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這次離開,自然要帶上南昱,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身體好了很多。
不過趕那麼長的路恐怕也吃不消,為了照顧南昭,南錦特意讓人重新打了兩個寬大的馬車,能趟人,裏面還能放個摺疊桌子,宛如一個行走的小單間。
因為馬車太大,需要兩匹馬拉才行。
今日一早,南碟和張欽和過來。
南錦問著張欽和以後的打算。
張欽和失笑道:「在朝中供職是岳父幫着安排的,現在岳父出了事兒,只是職位被免,沒有一併定罪已經是萬幸,今年的春闈我估計也沒法參加,實在不行,我準備今年和爹爹一起跑商隊。」
「你的事兒我和李尚書也說過了,不可多的人才,可願意去外地?」
張欽和不太明白的看了南錦一眼。
南錦眼中含着笑道:「碟兒是我妹妹,你是我妹夫,都是一家人,再說,我看過你的記錄,很有頭腦,實幹。雍州那邊的知縣談貪贓枉法,已經在查了,這事兒會在春闈之前定下來,春闈後會派人赴任,今年的春闈可有把握。」
張欽和眼中瞬間有了亮光,微有些激動道:「有,功課一直沒落下。」
「嗯,希望明年在雍州見到你。」
張欽和默默的點了點頭。
三哥三嫂這一別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見面,南碟和將幼奴說了會兒子話,送了不少路上用的東西。
說起來,兄妹幾個,南碟雖然算不上富婆,但平日裏的吃穿用度,還是搓搓有餘。
王姨娘心思活泛,知道男人靠不住,所以在王府里,盡量用銀錢傍身。這麼多年從王爺那邊積攢了不少好東西。
在外面還置辦了兩間鋪子,不做生意,只收房租,除了這兩間鋪子,郊外還有一個小莊子,一年的花銷吃食小莊子上完全能供應上。
南碟出嫁,除了王府給了不少嫁妝和鋪子,王姨娘把這些都給了女兒,還幫着女兒開了家胭脂鋪子,又添置了個小莊子。
張欽和家裏也不差,所以小兩口的日子過得不錯。
前幾個月,在南昭隱晦的說王府要出事兒的時候,王姨娘臨出府的時候,還一哭二鬧的從王爺那裏得了不少銀錢,還有一個大莊子。
這事兒王爺不同意給,但劉嵐夏願意,王姨娘要去女兒那裏養老,以後就住在女兒家了。
王姨娘也向劉嵐夏保證過,到老也不會回來了。
那是一直做着皇后夢的劉嵐夏,自然不想讓王府有那麼多女人,不說王姨娘,如果顧姨娘這個心上位的如果提出要離開就更好了,可惜。
所以王姨娘順勢從王府里拿走了一萬兩銀票,又要了一個莊子。說是自己得有個地方住。
這莊子還是劉嵐夏自己的,直接大方的給了王姨娘。
王姨娘拿着這些錢在都城買了一處靠近女兒的小院。
南碟不知道大哥還把夫君的後路給安排好了。
回來一聽夫君的話,忙給他把書房收拾了一下,讓他用功讀書。
王姨娘也聽說了這事兒,對着女兒道:「女婿好好努力,不需要靠的太好,狀元探花什麼的,咱們就放棄吧,低調點,能考中個進士,李尚書就能幫着安排。
到時候娘跟着你們一起去赴任,都城就這麼大點兒,我莫名其妙的帶着這麼大個孩子,別人肯定懷疑。還是遠離的好。」
「娘,你說的對,聽大哥說,雍州就是他以前待過的地方,離大青山很近,到時候咱們過去那邊看看。」
「嗯,你大哥安排的很好。」
「哎,是呀。」不是親的勝似親的。
這都城誰不知道,大哥是炎伯伯的兒子,可這次大哥是為了救三哥才回來的。
見了他們,什麼都不提,還是當他們是親兄妹。
這比那個遠在南郡的那個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
南炎父子是在正月初六這日啟程回北突的。
前一日的晚上,將幼奴帶着南昭先去了城外和顧姨娘匯合。
蔣尚書夫婦親自送女兒女婿出的城。
第二日一早將幼奴在十裏外等着他們。
顧姨娘見了他們,下了馬車就行了個大禮:「奴婦謝過王爺,謝過世子的救命之恩,請受奴婦一拜。」
南炎沒說什麼,南錦忙錯開道:「顧姨娘請起吧,南昭是我弟弟。」說着給一旁的兒子使了個眼色,小傢伙心領神會,趕緊扶著顧姨娘道:「顧奶奶,地上好冷,快上車吧,我想和弟弟坐一起。」
蔣幼奴也連忙扶著婆婆起來:「娘,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先趕路。」
「是,是。」
蔣幼奴的孩子還小,才幾個月,奶娃娃一個,溯兒很好奇,覺得有趣,路上跟着蔣幼奴坐一輛車,一路上逗著小弟弟,倒也不覺得無趣。
因為南昭不能顛簸,所以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跟遊山玩水似的。
對於顧姨娘這種被籠子關了幾十年的小雀,甚是新鮮,覺得之前的人生白活了。
這段時間因為兒子的事兒,哪有心思欣賞美景,現在好了,心中的一個石頭放下,兒子好好養著,他們也遠離了這種四非之地,日子總不會比王府的時候差。
南錦他們在路上走的時候,南郡那邊,南昱也已經知道了父王篡位失敗的事兒。
如果換做以前,他或許還會傷心一番,不過現在不會了。
因為他那個父王,自私自利,為了自己,所有的兒子都可以拋棄。
他這個殘廢可不就是被他拋棄的?
可恨的是,沒能及時救出他母親。
要說南昱,雖然被貶到南郡,只是一個庶民,但生活上也是富足的一點兒也沒減。
臨來的時候,榮王給了他不少銀錢,劉嵐夏幫着他在那邊置辦了幾個莊子,還有鋪子。足夠他過上富足的日子。
再加上他身邊的這個小妾,家裏是大商,誰說南昱被貶,娘家放棄了支柱,但給她的嫁妝不少。
還有之前南昱之前利用富商弄了個鹽井,到現在也沒被人發現,這條來錢的路子一直在。
榮王篡位的事兒,豐慶王自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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