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周圍都安靜下來，韓雯臉色難看的看著虎子沒好氣的道：“先回去。”

    到了家韓雯把門一關，指著虎子怒氣沖沖的問道：“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不讓你們出去嗎？又跑出去瘋什么？”

    虎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我們在那抓知了抓的好好的，誰知道他會放個竹蜻蜓在地上，我又不是故意踩的，既然是他娘的遺物不好好收著拿出來看什么？”

    韓雯看虎子這不知悔改的樣子，確實動怒了，拿起扔在地上的掃把就朝虎子打去。

    虎子邊躲邊大聲喊道：“你不講理。”

    “你把人家娘的遺物都弄壞了，不知道跟人說聲對不起還一肚子的理由，我和你爸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跟他道歉了，他不聽還上來打我，那我有什么辦法？”

    “我又不傻還能站在那上他打不成？”

    “你要是不出去玩還能有這件事嗎？”

    虎子：“我也不知道這么巧上來就能碰到他啊！”

    “再者說，我也沒真動手啊！就他那個小身板能撐得住我一拳。”

    小龍看著滿院子跑的大哥，追在旁邊勸：“媽，媽，你別打了，這也不全是大哥的錯。”

    韓雯轉頭看著小龍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你摘得干凈啊！這件事有沒有你的份！”

    小龍聽到韓雯的話愣了一下，每次他和哥哥犯錯挨打的都是他哥，他媽從未這樣對過他。

    韓雯轉頭對著小龍的屁股就是一腳，把小龍踹的一個踉蹌，小龍捂著屁股一臉的不敢置信。

    韓雯：“看什么看，去墻角站著去。”說完沖著虎子道：“你也給我滾過去。”說完扔下掃把就回了屋。

    虎子跑過來扯了扯小龍，擔憂的問道：“怎么著被打傻了。”

    小龍呆愣的看著虎子，懵懵的說道：“哥，這還是媽第一次打我？”

    虎子撓了撓腦袋，困惑的問道：“是嗎？”在他印象中小龍挨打的次數和他不相上下。

    小龍堅定的點了點頭，“哥，我不會記錯的。”

    虎子：“哎呀別管了，快去罰站吧！一會媽出來又該發火了。”

    小龍好奇的問道：“你不是不怕媽的嗎？”

    虎子：“不怕啊！但我怕她生氣，算了別說了，快去站著吧！”

    韓雯一個人在屋里呆了一個多小時，出來就看到哥倆站在角落里嘰嘰咕咕的說著什么。

    韓雯眉頭一皺，輕咳一聲，倆孩子立馬站好，不敢再交頭接耳。

    韓雯去菜園子摘了兩根黃瓜，又活了一團面就開始弄涼皮。

    虎子聞著廚房穿來柴火的味道，對著小龍道：“你幫我盯著點咱媽，我回屋拿個東西。”

    小龍趕緊抓住虎子的胳膊：“你不怕咱媽發現你！”

    虎子拿開小龍的手淡定的回道：“媽在廚房做飯一時半會出不來，你別弄出動靜就行。”說完就溜回了屋子。

    小龍一個人在外面守著弄的緊張兮兮，沒一會虎子就回來了。

    “你可回來了，你拿什么去了？”

    虎子：“去拿工具了。我要給那小子做個竹蜻蜓，不就一個竹蜻蜓嘛，我給他做十個還不行。”

    小龍撇了撇嘴：“你做這十個也不如人家那一個。”

    虎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鋪在屁股底下，邊開始弄邊回道：“反正我給他賠了，要不要是他的事。”

    韓雯做好涼皮先調了一碗，接著從柜子里拿出一盒點心，裝在包里，出門對著虎子和小龍道：“你倆跟我去趟李小家。”

    小龍：“去他家干什么？”

    韓雯：“你們把人家媽媽的遺物都弄壞了，不該去賠禮道歉。”

    小龍：“哦。”

    好在這時候都在家里做飯路上沒幾個人，韓雯避免了很多口舌，直接到了李小家。

    韓雯現在外面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才聽到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

    “是我，韓雯。”

    李老頭打開門一看是韓雯笑著問道：“是韓主任啊！有什么事嗎？”

    韓雯朝里面看了一眼，笑著回道：“李大爺，我們是過來找李小的，李小在家嗎？”

    李老頭一怔，又看了看跟在韓雯后面的虎子和小龍，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我家李小跟你家孩子打架了？”

    “是不是李小這孩子先動手的？韓主任對不住了，李小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性子也軸了一點，可他…可他是的好孩子！”

    韓雯沒想到李大爺會這樣說愣了一下，立馬解釋道：“李大爺你誤會了，是我家這兩個小子招惹了李小，我們是來道歉的。”

    “不礙事，不礙事小孩子打架都有錯。”李大爺一聽不是李小的錯，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李小在家，你們進來說吧！”

    韓雯跟著李大爺進了院子就忍不住打量起來，泥土房茅草屋，廚房的屋頂還塌了一半，整個家肉眼可見的破敗，韓雯以前只聽人說李小家窮，但沒想到他家會窮到這種地步。

    小龍和虎子就表現的鎮定多了，因為村里這樣的人家還有好幾戶。

    “李小！李小！有人找你。”李大爺朝著屋里喊了兩句，接著拿來兩個小板凳，“屋里暗，咱們在外面說吧！”

    韓雯點了點頭：“好。”

    沒一會李小就出來了，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了，看到他們愣了一下，聲音沙啞的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李大爺一聽沉著臉呵斥道：“你小子怎么說話呢，人韓主任是帶著孩子來給你賠不是的。”

    韓雯聽了趕緊應道：“對，李小，我是帶著他們來給你道歉的。”說完推了虎子一下。

    虎子扭捏的說道：“對不起。”

    李小眼睛通紅的望著他們，久久不出聲音。

    這時虎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竹蜻蜓走到李小面前說道：“對不起，這是我賠給你的，雖然我知道不能代替那一個，但這是我的誠意。”說著就把東西塞到了李小手里，接著回來跑回來，看著韓雯問道：“媽，我這樣說行嗎？”

    韓雯摸了摸虎子的腦袋，很想說你能不能別問我，就給我教你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