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顧初耳根一紅：“關心尼瑪。”

    啪地掛斷電話，顧初偷偷揉了下發燙的耳朵。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每次和程祁通話或者發短信，她總是會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緒。

    顧初在走廊修整片刻，準備回病房去陪媽媽。剛走兩步，醫院的清潔工攔住顧初的去路：“請問你是顧初小姐，顧曼昔女士的女兒嗎？”

    顧初掃了眼這清潔工：“找我什么事？”

    “是這樣的，剛才有位女士給了我五美元，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那清潔工將一張紙條遞過來。

    顧初接過，紙條上寫著：

    【紐約東街14號房，23點。】

    顧初微微挑眉，她嗅到了一絲絲挑釁的氣息。

    瞇起眼，打量這張紙和紙上的字跡，若有所思。

    紙張偏硬較厚，是中世紀流傳下來的貴族專用紙，一般用羽毛筆寫作。紙上的文字帶墨水，是羽毛筆的痕跡——這年頭還有人用貴族專用的紙和羽毛筆，這人只可能是美國那幫自命不凡的貴族。

    文字秀氣，筆觸很輕，是個年輕女孩寫的。

    顧初隨手將紙張往垃圾桶一扔，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天色暗下來，顧初回公寓換了一身簡單輕便的衣服，單獨前往紙條上的地點。

    夜色深沉，這條街道人煙稀少，路邊偶爾可以撞見喝醉的流浪漢，還有流浪狗的嚎叫聲。顧初走到約定地點，這是一間偏古典的歐式書店，門上寫著打烊。

    顧初先給在美國的明夫人發了條短信，以防萬一。

    明冬梅是明氏集團的掌權人，是顧初外婆的姐姐，這些年一直對顧曼昔和宋氏財團多有照顧。

    給明夫人發完短信后，顧初一腳踹開門，書店里沒有人，掛在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書店里有很多藏書的小房間，顧初走到14號書房，推開門。

    這間書房干干凈凈的，書架上擺滿了古典主義的作品，有個穿著華麗的少女坐在主座上。

    顧初看了眼這小丫頭：“你找我？”

    那少女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身穿精致繁復的貴族禮服，頭發卷卷地，像精致漂亮的芭比娃娃。只是那雙眼睛里充滿惡意。

    “你就是顧初？”少女問，聲音嬌俏又跋扈。

    顧初斜靠在桌子上，歪頭看她。

    少女顯然是從小被嬌慣的那類女孩子，她語氣不善打量顧初：“長得果然好看，可惜心骯臟不堪。”

    顧初：“我的心怎么就骯臟了？”

    少女傲嬌道：“你媽到處勾搭男人，她生的種肯定也臟得很。”

    顧初說：“像你這樣說，你母親鳩占鵲巢、惡意害人、四處勾搭男人，那她生下的你，豈不是更臟？”

    少女愣了下，顯然沒料到顧初會這般說她。

    她從小就是家族捧在手里的嬌嬌女，所有長輩對她都寵溺關愛，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說她一句壞話？

    現在這個叫顧初的，一來就罵她！真是沒有教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女氣鼓鼓道，提起她的家族，少女眉梢難掩的驕傲，“你今天羞辱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