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在說話？”
徐小受蹬一下從椅子上彈起，雙手揪住了小師妹肉肉的臉頰，往外一扯拉，“妖孽，給我出來！”
木子汐嘴都被扯歪了，口齒不清：“習、習小喝？？？”
她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腦海中那個聲音會在此刻出來，用的還是自己的嘴，當即自個兒也懵住了，還在懷疑人生當中。
怎么會有第二個聲音……幾人圍在桌子旁，無一不為之驚詫。
徐小受略一思索，想明白了約莫是小師妹體內的第二人格，看到了此方之地，沒有一個正常人，所以才會選擇開口示眾。
“說清楚點，你知道這玩意？”他問著。
“我不知道！”
木子汐又恢復到了自己的聲音，憤懣的將徐小受的手拍掉，說道：“天知之眼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清楚……哎？”
她說著頓了下，似乎是在重復自己腦海中的話語：
“天知之眼，擁有觀破天下玄奧的能力，同時具備超強的學習機能，幾乎可以做到真正的過目不忘，不管是學習靈技、知識、還是其他……”
小姑娘嘴忽然張成了“O”型，自己被自己說得嚇著，“這么強？”
徐小受不想聽這些沒意義的，她拍了拍小師妹的臉頰，“你別說話，讓她出來說，我要聽她的聲音，不要你的。”
木子汐：？？？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她不出來了！”小姑娘翻著白眼，一臉沒好氣。
她瞅著徐小受那只膽敢上臉的賤手，抓過來就想要惡狠狠啃一口出氣。
徐小受哪能讓她自殘？刷一下抽回，也意識到自家師妹體內的那個家伙又宅了回去，一時無奈。
“所以，天知之眼，來自淚家？”他追問道。
“嗯！”木子汐一邊白眼，一邊黑臉。
“這一顆呢，也是淚家的？不是別人拿了什么《天下瞳術》殘卷，修煉出來的？”徐小受沒在意小師妹的表情，示意了手上的天知珠。
“嗯。”
“這就妙了……”
得到肯定答復，徐小受挑起了眉毛。
他估摸著真是如此的話，姜閑的那雙“三厭瞳目”，或許也不似其解釋的那般，是修煉而來。
“外人……嗯，我說的是天賦極高的人，是否有可能通過《天下瞳術》殘卷，修煉出所謂的‘淚家瞳’？”徐小受追問。
“不可能。”
這時候木子汐對淚家瞳似乎也有了一定了解，搖頭說道：“沒有淚家血脈，外人基本不可能修煉出‘淚家瞳’，這是血脈傳承，不是天賦可以決定的。”
徐小受意味深長的在木子汐撲閃的大眼睛上停留了幾秒，這才說道：“那姜閑的‘三厭瞳目’，估摸著也不可能是他的族中長輩修來，而是奪來的。”
木子汐沉默了下。
她知道自家師兄的目光意識著什么，小聲解釋道：“我、我的……并不知道。”
“你不一樣。”徐小受呵呵一笑。
他猜測木子汐如若并非被淚家殘魂奪舍，那就真的是淚家人，在經受了某一次家族劇變之后，承受不住打擊，裂變出了第二人格。
至于為何她的眼睛得以保留……
這點徐小受想不通，但他真不懷懷疑木子汐眼睛的來歷。
如若這雙“神魔瞳”也有罪，那彼時淚雙行得遇木子汐之時，根本不可能保持冷靜吧？
沒有深究，徐小受按下了此事。
他只追隨自己先前探到的線索，凝重叮囑道：“記住，現在不排除姜氏還有可能要對你下手，但更重要的是，那個新出現的‘閻王’……”
徐小受一想到木子汐方才那番有關“血脈傳承”的話，便意識到所有“閻王”面具人，所擁有的眼睛，絕對都來歷不當。
他并不曉得這一個組織去哪里尋來的這么多“淚家瞳”，但連半圣姜氏都敢垂涎，并且真打算下手。
木子汐此刻身上還保有“神魔瞳”，真不能說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或許，一個疏忽，便連小姑娘都要慘遭毒手。
“注意些吧！”
“一旦發現面具人的身影，立馬通知我。”
最后一句，徐小受不止是在跟小師妹說，也在提醒辛咕咕和莫沫二人。
二人點頭表示知曉。
徐小受揮手讓人散了去，自作休息。
他也不打算繼續對外作妖，決定休息個一兩天，便將徐小雞也喚進了元府，來到元府空間之中。
“怎么樣，受你也享了，現在該好好工作了。”
徐小雞聽得戰栗。
出街那段哪里是享受哇？
那是煎熬、折磨！
若是不能一個人上街，出行還要跟著一大幫人在屁股后面盯著，這哪能叫做自由？
游街示眾還差不多！
可徐大魔王都這么說了，他徐小雞還能怎么做？
“是挺享受的……工作，我現在需要好好工作。”徐小雞悖悖應承。
這時候元府空間中，貪神已經煉制好了太多的赤金液。
然而這些赤金液就隨意裝著、散亂著，成品越多，便越將元府空間折騰得亂。
徐小受看不過去了，吩咐道：“你先在這里頭整理一下，將數量清點出來，晚些時候，估摸著多金商行的人就要找我要赤金液了。”
徐小雞小雞啄米般點頭。
“這是大訂單，你注意些，不要亂了哈……還有，盯著這肥貓別讓它亂吃。”徐小受再三叮囑。
“喵？”正在各大丹鼎間輾轉騰挪的貪神回頭，似乎聽到了什么。
“白貓！”徐小受改口。
“喵嗚~”貪神這才雀躍的繼續奔去煉丹了。
徐小受：“……”
這鬼獸小肥貓越來越雞賊，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干活吧！”
“下次進來，再放你一個人出去溜達一圈。”
將煉丹這筆大活交給那兩個不甚靠譜的玩意，徐小受倒真覺得最后應該能出一個還挺靠譜的結果。
他也不多做思量，注意力回到了的“天知珠”上。
這玩意，本來最后是打算交回給小師妹的。
但出乎意料的，小師妹對“天知之眼”，隱隱有著排斥情緒，最終并沒有拿走，反而讓徐小受自己保管。
“有內情……”
徐小受猜測這應該和木子汐的第二人格有關。
木子汐本人是不排斥這些東西的，她會拒絕，也只可能是受了那道女聲的影響。
再回味了一下由小師妹較小身軀中發出的那道嬌媚女聲，徐小受在格格不入的不適應感中，又能體驗到一絲奇怪的感覺。
怎么說呢……
“還挺別致？”
嘿嘿一樂，徐小受甩甩頭，將“天知珠”拋向了虛空。
元府高空中，有著兩大鎮界之寶。
一為“生命靈印”，不間斷為元府提供特殊的生命靈氣。
這應該能算是生命規則的伊始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元府才能像一個真正的異次元空間般，誕生出屬于自己的生命。
另一個為“道紋初石”，憑借這一神物，元府空間也算完善了自身規則。
大道規則的真正完善，理論上講，單憑一顆“道紋初石”是做不到的。
但最起碼在接下來徐小受的宗師修煉階段，元府空間初步完善了的規則，也夠他感悟了。
此刻“天知珠”一升空，在元府世界主人徐小受的心神指引下，很是輕易的就裂開了。
“啪”一聲響，水晶破碎，“天知之眼”從中浮現。
瞬間濃郁的白色霧氣在天空氤氳而出，像是藍天之下第一朵升騰起的白云。
騰駕于白霧之間的“天知之眼”，在世界之力的指引下，真正激發了內里無窮的力量，轉瞬間化作第三件鎮界之寶，高懸虛空之上。
“嗡——”
空間一顫。
不得不說，“天知之眼”的內在力量太強。
當這第三件鎮界之寶成型，徐小受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元府空間，更加硬核了。
圍繞在遠處的混沌霧氣繼續翻涌，再往后推開了幾里，露出了大量的土地。
而新生的土地之上，第一次有了綠色。
那是一株只有一個小芽兒的小草，小草的不遠處，是一塊凹陷下去的泥地。
泥地之中，徐小受感應到了大量的水份。
他走近一瞧，中心點處是一個坑洼，洼心之內，是幾點包含紫氣的水滴。
“水？”徐小受瞬間雙目放光。
這是生命之源！
不算自己從張府搞來的池塘，以及一些購來卻變異了的毒草，這是元府空間第一次，自主誕生了“生命”和“水”。
——一個嶄新的突破！
直至這時，徐小受覺得自己的元府空間，已經不能叫做空間了，它應該叫做“元府世界”。
“好哇，繼續加油，全靠你們了。”
徐小受小心翼翼呵護著那株小草，他甚至將“生命靈印”給牽引到了小草的上方，讓濃烈的生命靈氣不間斷灌注。
他要維持住這小草不死。
看著小芽兒破土、新生、吐出新葉……
徐小受一邊欣喜的同時，一邊也有些擔憂。
“這應該不算是拔苗助長吧？”
生命靈氣，那自然是越多越好，怎么能是有害的呢？
勉強安慰自己幾句，他便挪開了目光。
此時元府世界已經變得極為遼闊了，如若用最初拿到元府時，那點稍顯逼仄的空間來對比的話。
以前徐小受是打算讓這里成為一個空間戒指來用的。
后續改變了想法，想讓這里成為后花園。
可當“道紋初石”、“天知之眼”雙重加持下來，規則完善了，力量源泉也有了。
此刻的元府世界，大得甚至不能用幾十畝地來形容。
若說之前徐小受還想將此地建設為一方大莊園，那現在，想法儼然報廢。
“這都可以搞成一個小村落了，原始部落的那種……”
除卻地表形態太過原始，沒有山和盆地，放眼望去，盡皆只是一片連平原都算不上的平地，以及沒有村民外。
元府世界，真有了一個原始部落的雛形。
“興許應該把姜氏的王座給接進來，讓他們成為這里永恒的勞動力？”徐小受內心打起了小算盤。
他覺得類似姜氏王座這等不怕死的敵人，后續應該還有很多。
如若一個個抓住放進來，讓他們為原始部落開墾荒野，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想到管理……
“唉~”
一個貪神、一個徐小雞已經很難管理了，要管這些敵人的話，未免也太費時間。
徐小受暫時拋卻了這個大有可為的想法。
現在這地方還是放著給貪神煉丹吧！
什么時候貪神可以當元府世界的力量老大了，或許可以讓那些“村民”們進來，解放勞動力。
……
出元府。
將近一天的時間，徐小受安分守己，任由外界散亂著的情報發酵。
夜貓的工作能力有點強。
現在王城大街小巷中，傳來傳去的，大都是“圣秘之地”一事。
這種訊息其實本不需要怎么費力去傳播，因為情報本身，就具備了自主傳播性質。
夜貓做的，不過是肯定了這一事實。
在此之后，眾口鑠金，群情激奮，待得圣神殿堂反應過來，便是想壓，也有點壓不住了。
于天上第一樓的塔珠之內，徐小受能觀測到整一個東天王城的近況。
無數大勢力蜂擁而至，為的，就是“圣秘之地”這一情報。
這等局面，像極了彼時白窟前夕，天下人被“有四劍”吸引至八宮里的情況。
與之不同的是，此番行動并無鬼獸蹤跡，所以也無紅衣出來制止。
圣神殿堂，更加失去了明面上的借口，可以完全封鎖此事。
但這一次，在莫名之中，徐小受也察覺到了圣神殿堂的不作為。
他們，似乎并不擔心情報擴散之后的混亂局面？
似乎圣神殿堂秉持著的態度，便只是如若能封鎖便封鎖，封鎖不了，那就任由事情發酵。
只要涌入東天王城的人流不影響王城秩序，一切，就都可以歸之為相安無事。
“奇了怪了……”徐小受提起了警惕心。
他并沒能想破圣神殿堂的做法，當然也沒法去作應對反應。
唯一需要的，便只是等待……
時間分秒而過。
暗流涌動之間，在這事發之前便被披露出，唯一掌握了“虛空令線索”的靈闕交易會，也終于如約而至。
那些本只是持觀望態度的、看戲心理的……
莫名其妙的，就被大勢卷入其中，升起了一種“即便不參與，我也可以去交易會看一下”的想法。
冥冥之中，似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攪弄著東天王城這一個大漩渦。
而它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將近期所有涌入王城的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勢力，通通匯聚到了靈闕交易會。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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