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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身被動技 - 第801章 來自牧師叔的沉甸甸的愛字體大小: A+
     
        燙手山芋……

        徐小受知曉花巊想當然了,他圣奴身份沒那么好洗的。

        圣宮保不保他真的兩說。

        關鍵是,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真是屬于他最后的“家”嗎?

        徐小受沉吟著。

        花巊在一旁眼含希冀,還在等待。

        “怎么說?”她問著。

        徐小受沒有回應,足足頓了良久,才一咬牙,點點頭:“我接。”

        拋開一切不談,人家小姑娘大老遠的從中域跑來,就為了送這一封信,總不至于是來坑人的,接過來又不會死。

        燼照半圣真要有害人之心,他要真是站圣神殿堂那一隊的,此番前來的就不會是這么一個蠢萌好騙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執法者。

        再者說了,一個半圣對付一個宗師小輩,哪里需要如此費勁心力?

        退一萬步,桑老頭說過,他走之后自己的下一個靠山,就是龍熔之。

        連自家師祖都不信的話,這天底下還有啥能值得相信的?

        “信,給我。”徐小受伸出了手。

        花巊寶貝似的反縮手了回去,弱弱道:“你還沒說……”

        徐小受眼一翻白:“我就是你徐師伯,好了吧!”

        非要說得如此明顯么?

        隔墻有耳啊,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到底曉得不?

        這一句過后,花巊終于卸下了最后一層防備,上前一步,嘿嘿傻笑了起來:“早這樣多好呀,徐師伯。”

        她笑著就將信封給遞了過來。

        徐小受慎重接過,在花巊的注視下,撕開信封,取出里頭折疊著的信紙。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這信誰寫的?”

        徐小受一邊問,一邊將信紙張開。

        “不知道。”花巊搖搖頭,探過了腦袋也想要一瞅究竟,“不是我師尊,就是我師祖,再不是,就是太師祖寫的!”

        你這不廢話嘛……徐小受暗自吐槽。

        信紙一張。

        他視線探去,卻發現其上空無一字。

        “這?”徐小受愕然,將信紙轉向了花巊的方向給她看。

        “沒字?”花巊也懵了,“我沒看過呀,師尊的任務,我可不敢偷看的,也不是我抹去的字。”

        真要是那些大能寫的,你抹得掉嗎……徐小受一時語塞。

        他皺起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花巊能如此傻乎乎直接找上門來,自己一點頭說“是她師伯”,她就將信封給出。

        燼照一脈的人,總不至于都像她這么傻,會想不到花巊也有可能找錯人吧?

        那么,什么東西是可以隔著兩域之遙,作為唯一憑借,讓信紙的內容,呈現給指定目標看到的?

        “燼照白炎!”

        徐小受略一思索,便有了這般答案。

        他笑著將信紙一抖。

        “撲撲!”

        白炎一燃,信紙被焚燒殆盡。

        “你果然就是我的徐師伯……”花巊開心了,不管此前如何,當真正看到燼照白炎,她就能肯定眼前人,真是自己的徐師伯。

        燼照一脈,親傳的總共就四代,合計才六人。

        除此之外,天底下誰能擁有燼照白炎?

        “為什么你才先天修為,就有燼照白炎了,而不是燼照天炎?”花巊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臉驚訝:“我在圣宮修煉,坐擁很多很多的資源,也才剛修煉出白炎不久,徐師伯好厲害……”

        這會兒的徐小受已經沒空閑心思回答花巊的問題了。

        白炎將信紙燃燒過后,一道隱晦而玄奧的能量,便以燼照之力為媒介,躥入了他的心神之中。

        “徐小受。”

        腦海之中,伴著聲音,黑光習習而升,逐步勾勒出一道人影。

        此人一襲黑衫,一頭黑發,高高的顴骨之下藏著狠厲,極深的眼窩之中,鑲有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

        無眉、黑眼圈、薄嘴唇……

        僅一眼,便給到了徐小受極端刻薄,無情無義的第一印象。

        “你是……”

        徐小受心頭怦怦狂跳起來,這長相是個反派吧?

        所以你真的是派人來找我,要把我給殺了,還是……抓回去活埋?

        這張薄情寡義的臉,徐小受真看不出有半分“家人”的味道。

        “我叫牧凜,嚴格意義上講,你要稱呼我一聲師叔。”

        無眉男子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聲音似乎不似他的面相,非但無有陰冷之意,反而話一出口,語言中的溫暖,將他滿身的陰冷沖刷了不少。

        “牧師叔……”

        徐小受明白這人是誰了。

        桑老頭的師弟,燼照半圣的第二個徒弟,也是花巊那一脈的師祖。

        “你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徐小受遲疑著問候了一下。

        牧凜顯然沒有寒暄的心思:“我的時間不多,只問你一句,桑七葉被捕,你是否要回到圣宮來?”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你師尊很久以前就已經判出了圣宮,但他的事情和你無關,只要你想,你便是我名義下的又一個弟子,只不過是流落在外罷了,燼照之力等能力問題,不用擔心任何人的追究。”

        這話說得太霸氣了。

        牧凜特意在“任何人”三字上加重了語氣。

        徐小受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指的“任何人”,可能也包括半圣。

        這么猛的嗎?

        這無眉大俠的表現,完全是不覷圣神殿堂的意思啊!

        不過想想也是,圣宮和圣神殿堂,本質上地位是齊平的,只是各自的方向不同罷了。

        一問過后,徐小受稍顯猶豫。

        任誰突然間被這樣一塊天大的餡餅砸中,一時間都會有些難以抉擇。

        “我……”

        徐小受張了張嘴,卻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知道自己此刻一應承下來,什么狗屁的圣奴任務,什么王城試煉、圣宮試煉,通通跳過。

        自己一下子,就能走到苦海的彼岸,登上至高的巔峰。

        換作是以前,徐小受可能真就答應了。

        從天桑靈宮出來,直接換個地方,換個新環境,用被動系統去薅另一撥人的羊毛,背后還有大樹可以靠著,得罪誰都不怕,這不香嗎?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

        圣宮只是圣宮。

        圣神殿堂也只是圣神殿堂。

        說白點,二者不過也只是大一點的“牢籠”罷了。

        圣宮培養圣人的路真要可行,這大陸也不至于會氤生出一個叛逃圣宮的桑七葉,以及一個想要踏碎和圣宮同等地位圣神殿堂的八尊諳了。

        徐小受定了定神,正色問道:“您的問題暫且不談,我想先知道,我師父為何叛逃圣宮?”

        牧凜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年輕人會由此一問,回應道:“他太蠢了。”

        話語聲戛然而止。

        徐小受等了好久,竟都沒有后話,他有些無語,“就這?”

        “圣宮地位超然,位于大陸之巔,他能入圣宮,還想著叛逃出去,不是蠢是什么,除了蠢,還有什么?”牧凜冷笑。

        徐小受:“……”

        換個人他要懟回去了。

        但這是師叔,人家作為師弟吐槽一下師兄,自己還是當做什么都沒有聽見吧!

        “您說的都對。”徐小受附和道。

        哪曾想牧凜冷哼一聲過后,突然悵然了起來:“蠢是真的蠢,把自己搞到圣神殿堂的監獄里去,還真成為自己可以超脫了?”

        徐小受心頭一動:“牧師叔,似乎并不否認我師父的做法?”

        牧凜盯著他,眼神陰翳,毫無感情:“這個世界上,是個煉靈師,誰不想做到超脫,但連半圣都沒能做到,他一個小小的太虛,還能翻天不成?空有想法,逞匹夫之勇,蠢人一個!”

        徐小受一時悖悖,小聲道:“您說得是,但我其實,暫時也還是不想回……”

        “你也加入了圣奴?”牧凜打斷。

        徐小受沉默了一會:“是。”

        “蠢貨!跟他一樣!”牧凜氣罵,聲音都冰冷了起來,“你想好了再回答,此時脫離圣奴,回到圣宮,不失為上上之選。”

        徐小受嘆息,認真回答:“從圣宮看到的天,畢竟也只是一片天。”

        牧凜沒有說話,瞇著眼死死盯著。

        徐小受感覺汗毛倒豎,但心中想法更加堅定,鄭重道:“坐井觀天不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回圣宮的,至少不是現在。”

        “唉……”

        牧凜長長一嘆,身影更加模糊了幾分:“我就知道他的選擇,必然跟他一樣,犟脾氣!也罷,我明白你的選擇了。”

        徐小受有著歉意:“多些牧師叔理解……”

        牧凜的風格就跟他的相貌一樣,根本不會多客氣幾句,見徐小受不想回圣宮,話題立刻一轉,再打斷道:“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明白就好,我要走了……”他說著身形更加模糊,似乎就要消散。

        “好的。”徐小受精神一緊,作出恭送之態。

        牧凜卻一揮手,灑出了兩個丹瓶。

        “初次見面,也沒什么好送的,你我師侄一場,臨走之時,我給你一些防身的東西,只希望你別跟他一樣,死得太早就行。”

        明明是意念形態,牧凜揮袖之下,兩道靈光落定。

        就像是在桑老的太虛世界一般,那兩個丹瓶,以虛存實,將東西寄放在了徐小受的精神世界之中。

        “這是?”

        徐小受看懵了,燼照一脈都是這樣子的嗎,送丹瓶?

        牧凜指著第一個丹瓶:“這是一瓶圣血,特制過的,你師祖平日無事,就念叨著你們這些小輩最好不要出事,所以多煉制了一些圣血,這一瓶我帶了過來,應該夠你用的……最初寫這封信時,其實我已經料到了你的答案。”

        他還在嘆息。

        徐小受卻聽得震驚了。

        又一瓶圣血!

        瘋了吧?

        燼照一脈的傳統……

        送圣血?一送一整瓶?

        “多、多些師叔……”徐小受暈乎著,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牧凜指向了第二個丹瓶:“這里頭是我的印記,一旦你快要遭遇不測,直接意念捏碎丹瓶,我會出來幫你作證燼照一脈的身份,記得那個時候,你便是再不想回圣宮,也必須回家了。”

        徐小受又震撼了。

        家……

        牧凜直接給他的后路都鋪好了。

        一旦遭遇不測,就從圣奴的身份,切換成真正的燼照傳人,從此金盆洗手,再與黑暗勢力無染?

        “可行嗎?”徐小受有些懷疑。

        他覺得自己圣奴身份,一旦真走到最極端的路口,被圣神殿堂逮到了,牧凜出來了又有什么用?

        牧凜卻稍顯煩躁:“前輩給你禮物,你拿著就是了,出事了捏碎丹瓶,剩下的交給你師叔我,又不用你個小輩多做什么,廢話作甚!”

        “噢噢……”

        徐小受被嚇到了。

        這沉甸甸的愛,他有些受寵若驚。

        腦海中,無眉大俠最后一句過后,連告辭都無,身形一散,化作光點碎滅走了。

        “媽呀!”

        徐小受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就是燼照一脈?

        就因為只有六個人,所以資源太多,隨手一給,都是一整瓶的圣血?

        ——半圣勢力都沒有這么奢侈吧!

        徐小受以前是假冒的半圣傳人,但見過牧凜一面之后,他覺得自己應該成為最富有的真·半圣傳人了。

        不僅身份被坐實,出事了還直接有人保。

        背靠大樹好乘涼,徐小受以前是沒啥體會的,現在越體會,越發覺得有些不切實際。

        “怎么樣?”

        大廳之中,花巊一直等待,見徐師伯目中恢復了神采,急沖沖問道:“信中說了什么?”

        徐小受搖著頭,不知道如何說起:“信紙沒有內容,但是我見到了一個無眉大俠……”

        “牧師祖!”花巊眼前一亮,興奮道:“無眉大俠,那就是牧凜師祖呀,他親自用靈念化身來見你的?同你說話?你緊張不?我跟你說,他可太可怕了,我一般見牧凜師祖都不敢抬頭,一看他臉我就覺得像是被蛇咬了一樣,心里頭毛得慌……”

        燼照白炎、牧凜師祖等出現,直接將徐小受推到了花巊心目中“家人”的行列去了,她說起話來也沒有顧忌,滔滔不絕。

        徐小受聽得頭都大了,原來這是個話癆嗎?

        他及時打斷:“話說回來,你出門在外,有沒有什么防身的東西,比如,圣血?”他試探問道。

        花巊大眼睛撲閃著,興奮之情洋溢而出。

        “肯定有呀,牧凜師祖也給你圣血了?”

        “我跟你說,那可是太師祖燼照半圣特制的圣血,沒有后遺癥的,我只有一瓶,平日里都沒舍得用……”

        “防身的話,我有燼照一脈的禁術、圣武,還有一個圣器大浴缸,還有太師祖研制的,可以爆炸出圣力,用來砸人的‘砸圣丹’,還有牧師祖的虛像,以及太師祖的圣像,還有還有……”

        花巊攆著手指頭,如數家珍,最后發覺說不完,改口道:“師父說了,出門在外,不要主動欺負人,但也切莫讓人欺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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