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碎片？？」

白無傷心臟一抽，突然間呼吸困難。

食神祭壇沉穩的不像話，很少會另闢蹊徑，提供額外的信息或者獎勵。

印象最深的一次，還是第一次進入祭壇，給予新手大禮包，免費抽取一份食譜。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至多出現食神天賦、食神秘術的時候，概括性介紹，幫助他了解所得之物。

現在，這「原始碎片」到底是什麼東西？

屠戮邪靈一脈分支，似乎是獲得它的前置條件，背後難度之高、風險之大，回想起來依舊覺得頭皮發麻。

尤其是碰到暴食之王的時候，遠超白無傷戰力極限，沒有太陽神官兔和朱雀聖血，也許就活不到今天。

「祭壇，什麼是原始碎片？」

「祭壇，擊殺其他邪靈，屠戮一族的時候，是不是還能繼續收集？」

「如果收集到一定數量，難道會觸發特殊的變化，帶來非凡的轉變？」

碎片碎片，說明不完整，先天有缺。

白無傷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溝通食神祭壇，結果均以失敗告終。

祭壇……不曾理會他！

彷彿一顆石子投入大海，連漣漪都望不真切，想要驚醒海洋深處沉睡的洪荒猛獸，無異於天方夜譚。

「不管了，這碎片肯定有天大的價值，留著以後慢慢摸索挖掘。」

白無傷甩空雜念，暫時也不去想象，今日斬殺五罪，再加陸續轟殺的邪惡信徒，所積累的兩千萬美食細胞，到底能開啟多少個八階食神寶箱。

他的注意力，回歸現實，聚攏在六翼墮落神天使的身上。

迦樓羅的狀態……不太對勁！

四枚印記雖然依次出現在他的脖頸，對應傲慢之蟹、貪婪之狐、怠惰之考拉、嫉妒之鴨，四罪法則。

但迦樓羅……沒有蘇醒！

他的狀態一欄，呈現「負荷吸收」的字樣，似乎一次性煉化的邪靈本源太多，影響到他本我的行動能力。

「嘰咕嘰咕……」

小兔子不想靠近墮天使，此時此刻他的身上，邪煞氣息過於濃郁，以至於靈魂的純凈質感，幾不可聞。

「主人主人，過載吸收，迦樓羅該不會邪化，變成真正的邪靈吧？！」

小兔子嘀咕著，大眼睛游來游去，又是緊張，又是忌憚。

白無傷一根弦綳得也尤為緊湊。

銀河的擔憂不無道理。

萬物相生相剋，無下則無上，無低則無高，無苦則無甜。

迦樓羅體內的平衡，要是真的被打破了，他完全有可能從「邪靈剋星」，變成「超凡殺神」。

到那時，白無傷沒有把握，真正約束這個存在。

……

耐心等待一個小時。

噴涌的邪惡氣息，逐漸變弱，一點一滴收斂進墮天使的體內。

白無傷鬆了一口氣，小兔子也拍著胸脯，放下心來。

終究是得到兩位鎮守認可的神天使。

區區孽咒，不過是胎祖的分裂物。

強行聚攏，就想讓他不堪重負，多少有些不真實。

「咦，這是什麼？」

白無傷面帶訝然，吃驚地看著漆黑魔鼎中，五彩漩渦徐徐消融，最後暴露出來的一團彩色物質。

它的表面，依然有些許的邪惡氣息殘留。

特別是傲慢之蟹，不可一世、睥睨四方的韻味，最為濃烈。

但核心的觸感，更像是生命的汪洋。

如果能夠徜徉其中，對於血肉靈魂，似乎會有難以想象的巨大幫助。

「白，這是好東西，我想也許適合阿宙。」

大戰過後，大地龍神的屍骸四分五裂，余留的碎骨中，也不具備一絲一毫的神性物質，淪為廢棄之物。

但小祖龍·龍野，依然不惜精力和體力，時刻鏈接著白無傷，以契約的方式相互交流。

「剛才的廝殺中，我就察覺到，孽咒主掌靈魂，覬覦情緒的法則。」

「但維持它們融合的根基，是這魔鼎中的神物。」

「我問了陰陽龍祖，他懷疑，這是屠戮萬千生靈所提煉的生命精華。」

「雖然沾染無盡的罪惡，但如果有一定的抵抗力，能夠承載那種痛苦，並且願意背負生靈死亡前，對於邪靈的憎惡和厭惡，未來竭盡所能為它們報仇，實現「復仇的約定」。」

「眾生信念加身，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強化方式，很有可能觸動血脈的變化……」

「這麼厲害？」白無傷暗自心驚，連忙將阿宙召喚出來，讓它近距離感受，是否存在血脈的悸動。

「吼！」四臂黑天龍猿，繞著蠕動的彩色物質走了一圈，鼻尖輕嗅，瞳光里的神采向外迸發。

「似乎……真的有用！」

「我能感受到，血脈深處傳來的渴望，如果能把它吞下吃掉，潛在的好處無限之大！」

「那還等什麼？」白無傷按捺住內心的衝動，循序提醒道：

「杏、朵兒，先不要打掃戰場了，來給阿宙護法。」

「如果能成功……」

白無傷搓了搓手掌，目綻精光。

——全員至尊！

這一天，他等很久了！

跟隨最久的猿老大·阿宙，始終沒有尋覓到進化的途徑，一度淪為團隊的背景板。

說實話，白無傷比誰都著急。

「如果還不能成功，兩千萬美食細胞砸到七階寶箱，我就不信六百六十六連抽，沒有一個保底！」

白無傷下定決心。

活著的邪靈，陰險狡詐，無惡不作。

但是只要能夠擊殺，回報率足夠驚喜，間接賦予更多的底氣。

「阿宙，先把麒麟魚脆香吃掉，然後放手一搏。」

「以你的意志力，還有血脈強度，細微的污染，應該不足為慮。」

「臨時升星，再加幸運加成，至尊神話……大有可為！」

「吼！」四臂黑天龍猿，用力點頭。

它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子，以餓虎撲食的動作，聞嗅香火，繼而將那五彩物質一口悶進肚子。

一瞬間而已，身強力壯、形體魁梧的大龍猿，黑金龍鱗像是秋天的樹葉，被風輕輕一吹，成片成片掉落在地。

「肌肉……在擴張！」

「血液……在沸騰！」

「靈魂……倍受鼓舞！」

「生命……蛻變新生！」

阿宙狂吼，聲如雷霆，灌入九霄。

它全身的骨骼噼里啪啦作響，如同炒豆子一般，帶動整個軀體綻放金光，向著更高更強壯的方向，節節攀升。

「神威！擁有神威了！」

小兔子靈覺最為敏銳，月牙彎彎，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