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罵我？」怒到極點瑞王妃反而冷靜下來，只是染著怒意的面容猙獰扭曲著，任誰都能感知瑞王妃對湛非魚的惡感和仇恨。

「王妃年紀大了，耳朵想來也是有些不行了，我何時辱罵王妃了？」湛非魚站在殷無衍身邊笑的雲淡風輕，一雙靈慧的雙眼掃過對面的瑞王府等人，「你們聽見了嗎？大哥哥，你聽見了嗎？」

殷無衍即便沒有開口，但他能任由湛非魚「胡說八道」，足可以說明兩人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畢竟放眼京城估計也找不出一個敢抱禁龍衛指揮使的人。

匡副統領等人低下頭默認了，得罪了禁龍衛，他們即便說聽到了，只怕也沒命活着走出槐樹巷，所以一個個只能裝聾作啞，如此一來回到瑞王府只怕也難逃責罰，可總比丟了性命好。

「你們？」瑞王妃猛地轉過頭來，怒不可遏的看着匡副統領等人，根本沒想到他們竟然被湛非魚一個黃毛丫頭給嚇的不敢說話。

唯恐瑞王府還不夠生氣，湛非魚莞爾一笑，清脆的聲音再次氣死人不償命的響起，「一刻鐘快到了，諸位真打算來個禁龍衛一日游嗎？」

此言一出，幾個膽小的丫鬟和婆子恨不能轉身就逃。

「王妃，不若先行回府？」匡副統領硬著頭皮開口，今日若是王妃身陷險境，即便拼了這條命不要，匡副統領也會死戰到底。

可瑞王妃和殷指揮使是母子，他們若是真動手，那這條命真的白搭進去了，螻蟻尚且偷生，匡副統領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禁龍衛的刀下。

瑞王妃冷眼看着「貪生怕死」的眾人，再看着滿臉挑釁之色的湛非魚，莫大的羞辱感讓瑞王妃幾乎失去理智，這輩子除了梁文宜那個賤人讓自己這般憋屈受辱過，面前這個賤丫頭是第二個。

終究是當了多年的王妃，瑞王妃再次看向匡副統領，一字一字帶着懾人的威嚴，「匡副統領，本王妃命你把這個羞辱本王妃的賤人拿下！」

瑞王妃下的是死命令，匡副統領遲疑了一瞬，即便知曉自己一旦動手會有什麼下場，但此刻卻也不得不聽令行事。

「等等！」就在此時，湛非魚開口的同時身體突然一動。

匡副統領一直戒備着，一看湛非魚要動手也在瞬間出手，可惜他長劍剛拔出半寸卻已經被殷無衍手中的長劍給挑飛了出去。

「你……」被偷襲的瑞王妃只感覺眼前一黑，話都沒說出來就癱軟下來。

匡副統領見狀迅速的把人接住，同時詫異的看了一眼已經退回到殷無衍身邊的湛非魚，這位攪和的京城風生水起的湛姑娘竟然是個練家子？

不過瑞王妃被湛非魚一掌給劈暈了，這讓瑞王府的一群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甚至下意識的感激湛非魚，否則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下，他們一旦動手，只怕都要慘死在禁龍衛的雁翎刀下。

半晌后，瑞王府奢華的馬車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槐樹巷，至於馬車裏被打暈的瑞王妃，即便回府之後會發怒會責罰，但他們至少從禁龍衛手底下撿回了一條命。

……

另一邊，等湛非魚和殷無衍回到這二進的小院，跟着殷無衍回來的這群手下刷的一下把重光和何生給包圍了，至於何暖，她要貼身照顧湛非魚，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把人留下來說八卦。

「幹什麼呢？一個個大老爺們這麼碎嘴，有本事你們進去問七爺。」重光滿臉嫌惡的推開湊上來的這群手下，離的這麼近，身上這酸臭味都要熏死自己了。

「光爺，您老就發發慈悲，這位是不是我們的指揮使夫人？」說話的手下笑的無比下流，對着重光對了對大拇指。

他們曾經一度猜測大人不近女色，是不是近男色？沒想到大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老牛吃嫩草，啃的還是學士府的嫩草，果真是指揮使大人！

何生一貫面無表情的臉龐此刻刷的變色，難言怒火的看向口無遮攔的人。

「哎，一個個嘴巴嚴實點，別瞎說！」重光哥倆好的攬過何生的肩膀，白眼瞪着這群手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話若是讓七爺聽到了，呵呵，你們就等著脫層皮吧。」

這些年雖然聚少離多，有時候一年都見不到一面，可重光卻心裏清楚，每個月七爺都要從京城送一馬車東西出去，從吃食到布料到書籍、擺件，只要是好東西，七爺都會命人第一時間給胖丫頭送去。

當初重光還說顧學士不是收徒弟而是在養女兒，後來看着殷無衍的種種，得，他們家七爺同樣也是在養女兒，還是巨細靡遺都要操心的那種。

端看胖丫頭身邊跟的那些人就知道，就是宮裏那些皇子身邊只怕都沒有這麼多死士暗衛。

不知道外面重光這些人的八卦，此時屋子裏，湛非魚正和殷無衍說着京城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破事。

「大哥哥，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沒主動惹事，這都是無妄之災。」湛非魚坐的端正，右手豎起三根手指，嚴肅著小表情看起來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我這純粹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湛非魚越說越感覺自己倒霉，就因為和寧大公子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就被折婧這個瘋子給針對了，之後又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了溫如意。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湛非魚氣呼呼的開口，「大哥哥，我總不能看着姚大民拿着菜刀把白兆輝給砍了，可這一幫忙別說救命之恩了，白夫人就跟被人下了蠱一般，我別說沒打算嫁人，就算要嫁人我也沒看上白兆輝啊。」

偏偏白夫人認準了自己會以救命之恩要挾，這不被逼死的姚大民在臨死前誣陷自己。

說到這裏，湛非魚一聲長嘆，無奈的搖搖頭，「白兆輝的事撇開不說，尤霸王的死和我真的沒有一文錢的干係，侯夫人偏偏要我殉葬，誰知道瑞王妃也摻和進來。」

湛非魚感覺自己幸好有自保的能力，但凡換個普通人，就算是官宦千金，只要在京城沒什麼勢力，估計都能被杜氏逼死給尤霸王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