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衫悠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就是因為不管是他的斬滅，還是越前龍雅的掠奪，都不是那種能夠一蹴而就的招式。

在比賽中，要將自身的意志全部凝聚，進而延展出那樣的效果，都是需要一個「蓄」的過程。

之前他對於越前龍雅就是如此，而現在後者對於鬼十次郎也是如此。

而且在自身被壓制的情況，用出來的效果往往更加驚艷。

「鬼前輩，情況不妙了。」

「這個就是你之前親自驗證過的那種能力。」平等院轉頭看了過去，語氣中也帶着一絲忌憚。

當初他也何越前龍雅有過一次短暫的交鋒，再結合上衫悠跟他所說的，自然對於那種概念上的能力很是敏感。

尤其是當他自己也具備某種特質的時候，最是明白其中的可怕。

「嗯。」上衫悠輕輕點頭，「他的網球體系當中也有部分劍道的影子，所以不會錯的。」

.........

砰！

幾十個回合之後，越前龍雅一擊得手。

「Game，西班牙隊，1-0！」

「交換球場。」

看着網球滴溜溜的滾輪到腳邊，鬼微微喘息了下，目光嚴峻的注視着對面。

從第二盤比賽的開局開始，對方的難纏程度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再加上那絲毫不弱於他的異次元領域，令他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沉重幾分。

想要把握住機會，那就要展現出更強的力量。

鬼默然不語，斜掃了一眼，就從越前龍雅身旁走過。

第二小局立刻打響。

然後，鬼十次郎就發現越前龍雅的攻勢竟然比之前更加兇猛了。

砰砰砰！

激蕩的球影，看得人目不暇接。

「好窒息的節奏，他這種程度的提速也太誇張了。」

白石左手輕捏著自己的下巴，看着球場上肆意平治的人影，有些錯愕。

其實不只是他一個人，霓虹隊的絕大多人都沒想到對方的風格還能進行這樣變化。

一旁，三津谷亞玖斗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了十幾分鐘，最後他臉色微變的看向了球場邊的眾人，開口說道：「除了力量還略遜，對方其他的方面已經將鬼給超越了。」

通過獨特的數據視野，他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砰！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球場上的一聲爆鳴將眾人目光吸引過去。

「Game，西班牙隊，2-0！」

這一小局的比賽，比想像中結束的更快。

.........

「這小子，這麼多年已經有了這麼大變化了嗎？」

來到這邊場地的南次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他還不是特別清楚龍雅怎麼去的西班牙隊，但僅從他現在的表現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無可挑剔。

「不過那小子這次也會上場吧？」

目光一轉，南次郎掃過備戰席，最後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嘆：「可惜......」

原本他還以為上衫悠這一次有可能會和越前龍雅這個小子對上，兩人都是他日後所看好的人選。

………

五分鐘、十分鐘……

隨着第二盤的比賽不斷進行，所有人都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現在球場上的兩人，明明都是處在三階段，但是越前龍雅卻是能夠一直壓住着霓虹隊的鬼十次郎，一改第一盤比賽時的那種頹勢。

砰！

呲啦！

像是一道驚雷落於球場。

網球直接劃破半空，沒有給鬼十次郎留下任何反應的時間，便已經從他的身後彈飛了出去。

「Game，越前龍雅，5-2！」

「交換球場！」

眼看對方再次拿下最為關鍵的的發球局，鬼十次郎身體微微一震，整個人似乎都還沉浸在，剛才那令天地色變的場景當中。

在他的世界中，鬼神的虛影在那一瞬間竟被輝煌的白光給覆蓋過去。

「那是三階段下的古今無雙。」

上衫悠眸光微閃。

不過此刻不用他去提醒，平等院鳳凰的臉色也已是相當嚴肅。

比起當時在小樹林的那一戰，越前龍雅現在展現出的實力無疑比之前要強力許多。

「按照你說的，古今無雙和諸行無常無常本就是將自身基礎融匯，凝練出的招式，現在又在三階段異次元領域的加持下，這算得上是兩條道路……」

平等院寒聲道。

現在他們這一批走在頂點的選手大多是同時走着兩條或三條道路，只不過每個人擅長的方面有所差異。

而且他還知道，越前龍雅之前可是展現過光暗球，雖然還沒有堪至最後的究極，還算不上是一條至高之路，但是威力也已經足夠驚人。

「鬼前輩應該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上衫悠輕輕點點頭，隨後又將目光移到了場邊教練席的鬼身上。

剛才這小几局，不出意外的話，鬼應該是在藉著越前龍雅的壓力，磨練著自身的某種東西。

兩人接下來都沒有再出聲，而鬼是否能在最後找到一絲翻盤的契機，也不是他們能夠完美預料的。

九十秒的時間一晃而過。

鬼十次郎跨著步子，在三船入道的注視下走上了球場。

「你內心的剛毅，本就是和你領悟異次元相輔相成，能否跨出最後那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耳邊依稀還能迴響起三船給他所說的話語。然而鬼此刻已經不再思考那麼多，他一步步走上球場，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交融變化。

「這個是……」

球場之外，最先察覺到異常的越前南次郎首先眸子一亮。

他神色認真打量了身材魁梧，面相兇惡的鬼兩眼，隨後恍然的喃喃低語道：「沒想到多年以後，竟會是在這小傢伙的身上首先看到。」

「天衣無縫的光輝，與阿修羅神道的氣息？」

球場對面，越前龍雅眉梢一挑，眼底深處流露出了深深的詫異，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了越前南次郎最後走上傳奇的道路。

而這條變為最強的路，也正是他心中一直覬覦的。

「雖然只是苗頭，不過這樣一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震動，眼底深處那一抹令人畏懼的異樣光輝悄然劃過。

這份力量，他要掠奪過來！

………

后場底線，鬼十次郎調整呼吸。

他此刻只感覺自己身體到達了某個全新的頂點，並且完全超過了他僅僅使用阿修羅神道的那種狀態。

明明都已經身跨地獄，卻依舊保持着一顆無畏的剛毅之心。

這就是他鬼十次郎的道路。

那麼——

「越前龍雅，再來試試看吧！」

砰！

鬼心中一聲低吼，一抹淡紫色的瑩瑩光輝，咻的一下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雖然沒有了阿修羅神道那種深沉的壓迫，卻意外的多了一種高潔氣息。

咚！

網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球場接發區域的邊線上。

這一瞬間，誇張的勁風颳起，整個地面彷彿都輕輕一震。

「果然是這種相似的力量。」

越前龍雅剛想動作，卻發現網球似乎快得超出他的想像。

嗖嗖兩聲，網球從他伸出球拍的下方激射而過，就此掠出了球場。

「15-0！」

裁判高聲宣佈，同時更是激發了鬼十次郎身上越發強大的氣勢。

在同級別對局中，打出這種Ace球得分，這無疑是讓人在炎熱的夏天喝上一口冰水，異常爽快。

「還不夠，還不夠，再來！」

鬼十次郎高昂的鬥志，再一次將原本都有些沉寂的霓虹隊隊員給重新點燃了起來，比賽還沒有結束，他們就還沒有敗。

「鬼大叔，加油啊！」

小金的聲音，異常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