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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馮2之死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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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陳縣令面色鐵青的撿起紙團,呆愣的錢平潮反應過來,驚恐萬分的開口:“大人,這不是學生的,一定有人陷害學生!”

        “噤聲!”一聲怒斥,陳縣令手上動作不停的把紙團展開了。

        這一次不需要陳縣令開口,之前中年考生發瘋一連毀了三人的考卷,這會錢平潮袖中有紙團飛出,費捕頭和另一個捕快快步上前把人給摁壓在地上。

        若是再來一個瘋子毀了他人考卷,上泗縣這一次的縣試真的是名聲掃地了。

        “這是?”趙教諭接過皺巴巴的紙張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紙上密密麻麻寫了至少二十首詩,題目也很廣,看起來是在押題,只不過這一場考試的試帖詩題目并不在其中。

        或許是為了不留下證據,這字跡是中規中矩,看不出個人的風格,可眾目睽睽之下有紙團從袖中飛出,這就是作弊。

        “大人,冤枉那!這不是我的!”跪在地上的錢平潮驚慌的喊叫著,腦子一陣一陣的發蒙,他根本不知道這紙團從何而來。

        “住口,本官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陳縣令厲聲怒斥,這紙團是從錢平潮袖中飛出來的,這就是鐵證。

        陳縣令不想耽擱其他人考試,沉聲道:“其他人繼續答卷,費捕頭把錢平潮押進大牢!”

        “不!”跪地上的錢平潮猛地掙扎起來,身為讀書人,他比誰都清楚科舉作弊的后果。

        視線不經意的掠過,看著湛非魚“奸計得逞”的笑容時,錢平潮這才反應過來。

        “大人,是湛非魚陷害我!這小抄是她嫁禍給我的!”錢平潮怒聲喊了起來,在考場作弊,輕則會被驅逐出場,取消考試資格,甚至還可能戴枷鎖游街示眾,重則被判監禁被流放都有可能。

        而陳縣令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第一場考試發瘋的毛正峰后來被拖到縣衙外打了三十大板,這會還被關押在大牢里,錢平潮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說不定十年之內都不能再科舉。

        “大人,學生冤枉!”錢平潮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又驚又怒,恨不能把湛非魚碎尸萬段!

        科舉作弊的罪名一旦被定下,黃老伯肯定不會再拿銀子供自己讀書了,一想到要和村里那些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下田干活,錢平潮只能把嫁禍的罪名牢牢的摁在湛非魚頭上,如此自己才能脫身。

        陳縣令還沒開口,趙教諭氣狠了,站起身來怒斥,“簡直一派胡言!”

        湛非魚是縣學的學生,也就是趙教諭的學生,他哪能容錢平潮這般誣蔑,趙教諭壓著怒火質問道:“你們十人提坐堂號,眾目睽睽之下,你說小魚如何栽贓嫁禍于你?”

        公堂上除了陳縣令幾位主試官之外,兩旁還有兩個捕快和兩個小吏,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湛非魚怎么把紙團塞到錢平潮袖子里?

        …

        畢竟他們一人坐在左邊,一人坐在右邊,中間隔著兩米多寬,難道還能憑空塞物不成?

        利用如廁的機會隱身,然后把殷無衍準備好的紙團偷偷塞進錢平潮的袖子里,再跑回茅廁的湛非魚繃著包子臉,站起身來氣憤道:“大人,學生才是冤枉,錢平潮不過是想把學生拖下水,此人心胸狹窄、歹毒又陰險,還請大人重判!”

        一番控訴后,深藏功與名的湛非魚坐了下來,拿起筆咻咻開始謄抄,這氣呼呼的小模樣看著孩子氣十足。

        其余八個考生看了看湛非魚,再看了看面容猙獰的錢平潮,這事雖然有點蹊蹺,可說是湛非魚栽贓陷害就太牽強了。

        進考棚之前,有衙役搜查,而他們十人提坐堂號,進公堂之前又被查了一遍。

        湛非魚是個小姑娘,正場又是第一名,她是第一個接受檢查然后進來的,中間如廁了一次,湛非魚就沒離開座位,更沒有接近錢平潮。

        “拖下去!”不管錢平潮如何不甘,事實擺在面前,陳縣令一聲令下,費捕頭把他嘴巴直接堵了起來,然后拖了出去。

        公堂再次恢復了平靜,陳縣令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認真答卷的湛非魚,眼底有笑意快速閃過,小姑娘裝的倒挺像!

        等到申時考試結束后,一百多考生排隊出了龍門,出去后,眾人就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說起錢平潮的事來。

        “不會真的作弊吧?”考生甲震驚的開口,那可是正場第二名,轉念一想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臉上又多了點喜悅。

        “你傻啊,一共兩次搜檢,錢平潮怎么可能夾帶?”考生乙壓低聲音回了一句。

        又看了看四周,考生乙拽著同窗走到角落里,“我和錢平潮也算認識幾年了,他可是有真才實學的,尤其擅長詩詞,縣試的考題又沒有泄露,夾帶小抄有什么用?”

        “難道真有人陷害錢平潮?”考生甲震驚的瞪大眼,敢在縣試里動手腳,這膽子得有多大啊!

        “我聽說錢平潮被拖出去時高喊著是湛非魚陷害他……”這話沒說完,就被同窗給捂住了嘴巴。

        “謹言慎行。”其他的考生還想議論,自家長輩或者夫子立刻警告出聲,真要說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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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再談論,擔心隔墻有耳。

        雖然也有人懷疑到湛非魚身上,畢竟一個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干掉了錢平潮,湛非魚這個縣案首的位置是坐穩了。

        可聽提坐堂號的其余八個考生所說,湛非魚從進場開始就沒接觸過錢平潮,絕對沒機會陷害他,這事變成了未解之謎。

        待三日招覆放榜,依舊是好幾百人擁擠榜前,即使之前落榜的考生,也想知道有哪些人榜上有名。

        團案上只有取了二十人,副榜也從之前的百人減到四十人,經過兩場考試,三百多考生就剩下了六十人。

        …

        而這六十人中前十名并不需要再參加第三場的再覆,和第四場第五場的連覆,他們可以回家備考,等四月直接去南宣府參加府試。

        同一時間,縣衙后院的書房。

        白廉清把提神的濃茶遞給了陳縣令,“大人不必如此憂心,湛非魚既然是顧大學士的弟子,這些陰險小人算計不到她身上。”

        自古寒門難出貴子,除了是因為寒門弟子啟蒙遲,沒有足夠的銀子供他們讀書科舉外,也是因為求學途中但凡有點意外,科舉之路輕易就被斷送了。

        湛非魚拜師顧大學士,這個消息雖然沒有公開,但朝中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動湛非魚之前就要掂量一下,是否能扛得住顧學士這個老師的打擊報復。

        “縣試不過考了兩場就接連出了狀況,這手段看著高明實則粗糙,不像是仝家或者秦家的風格。”陳縣令凝眉思索著。

        第一場考試時,毛正峰瘋一般的連毀三人的考卷,沒有毀掉湛非魚的試卷后就誣蔑她號舍藏有小抄。

        可陳縣令身為父母官,當時只要他偏向湛非魚,試卷被毀了,他完全能做主給湛非魚換上新的考卷。

        至于搜查小抄,無憑無據的,陳縣令不需要理睬毛正峰的指控,難道來一個人舉報作弊,就要搜查號舍?那縣試也不用正常進行了。

        至于錢平潮袖中飛出的紙團,陳縣令當時就知道他被人算計了,錢平潮正場時的試帖詩堪稱佳作。

        再者他即便要作弊,事先多背一些詩詞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的把小抄帶到考場來,來一個人贓并獲。

        “大人,正場時毛正峰誣蔑湛非魚號舍藏有小抄,招覆時,錢平潮袖中有紙團飛出,難道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廉清倒不認為湛非魚有這個手段,只怕是顧大學士暗中安排的。

        白廉清不解的時這毛正峰和錢平潮受何人指使?在上泗縣湛非魚還有仇人不成?

        “技不如人罷了。”陳縣令聲音冷了幾分,在縣試上動手腳就是不把他這個主試官放在眼里,從這一點上來看,陳縣令不認為幕后指使人在上泗縣。

        “此人只怕來自南宣府或者其他州府,湛非魚拜師顧學士,這就是原罪。”陳縣令對此深有感觸,當年劉謇打壓自己何嘗不是一樣的道理,觸犯國法的是劉氏族人,自己按照刑律宣判,卻被劉謇趕出京城在上泗縣當了七年縣令。

        普通人在豪門世族眼中就是螻蟻一般,但凡礙了他們的眼,便要喊打喊殺,沒有任何理由。

        身為陳縣令的幕僚,白廉清自然懂得陳縣令的意難平,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縣試,在大人即將升遷的時間點上,絕不能鬧出科舉作弊的風波。

        把所有的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白廉清開口道:“大人所言甚是,在上泗縣有大人您看顧著,一般人絕不敢算計湛非魚,張秀才這半年多一直龜縮在張家私塾里,連文會都很少參加。”

        …

        以前張秀才因為和林夫子舊怨針對湛非魚,那個時候湛非魚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小蒙童,誰都能踩一腳。

        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之后,張秀才就是找老天爺借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出手了,若不是家業根基都在上泗縣,白廉清感覺張秀才都打算舉家搬遷了。

        “大人,若是南宣府那邊動的手,如果不是仝家和秦家,極有可能是大人擋了誰的路。”白廉清想到陳縣令即將調任南宣府同知,這個位置多少人覬覦著,大人若因為縣試被牽連,那其他人就有上位的機會了。

        “可能性不大,若是南宣府的官員,不會拿湛非魚做筏子。”陳縣令摸著短胡須沉思著,湛非魚拜師顧學士這個傳聞并不是假的,即使有人不相信,但也不會冒險去得罪湛非魚。

        陳縣令的確擔心這事沖著自己來的,雖說曾經的座師劉謇劉大人被流放邊疆了,但劉家朝中還有些姻親故交,最重要的是劉謇是大皇子一脈的人,自己之前是個七品縣令,朝中那些人懶得理會。

        但如今自己升任南宣府同知,大皇子一脈的人稍微使個絆子,就能讓自己萬劫不復。

        當然。也有可能是沖著湛非魚的,只不過現在線索太少,陳縣令也無從判斷。

        書房外,腳步聲急匆匆而來,陳縣令和白廉清同時向門口看了去。

        “大人,白先生。”費捕頭行禮之后,正色的回稟道:“大人,西街葫蘆巷發生了命案,死者馮二是個慣偷,患有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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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職原以為馮二是因為心疾而死,可仵作驗尸后,馮二身上有多處淤青痕跡,死前曾和人發生過打斗。”

        一般發生了命案,費捕頭肯定要稟告陳縣令這個父母官,但這幾日陳縣令在忙著縣試,再加上左右鄰居都道馮二有心疾,年紀越大后心疾越嚴重。

        回春堂的老大夫和濟世堂的徐大夫都給他診斷過,都斷定馮二活不過三十歲。

        當然,如果馮二平日里不注意,心疾隨時都可能發作,一旦發作那就沒救了,所以費捕頭早上去了馮二的家中后,只當是普通的命案來處理。

        “馮二的死因是因為和人打斗導致的?”陳縣令問出了關鍵,不過想想也正常,這些地痞無賴一貫是欺軟怕硬,碰到硬茬被打一頓太正常不過。

        費捕頭點點頭,沉聲道:“卑職派了人在街上詢問過,有人道三日前湛非魚的父親和馮二在巷子里發生過打斗。”

        書房瞬間陷入了安靜,陳縣令和白廉清面色凝重的對望一眼,剛剛他們還在推斷幕后人是沖著誰來的,現在倒是明了了。

        “派人去農莊通知湛非魚,你隨本官去現場。”陳縣令站起身來,這一刻突然慶幸湛非魚當初被過繼了。

        湛老大即使“誤殺”了馮二,從律法上而言,此案和湛非魚并無太大干系,不會阻礙她科舉。

        “大人。”白廉清走到陳縣令身旁,低聲道:“我去金林村見一見湛老大。”

        馮二之死很是蹊蹺,但幕后人既然以此來算計湛非魚,必定是有萬全的把握,白廉清打算先詢問一下湛老大事情的經過。

        若真對他不利,白廉清也可以稍微“指點”一下,如此一來即便上了公堂,湛老大的供詞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陳縣令明白的點點頭,“如此也好,你也需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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