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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法則 - 第315章 【我很老嗎?】字體大小: A+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很老嗎?】

        神圣的志高無上的存,光明女神人間唯一的代言人,公認的接近神靈的神仆,光明神殿教宗保羅十六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他渾濁的雙目里再也沒有一絲神光,卻就這么狼狽的坐地上,癡癡的望著北方,口中就仿佛一個白癡那樣,低聲的反復就念著這么幾個字符。

        “來了……果然來了……”

        這一刻,甚至就連杜維都看出了這個老人眼神里的那一絲深深隱藏的畏懼。

        這地震……北方?

        杜維忽然心中也閃過了一絲隱隱的不安,不過他并沒有能捕捉住這心里閃過的念頭,因為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

        白河愁和教宗兩敗俱傷,教宗的一條手臂幾乎全廢,蒼老的臉孔顯得又虛弱又無力。而白河愁口鼻之中也已經沁出了血『液』來,他雖然沒有像教宗那樣猛烈的咳血,不過看來傷勢卻恐怕只重不輕。

        杜維忽然記得小鎮的旅店里,白河愁曾經很坦率的告訴過羅德里格斯,雖然他已經領悟了高層次的圣階力量,那破除“畫中規則”的“斬空虛”。可這樣強大的招數,以他現奪舍來的這個軀體,一個臨時使用的肉身,加上他的靈魂,還無法達到契合的狀態,所以他并沒有辦法多次施展,每施展一次,都要承擔巨大的損傷。

        至于教宗。他現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杜維心里忽然生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動心的念頭……難道,真的是兩敗俱傷了?那么現,豈不是自己……

        他忍不住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剛才地震之后,腳下還有些發軟,不過此刻心里砰砰『亂』跳,一雙眼珠『亂』轉,看了看白河愁。又看了看教宗。

        白河愁卻也仿佛正打量杜維,兩人眼神一接觸之后,先開口地居然不是杜維,而是白河愁!

        “你不是認為你終于有了逃走的機會了?”白河愁的語氣里有些嘲弄。

        杜維也不否認,坦率的點了點頭:“白先生,白老大,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什么盟友,我是被你抓來的。現這機會,如果我還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回雪山嗎?”

        白河愁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想逃的話,那么現的確是好地機會了。”

        兩人相視。卻仿佛都笑了笑。杜維對這白河愁深深彎腰鞠了一躬,沉聲道:“白先生,雖然我被你一路抓來,是強迫『性』的。不過你一路對我都很客氣。沒有侮辱過我半分。我對你心中其實也是很敬佩的。此外……也多謝你教會了我那套體術。今天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了。”

        說完,他對白河愁點了點頭,就要離去。剛走了兩步,卻聽見后面傳來了教宗蒼老的聲音:“郁金香公爵閣下,請留步!”

        杜維轉過身來,看著教宗,他對教宗的語氣。卻反而并不怎么客氣。

        “哦,尊敬的陛下,您又什么吩咐嗎?”杜維笑得并不太禮貌。他對這個老家伙實沒什么好感。一來,對方上來和白河愁的精神力抗衡之中,順帶就差點殺了自己,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倒反而是白河愁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呢,這老家伙開口就自作主張要把自己的領地送給別人,對自己這個正牌主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樣地越俎代庖。實讓杜維心中惱火得很。

        “郁金香公爵閣下,你不能走!”保羅十六世用力咳嗽了兩聲。才用沙啞的聲音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

        杜維抓了抓頭皮,忽然苦笑道:“你……你不會是想讓我……”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他看來傷得的確不輕,呼吸的時候,肺部就好像漏了氣的風箱一樣,卻一字一字沉聲道:“郁金香公爵,我請你現,立刻殺了他!”

        杜維后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殺了他?殺了巫王陛下?尊敬地教宗,很抱歉,我可不能這么做。”

        教宗勉強掙扎了一下,似乎用力拄著那柄金杖,想站起來,可惜他嘗試了兩次,卻都沒有成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大預言術,不是人間應該有的力量!我恃之為依仗,以為靠著這張王牌,巫王陛下也應該抗衡不了。可惜,我卻沒有想到,巫王陛下的境界居然已經強大到了這樣地地步,連這非人的力量,也能抗衡。但是……今天巫王陛下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那么我就絕對不能這么讓他離開回去!”

        杜維依然搖頭:“教宗陛下,很抱歉,我還是不能聽你的命令。你雖然是教宗,是大陸千萬信徒心中的至高存,但可惜我……卻不是信徒!我不曾受過神殿的洗禮,對你,我可以尊敬,卻不用聽命。何況……”杜維語氣漸漸嚴厲起來:“尊敬的陛下,您剛才試圖和雪山巫王的交易,我看來,實已經違背了帝國法典!哪怕你是教宗,也沒有這樣地權力,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已經算得上是叛國了!我不是信徒,但卻是帝國的貴族!”

        教宗苦笑了一聲:“郁金香公爵,你不明白的……羅蘭大陸即將遭受千年來都從來未曾有過的局面!如果巫王陛下他肯答應我的條件,十年不入羅蘭大陸,那么我相信巫王陛下的諾言,也不會為難他。可是,巫王陛下他不肯答應,那么……”

        杜維心中卻實不忍殺了白河愁。雖然大家立場算得上是敵人,但是對這個孤高絕頂的天才人物,他心中卻實是沒多少恨意,反而卻隱隱的好感要多了一些。立刻就截口道:“陛下。就算以后帝國和草原為敵,那么守護西北,阻擋草原人入侵,這種事情,也是我這個德薩行省公爵應該苦惱地事情!您既然是神殿之主宰,那么教務地事情,你負責。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就不勞您頭疼了。就算有一天,巫王陛下率軍東征,首當其沖,也是我杜維來擋他。”

        教宗臉上滿是失望,用力搖頭,嘆息道:“你不懂,你不懂地。”隨后他低聲道:“郁金香公爵,我實無力繼續大聲說話。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杜維心里一動,緩緩走近了幾步,白河愁坐一旁,卻只是冷笑不已。

        杜維走到了教宗大約十步之外。卻停住了,看了一眼教宗:“好了,陛下,有什么。就這么說吧。老實說,我對您可不太放心,我今天聽到了不少不該知道的東西,我怕您殺人滅口呢!”

        教宗用力咳嗽,他的袍子上也已經血跡斑斑,喘息了一會兒,抬起眼皮看著杜維,勉強一笑:“郁金香公爵。你可知道,剛才那大地震動,是怎么回事?”

        杜維心里不以為然,心想這不過就是地震嗎。對于你們這些宗教狂來說,總是會把這種正常的自然現象看得無比神秘,而我來自前世,當然不會那么愚昧了。

        卻聽見教宗繼續道:“這大地的震動,實一件巨大的災難……這件災難。如果不能好好應付。那么對于羅蘭大陸的子民來說,恐怕就是千萬年來。前所未有的浩劫了!!唉,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杜維心里一動,正要問,卻聽見身后,白河愁冷冷地聲音:“教宗陛下,剛才這大地的震動,好像是來源于北方?”

        教宗聽了,身子一顫,吃驚的看了巫王一眼:“你……你知道?嗯,原來你也知道。看來你們大雪山,也是知道這個隱秘傳說的。”

        白河愁的臉『色』卻也嚴肅了下來,他垂頭仔細思了會兒,然后抬起頭來,也看向了北方,皺眉道:“北方……難道是……”

        教宗仔細盯著白河愁看了會兒,顫抖的聲音越發的衰弱:“北方……北方的屏障,恐怕已經不存了。”他臉『色』越發地可怕,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白河愁:“不行,絕對不行!巫王陛下,既然你也知道這個傳說,那么今天,無論如何,你不肯答應我,不肯發誓,那么我就絕對不能讓你活著回去草原了!”

        說完,他忽然一張臉龐之上,顏『色』瞬間變得赤紅,面皮之上,仿佛都要滲出血來,這么深深吸了口氣之后,陡然就站了起來,步伐忽然就變得穩健起來,咬牙朝著白河愁走了過去。

        教宗這么一起身,杜維卻嚇了一跳,趕緊側身躲開,而教宗的目標卻不是他,晃晃悠悠走到了白河愁的附近,他從懷里哆哆嗦嗦『摸』出了一柄純銀『色』的小十字釘來。

        白河愁一看教宗掏出這種東西,忽然就臉『色』一變,眼神里冒出了一絲怒火,低聲喝道:“嗯?你怎么會知道這件東西!你……”

        教宗咬牙,額頭之上黃豆大小地汗珠涔涔而下,顯得已經虛弱已極,卻勉強一笑:“巫王陛下,我來之前自然知道你法術厲害,有人告訴我,你身子有些弱點,如果用這種銀十字釘,加上噬魂術,才有可能殺死你……”

        白河愁眼神里的怒火燃燒,口中擠出幾個字來:“誰告訴你這些的?是赤水斷,還是藍海悅!”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枯瘦的手夾著這枚銀『色』十字釘,對著白河愁地心臟部位扎了過去,口中卻道:“什么赤水斷藍海悅,我都不知道這些名字。”

        白河愁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告訴你的人一定是魯高。”

        眼看這十字釘到了面前,白河愁卻仿佛見到了極為畏懼的東西一樣,身子努力的后退,伸出了左手的手指,用力朝著教宗的手腕彈了過去……

        撲!

        教宗的手掌之上,幻化出了一片黃『色』的光輝來,仿佛是一種魔法防御。而白河愁地手指彈上面,猶如悶鼓擂動,發出了砰砰的聲音,教宗身子一晃,手里的十字釘險些就落了地上,卻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兩步,咬牙道:“果然,巫王陛下。你還有還手的余地啊,不過,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白河愁的臉『色』卻越發的透明了,杜維驚駭的看見,他原本一頭銀灰『色』地頭發,居然隱隱地就開始泛出了黑『色』!就仿佛返老還童一樣,可惜,他的臉上肌膚。卻隱隱地泛出了一絲一絲的皺紋來!

        白河愁哼了一聲:“你呢,你又能再走幾步!”

        教宗晃了晃,張口,一口熱血噴了那枚銀十字釘之上,十字釘上立刻高漲出了幾分光芒來。白河愁訝異的看了一眼:“嗯?你們的圣力還能這樣使用?”

        教宗勉強一笑:“什么圣力,不過是一種分解術而已,對于愚昧的世人來說,這是圣力。巫王陛下你這樣強者地面前,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只不過,有人告訴我,這圣力充沛的十字釘,卻是能傷害你的好的武器。”

        說完,他再次緩緩伸手,朝著白河愁扎了過去。白河愁卻抬起彎刀來,橫擋了一下。兩人現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力量使用空間規則了,這動作杜維看來,甚至就連普通人都頗有不如,白河愁這么用力地格擋了一下,口中流出的鮮血越發的多了,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惱怒,身子居然就地滾了開來,然后卻手里一軟。連彎刀都落了地上。

        “卑鄙!卑鄙的羅蘭人。卑鄙地神棍。”白河愁狂笑道:“擊敗我的不是你!你又憑什么殺我!”

        教宗也無力的喘息了會兒:“不錯,擊敗你的不是我。可是我手段雖然卑鄙。但是為了大陸,我不得不除掉你這個潛的威脅。巫王陛下,你不肯答應我的交易,我不得已這樣做了。女神上,您的仆人也是不得已!”

        看著兩個大陸絕頂強者,此刻卻猶如鄉村農夫打架一樣這么你一下我一下的來回躲閃,杜維卻實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走了上去,輕輕一把就抓住了教宗地手腕,然后接過了那枚十字釘。教宗此刻如果還有半分神力的話,哪里能容杜維這么放肆?但是現卻是無奈,被杜維一抖之下,直接坐倒了地上。

        杜維看了一眼那枚十字釘,皺眉道:“也不是什么特別厲害的武器啊,不過就是簡單的一個圣力加持術上面而已。”

        白河愁卻虛弱一笑,對杜維嘆息道:“愚蠢的小子,難道你忘記了我現的情況了么?我不怕任何法術,但是,這純正的圣力,卻是用來分解我的奪舍法術地好地東西!一旦讓這東西刺了我的心口,那么我立刻就得分離這軀體。這里距離我雪山還有千里迢迢,沒了軀體,讓我怎么……咳咳咳……”

        他連連咳嗽,卻是說不下去了。

        杜維嘆息:“白先生,既然這東西就能殺了你,那么就是你地致命弱點了,你也敢到處走動?”

        白河愁喘息了會兒,傲然道:“哼!如果我不是受傷到這種地步,別人就算拿著一千一萬枚這種東西,誰能扎到我身上一下?我彈彈手指,就能先殺了他了。哼,可恨的赤水斷,這事情一定是他告訴教宗的!除了他和藍海悅之外,別人不知道我的這個弱點!藍海悅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有他了。”

        教宗苦笑一聲,卻深深的看了杜維一眼:“郁金香公爵,您一定要保他的命嗎?你剛才還說我是叛國,可是你今天卻救他的命,也是加叛國!這人一旦回去,將來揮軍東征,你能抵擋嗎?而且,你還不知道…現北方……”

        杜維心中思,這教宗口口聲聲說北方北方……難道北方……

        他忽然就隱隱的想到了龍族那里。難道教宗是有所指?

        那龍族是守護人類世界的第一道屏障,教宗這么擔憂,除非是龍族……

        不過杜維想了一想,又覺得是不太可能。那老龍,實是一個勘比白河愁的老變態了!杜維不信這世界上,那些罪民種族就算強大,難道還能有誰強過那頭老龍?還能通過強悍的龍族阻擋?!

        可這地震……

        殺了白河愁?

        如果杜維卑鄙一些。他的確應該這樣做,這樣的選擇,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杜維畢竟心中還是有些英雄主義的情緒。這白河愁地一切事跡,和他相處了這幾天,杜維是對這個絕世強者生出了不少好感來,雖然大家是敵人,不過這里殺了他,杜維心中也畢竟不肯這么做。

        “巫王陛下。”杜維嘆了口氣。低聲道:“反正你十年之內不進羅蘭大陸一步,也未必就算是什么難辦的事情。以你現的情況……”

        杜維說到這里,就頓住不說了,不過他的意思,白河愁還是能領悟的。杜維的意思無非就是:反正你的肉身也冰凍雪山之中,你十年也只能用奪舍的法子下山一次而已。你這次回去,下次出來,正好要等十年了。這個條件。答應了也沒什么損失。

        可是白河愁這人,實是驕傲到了骨子里!如果他心中有半分卑鄙地話,此刻也似乎早就答應了。只是他冷笑一聲:“我白河愁是什么人!一生之中,從來不受半點脅迫!別說這條件我不能答應,就算能答應。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點頭了,那么我還是白河愁嗎?”

        杜維心中嘆息,卻隱隱的極為贊同白河愁的這種『性』子。

        他杜維自己。不也正是這樣的『性』格嗎?

        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是杜維嗎?

        這話,自己仿佛也曾經說過啊!

        如果不救父親,我還是杜維嗎?

        如果我娶了李斯特夫人,我還是杜維嗎?

        或許,改變一下選擇,才能獲得多的好處,但是那樣……我還是我嗎?!

        這樣,似乎多少有些愚蠢。可……

        他媽的,就偏偏這樣,就很對老子胃口!

        “十年之內,我一定能破解那束縛下山!”白河愁對杜維倒是說了真話:“我這人從不撒謊,如果我今天真的答應了,那么將來即使我……我也不能下山!食言而肥地事情,不是我白河愁所為!”

        教宗后面喘息道:“郁金香公爵……”

        杜維心里一陣煩躁,忍不住就喝道:“不要再說了!殺他我是不肯的。”

        教宗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那……你就殺了我吧。”

        這輕輕一句。讓杜維心里跳了幾下。

        殺了教宗?這事情卻又有些太過重大了。

        教宗淡淡道:“我傷得太重,恐怕就算等下去。也是他先比我恢復過來,到時就算你不殺我,他也一定殺我。而且……郁金香公爵,如果你不殺我,以后難道你就不怕我追究今天的事情嗎?”

        杜維上下看了這老頭兩眼:“你……你不是老糊涂了吧?你這分明是『逼』我殺你!”

        教宗嘆了口氣,臉『色』卻有些疲憊:“你如果真殺了我,我倒要謝謝你了。這千均的擔子,我反而算是丟下了。”

        要杜維殺白河愁,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殺了教宗……那杜維是絕對不肯。

        開什么玩笑,如果這件事情泄『露』了一點半點出去,那么以后自己還有活路嗎?!

        而且……這老頭有這么傻嗎?!

        果然,白河愁卻冷笑道:“杜維,別聽他地蠱『惑』,你不能殺他,你一殺他,就會引來大禍!我聽說神殿之中另有一種神術,但凡高級神職人員,神殿里都有一絲神念留存,一旦被人殺死,那么那一絲神念,就可以通過魔法傳遞回去,將臨死之前的情況幻化出來!你這里殺了他,神殿里就能知道!”

        教宗卻哈哈一笑,看著白河愁:“多謝巫王陛下,我還正想著怎么說服公爵呢,你卻自己就說出來了。正要你說!否則我自己說的話,只怕這年輕的公爵還不信呢!”

        他分明就是故作姿態,白河愁卻明明知道,不過他『性』子高傲,不理會這種陰謀。卻大膽地說了出來。

        杜維心中越發難辦了。

        不殺教宗,他回去之后必定要追究自己。殺了教宗,那么神殿也會知道自己是兇手。

        就兩難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大路的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三人聽了之后,都是變『色』!白河愁是皺眉,而教宗地臉上,聽了一陣馬蹄之后,卻『露』出了微笑!

        那馬蹄聲雖然急促卻不紊『亂』。隱隱的還帶著一絲節奏。教宗一聽之下,卻聽了出來,這正是極為熟悉的,苦修的神圣騎士策馬奔馳之中地蹄聲!

        白河愁忽然開口道:“喂,小子,快開離開這里,來的是恐怕是神圣騎士!”

        杜維道:“你怎么知道。”

        白河愁冷笑:“看教宗陛下的臉『色』,猜也猜到了。”

        教宗淡淡一笑。卻不說話。

        杜維心中大怒,忽然就動了殺機,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不如給這老家伙一劍……

        不過轉念又一想,現不過是得罪了這教宗而已。未必就是到了決裂的地步。可如果真地殺了他,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這么看來,卻又殺不得。

        白河愁嘆了口氣:“杜維,你走吧。”

        杜維心中念頭一動。就走了上去:“白先生,我帶你走。”

        白河愁卻搖頭:“既然能跟到這里來的,恐怕不是普通的騎士,必然是神圣騎士之中地高手,你自己走,他們未必會追你,如果你帶了我,那么他們就肯定死追不舍!”

        杜維哈哈一笑:“你一路待我還算不錯。如果現看著你死,我杜維還是杜維嗎?”

        說完,正要去拉白河愁,可白河愁地『性』子卻實古怪,反而眼神里一陣怒火:“哼!你是可憐我嗎!我白河愁,需要人的可憐?!”

        他身子一縮,躲開了杜維地手。而就此刻,那馬蹄聲卻已經到了近處了!

        大路之上。三匹馬奔前面。而后面卻還有一匹,放眼看去。前面三匹白『色』駿馬之上,坐著地果然是一身銀『色』鎧甲的神圣騎士,而前面的,居然胸口佩戴著八級的徽章!

        另外兩名,也是五級的身份。

        這三名騎士遠遠地奔馳而來,看見了這里的情況,為首的那八級騎士看見了教宗坐這里,忽然就臉上一陣喜『色』,到了面前,飛身下了馬,立刻單膝跪了下去:“陛下!!”

        他聲音甚是激動:“終于找到您了!”

        教宗咳嗽了兩聲,正要說話,后面那第四匹馬上卻也跳下來一個人!

        這人卻是一匹黑馬,身穿了一套黑『色』的鎧甲,而杜維一眼看去,心中卻暗暗叫苦了!

        那長發鐵面,嘴角一絲冷酷詭異地笑容,眼神自己和白河愁的身上掃來掃去……

        卻是那位鐵面少將軍,賽巴斯塔!!

        賽巴斯塔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和神圣騎士走了一起。他跳下馬來,也對地上的教宗施了一個騎士禮,微笑道:“教宗陛下,您果然是這里的。”

        說著,他走上了兩步,教宗看見他,卻似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反而略微有些警惕。賽巴斯塔眼神仔細看了幾眼,眼中的笑意就越發的詭異了。

        “嗯,陛下,看來您傷得似乎很重啊。”賽巴斯塔忽然嘆了口氣:“這雪山巫王果然厲害,就連陛下您,也沒有能殺了他嗎?”

        教宗看著這鐵面年輕人的眼神,心里卻忽然一寒!口中卻低聲道:“少將軍,這次也多謝您的父親魯高元帥了,只是可惜,他教我地辦法,卻還沒有機會使用。”

        賽巴斯塔搖頭:“陛下,這位巫王實是大禍,趁著他現這樣,讓我代您除掉他吧。”

        說完,他刷的拔出了長劍來,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眼神盯著白河愁,柔聲道:“尊敬的巫王陛下,恐怕你沒想到,后殺死你的人。是我吧?嗯……別說你了,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啊。”

        白河愁靜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低聲道:“你父親和神殿居然也有來往,實讓我沒想到。赤水斷……他這些年,真的變了好多。好吧,我們本來就算是敵人,就算偶爾合作,也不過是利益驅使。你要殺我,也不算錯。”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眼神里的殺氣卻越發濃郁起來,再次走上了兩步,忽然長劍一抖,劍鋒如毒蛇一樣地刺了出去!那嗤嗤地寒氣迸裂,銀光閃爍,冰霜斗氣已經全力施展!

        一聲憤怒地痛呼。就看見一道血光沖天,頓時血染黃沙,賽巴斯塔的劍猶如毒蛇一樣,從一個不可思異地角度刺了出去,頓時劍鋒穿胸而過!!

        杜維驚呆了!

        教宗也仿佛愣住了!

        只因為。賽巴斯塔的這一劍,卻并沒有刺向白河愁,這毒蛇般的一劍,從他自己的肋下刺出。反手一劍,帶著斗氣,『射』穿了跪他身后地,那個八級神圣騎士的胸膛!!

        白河愁他的眼神卻一直沒有變過,仿佛早就猜到他會這么做一樣。

        可憐那八級的神圣騎士,也算是一名強者了,如果是賽巴斯塔和他公平決斗,就算殺他也沒這么輕松容易。只是那位騎士卻促不及防,居然被賽巴斯塔一劍偷襲得手!

        賽巴斯塔長劍穿胸,強勁的斗氣立刻順著劍鋒迫如了對方的身體,頓時冰霜斗氣迸裂之下,將對方胸口的血肉連同內臟都爆開!那八級神圣騎士憤怒的吼叫了一聲,大口噴出了血塊,垂死之前,不可思異地瞪著賽巴斯塔。忽然就一頭死死的撞了過去。可賽巴斯塔有心偷襲。又哪里沒有準備?輕輕躲開之后,反手一劍。就看見血光沖天,一顆頭顱沖天飛了起來……

        那八級神圣騎士尸體倒地,已經成了一俱無頭尸!

        而后面另外兩名低級的神圣騎士,同時拔出了長劍,眼睛都紅了,憤怒的咆哮著沖向了賽巴斯塔。

        兩名騎士眼看自己的首領被這個家伙卑鄙偷襲,這人忽然臨陣反戈,都是被怒火燒紅了眼珠!

        可惜,賽巴斯塔處心積慮,上來一劍就先殺了對方厲害地一名八級騎士。而這個強的對手一死,剩下的兩名實力不過五級的對手,哪里被他看眼里?

        要知道,賽巴斯塔可是擁有近乎九級地實力!

        他冷笑聲之中,冰霜斗氣帶著妖艷的光芒,飛快的收割了兩人的生命,不過幾個照面,劍鋒就刺破了對方的心臟!兩名騎士不甘的到底,死去的時候兀自不肯閉上眼睛。

        賽巴斯塔輕輕抬起把劍鋒對方的尸體上擦了擦血跡,然后『插』回到劍鞘里,這才重看向了教宗和白河愁。

        教宗臉上地憤怒已經消失了,死死的盯著賽巴斯塔,忽然就嘆了口氣:“我錯了,是我錯了……和毒蛇當盟友,早晚都會受到毒蛇的反咬。的確是我錯了。”

        白河愁卻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赤水斷的兒子,我就猜到,面對這種機會,你一定不會放過的。”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惡毒詭異:“兩位陛下!我實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呢!雪山巫王,還有神殿教宗,現,你們地命,卻都掌握了我地手里!我只要輕輕兩劍,立刻就能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了!”

        他眼角看了一眼手往袖子里縮地杜維,淡淡道:“尊敬的公爵閣下,我勸你還是別動心思了。你實力的確不錯,可惜……你卻是魔法師!如果你距離我有幾百米的距離,或許我還真的怕了你幾分。可現,幾步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下,我抬手就能殺你這種不擅武技的法師!”

        他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巫王陛下,我的白河愁叔叔!我忽然之間真的很感激我的父親!因為他從來沒有讓我學習過大雪山巫術!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膽的殺了你,而不用擔心那個折磨了你一生的詛咒!”

        他又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杜維:“尊敬的公爵,至于你……我殺你不殺你,其實意義都不重要……不過很遺憾的是……偏偏那柄‘月下美人’,卻你的手里,這可讓我也沒了選擇啦!”

        杜維表情古怪,看著眼神里滿是殺機的賽巴斯塔,卻仿佛并不害怕,只是悠悠嘆了口氣:“我的少將軍,你可真讓我吃驚啊……不過,你這反派也實……嗯,嘿嘿!可惜啊,你如果能再發出幾聲邪惡的大笑,就像了。”

        賽巴斯塔的眼神冷了下來:“杜維,我真的佩服你的幽默感。不過,現你靠幽默感,能救你的命嗎!這里四個人,兩位陛下看來都已經不能動了。而我的本領卻又強過了你!”

        杜維抓了抓頭皮,然后翻白眼:“這里只有四個人?呃……你真的確定嗎??”

        賽巴斯塔眼珠轉了轉,先是有些警惕,隨即放松了下來:“兩大絕頂強者爭奪,周圍絕對不可能隱藏什么人的!杜維,公爵閣下,你這樣故弄玄虛,難道就是你的救命法子嗎?”

        杜維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信我?好吧,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呢?我打賭,這里還有第五個家伙存哦!”

        不等賽巴斯塔說話,杜維忽然順手做喇叭狀放嘴前,仰頭對著天空的空氣,扯開嗓子大聲叫了起來。

        “曾曾增祖母大人,有人要殺我啦!我死了,你可也活不了啦,救命啊~~~”

        話音剛落,杜維就聽見腦后傳來幽幽的嘆息。

        “算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二次聽見你喊救命了。身為羅林家的子孫,遇到危險了,就喊救命!你怎么可以這么沒有氣概呢!”頓了一下,這嬌嫩清脆的聲音仿佛又有些不滿:“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曾曾曾’……嗯,難道我很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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