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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回到了家，李察衝澡換了身衣服，經過客廳廊道，聽到一陣清脆的歌聲，他走到小客廳看了一眼，音樂老師正在彈鋼琴，兩小坐在旁邊海倫娜身邊， 搖晃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唱著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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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口靜靜聽了一遍，李察輕輕一笑，又放緩腳步，回到了書房。
“李察，線人說哈維快瘋了， 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動手。”
電話裡安迪說道。
“一步步來， 按照計劃來。”
李察說道。
“線人不想受到牽連。”
“沒人要找他麻煩，等事情結束了， 也許還可以合作。”
李察說道。
“線人問能不能留哈維一命?”
“呃，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要求，你有說過要那家夥的小命嗎?”
“沒有，是他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過黑暗了。”
安迪笑道。
“是的，要不是那胖子幾次找我麻煩，我也懶得動他，有時候我也是在自保。”
李察搖了搖頭。
掛上電話，李察翻看起了報紙，在維恩斯坦醜聞爆發後，媒體上熱鬧了一陣子。
只是維恩斯坦是搞公關出身，背後的公關公司人脈和勢力都非常強大，那些人手上握有很多媒體資源，可以隨意撤換媒體的稿件。
他們也有很多新聞資源，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報道，就不給這些媒體采訪資源。
在這些公關公司的運作下， 娛樂圈裡爆發出了幾個醜聞，譬如影帝凱文史派西腥醜聞、布萊恩辛格導演腥醜聞， 這位正是《X戰警》系列導演， 以及幾個二線女演員的緋聞等等。
很多醜聞集中爆發，娛樂圈裡鬧得沸沸揚揚，每天娛樂新聞太多，很多娛樂報紙版面不夠，隻好轉移到社會版面上。
對記者來說，這真是幸福的煩惱。
有其它醜聞當幌子，有關維恩斯坦醜聞的討論，漸漸銷聲匿跡，很少有人提起，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李察看了也不得不讚歎一聲高明。
只是有些事情被爆出來了，在公眾的意識裡留下了痕跡，想掩蓋住有那麽容易嗎。
叮鈴鈴~
電話響了，李察拿起了電話，“柯林，幹什麽?”
“李察，維恩斯坦的問題大嗎?”
柯林坎貝爾問道。
“是的。”
李察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奧爾馬先生向你問好。”
柯林坎貝爾說道。
李察一笑，“也向他問好，柯林，什麽時候來紐約，我們練練拳擊?”
“呃，算了，我可不想被你當靶子。”
“哈哈，你這家夥越來越無趣了。”
李察輕輕一笑，掛上了電話，繼續看報紙。
——
下午帕翠亞又來莊園蹭飯，還帶了一個英俊的小帥哥，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顏值不比奧蘭多布魯姆差。
“姐夫，這是羅南。”
帕翠亞指著小帥哥介紹道，“這家夥可是個天才，11歲成為名校巴德學院最年輕的大學生，
15歲拿到了哲學和生物學的大學本科雙學位畢業，16歲進入耶魯大學法學院，今年21歲已經是紐約霍爾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特別厲害。”“布萊德先生你好，我叫羅南法羅，很榮幸能見到你。”
小帥哥禮貌地說道。
李察點了點頭，本想問問他的父親，想想覺得不合適，他又看向了帕翠亞，“這一次應該不只是蹭飯吃那麽簡單。”
帕翠亞翻了個白眼，“姐夫，別開玩笑了，我們有正事來找你幫忙。”
“好吧，坐下說。”
李察伸了下手，一起在小客廳坐下，傭人端上了茶水。
“姐夫，有關維恩斯坦的醜聞，你了解多少?”
帕翠亞拿著小本本說道。
李察瞥了她一眼，“在家裡就把你那一套收起來。”
“額，習慣了。”
帕翠亞眨眼一笑，收起采訪本和筆，她撫了下耳邊的短發，端坐著腰背盡量嚴肅地道，
“姐夫，你是娛樂圈裡的人，有關維恩斯坦的醜聞，你應該聽說過吧?”
“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李察板著臉說，“我記得你是做時政新聞的，別告訴我你缺少采訪材料?”
“我不缺...姐夫，你別打岔，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配合一點好嗎?”
帕翠亞不滿地道。
李察搖了搖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羅南，“這裡面的水很深，你們也太年輕，最好不要參與進去。”
“布萊德先生，我尊敬你。”
羅南法羅認真說道，“你是個強大的人，也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你給了我以及很多孩子一個真實的超級英雄故事。
在這個故事裡，你會像超人一樣，在城市裡打擊邪惡勢力，保護弱勢群體。從小你就是我的偶像，我也一直在向你學習，做一個具有正義感德律師。”
李察一笑，看著他也不說話。
羅南法羅握了下拳頭，“布萊德先生，維恩斯坦的醜聞已經暴露了，我們不能當作什麽也沒發生，否則將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這點你認可嗎?”
“是的，你想做什麽?”
李察笑道。
“布萊德先生，我們要徹底揭開這個醜聞，用法律來懲罰罪人，用正義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羅南法羅說道。
李察點了點頭，“想法不錯，你們可以這樣做，找我幹什麽?”
“姐夫，是這樣的。”
帕翠亞接過話題解釋了起來。
上半年，帕翠亞在采訪外交官霍爾布魯克的時候，認識了他的法務助理羅南法羅，兩人留下了聯系方式。
不久前維恩斯坦醜聞爆發，羅南法羅從網站上看到一個舉報維恩斯坦的線索，他順著線索找到了那個受害人，並努力爭取成為受害人的辯護律師。
他一開始想要通過法律手段，向法院提起訴訟，但材料上交後，法院方面以證據不足，不受理此案。
他又想要通過媒體發聲，尋求輿論支持，他找了多家媒體，小媒體影響力不夠，曝光了也沒用，大媒體以涉及到名人名譽，容易發生法律糾紛為借口，拒絕刊登他的稿件，
屢遭拒絕，徹底惹怒了這個年輕人，他不願放棄，四處尋求發聲的渠道，偶然想起了《紐約時報》記者帕翠亞同學。
於是他找到了帕翠亞，請求幫助。
帕翠亞欣然接受，原因很簡單，維恩斯坦侮辱女性，身為女性中的一員，她對這種人深惡痛絕，第二維恩斯坦曾經打壓過李察，是李察的敵人，那他就是個壞人。
帕翠亞拿著羅南的新聞稿，修改了一遍，交給了社會新聞部主編。
主編看了一遍就退了回來，還找到她說明了緣由，一是上面有交代，有關維恩斯坦的新聞，暫時壓住不要發;第二這篇新聞稿分量不足，比起以前幾份采訪調查新聞，在證據鏈上更薄弱，報道了效果不大，不如留著以後再說。
帕翠亞很不滿，認為《紐約時報》墮落了，竟然包庇醜惡。
主編只是笑笑，也不管她發脾氣。
帕翠亞又找了幾個在報社裡工作的熟人，《紐約時報》《紐約郵報》《華盛頓郵報》等等，找了一遍，都說不行。
帕翠亞很失望，之前她拍著胸口對羅南說，一定能辦成，最後打臉了。
她把情況告訴羅南後，羅南又請她幫忙，說想見見布萊德先生。
帕翠亞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布萊德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你多次挺身而出，打擊犯罪，又創辦了兒童慈善基金，幫助了數百兒童，我真心敬佩你，這一次我也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幫助，讓我還有更多想要發聲的受害者，有一個可以尋求公平正義的渠道。”
羅南說道。
李察笑了笑，“帕翠亞，把新聞稿給我看一下。”
“給，姐夫。”
帕翠亞麻溜地遞了過來，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李察翻開新聞稿看了一遍，是一個女演員去試鏡，到了酒店裡，遇到維恩斯坦穿著浴巾，要求給他按摩。
這種事在相關案件裡出現了多次，有的女演員拒絕了，有的答應了，這算是一種試探，願意給他按摩，就等於接受潛規則，不願意就可以走了，也算不上犯罪。
這個案子裡的女演員答應了按摩，可後來沒有得到想要的角色，於是提出了訴訟。
新聞稿裡說，受害人連續三年堅持上訴，但都沒有得到賠償。
李察看著笑了笑，“羅南，你相信你的當事人嗎?”
“是的，我相信她。”
羅南聲音堅定地道。
“三年前她接受過一筆5萬美金的賠償，並在放棄訴訟的文件上簽字，這件事你知道嗎?”
李察問道。
羅南愣了下，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真的?”
“別懷疑我的話。”
李察把文件還給了他，“維恩斯坦在娛樂圈裡混了幾十年，他不是個傻子，不會留下這樣的破綻等著被對手揭開。
這個案子最大的難點，就在於很多受害者是自願接受潛規則，並在事後接受了好處，與站街女不同的地方在於，一個支付現金，一個支付資源。
這種事情在娛樂圈裡很常見，有時間了你可以問問你的長輩，在他們那個年代，這類事情比現在更常見，也更加野蠻粗暴。
現在演員工會制度越來越健全，給了演員很多保障，互聯網發展起來，也給了更多人發聲的渠道。
一旦有人搞潛規則，被曝光之後，所承受的代價會很大。
這些年圈裡的制度越來越規范化，搞潛規則的手段也越來越文明，非自願的受害者也很罕見。
如果我說在這個案子裡的受害者，大部分出於自願，你有什麽想法?”
羅南沉默了一會兒，“小部分的受害者呢?”
李察哈哈一笑，“這就需要你去找，找到兩到三個受害者，我給你發聲的渠道，給你走上法庭面對維恩斯坦的機會。”
羅南目光閃爍了幾下，“布萊德先生，謝謝你，我接受這個挑戰。”
“好，希望你有收獲。”
“我會的。”
羅南站起身來，微微低頭，提出了告辭。
帕翠亞送他離開。
李察笑了笑，拿著茶杯喝了口茶。
“那個小帥哥是誰?帕翠亞怎麽跟他走了?”
邦辰女士拿著手袋，踩著高跟鞋從外面走了進來。
“羅南法羅，伍迪艾倫導演第二位妻子的兒子。”
“就是那個喜歡揭露自家醜聞的羅南?他怎麽跟帕翠亞一起來的?他們兩個什麽關系?”
邦辰女士皺眉問道。
李察輕輕一笑，簡單地講述了一下對方的來意。
“至於他們兩個什麽關系，我不清楚，你可以問問帕翠亞。”
“問我什麽?”
帕翠亞又回來了。
“你和那個羅南什麽關系?”
邦辰女士嚴肅地問道。
“朋友，怎麽了?”
“真的只是朋友?”
邦辰女士盯著她仔細看。
帕翠亞翻了個白眼，“吉賽，你覺得我是那種不正經的女人嗎?”
“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關系最好，這個羅南不適合你，他家裡的情況太複雜”
邦辰女士說道。
“他家裡怎麽了?”
帕翠亞好奇地道。
“他父親是伍迪艾倫導演，你知道嗎?”
“知道，別忘了我是個記者。”
97年娛樂圈裡爆發了一個大新聞，伍迪艾倫娶了他的養女宋怡。
宋怡是伍迪艾倫前妻米亞法羅和她第二任前夫收養的眾多子女之一，之後米亞法羅嫁給了伍迪艾倫導演，宋怡也跟了過來。
在97年，艾倫導演與米亞法羅離婚，又娶了養女宋怡，也是羅南的姐姐，關系一團亂遭。
此外據說伍迪艾倫導演也傷害過另一個養女，也是羅南的乾姐姐。
之後羅南法羅與他父親鬧翻，在媒體上大加批評伍迪艾倫導演，禽獸不如。
在今年父親節那一天，羅南還在推特上發了個推文——父親節快樂，或者按照家裡的說法，姐夫節日快樂。
推文一經發布，引起了很大轟動，給推特增加了很多曝光度。
帕翠亞也知道這件事，還知道羅南因為伍迪艾倫導演侵害了他的兩個乾姐姐，才會更加關注維恩斯坦的案子。
“姐夫，你怎麽會跟伍迪艾倫那種人合作。”
帕翠亞鄙夷地哼道。
李察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你不覺得羅南與伍迪艾倫導演一點不像嗎?”
“呃， 你是說?”
帕翠亞眨了眨眼睛。
李察微微點頭，羅南是米亞法羅與她第一任前夫巨星弗蘭克·辛納屈的兒子，米亞法羅之後結了兩次婚，也沒有跟第一任丈夫斷絕私情，伍迪艾倫導演也是個受害者。這大概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看看，他們家裡關系多複雜，跟了他這種男人，你也必須接受這一切，你喜歡那樣的家庭嗎?”
邦辰女士問道。
帕翠亞搖了搖頭，“不喜歡，我也沒有那種想法。”
“沒有這種想法最好，還有羅南野心太大，事業心太強，跟這種人是不會幸福的。”
邦辰女士點了她的額頭，離開了客廳。
“姐夫，你有沒有發現吉賽越來越霸道了。”
帕翠亞揉著額頭埋怨道。
李察一笑，“吉賽說的沒錯，他不適合你，他太聰明，而你太笨，你與奧蘭多那個小白傻正好一對。”
呼哧~~
帕翠亞怒了，她瞪著眼睛，緊緊地握著拳頭，
“姐夫，你說誰笨?！”
“一聽到別人說她笨就非常生氣的人，是個笨蛋。”
“....”
帕翠亞眨了眨眼睛，重重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吉賽，姐夫罵我是個笨蛋。”
“你不是嗎?”
邦辰女士在換衣間問道。
“哼，你們都欺負我，我去欺負路易斯安妮。”
帕翠亞啪嗒啪嗒地跑去找兩小玩了。
李察輕輕一笑，起身走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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