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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孩是夏九幽，一位準帝的傳人。
蓋九幽為準帝絕巔的人物，曾經想要破開青帝的大道壓制逆天成道，可惜失敗了，但也并未身死，而是活了下來。
太古萬族若出現，這位就是人族的底蘊之一，他們那些封起來的圣人圣王和大圣真不夠這位殺的，拿極道帝兵都威脅不到蓋九幽，渡劫仙曲一出，連黃金锏和萬龍鈴都給你打飛。
羅墨沒有回答夏九幽的疑問，而是道：“代我向前輩問好。”
然后便走向酒樓邊，那里有一個藍衣人正在獨酌，見到他們到來起身問候，“江兄，皓月兄。”
“云飛兄這么早便來了。”
“江兄相邀，云飛豈敢不重視。”
藍衣男子此前獨自飲酒，氣息淡薄，沒有人注意，此刻起身，如仙臨世，清逸出塵。
“太玄的人也來了。”
“搖光太玄和姬家這是要聯合么？”
“那圣體葉凡不是學過太玄的無上秘術又學過姬家的虛空古經嗎？怎么還能和他們走到一起？”
“嘿，這背后發生了什么誰知道呢。”
圣城之內都是南來北往的修士，什么樣的人都有。
他們這邊剛落坐，夏九幽便上前，“喂，你還沒回答為什么認識我。”
“算到的。”
“你以為自己是神算子嗎？”
“神算子不敢當，但也能推算出一些常人不知的事情。”羅墨伸了伸手，邀請道：“夏姑娘要與我們同坐嗎？”
“……”
夏九幽有些氣悶，但還是在這邊坐下來，因為這個搖光圣子看起來不像是壞人，而且她也有些事情。
“江兄此次邀請，想必是為了葉凡吧？”華云飛開口。
“沒錯，太玄不想讓九秘外傳我能理解，但葉凡也是我搖光弟子，若要他斬卻記憶也是萬萬不可。”
葉凡成為搖光弟子后，太玄門自然是不樂意了，畢竟葉凡曾經是他們太玄的弟子，而且還學會了太玄拙峰傳承的皆字秘。
九秘這種蓋世圣術太玄就算讓它爛在自家山門中也不會外傳，因此他們要求葉凡斬卻和皆字秘有關的記憶，不讓這門秘術外傳。
這種事情羅墨當然要出面處理，畢竟是他將葉凡招進搖光的。
華云飛平靜的說道：“江兄卻是讓我為難了，若秘術外傳，我回到太玄也不好交代。”
“等瑤池盛會后，我便拜訪太玄，給這件事一個說法。”
“那云飛便恭候江兄了。”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秘術不能外出，因為這是純粹的虧損，但如果有收入就不同了，不外乎利益交換，而羅墨最不缺的恰恰就是經文秘術。
姬皓月是羅墨在半路碰到的，就邀請一起同行了，他對于羅墨這個搖光圣子倒是沒有特別的看法，只覺戰力驚人，是個優秀的同輩。
家族中那點齷齪事他也不想管，他對江離和葉凡沒有仇恨。
當然，前提是葉凡別靠他妹妹太近。
“看來你們關系也不太好嘛。”
夏九幽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如此說道。
外界都說因為妖族和大寇的原因，搖光在找幫手，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說不定搖光和姬家的關系也沒有看起來那么好，圣體做過的事情就像是一根扎在兩者中的刺。
華云飛笑了笑，“我和江兄的關系自然不能與宗門利益并論，私交歸私交，正事也要談。”
羅墨接著道：“世事并非眼見便可窺全貌。”
夏九幽有些惱，這兩人說話怎么像長輩似的。
“那妖族你們打算如何對付？現在許多妖族大能都趕到了北域。”
“只要不來一位圣賢就好，大能并非決定因素。”
羅墨并不擔憂妖族的問題，一個是搖光和姬家聯合后實力強大，另一個則是因為……
兩邊都是他的人，他慌什么。
幾人說著些當下的話題，不知怎的，便聊到了世間天驕。
“冥王體和羽化體都出世了，這一世果然群星璀璨，為黃金大世。”華云飛感嘆，不知道他是否對這兩人有想法。
夏九幽看著羅墨，問道：“你覺得冥王體和羽化體如何？”
“沒見過，不好評價。”
“那你見過的人之中你覺得誰最強？”夏九幽好奇問。
這個問題也讓其他人都打起了精神，想要聽聽這位搖光圣子如何評價。
“同輩之中？”
“同輩之中。”
羅墨飲了一口茶水，緩緩道，“除我之外，應當是蕭炎。”
聽到這個答案，華云飛和姬皓月都并不感到意外，因為蕭炎的戰力他們都曾見過，比他們同修為時更強，不得不服氣，只是若真舍命一戰，他們都認為結果尚未可知。
“那個叫蕭炎的有那么厲害？”
羅墨點頭，夏九幽又問，“那除了蕭炎呢？”
“應當是方寒了。”
“方寒？”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那方寒不是源天師傳人嗎？難道源術能比得上修士？值得江兄如此贊譽？”
源術對于大家來說也是不太熟悉的東西，北域只有幾個源術家族，另外便是方寒這個野生的源天師傳人了。
“我倒是聽長輩說起過一些，源術練到高深境界，不會弱于修士。”
羅墨卻道：“方寒自身修為也不差。”
“不差？可即便如此也當不得江兄如此高的評價吧，他難道也是某種特殊體質？”
“他不是特殊體質，他只是同修太陰太陽。”
“？”
“？”
“？”
華云飛姬皓月和夏九幽頭上都冒出了問號。
葉凡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同修太陰太陽？可是我人族最早的兩本古經太陰與太陽？”
羅墨點頭，“沒錯，他從輪海秘境開始便同修太陰太陽，眾所周知，太陰太陽兩本經文在仙臺秘境同修是最強的，但他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又或者有什么機緣，竟然在輪海秘境便開始同修，其實力……諸位可以想象。”
華云飛姬皓月和夏九幽都陷入深思。
一般人，只要是修有完整帝經的，其實力都不可小覷。
而這個方寒竟然同修太陰太陽，顯然實力不凡。
“而且他為源術師，在這北域大地上可以借地脈之力，跨數個小境界殺敵也屬平常。”
“確實。”
姬皓月想起了上一次，在麗城地宮之中方寒坑他的事情了。
源天紋絡包裹地宮，借三陰絕脈之力，他身上就算有秘寶也沒有把握破除，最后只能放棄對九秘和混沌石的爭奪，傳送離開。
對于方寒的源術他是認可的。
“那再往下呢？”
“還要怎么往下？”
“你面前不就有兩個嗎？你說他們倆誰更厲害？”夏九幽不怕事大，竟讓羅墨比較華云飛和姬皓月。
“我只是談論和我交手過的人，沒交過手的人我不了解，也就不好評價。”羅墨化解攻勢。
這時，酒樓又來人了，從樓梯上來后一眼便看到了他們，徑直過來。
為首的男子龍行虎步，氣宇軒昂，穿黃金鎧，內襯龍紋袍，是曾經見過的大夏皇子夏一鳴。
夏一鳴身后是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讓酒樓的其它客人看了好不羨慕。
瑤池圣女顧蔓露，姚曦和薇薇，還有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姑娘，白衣如雪，青絲盡去，戴白帽。
她雖無秀發，卻難減風采，明眸善睞，清純動人，天生麗質，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非常有靈氣，正好奇的打量著羅墨他們。
夏一鳴上前來，“江兄，此前我遇到姚曦仙子，聽聞你們在這里小聚我便來了，不會不歡迎吧？”
“夏兄哪里的話，快請坐。”
“這是舍妹一琳，最近剛從西漠回來。”夏一鳴介紹道，但是小尼姑有些害羞。
這時夏九幽眼珠一轉，突然道：“江離，剛剛問你同輩天驕誰最強你盡是搪塞。”
“沒有交過手自然不好評價。”
“那好，我問你一個不需要交手就能回答的問題。”夏九幽看著剛剛進來的顧蔓露姚曦微微夏一琳以及姬紫月，嘴角微微上浮，“你說，東荒仙子之中誰最漂亮，可以艷壓群芳？”
這個問題一出，哪怕是年紀不大的夏一琳都看了過來，女人嘛，誰不愛美，誰不愿聽見別人的夸贊。
姚曦和薇薇更是直接看著羅墨，眼睛一瞬不瞬。
顧蔓露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卷進來了。
只有葉凡差點沒笑出聲來，這是送命題啊。
“艷壓群芳啊……”
羅墨目光掃過幾位女子，各個國色天香，姬紫月和顧蔓露還好，清楚跟自己關系不大。
但姚曦和薇薇就比較緊張了，內心各有想法。
“反正不是你，小小年紀說什么艷壓群芳，臉都還沒長開呢。”羅墨大聲笑道。
“你才沒長開，本小姐修為可是比你高！”夏九幽又炸毛了，拍桌而起。
“好好好，比我高，我坐著你站著當然比我高。”羅墨像哄小孩一樣說到。
“你要是不信我們就找個地方比試，我一定鎮壓你，讓你好好見識見識。”
……
葉凡心內嘆氣，雖然猜到了羅墨會回避這個問題，但是沒有看到修羅場真令人失望。
在搖光待了一段時間后他當然也發現了姚曦和薇薇這兩個女人和羅墨的關系，不知為何，心里總是隱隱有些期待，想要看戲。
可能這就是好朋友吧。
沒過一會兒，搖光和太玄的一些弟子聽到消息也來了，酒樓越聚人越多，羅墨干脆將這家酒樓包了下來，今日只招待幾家弟子。
眾人暢飲閑談，無所不聊，上至遠古秘聞，下至花邊八卦。
“我最近聽下面的弟子說，門內一位長老孫子丟了，那是一個天才，年幼時便展露靈慧。”
華云飛隨口說了一句，不了顧蔓露接話道：“我瑤池最近也有兩名幼童丟失，皆天賦出眾。”
“搖光也有。”姚曦也說到。
眾人感覺不對勁了，看向姬皓月。
姬皓月則看向自己的妹妹，“紫月，你聽說過嗎？”
他一般不關心這些事情，不像妹妹那樣八卦。
姬紫月點頭，“好像前幾天是聽說過有這樣的消息。”
“難道有人在偷偷收集天才幼童？”
“呵！好大的膽子，偷到我們頭上了！”
“東荒這么多名門大派都丟失了幼童，肯定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謀劃。”夏九幽道：“江離你不是說自己是神算子嗎？你算算這件事是誰做的。”
“神算子不敢當，不過這件事應當盡快處理，不能放任惡行。”羅墨看向葉凡，“近日便要召開瑤池盛會，我無法脫身，只能讓你去調查了。”
“嗯，交給我吧。”
“這件事牽扯甚廣，留下的蛛絲馬跡不會少，我們大家封鎖消息，讓葉凡去調查就好，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眾人都點頭，“放心，在葉兄調查出結果之前我們不會打草驚蛇。”
“我也一起去吧，跟老輩人物一起開會多沒意思，去調查也算是為東荒除禍害了。”姬紫月想要出去玩。
而葉凡則是收到了姬皓月敵視的眼神，但他假裝沒看到，“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查出結果，將那些孩童帶回來的。”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大家又換了話題。
葉凡好奇的問，“西漠只有佛門嗎？”
“是，西漠佛門一教獨尊。”
“那釋迦摩尼前輩現在可是在佛門？”葉凡對這位老鄉還是很好奇的，準帝哎，應當抽空拜訪才是。
但他此話一出，夏一琳這個小尼姑卻沉默不語。
“這件事情人家可不好回答。”羅墨出言化解尷尬，“釋迦摩尼并不被佛門認可，所以不在佛門，行蹤難覓。”
“為何？”葉凡還想問。
“這個問題你去問當事人比較好。”
“……”
行吧，我不問了。
“都說這一世是黃金大世，仙路將開，不知道是真是假。”華云飛換了個話題。
夏一鳴搖頭，“古皇大帝有名，仙卻古來未見，難說真假。”
“仙路到底是什么？”葉凡不禁問，“難道是一條道路，走過去了便能成仙？”
“應當指道途才對，需要修士修行成仙。”顧蔓露道。
“如何才能修行成仙？古皇大帝都未成功，這世上是否真有仙人，還是說這只是前賢的一個設想，是一條并未完成的道路。”
眾人談論仙路，姬皓月卻突然道：“我卻聽說，這一世有黑暗動亂。”
黑暗動亂。
這四個字讓氣氛一下子凝固，仿佛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所謂的黑暗動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每每提到都只說生靈涂炭，卻又語焉不詳，我在古籍中看到的皆如此。”
葉凡對于這些謎語人真是受夠了，每次話都不說完。
“語焉不詳，是為了讓后人在觀看時不那么害怕。”羅墨說到。
“害怕？不過是記錄罷了，難道我們這些后人只是觀看還會害怕不成？”
羅墨指了指一個方向，“太初古礦，東荒禁區之一，太初二字本不應和禁區二字關聯，那里本應是一處造化之地，但因為有一些特殊的生靈入主其中。”
“什么樣的生靈？”
“我說了，你們不要怕。”
羅墨語氣幽幽，在眾人放緩的呼吸中說道：“是天尊古皇這類人道至尊。”
天尊古皇？
這些等同于人族大帝的存在？
“怎么可能？大帝不是也活不過一萬載嗎？他們怎么可能活這么長時間？”
“你見過封有東西的源嗎？人也可以被封在源中，雖然至尊無法自封，但如果他們自斬一刀，跌落境界呢？”
羅墨看了看眾人，就連姬皓月都在聽他講述，好像沒在姬家聽到過這些東西一樣，可能是修為太低了，還沒接觸到這個層次。
“封印自身久了，同樣也會死去，但如果以眾生為血食，多少能補充一點。”
羅墨嘆了口氣，“只是凡人如何能作為至尊的食糧？質量不夠，只能以數量來彌補了，至尊覓食的時候，一顆顆生命古星都黯淡，除了他們留下一些繁衍的種子外，其余生靈都會被他們吞噬，無論是凡人還是圣人，都逃不過。”
他看眾人皆沉默，便問，“如何，怕了嗎？到時候北斗恐怕就是第一個，會成為至尊的餐桌，畢竟北斗有好幾個禁區，每一個禁區都住著一些至尊。”
眾人肌體生寒。
“這……也太黑暗了吧！”
怪不得叫黑暗動亂。
“難道我們就這樣一代代的成為血食？永遠也無法反抗嗎？”
“倒也不是，有句話叫做人族連出了九代大成圣體才等來一位虛空大帝，若是有大成圣體和大帝的時代，黑暗動亂能夠被鎮壓，但若是沒有……”
那肯定就是天地染血，眾生化為血食。
“此世乃黃金大世，豈不是都要成至尊血食？”
“不，我認為黃金大世的含義應該是有人能證道成帝，能鎮壓黑暗動亂。”
“大成圣體和大帝也只能鎮壓一個時代，他們逝去，那些至尊卻長存……”
眾人都感覺一陣窒息。
“看不到一點希望。”
羅墨見他們有些被嚇到了，便說：“所謂的黃金大世應該是指各種體質皆在這一世出現，許多體質如能大成，可與至尊一戰，連他們也不能肆意妄為了，說不定能屠掉一些，為后世掃清障礙，這才叫做黃金大世。”
嚇唬過小朋友后羅墨也給了他們一些信心。
“原來這才是黃金大世的真意，在下受教了。”
黃金大世，連至尊也不能肆意妄為，甚至要隕落！
他們修煉一生，求道途，若真能行至這樣的境界，斬一個黑暗至尊，那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樣說那些黑暗至尊羅墨倒也不擔心他們跳出來，第一他們沒這么閑，第二他們不會為了不能實質上威脅到他們的螻蟻而破開封印出世。
但如果修煉到了準帝后幾重，他們絕對會痛下殺手，提前抹除威脅。
如此想來，羅墨不用渡劫倒算是一個優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