報仇的決心。” 荒木遞給了香奈一柄苦無。 香奈接過,握緊,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床邊。 走到床頭位置,她咬緊下唇,抬起手臂,看著前田的大臉,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這些天以來的痛苦遭遇,驀然崩潰大哭:“去死吧!” 唰! 苦無劃過一道寒光,直刺前田的腦門。 荒木見狀不由得捂了捂臉,“真是一點殺人的經驗都沒有啊……” 頭蓋骨作為人體最堅硬的骨頭,就香奈虛弱狀態下的這點力氣,哪怕她手持利器,也不可能一擊殺死前田。 一般來說,刺脖子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要是沒有他來,就算香奈自己找到了刺殺的機會,估計也只能因為沒經驗而導致失敗,然后遭遇更加變本加厲的虐待。 不過現實沒有如果,既然荒木來了,那么香奈的復仇就絕不會出現半點意外。 咚! 香奈的苦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最決絕的恨意,刺中了前田的額頭。 果不其然,只是破了點皮,沒能深入地插進去。 而之前苦無帶起的風聲其實已經將前田驚醒了,他那陡然瞪圓的雙眼,嚇得香奈閉上眼睛,雙手握緊苦無不管不顧就是一頓亂插。 呲—— 嗤—— 叮—— 噌—— 香奈下手本就沒個準頭,閉上眼睛之后更是如此。 苦無起落之間,不斷在額頭、眼睛、臉頰、脖頸,滿頭滿臉到處亂扎,扎得前田滿臉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只是,空氣中有一道道無形的微風,宛若繩索一般將他四肢、軀干、腦袋全都緊緊地固定在床上,令他半分也動彈不得。 終于,在香奈瘋狂的插拔下,前田的慘叫聲越來越低,漸臻于無。 而香奈也在一陣狀若風魔的輸出之后,有些脫力地坐倒在地,氣喘吁吁。 只是,她臉上那興奮的暈紅與被濺射上的血滴,和著赤紅色的長發與瞳孔,再加上此時那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奇異表情,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一個嗜血殺人狂魔的形象。 除了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之外,全程旁觀的荒木見狀,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我的本意只是想找個醫院院長而已,可是現在,我怎么感覺她的路數有點走偏了呢!莫非要當個優秀的醫生,真就必須先得成為殺人狂?” 他撓了撓頭,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算了,這也倒無妨,畢竟是血霧之村,也只有這樣畫風的醫生,才能更好的融入其中吧?” 荒木甩了甩頭,將這些有的沒有想法驅逐出腦海,然后對香奈說道:“這只是道開胃菜,等你休息好了,這些天欺負過你的人,我們一個一個殺過去!” 香奈雖然氣喘吁吁,精疲力盡,但是赤色的瞳孔之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 聽到荒木的話語之后,她掙扎著立刻站起身來,走到荒木身邊,想要像之前那樣握住荒木的手,卻又因為自己手上剛剛沾染的血污,在最后關頭往回縮了縮,只是牽住了他的衣角。 然后,在重重點頭的同時,張口鄭重地吐出了一個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