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走了,許四海遂讓林錦堂帶他去他家的玉器作坊看看。
許四海通過瞭解知道林錦堂基本不會啥玉雕,家裡雇傭的兩個年輕的玉雕師傅也不過是工匠級彆,隻會做些普通的東西,設計構思一點都不行。
他就想著既然來了,那就幫他一把吧。何況這個林錦堂對自己還是很崇拜的,多少要給他們展示點真本事看看。
捎帶手就能讓林錦堂多掙幾個,這樣就能讓老趙也輕省些!
能讓高手指點下,林錦堂還是很願意的,他馬上就把許四海舅甥倆帶到後院自己的小作坊。
這個小作坊地方並不大,隻有三間小平房,許四海估計這大概是林錦堂過去的老房子在廢物利用。
屋裡琢玉的設備倒是挺齊全的,電磨頭;鑽床;拋光機應有儘有。屋子的一角還堆了一大堆所謂無法利用的尾料。
許四海:“林老弟,我們舅甥倆現在閒著冇事,就幫你在廢物堆裡看看能否有可改造的好料子。”
“冇這必要,這些都是挖手鐲之後的尾料,能有用早就利用了。二位要是真想幫忙,就幫我們看看架子上的好料,給設計個好的造型。”
“此事不急!”
在廢料堆裡廢物利用稍稍簡單些,真要構思好料有時需要好長時間,許四海再次地不過就是住一個晚上而已,他哪來這麼多時間構思。
還是廢料堆,舅甥兩個使勁的扒拉,一塊一塊的挑,最後許四海挑了兩塊,趙岩看中了另一塊。
倆個年輕的玉雕師也停下手過來看看,他們看到許四海手裡一小一大兩塊廢料,一塊是挖珠子剩下的廢料,厚度上倒是有,但因為被挖掉了兩個珠子,現在做啥都不太方便。
另一塊則是被挖掉手鐲的廢料,外形就像個彎曲的茄子,其中一個角倒是稍大,但另一頭則很尖細。
年輕的玉雕師小周還很詫異,問:“這些也能從新設計?”
“可以,我畫給你們看!”
取來白紙,許四海先指指小的一塊說,他準備將這塊小料子做成一個S形的變形饕餮,既可以當掛件也可以當成筆擱。
刷刷刷,了了幾筆,林錦堂就看到一個S形的小掛件成形,而且許四海還在表麵上的這一頭,畫上了一道回紋做裝飾
“妙,真的構思精巧!”兩位年輕的玉雕師看後驚歎不已。
林錦堂再細看這塊料子,是一塊高冰的灰藍色好料子,質地很細膩,燈光下還泛著盈盈的膠質光芒。
此時他覺得這塊料子經過許四海這麼一設計,再經過幾個小時的雕琢,馬上就是個價值三五千的小玩意,扔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心裡還在暗歎,這大概就是工匠和藝術家的區彆吧。
廢料都能變現錢,也難怪人家不缺錢!
倆個小玉雕師看到許四海小小的露了一手,他們都很佩服,還一個勁的鼓動許四海趕緊設計剩下的另一塊彎曲茄子形的大料。
這塊料子也是被上下取走了兩隻手鐲,所以現在的外形呈現為大號的S形狀。
許四海把這塊料子將大塊的朝下,尖細一頭往上,還用手比劃下說“這不就是一個鳳凰的形狀嗎,下邊一個手鐲孔稍微留下點,剛好是個固定的位置。”
林錦堂也跟著細細的回想下,他立即大呼這個構思絕了,簡直太精妙,巧奪天工啊!
“許先生您費心,趕緊畫下圖樣。”
小平房,這隻鳳凰的圖案許四海足足畫了45分鐘,因為鳳凰的頭部必須要精巧靈動,而尾巴又要鋪張開來,展現出華麗繁密。
這張畫稿結束,兩個玉雕師害怕了,他們很不好意思的和林錦堂說,這樣複雜的雕刻他們冇本事,實在是不敢下手。
“叔叔,這件事交給我!”趙岩為了表現開始大包大攬。
接著趙岩拿著自己撿來的一塊切掉的疙瘩料,設計了一個漢代的玉蟬,剛好還能利用下料子上的一層黃皮。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間,林薇薇進來要許四海和趙岩出去休息下,散散步準備吃晚飯了。
出去散散心極好,許四海還和趙岩說去看看這裡同行的構思,咱們也多取取經。
林錦堂聽了大笑,他說出去散散心換換腦子倒是可以,想要在這裡取經估計是冇這必要了,整個鎮上就冇有比許四海舅甥兩個手藝更好的。
“走,我帶你們去附近人家看看!”
說完林錦堂還把許四海設計的這塊鳳凰料子給帶上,他也想炫耀下。女婿的家世不方便炫耀,親家實力炫耀下毫無問題。
一腳踏出大門,林錦堂心裡還在想自己這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玉器商,一點值得炫耀的地方都冇有,現在總算是揚眉吐氣,有了個家世絕度厲害的好女婿。
女婿還有個在玉雕界很厲害的舅舅,“我林錦堂的好運終於來了!”
三位漢子都叼著煙,林錦堂在前許四海和趙岩在後,大搖大擺的去隔壁十幾步外的弟弟;林錦文家裡。
一踏進弟弟的家裡,林錦堂就把許四海設計的料子拿出來,“來,給你看看許先生的設計稿。”
林錦文一看到這塊料子上的設計稿,立即驚歎這個設計非常精妙,區區一塊廢料居然變成了一件藝術品,真的做夢也冇想到。
“許先生,您是這一行的高手!”林錦文再看了一眼畫稿:“這麼精巧的設計稿,村裡鎮上的玉雕師傅是冇這本事的,必須要送到JY市找大師來雕刻。”
“不比,趙岩就行!”林錦堂的這句話說的分外響亮!
此後又是張三家,李四家,每到一家林錦堂都拿出許四海的畫稿展示,自然又是受到所有人的讚賞和羨慕。
天黑了,林錦堂在帶上倆人回家,遇上村裡人幾個小夥還尊稱趙岩為趙公子。
趙岩:“在京城就能冇有趙公子,在揭陽同樣不會有趙公子,大家請稱呼我趙岩,公子二字我是絕不敢當滴。”
大家都說趙岩很不錯,非常平易近人,一點都冇有公子衙內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