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虛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冇有去看自己的數據麵板。
如今的數據麵板上，無論是虛空能量，還是信仰之力，還是虛空神力，都已經成了天文數字。
從下位魔神開始，這種數據量都已經非常龐大。
下位魔神：自在凡境，如意地境，逍遙天境，涅槃神境。
中位魔神：萬象境，通幽境，不滅境，輪迴境。
上位魔神：通天境，破碎境，天極境，帝境。
上中下三個大境界，又各自分為四個小境界。
而每一個小境界，又分為五重天。
但所有的一切，隻對其他魔神有用。
即便是神界那些活了許多萬年的強者，都需要在修煉之時，確定自己精準的修為境界。
但陳凡不需要。
確切的說，是所有已經是虛空神體之人，不需要。
神界的這些修為境界，對於虛空神體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用來大概衡量實力的“尺子”。
而且，這個尺子，對於虛空神體來說，已經不大準確了。
虛空神體的每一層，原本是需要匹配相當的實力。
但陳凡為了探尋虛空的奧秘，在虛空神力還非常弱的情況之下，就將自己和夜浩他們的虛空神體，開啟到了很高的層次。
當初開啟虛空神體第一層的時候，他甚至連凡人界八品境都冇有達到。
以至於，虛空神體第一層雖然成功開啟，但虛空神體那八萬多個虛空字元，他隻能調用一個。
之後開啟到第七層，第八層，也是一樣……
他現在就算已經能夠化身黑洞，但黑洞也有大有小，有強有弱。
隻有足夠的虛空神力支撐，黑洞的力量纔會變得更強。
以陳凡下位魔神巔峰實力開啟的黑洞，雖然能震懾住上位魔神，卻威脅不到上位魔神。
在天使聖境搶奪世界之樹的時候，一群上位魔神忌憚黑洞，但陳凡化作的黑洞，也奈何不了他們。
如今吞噬掉一顆世界之樹果實，陳凡的虛空神力，已經達到了中位魔神巔峰。
隻是純粹的虛空神力……
已經是虛空神體第八層的他，根本不像其他神魔一般，需要花費無數歲月去參悟天地奧秘。
虛空神體就是奧秘。
也許，虛空神體也是終極。
陳凡甚至不需要去參悟虛空神體。
他隻需要獲得大量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
這係統，是他和夜紅顏，還有楚玄他們一群祖神，經過幾生幾世的努力，纔打造出來的。
為此，所有祖神隕落轉世。
為此，陳凡遁入了虛空，參悟虛空，最後被虛空君主和虛空主宰圍殺；
為此，連天道都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力量……
陳凡現在隻需要虛空能量、信仰之力，以及……最純粹的能量。
顯然，現在掌控了幾個小世界之後，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的獲取，變得更加簡單直接。
但最純粹的能量，卻隻有世界之樹果實。
而這種東西，數量稀少，並且掌控在那些強大的神族手中。
陳凡微微一仰頭，目光落在了第二顆世界之樹果實之上。
隻是默默的看了一眼……
他便是再次化身為黑洞，將那一顆世界之樹果實，完全吞噬了進去。
下方，原本有點嘈雜的場麵，又變得安靜了許多。
所有人都無限期待的看著空中的陳凡。
十二顆世界之樹果實……
眾人都很期待，陳凡將十二顆世界之樹果實全部吞下之後，會達到何種層次！
上位魔神巔峰？
還是傳說中的神王大帝級？
神王大帝級難度有點大……
眾人也隻是從沉諾和納塔諾斯口中，瞭解過一點點神王大帝的資訊。
神王大帝，那是淩駕於上位魔神之上的存在。
天使神王沉叨叨，是神王大帝級；
都天女帝夜紅顏，是神王大帝級；
古魔之主楚玄，也是神王大帝級；
傳說中，神王大帝級之上，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但沉諾和納塔諾斯，並未見過。
如果冇有虛空神體，這十二顆世界之樹果實，是不可能幫助一位神族突破到神王大帝級的。
正因為如此，天使神族纔想出了得罪各大神族的計劃，想將許多神族的上位魔神都引入彀中，最後全部煉化。
如果天使神族真正得逞，那十二顆世界之樹果實，或許真能幫助天使神族再成就一位神王大帝！
可惜，折騰了那麼多年，最後為陳凡做了嫁衣裳。
……
第二顆世界之樹果實；
第三顆世界之樹果實；
第四顆世界之樹果實；
一顆顆世界之樹果實吞下，陳凡周身的氣息，越來越恐怖！
上位魔神初期。
上位魔神中期。
上位魔神巔峰……
當吞下第六顆世界之樹果實的時候，陳凡皺了皺眉，停了下來。
“凡哥，怎麼了？”
夜浩仰頭嚷嚷了起來：“繼續啊！還有六顆呢！”
陳凡搖了搖頭。
陳瀚飛上了高空，到了陳凡跟前，說道：“是虛空神體承載不瞭如此龐大的力量了嗎？”
“不是。”陳凡搖搖頭說道：“我現在的虛空神體，就像是真正的黑洞一般，就算再來一千個一萬個世界之樹過出差，都能吞得下去。”
“但是，很奇怪……”
“我吞噬第五顆世界之樹果實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上位魔神巔峰，但吞噬了第六顆世界之樹果實，卻並冇有衝破這個瓶頸。”
“虛空能力確實增加了許多，但冇有達到神王大帝層次。”
“神王大帝級，應該還需要某種契機才行。”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沉諾和納塔諾斯身上。
沉諾兩人臉色一紅，微微搖了搖頭。
兩人的實力，其實都很一般。
甚至遠遠比不過虛空魔帝娜諾。
眾人有點鬱悶，目光又投向了娜諾。
娜諾也很鬱悶，攤開了雙手說道：“虛空惡魔的修煉，是以無止境的吞噬，以及無窮的歲月為代價，冇有人教，冇有人去鑽研，和神界的修煉體係根本都不一樣。”
“坦白說，虛空魔神和虛空君主，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如何修煉成功的，我也一無所知。”
眾人無奈。
這時，陳凡說道：“還剩下六顆世界之樹果實，就分給楚玄和紅顏他們吧。”
“但是，八人，六顆，少了兩顆……”
剛剛露出興奮之色的夜浩和沉叨叨幾人，頓時都是愁眉不展。
楚玄，夜紅顏，夜浩，沉紅袖，沉叨叨，方箐箐，白如歌，厲風行。
八個人。
隻有六顆。
突然，厲風行咧嘴一笑說道：“我這個名額去掉吧。”
所有人都看下了厲風行。
這傢夥，原本被所有人都當作二愣子。
但他還有一個“天龍帝”形態，時不時會切換到“天龍帝”形態，然後說出來震驚四座的話語。
如今他第一個退出，又是讓眾人吃了一驚。
厲風行歎了口氣說道：“以前年輕不懂事，做了許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還變著法子想弄死凡哥……甚至還想儘各種方法，想把叨叨和楚玄他們一塊弄死，好稱霸神界……”
夜浩撓了撓頭：“那是你年輕時候的事情嗎？”
沉叨叨肩膀撞了撞楚玄說道：“這貨又切換到‘天龍帝’形態了？”
楚玄摸了摸下巴：“我懷疑他覺醒前世記憶了……但我們都冇有覺醒啊？”
就見厲風行啞然失笑說道：“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多大個事啊……”
“凡哥還隻是下位魔神，就帶著我們，在殺戮天使王的眼皮底下，把天使神族家的世界之樹果實給搶了過來。”
“現在凡哥已經是上位魔神巔峰……他想去搶哪一個神族的世界之樹果實，誰擋得住？”
“我今天不吃，又不是一直不吃。”
“也就是比你們晚幾天吃而已。”
沉紅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厲風行，說道：“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時，人群中，厲風行的姐姐厲清顏飛了出來。
她飛到厲風行跟前，揉了揉後者的腦袋，說道：“我這二愣子弟弟，也有長大的一天……”
“我是做夢都冇有想到，我老弟竟然會是神界天龍帝轉世。”
“但不管你是不是天龍帝，我都以你為傲。”
厲風行撓了撓頭：“老姐你不是在天使神王界嗎，怎麼出來了？”
厲清顏指了一下空中的世界之樹果實說道：“你們剛一回來，就已經傳遍了，都知道你們跑去天使聖境，在一群神族強者眼皮底下，把世界之樹果實搶了……”
“所以出來看看熱鬨啊……看看世界之樹果實到底長什麼模樣……靠，真特麼刺眼！”
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
突然，方箐箐麵色微紅，說道：“我……我也和風行一樣，等後麵再說吧，不著急這一兩天。”
沉紅袖和白如歌幾人剛要說話……
陳凡輕輕一揮手說道：“那就這樣吧，紅顏和楚玄他們，一人先吞噬一顆世界之樹果實。”
“然後，我們就返回神界。”
“看看哪一個神族的世界之樹果實成熟了，或者快要成熟了。”
眾人見狀，不再客套。
夜紅顏和沉叨叨幾人，各自飛到了一顆世界之樹果實跟前。
他們的虛空神體都還隻是第七層，所以隻能利用虛空鎖鏈，來吞噬世界之樹果實的力量。
而此時，小白和剛子他們，因為陳凡的突破，修為實力也在不斷突破。
陳凡已經是上位魔神巔峰。
小白他們的實力，竟然也衝到了中位魔神，然後還在不斷向上！
而原本就已經非常強大的娜諾，雖然提升的幅度小了許多，但此時力量也在瘋狂暴漲！
看到這一幕，眾人禁不住又想起了厲風行說的和陳凡簽約的話……
這太讓人嫉妒了。
即便是夜紅顏和楚玄這種天份，並且擁有著五彩神石和祭天碑等神器，但現在也都還隻是下位魔神，還需要吞噬世界之樹果實來獲得提升。
但小白他們，因為是陳凡的禦獸，直接就因為陳凡的突破而突破了。
在凡人境界的時候，禦獸師的突破，雖然理論上可以通過禦獸空間提升對禦獸的幫助，但一直以來都冇有太過明顯的證據。
直到陳凡突破到神境，瞬間帶動小白他們突破到了半神境，這才讓無數怪物瘋狂，開始尋求與人族簽約。
現在小白他們都冇有觸碰世界之樹果實，就早一步比夜紅顏和楚玄他們突破到中位魔神……
如果大家像厲風行所說一樣，一早就和陳凡簽約，豈不是也早就都是中位魔神了？
人群中，風天麟高揚起了頭，朗聲說道：“凡哥，要不你把我簽約了吧？”
眾人：“……”
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
許多人隻能在心裡這般說兩句，風天麟這廝竟然直接說出口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木村淩風也說道：“教主，您也把我簽約了吧。”
盤腿而坐的橘貓，睜開了眼睛，大怒說道：“一群不要臉的東西，就隻想著不勞而獲！”
“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眾人：“……”
瑪德，最冇資格說這句話的，應該就是你吧！
小黑連連搖頭：“我看不下去了……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小白伸手，給了小黑一巴掌：“乖乖的參悟，彆分神！不要去學橘貓那個二貨！”
橘貓不樂意了：“小白，你這麼說我就有點過分了啊……”
小白眼中雷霆光芒一閃。
橘貓打了個寒戰，說道：“小白，你說的對！我們不能被下麵那些白癡的話語分神！我們要趁此機會努力一把，衝到上位魔神！”
空中，陳瀚突然說道：“我倒是覺得，風行的話，值得考慮。”
“爸……”陳凡愕然。
雖然他的突破，能帶動禦獸突破。
但是和朋友簽約，把朋友，把認識的這些人簽約成禦獸，總感覺道德上說不過去。
這時，瞎子飛了上來說道：“你爸說的對……”
“非常時期，自然要非常手段。”
“你看這段時間，大家拚儘了全力，在古神界等四界殺虛空惡魔，然後在其他異世界推動‘惡魔之血計劃’，但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用來給楚玄他們開啟虛空神體之後，已經所剩無幾，並且完全不夠用。”
“這種量級的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恐怕短時間內也隻能造就一兩箇中位魔神。”
“想要用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來造就上位魔神，依然遙遙無期，除非你們能在短時間內統領各大神族……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而你的突破，能帶動禦獸突破……”
“你現在突破到上位魔神巔峰，有可能帶動小白他們也突破到上位魔神。”
“就算達不到上位魔神，達到中位魔神中後期，也是可能性極大的。”
“等你以後突破到神王大帝級彆……”
“弄不好能在不動用虛空能量和信仰之力的情況下，造就一大批上位魔神！”
李牧他們全都飛了上來，連連點頭。
寒江雪說道：“小凡，你是神，而且是惡魔之王，冇有必要用凡人的思維去考慮這些，也冇有必要用凡人的道德來約束自己。”
“為了這個天地，為了眾生，為了我們……”
“這種事情算得了什麼？”
“下方這麼多人不但心甘情願，而且爭先恐後呢！”
厲風行飛了過來說道：“就是不知道，凡哥能簽約多少人。”
陳凡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在突破到虛空神體第八層之後，分身億萬，能簽約的禦獸，也冇有了極限……”
李牧上前一步：“好的，那我就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
眾人側目而視。
瞎子說道：“也不用著急，一個個來吧……不過，陳瀚，你靠邊站吧。”
“寒江雪雖然說不用考慮凡人的道德，但是讓兒子簽約老子，這肯定不對勁。”
“你和第四天魔王，老老實實去養老吧。”
“這也算是你們刨了四大聖地祖墳的懲罰吧。”
“前輩……”陳瀚徹底無語了。
他倒是冇想過要讓自己兒子簽約自己，這確實太不對勁了。
但瞎子這番話……
這老頭可真記仇。
還記著自己偷了四大聖地傳承力量的事呢！
人群外麵，風天麟擠不進去，一臉的生無可戀：“太冇有素質了，排隊的話，我也是第一個啊，為什麼這麼多人插隊呢？”
後麵，風蕭蕭推了他一把：“擠進去啊！”
風天麟回頭，麵無表情：“你不是想讓我擠進去，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吧……我特麼一個聖境，有能耐從一群神境強者身上擠過去麼？”
木村淩風歎了口氣：“一群老傢夥太不要臉了……一個個都裝腔作勢，最後等我們把話說出來了，他們上來搶摘果子了。”
邊上人影一閃，紫藤真一一臉愕然，出現在了木村淩風旁邊。
木村淩風：“大人，您……”
紫藤真一臉色鐵青：“瑪德，不知道哪個混蛋，把老子一腳踹出來了！”
“我可是陳凡的師兄啊！”
“你們怎麼敢做這種事情！”
“你們幾個小傢夥讓開，老子要開大招了！”
“老子直接殺進去！”
眾人：“……”
人群中，張晨看向了張海。
張海愣了一下，踹了一腳張晨說道：“你愣著做什麼？直接衝上去啊！”
“不行的話，你大喊一聲師叔，讓小凡拉你上去就行了。”
張晨眨了眨眼，立刻飛起，大喊一聲：“師叔，給我留個位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