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什麼？」

  剛睜開眼睛，看到姬月瑤站在身前。

  蘇離起身，道：「引力。」

  姬月瑤頷首：「不錯，如山，如海，引力，這三個異變一定要。」

  蘇離點頭，問道：「結果出來了嗎？」

  「死了。」姬月瑤淡淡道。

  「死了？」蘇離一怔。

  「是旳，我們忽略了一些東西，光是第八種異變，就讓那個鉑金級卡師的精神玉炸裂，當場死亡。

  恐怕，至少要晶鑽級別，才能承受住如此多的異變。

  這人過於貪心，明明在鉑金等階承受住第七種異變神紋時，就已經極其勉強。

  但他想成為聯盟第一個滿異變的卡師，因此隱瞞了這些，利益薰心，這讓聯盟又是損失一筆。

  這事只能暫時擱淺了，等異變卡牌再變多吧。」姬月瑤顯得有些頭疼。

  蘇離無語。

  萬事萬物都有度，鉑金等階的極限，是五種異次元力量體系，異變，則是七種。

  但滿異變也的確誘人，他給的「魔術」加「魔潮」，足以讓許多卡師瘋狂。

  算了，本來也就是給姬月瑤開心一下，可惜沒開心成功。

  「還有，你的卡牌，我已經搞定了。」姬月瑤面無表情地彈出一張卡牌。

  「這麼快？」蘇離一怔，伸手接住了卡牌。

  【無界之遁】

  等階：無

  類型：神通

  效果：

  讓使用者進入「無界」維度，轉瞬億萬里，得到跨界之力。

  概述：陰陽兩無，終極遁術。

  「無界」維度......

  所謂維度，多半和「虛無」維度一樣，都處於超高優先級。

  跨界之力？

  哪個界？世界？

  姬月瑤淡淡道：「沒有其他卡牌了, 這類卡牌, 純看運氣。

  這張卡牌, 可以跨界，但不用真的使用這個能力，運氣好, 你跌落在附著在世界壁的遠古卡師遺蹟中。

  運氣不好，你墜入世界壁外的九重空間中, 徹底失去方向, 永久沉淪。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運氣好點, 你會跌落到異次元世界中，然後被他們各種炮製。」

  「.......」

  蘇離捕捉到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問道：「九重空間？」

  姬月瑤顯然對蘇離非常耐心，隨口道：「是的，九重空間, 不分先後。

  時間無序, 空間無序, 能量無序, 生命無序，規則無序......

  第一重空間, 你會遭遇其中的一種。

  第二重空間，則是兩種。

  到了第九重空間，就是徹底的無序, 時間，空間, 規則.......所有的一切在那裡，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給了它一個名字, 混沌。」

  蘇離的神情一震。

  所謂「混沌」，不是他自己想到, 也不是姬月瑤她們自己想到，而是它就叫這個名字，就是這樣表現，於是自然而然地被他們想到這兩個字眼。

  他開口問道：「已有卡師涉足混沌嗎？」

  姬月瑤搖頭：「你想多了，所謂混沌，只是一種臆想，連阿冷都最多只能進入第五重空間, 後續都是一些感悟加上推演。

  聯盟一直在解決異次元的根源，世界外自然是一個重點，但很可惜，止步於此。」

  異次元為什麼入侵？

  連蘇離也不知道。

  因為卡師世界是萬界核心？

  還是因為強化師肆意改變世界歷史？

  都有可能。

  但等到信息屏蔽解開, 傳奇們自然有這個能力去研究。

  「走了瑤姐。」蘇離擺了擺手。

  「等一下。」

  蘇離回頭，看到姬月瑤脫掉了大白褂，露出裡面的黑金旗袍，身材傲人。

  卻聽她淡然道：「有個老朋友死了，你陪我去吃席。」

  蘇離一怔，忍不住問道：「誰死了啊？」

  「那天和我們一起狙擊她的人。」姬月瑤說道。

  她？

  戲命師！

  「可惜了，是個不錯的人，但那女人的力量目前無人能解，扛了這麼久，馬上要死了。」姬月瑤嘆息道。

  「我能去嗎？」蘇離指了指自己。

  「當然，你是我的人，誰敢說話？」姬月瑤很霸氣。

  「好哦。」蘇離點頭，姬月瑤都邀請了，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

  順便去見見世面。

  吃席？

  這樣的席，多半有許多大人物吧。

  姬月瑤手一揮，一張卡牌被點亮, 蘇離只覺得墜入一個時空通道之中，身邊無數光雨穿梭紛飛。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和姬月瑤已經來到了一個恬靜的仙居前。

  純白薄霧繚繞，小溪叮咚作響, 竹林搖曳間，幾棟木屋若隱若現。

  如此恬靜。

  姬月瑤走在前方，蘇離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頭。

  蘇離看到了一個女人，冷凝月？

  她朝蘇離微微頷首。

  「瑤瑤。」冷凝月招了招手。

  「什麼時候開席？」姬月瑤問道。

  冷凝月一時語塞，無奈道：「老朋友了，你去見見他吧。」

  她看向蘇離，道：「蘇離來了？正好，副精神玉這事，等會一併解決了，你心裡有人選了嗎？」

  蘇離想了一下，這個機會給誰？

  諸雲娜吧。

  此女蘇離已經準備著重培養。

  一方面，是因為熟了，心性、能力完全沒有問題。

  另一方面，蘇離要想擁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因此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管理者。

  諸雲娜本身，蘇離還得下點功夫，畢竟以前的底子太差，但一遇風雲便化鳳，沒毛病。

  於是他點了點頭。

  冷凝月雙手抱胸，窈窕玉立，道：「最好還是三個一起，不然麻煩。」

  「整個聯盟你想去哪就去哪，還嫌麻煩？」姬月瑤和她的關係很好，隨意調侃。

  「倒是空間無序方面，你能加快速度了嗎？」她又是問道。

  「可以，又有了一些心得，但仍舊限制很大，我懷疑是因為和副精神玉產生了關係，萬事萬物都有節制，我們已經越界了。

  倒是你，那老東西天天盯著你，否則時間無序的力量可以更簡單地抓取。」冷凝月淡然道。

  「誰？」蘇離開口問道。

  一般來說，傳奇對話，給你聽就不錯了，誰還敢插嘴，即便夏淺在此，也是默不作聲。

  冷凝月和姬月瑤倒是無所謂，蘇離的未來傳奇老婆開口解釋：「空元聖的導師，一個傳奇卡師。

  我和他是死仇，他有一個尊號，詛咒之王，無時無刻都在以詛咒隔空侵蝕我。」

  蘇離皺眉。

  他問道：「他是命運師嗎？」

  姬月瑤不由好奇地看著他，說道：「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離淡笑道：「我幫你弄他。」

  「........」

  不是冷凝月和姬月瑤看不起他，而是這確實有點無的放矢。

  一個鉑金4階的卡師，說要弄一個傳奇卡師。

  即便他是蘇離，這話放在七曜區的網絡上，蘇離當即成為整個七曜區的笑柄。

  冷凝月掩嘴，目光看向別處，姬月瑤則是無語，說道：「謝謝你哦，不過.......」

  蘇離呵呵笑道：「那你看好了。」

  他心中則是冷漠，敢動他的傳奇老婆？

  你要不是命運師，那還好一點，要是命運師，必須給他吃點苦頭。

  怎麼弄？

  讓對方算自己。

  當然，計劃不是讓對方算「蘇離」，而是算一件已知的事的人。

  昔日戲命師是蘇離唯一一個無法反彈的命運師，或許與她戲弄命運的力量有關。

  但那位邪卡師的傳奇，可是真真正正被他重創，導致邪卡師的計劃拖延至今還未徹底展開。

  所以，蘇離心底的一個計劃已經徐徐展開。

  事辦到位，他的傳奇老婆自然也就有理由給他好處了。

  就這麼辦！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天命強大至此，能不能直接彈死傳奇命運師，如果可以，直接給他摁死。

  但蘇離不抱多少希望。

  相較於晶鑽與鉑金的天差地別，傳奇和傳奇以下的卡師，完全就是兩種生物。

  蘇離這話一出，冷凝月和姬月瑤還是當做開玩笑。

  他知道自己這話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有多自大，但等到時候結果出來，驚掉你兩的下巴！

  對於在姬月瑤和冷凝月面前隱藏自己的特殊，蘇離覺得已經沒有必要。

  尤其是如今知道「天命」遲早會暴露了以後。

  吃席的「賓客」陸陸續續到來，蘇離甚至看到了百里知秋，被家中大人帶來見世面。

  兩人對視而笑，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也不知道這廝是否得到了他的【無量心經】？

  他只給了十張卡牌，運氣不好，直接失敗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推演，那就比較不現實了，若要說能夠做到蘇離這一步的，他覺得冷凝月可以做到。

  因為冷凝月可以去世界外的第五重空間。

  蘇離現在所得到的混沌之意有：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無始無終，無秩無序，無拘無束。

  不知道第五重空間有多少混沌之意可以感悟？

  他有一種感覺，在第一重空間，感悟其中的一種，和在混沌之中，感受其中的一種，其難度要高太多。

  「瑤瑤，你去看看吧。」冷凝月說道。

  「嗯。」

  「我能去嗎？」蘇離問道。

  他想看看戲命師的力量。

  那天由冷凝月幫他抗，他都沒感受到。

  「可以。」姬月瑤踩著細高跟朝著一個木屋走去。

  蘇離連忙跟上。

  身後的冷凝月確實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瑤瑤何時這麼寵過一個後輩？」她不禁想道。

  蘇離跟著姬月瑤進入了木屋。

  裡面的空間比實際要大很多。

  沒有其他人。

  只是一位穿著寬鬆白色道袍的女性老人，頭髮灰白，手中砌著茶。

  「姬傳奇，請坐。」

  姬月瑤坐了下來，隨口問道：「你有什麼遺言嗎？我多少幫一點。」

  兩人隨即交談起來。

  而蘇離則是緊緊地注視著這個老人。

  他瞳孔中的光芒一閃而逝，心神下沉，腦域上的神紋起了反應。

  「玩弄命運？」蘇離得到了一種想法。

  所謂戲命師的神秘力量，可以解釋為強化師改變卡牌生靈的歷史一樣。

  而戲命師的力量，可以作用於卡師？！

  蘇離曾用「天命」看到空元聖的命運守護，而今他也看到這個老人的狀態。

  她的「命運」徹底紊亂，雜亂無章，而都指向一個終點，死亡。

  可以抗，但只能勉強續命，如今扛不住了，就要死了。

  「走吧，蘇離。」

  思索間，他聽到姬月瑤的聲音。

  他拉住姬月瑤，精神力振動：「我可以救她。」

  天命之力反饋給了他一個信息。

  「它」可以吸收這股力量，壯大自身。

  蘇離其實並不想在這些地方展露自己的異處。

  但是於公，這位因為狙殺戲命師要死，值得救。

  於私，天命可以壯大。

  所以蘇離衡量再三，做出了選擇。

  有姬月瑤在，護得住自己，不至於暴露太多。

  姬月瑤停下腳步，道：「你確定嗎？」

  蘇離回應：「萬分確定。」

  姬月瑤打量著蘇離，精神力說道：「在於她這件事上，你展露過太多異處，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出糗。

  不過，救她可以，但她的好處，在狙殺對方前，便已經給過了。

  她死了，我們表示遺憾。

  但現在可以救她，我們還需要一份報酬。」

  「嗯，好。」蘇離表示那敢情好啊。

  於是姬月瑤轉過身坐了下來，說道：「我突然得到了一個信息，或許，莪有辦法可以救你。」

  道袍老婦人沏茶的動作停了下來，略帶激動道：「這.......真的嗎？」

  姬月瑤還是留了一點餘地，說道：「不敢保證百分百，但確實可以。

  你為了她的事而死，有辦法的話，我自然會救你。

  但針對她之前，你已經得到了你的東西，所以，現在需要你支付這樣的報酬，來換取這樣的一份機會。」

  「沒有問題！」道袍老婦人說道，「你要什麼？」

  「應該說那位要什麼，既然你同意，我會支付給他報酬，你這裡只需要支付我需要的東西即可。」

  「你說。」

  姬月瑤看了一眼蘇離，說道：「我身後這位卡師，已經擁有五種後天異變，我需要你們為他提供第六種後天異變的資源！」

  聽到姬月瑤的話，蘇離也是一怔。

  第五種後天異變，姬月瑤便讓他準備15份資源。

  而第四種，才3份。

  那麼第六種需要多少？

  100份？

  臥槽.......

  這得多少卡幣啊......

  他都鉑金4階了，需要的資源，起步就是鉑金4階的。

  關鍵這類資源，原本就是有價無市，幾乎是買不到，要麼委託，要麼自己找、積累。

  異變，就是卡師最好的底蘊之一。

  這份報酬，這麼值錢的嗎？

  對方道袍老婦人也是一怔，沉吟道：「我的命未必這麼值錢。」

  這可能會掏空她背後的勢力！

  能讓姬月瑤這麼上心的後輩，肯定要得到最好的那些異變。

  要是運氣不好，吃個數百份都有可能！

  那真的要破產。

  她為什麼要參與那一戰？

  還不是因為「報酬」。

  而現在保命的代價，甚至還要超過「報酬」。

  這難免讓人鬱悶得吐血。

  姬月瑤卻是說道：「世界馬上要發生劇變了，聯盟也許會分崩離析，你死了，你的家族必定滅亡。」

  「.......」

  最終，這個道袍老婦人一咬牙，道：「好！」

  姬月瑤用精神力問蘇離：「你要怎麼做？」

  「你能打暈她嗎？額.......就是那種無意識的狀態，我不想暴露太多。」蘇離道。

  姬月瑤看著老婦人，說道：「那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老婦人微微一怔，緊接著白眼一翻，「咚」得倒在了桌上。

  她的身後，姬月瑤手持一把漆黑髮亮的太刀，用刀柄將其敲暈了過去。

  「.......」蘇離心想是否太粗魯了。

  姬月瑤是耍刀的，蘇離倒是知道，因為【啟神拔刀斬】，就是她親自進行拔刀斬。

  他深吸一口氣，來到了桌旁。

  所謂的「敲暈」，自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全方面失去意識，精神玉都黯淡下去。

  他看了姬月瑤一眼。

  「怎麼，要不我把自己敲暈？」姬月瑤淡淡道，說罷甩了甩手中的太刀。

  「那倒不用。」蘇離笑道。

  姬月瑤這裡，也不必再多忌諱了，藏藏掖掖的，反而讓她不快。

  他伸手，腦域壁上的神紋發出金色光芒，密密麻麻地展現出來。

  蘇離看向這個道袍老婦人，隔空一抓，對方身上便具現化出灰白色的薄霧，沒入他的指尖。

  在他的注視著，對方紊亂的命運開始平靜，緩緩地偏離了「死亡」的終點。

  「戲命師的力量。」蘇離眯著眼睛。

  嗯，吸的時候，令人愉悅。

  這是天命之力反饋而來的信息。

  「我會得到什麼？」蘇離細細感悟。

  「她的力量.......」

  蘇離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天命」，可以抽取戲命師的力量？

  反過來說，戲命師會變成他的養料？

  他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道袍老婦人身上的戲命師力量，明明是對方已經釋放出去的力量。

  而此刻被蘇離吸收，天命之力確實霸道地以此為媒介，抓取了戲命師的本源力量。

  簡單地來說，戲命師「玩弄命運」的力量，被蘇離吸走了部分！

  「這.......」

  蘇離自身也是無比震撼。

  這算什麼？

  他這個卡師世界的奇蹟，可以吞噬另外一個「奇蹟」？

  「我要.......吃了她.......」

  蘇離莫名其妙地誕生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吃」了戲命師，可以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這是一種直覺。

  當然，這不是吃肉，是吞噬對方的力量。

  蘇離沉默了。

  這個變化，讓他意想不到。

  吃嗎？

  吃！

  本來戲命師就要殺。

  現在多了一份用處罷了。

  至於這股「玩弄命運」的力量，邪惡嗎？

  看人啊。

  一份力量如何，從來都在於使用他的人。

  蘇離邪惡嗎？

  肯定不是。

  他可以肆意改變卡牌生靈的命運，即便遵循強化選擇，也有很多省時省力的方式。

  但他使用的，一直都是最為溫和的方式。

  「我誕生出了什麼能力？」蘇離細細地感應。

  玩弄命運？

  是這股力量。

  但蘇離現在更想用別的方式來形容它。

  改變命運。

  更簡單地說法就是，霉運，或者好運。

  「抓取的本源力量不多啊。」蘇離琢磨。

  勉強和他的實力對等。

  也是階段性使用的力量。

  一旦耗盡，就得等。

  和創造師能力一樣。

  蘇離想起了昔日那張【霉運纏身】，大概就是那個效果。

  或者說用【天機盤】，獲得頓悟機會之類。

  細細感悟以後，蘇離就更想吞噬戲命師了。

  那麼，此刻他不得不考慮另外一件事情。

  他可以吞噬戲命師，戲命師是否可以反過來吞噬他？

  好像不可能。

  他才鉑金4階，就在強行抓取對方的本源了，戲命師憑什麼跟他碰？

  找死才對。

  避開天命的反擊都是運氣好。

  說不定那天她來之前，費了不少力氣，「祝福」自己，這才沒有被天命反擊。

  想到這裡，蘇離的心落了下來。

  這事，好事。

  把戲命師從必殺名單上，劃重點即可。

  他睜開眼睛，看到姬月瑤正打量著他。

  察覺到了什麼嗎？

  姬月瑤不是命運師，應該不會。

  蘇離聳了聳肩，收回了手掌，說道：「搞定。」

  「你是靠自身的力量？」姬月瑤蹙眉道。

  「腦域異變。」蘇離只說了四個字。

  姬月瑤眯了眯眼睛，輕輕地振動太刀，道袍老婦人當即甦醒過來。

  「我.....我沒事了！」她身軀微顫，不可置信。

  「記得你的承諾。」姬月瑤淡淡說道。

  「這是自然。」老婦人連忙說道。

  在傳奇面前毀約，好啊，有正道理由殺你全家了。

  「還吃席嗎？」

  「吃！怎麼不吃，喜事。」

  「喂，把白的換成紅的。」

  .......

  蘇離咀嚼著嘴裡的山珍海味，納悶道：「看我幹嘛？夾菜啊！」

  從木屋出來，姬月瑤就盯著他看。

  讓他有些發寒，別整出什麼「研究欲望超過愛意，要把他解剖研究」的破橋段。

  冷凝月則是饒有興致地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她們進去了一趟，白事變喜事？

  她猜測，這多半和蘇離有關。

  因為狙擊戲命師，就是靠的蘇離。

  「怪不得瑤瑤這麼在意他，蘇離這小子，身上還是有不少秘密。」冷凝月心想。

  在場的賓客，其實都很懵。

  說是要死，結果生龍活虎地出來，白事變喜事，就離譜。

  不過開席了，都還是坐了下來。

  卡師一個比一個忙，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姬月瑤和冷凝月都懶得社交，倒是不少卡師過來打招呼。

  這裡儘是一些接近傳奇的強大卡師。

  蘇離算是知道了一些信息。

  對於這種人來說，什麼年輕天才，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在年輕一代中有名，這些人則是若非姬月瑤的緣故，目光都不會落下一縷。

  這個情況，百里知秋也一樣。

  不成傳奇，終是螻蟻。

  飯後，姬月瑤帶著蘇離前往老婦人那裡。

  老婦人嘆道：「我傾盡資源，只得到了173份，姬傳奇，再多真沒有了。」

  姬月瑤點頭，也不為難人家，對蘇離道：「不夠的話，我會補。

  你只要少數的幾個異變，萬不可濫竽充數，浪費自身潛力。」

  蘇離點頭事實上「激變」、「增幅」都算一般的神紋。

  但好在都有用。

  「何不祝福自己？」蘇離心想。

  不過力量有限，最好是「墊子」積累夠多，一舉得到想要的異變，這樣更好。

  給人家省點資源，也算是結個善緣。

  畢竟，自己是以獲得異變為目的。

  主要蘇離也怕173份不夠，傳奇老婆還得給自己添。

  五種以上，每多一個異變，都是天價。

  事實上，即便異變卡牌出現又怎樣？

  那些珍稀的異變神紋，必然被炒到天價，甚至遵循規律，在異變卡牌中占比極低。

  說不定算下來，還不如用異變誕生資源砸划算。

  起碼會控制在差不多的地步。

  比如說保守估計，180份可以搞到「如山」，實際可能比180少，也可能比180多，而異變卡牌的價格則也是180份。

  選哪個？都可以。

  市場決定價格。

  在兩人的注視下，蘇離開始吸收異變資源。

  足足五十份下去，都沒有誕生一個異變神紋。

  蘇離有些麻木了。

  4到5才幾份？

  後面每差一種，都是天價。

  一直到49份，蘇離才誕生出第一個神紋。

  異變「仙君」，提升自身仙術和仙術卡牌。

  沒用。

  吃到79份時，第二個出現，還是沒用。

  99份，第三個，沒用。

  108，第四個。

  118份，第五個。

  後面積累到一定程度，墊子越多，越容易出。

  那位道袍老婦人心在滴血，感覺身體被掏空。

  而到了這個階段，蘇離激活了「天命」。

  使用從戲命師那邊得到的「影響命運」的力量。

  所有力量，全部傾注在自己身上。

  祝福自己。

  這一刻，蘇離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強大。

  也許還能用來抽卡？

  改變命運，說起來有點籠統。

  好的方面，比如蘇離現在希望「如山」異變，那麼力量消耗，就有更大機會得到。

  他想抽到卡池裡最好的卡，那他就有更大的機率得到這張卡，把千分之1變成千分之10。

  總之用處多多。

  壞的方面，比如蘇離希望對方分析師超算狀態出錯，或者修行遭遇瓶頸。

  臥槽，好牛！

  怪不對戲命師敢和整個聯盟為敵，這個能力簡直逆天。

  就是不知道恢復要多久。

  蘇離是半吊子，目前還在探索階段。

  「我不會是專克一切與命運有關的力量吧？」蘇離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而目前而至的事實，真的是如此！

  傳奇在他面前照樣得吃癟，屏蔽傳奇的世界偉力，對他也再不起作用，且以前並非無法抵擋，而是天命在保護他。

  一邊思考，蘇離異變繼續吞吃異變資源。

  第125份，出了，沒用。

  第132份，出了，沒用。

  ......

  第149份，出了，是如山！

  蘇離心情愉悅，使用天命後，仍舊經歷了五六次沒用的異變，但現在真的得到如山了。

  「這個能力只是提升概率，如果要完全選定，需要更多的力量。」蘇離心中思量。

  「質」提升，或者「量」提升。

  蘇離向天命進行求證，這個能力會隨著他的強大而強大，但因為「本源」不圓滿，不是等比提升。

  也就是說，蘇離的等階越高，效果會越差。

  想要提升，還得繼續奪取戲命師的力量。

  「我需要更多的『病人』。」蘇離很急切。

  這種力量，被天命吸收後，簡直比一些命運卡牌還要好用。

  他平復心情，先吸收異變「如山」。

  昔日他吸收精神原液，讓自己的精神玉密度相當於擁有了「如山」。

  當時，他的精神力儲量，相當於同階的3倍。

  強度也是上升一階多。

  按照蘇離原本的期待，會變成3*3=9？

  然後配上「如海」，精神力儲量就相當於普通卡師的27倍。

  但很可惜。

  沒這麼誇張。

  「精神原液」和「如山」的增幅，是1+2，而不是1*3。

  因此，蘇離現在不論「如海」，精神力儲量相當於普通卡師的5倍。

  算是「如海」，那就是足足15倍！

  再算上「引力」，這個倍數還得再次上升。

  這就是三件套？不對，加上「精神原液」，應該是四件套。

  頂級天才卡師，一定會湊齊這四件套。

  當然，這很困難，並非說蘇離如今碰到一個頂級天才，他都有四件套。

  但毫無疑問的是，擁有四件套的卡師，戰鬥力要提升數個檔次！

  搞定異變「如山」，蘇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位強大的卡師，道袍老婦人都是流汗，舒了一口氣。

  149份，還不算壞。

  因為她的心理準備是用完......

  「多謝。」蘇離露出笑容。

  道袍老婦人也是笑道：「小友前途無量，期待與你並肩的一天。」

  「走吧。」姬月瑤淡淡道。

  蘇離連忙起身跟上，卻見外面的賓客早已離去，包括冷凝月。

  他趁機問道：「瑤姐，是否還有這樣被她坑害的卡師？」

  姬月瑤無語道：「沒了。上一次她收了受傷，現在老實著呢。」

  蘇離心道：「這可未必，若是察覺到力量源頭被人抽走，多半要發狂。」

  姬月瑤又道：「不過，以前確實也有，可惜無人能治，最終都死了，我會幫你留意的。」

  蘇離露出笑容：「謝謝瑤姐。」

  很快又回到研究所，冷凝月已在這裡。

  蘇離叫來諸雲娜，姬月瑤和冷凝月更有人選，最終完成了三次副精神玉的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