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晚上，玫瑰酒店餐廳，王和珅宴請許四海師徒，滿桌子就酒菜。

    王和珅還笑瞇瞇的和王大明說：“大明子，這次卡車南下收老貨，要是有好的一定要給我留著，回來我再請你們師徒喝酒！”

    “那是一定的！”

    第二天一早，王大明揣著師傅的諄諄叮囑開車一路南下，這次王大明的最終目的地為西湖市，隨后一路返回。

    普桑上了京滬高速一路暢通，路過滄州時王大明還稍稍猶豫了下，隨后一腳油門猛踩一下子就將下滄州的路口越過。

    差不多下午王大明的車到達魯省，他看到一個有路口就直接轉道下高速，到達地面收費站還有個標語“樂陵歡迎您。”

    出高速路沒多遠就是個大型城鎮，因為已經是下午了鎮上人流倒是不多。

    農村的城鎮大都這樣，一早上趕集人來人往，等到集市散了鎮上看著冷冷清清的。

    停車，王大明又是變成鏟地皮的，在鎮上的巷子里到處吆喝：“收老物件。”

    還不錯，吆喝了沒一會就有一個漢子招呼王大明，還拿了幾塊銀幣讓他估估價。銀元一共五塊，兩塊為民國二十二；二十三年的船洋，其余三塊為最普通的袁大頭。

    簡單的幾個回合討價還價，最后還是35塊一枚成交。

    船洋也是按照袁大頭價格收的，但銷售價要比大頭貴得多，要是成對的價格更貴。

    才出門就又開張，而且還很順利沒有過分的討價還價，王大明覺著這是個好兆頭！

    夜里王大明就在車上對付一夜，第二天集市又開張，他連飯都沒來及吃先去逛逛集市，看看市場上有沒有舊貨攤，或者是像東陵縣那樣的舊貨商店。

    此地集市的舊貨店沒有，舊貨攤子倒是有一個，攤主還是個白頭發的老頭，攤位上還有個收購老舊貨物的紙牌子。

    攤位上有個青花茶盞的蓋子，是個咸豐時期的官窯器，也不知道茶碗和盞托哪里去了，此外攤位上還有個白銅的六角形茶葉罐，是清早期的也算是個玩意。

    王大明笑嘻嘻的湊過去“老大爺，咱也是收老物件的，你這白銅罐子怎么賣的。”

    老頭：“聽口音滄州的吧？”

    “對！”

    老頭說茶葉罐子200，再要點及其他的還能便宜點。

    其他都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物件，王大明那里肯要，他直說自己就看上了這只茶葉罐。

    200塊王大明沒還價，不過他手指咸豐官窯青花茶碗的蓋子，問茶碗呢？

    “茶碗被我不小心給摔了！”老頭一臉懊惱。

    這筆交易成了，老頭又從口袋里掏出兩個手掌心大的玉花片遞給王大明。

    這兩塊透雕的玉花片都是普通的青白玉，雕工也一般，都是清中期的普品，不過也算個玩意兒。

    要是價格合適的話也是可以拿下的，可以帶到南方的金陵魔都去銷售，多少掙點汽油錢。

    問價，也是200塊一塊，這個價格遠比潘家園的價格低了一半，完全可以拿下！

    “可以。大爺您還有啥好東西？”

    老頭說他年紀大了，不然也去潘家園擺攤那邊的售價很高的，現在么就在家門口多少掙點算了。

    原來老頭也不是這么閉塞，王大明訕訕一笑，趕緊對老頭表示感謝。

    老頭說家里還有一把黑色的茶壺，他王大明先去吃飯，等集市散了他再去家里那來。

    “哎，好！”

    王大明找了一家拉面館，叫了加量的一碗面坐下慢慢的享用，反正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等到集市散了，王大明再去找舊貨攤的老頭，老頭已經把攤子收了，他看到王大明要他在此地等一下他去去就來。

    有東西可以收，王大明的耐心很足！

    過了好一會，老頭拿了一個黑釉執壺慢吞吞的走過來。

    還沒等老頭把執壺遞到王大明的手上，他就看出這是魯省直淄博窯的黑釉柳條紋執壺，唯一的缺點就是執壺的小蓋子沒了。

    接過執壺，王大明上下看了下，還用手指輕輕的彈了兩下，聲音清脆，說明執壺一切完整隱藏的裂縫和修補。

    執壺的釉色黑的發亮，壺身上一道道的細長豎條紋呈現出微微的淡色，給全黑丹單調的執壺一點變換的色彩。

    再看胎骨，老而干硬。

    沒問題了，這把執壺就是北宋時期的淄博窯的典型性產品！

    再問價，老頭開價800塊，王大明說他今天收了老爺子不少東西，還掉200給他省點汽油錢。

    沒想到居然還同意了，王大明心里暗暗高興。

    下午王大明再次出發，這回他準備晚上到濟南，在車上對付一夜明天一早去濟南的古玩市場去看看。

    第二天，濟南古玩市場，這個市場上的古玩店還是一排鐵皮房子，和師傅說的早期潘家園很相像。

    王大明來得早，市場上還沒幾家古玩店開門，轉了一圈王大明把目標瞄準了一家青年人開的小店。

    進店后王大明：“老板，這五塊銀元怎么收？”

    王大明這是在探路。

    青年老板就像書上寫的孔乙己一樣，把五塊銀元一字排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說30一塊。

    “都是同行，我還有幾件東西要出手，給個實價。”

    同行？

    青年老板看了眼王大明，再想到他一口河北方言，還問“潘家園的？”

    王大明坦承自己就是潘家園出來的，要一路自駕游到西湖市去，路上收了點東西掙點汽油錢。

    聽說王大明是潘家園出身，而且是一個人出門自駕游，青年老板馬上明白眼前這位一定是個高手，不然家里怎么會放他出來收東西？

    他的態度大好，還招呼王大明坐下還給敬煙，“兄弟都有啥東西，一起拿出來看看。”

    王大明隨即把在樂陵收的兩塊清中期的玉花片，白銅茶葉罐子，和咸豐官窯的茶碗蓋子給擺放在柜臺上。

    “就一個蓋子？”青年老板還很疑問。

    王大明把蓋子放在一旁，說這件慢慢再說，先把這幾件的生意做了。

    一共三個品種八件東西，青年老板在心里盤算了下，給出銀元250元；兩塊玉花片1000元；白銅茶葉罐800塊。

    這個價格已經稍稍高于王大明的預期，他當然要說可以。

    不過青年老板還扭捏的提了小小的要求，他要王大明幫著斷代。“額，我是新手，還不是太熟悉。”

    果然沒看錯，王大明心里一陣釋然！

    看在這人收了自己的幾件東西，又是很好學的樣子，王大明答應指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