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是從光明神那裏誕生的。

他問過太陽神，但是太陽神並沒有正面回答，讓他詢問智者。

畢竟智者是相對中立的人。

很少具備立場。

只是智者極少會出現，如今碰到，自然不能忘記。

「有一個關於神明的問題，我想問一下前輩。」周序認真道。

「問吧。」智者平淡道。

關於神明的事，很好回答。

事關那三位反而不好回答。

尤其是魔道巨擘。

很多時候很頭疼。

所幸這次沒問題，所以他能回答的東西也多。

「我聽光明神說過世界的深淵，他說那個地方有各種危險出現，會危害世界。

而這麼多年修真界平安無事，就是因為他們在那邊。

按他這麼說，諸神其實是在替整個修真界負重前行？」周序問道。

雖然他們是反派，但是這種事讓他感覺不痛快。

好像他們才是最正確的，而修真界只會給世界拖後腿一樣。

總之他想弄清楚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智者並不意外，略作思考他便繼續道：

「還記得你爺爺奶奶嗎？

他們被神明抓了，或者說那時候大量普通人都會被抓走。

而他們去的地方，其實就是世界的深淵。」

「什麼意思？」周序想到了什麼，又不敢確定。

「那個時代，在世界深淵的是人類，無數人都要死在那裏。

後來諸神黃昏開啟。

除了一些必須死的以及頭鐵的，外加可以放過的，剩下的神明都將面臨兩個選擇。

這選擇是你師父提出的，他一切以大局為重，所以第一想法不是趕盡殺絕。

這兩個選擇很簡單。

一被殺死，二進入世界深淵，鐵律之下再無回歸可能。

所以光明神說的不算錯，修真界這些年能這麼安穩，確實是諸神的功勞。」智者笑着道。

周序明悟了過來。

合著他們是被逼前往了深淵，作為失敗者逃亡的唯一途徑。

「光明神也很會引導人，好給他們臉上貼金。」周序說道。

「不過你都已經見過光明神了，看來他也很自由，鐵律愈發衰弱，他們或許準備好就會回歸。」智者好心提醒。

「這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周序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隨後他又有些好奇道：

「諸神去了世界深淵，那時空大神他們呢？」

「時空大神他們是第二類神。

就是被放過的神，這些神也得離開現世，但是前往何處看他們自己。」智者思索片刻道：

「要麼前往世界深淵去阻止那邊情況惡化。

要麼自己找個地方流放。

比如時間亂流，世界裂縫，歷史深淵等等。

都必須與現世隔離，哪怕是歷史的遺跡也不行。」

「我記得大地女神應該也是被放過的一類吧？她是怎麼隕落的？」周序問道。

這個大地女神自己也不知道。

她就說自己莫名其妙就隕落了，而冰雪女神為了找大地女神，也跟着隕落了。

疑似特殊強者出手。

只是無法鎖定對方。

「這個......」智者一臉苦笑：「能輕易殺死神明的存在，我哪怕有能力窺探，也不敢窺探。」

「你不是不怕嗎？」周序問道。

他也沒見到智者怕老爸他們。

「不怕的前提是他們找不到我，我行走在世界裂縫中，想要找到我可不容易，但是我也不能主動出現，這樣會被察覺到。」智者無奈道。

如此，周序也沒什麼好說的。

仔細想想，後續也沒什麼好問的。

過段時間要忙的事，也就那麼幾件。

該問的也都問題了。

最麻煩的還是如何前往神域外城對面，再者，找到那扇門是否能直接進入也得過去才知道。

思索半天，他才開口道：

「還有一個小問題，武器之神強嗎？」

「很強，尤其是他不是在諸神黃昏時期隕落的，未曾見識過凈神周王的可怕，也就很難有敬畏之心。」智者說道。

周序點頭。

這次李洛書要去劍冢，十有八九會遇到那個武器之神。

對方若是安分倒沒什麼，若是不安分。

必須用黎明之劍斬殺。

「說起來黎明之劍是怎麼鑄就的？」周序問道。

「還能怎麼鑄就的呢？在修真未開始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反抗諸天神明，他們有自己的信念，可惜新時代不到開啟的時日。

沒有劍修的存在，無人可以駕馭黎明之劍。

雖然最後殺了武器之神，可再也沒有人可以真正揮動那柄劍。」智者唏噓道。

周序也是嘆了口氣，他知道永暗之刃如何鑄就的，那是集合了數代人的努力，用一城的人作為獻祭，才成就出來的刀。

旋即周序想到了什麼，問道：「那我爸說的天刀是什麼刀？」

「就是永暗之刃，當年你父親碰巧看到了永暗之刃，後為那柄刀創造出全新的刀法，可是始終找不到那柄刀。

你師父也在幫忙找，那時候只要讓你父親握住那柄刀，修真界的勝率會極高。

可惜的是，直到諸神黃昏結束，那柄刀才被送到你師父跟前。」智者帶着回憶說道。

「原來天刀說的是永暗之刃啊。」周序恍然大悟。

自己圓了老爸的夢想了。

不知道他高不高興。

大概不高興吧。

周序也不在意，又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了智者。

這次智者不讓他進歷史河流。

不然可以進去看看二叔跟二嬸的婚禮。

或者看看光明神什麼的。

脫離了智者所在，周序就回到了大廳。

一時間他有些茫然，很快他就記起來是秋姐家。

只是這次他感覺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因為看了太多了悲歡離合。

他覺得秋姐能在他身邊真的太好了。

「你去哪了？」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序轉頭看去，發現是秋姐正歪頭看着他。

如此笑容，周序本會覺得充滿了危險，但是因為太久沒看到秋姐，他直接忽視了危險。

不曾遲疑，一把抱住了眼前麗人，笑着道：

「秋姐，我好多年沒看到你了。」

被這麼一抱，秋淺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多年沒見？

怎麼回事？

「不，不是才一整天嗎？」秋淺問道。

現在是中午，周序就是昨天中午消失的。

怎麼就好多年了？

之後周序就說了自己所見所聞。

他走過了無數人的一生，陪着他們見證酸甜苦辣，悲歡離合。

時間雖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他卻好像走過了無數個歲月。

就好比泥土上柳家三代。

自己走過了他們三代人的一生。

「這麼說你已經不是修真小白了？」周凝月吃着饅頭問道。

今天只有饅頭。

「那也沒有。」周序搖頭道：

「我看到的是三千大道。

但是沒有一個講常識的。」

周凝月：「......」

「那你悟道了？」秋淺問道。

她沒感覺周序有什麼不對，變化是有一點，但是並不大。

可能是因為看了太多人生，有一種沉重感。

「沒有。」周序搖頭：

「悟道失敗了，我沒能悟出東西。」

「看完三千大道的你，什麼都沒有悟出來？」周凝月有些難以置信。

這不像怪物弟弟啊。

被掉包了？

「月姐你什麼眼神？」周序無語道：

「我是練武的，三千大道跟我不合。」

「想想沒有收穫才正常，說起來副本還能繼續進嗎？」周凝月拿起書看了起來。

發現圖案已經消失了。

也就是說三千大道只能出現一次。

已經沒有機會再去觀摩了。

周序也不可惜，他已經看完了，沒悟到就是沒悟到。

周凝月也是如此，她又還沒到那個境界，想要領悟道怎麼也得再過幾十年。

她的目標是百年入上三品，還有很長時間，不着急。

「你明天就要上班，今晚要回去嗎？」秋淺問道。

「明天回去吧。」周序覺得來都來了怎麼也得住一晚上。

反正到時候麻煩青龍他們送回去就好。

不至於遲到。

「是不是可以煮好吃的了？」周凝月問道。

今天吃了一天饅頭了。

「月姐今晚要吃什麼？」秋淺認真地問道。

像是有了做菜心思。

「紅燒肉，糖醋排骨，椒鹽豬蹄，再來一條清蒸魚，青菜就不吃了。」周凝月連忙開口，一臉激動。

「沒豬蹄。」秋淺回答道。

「那就準備無骨雞爪當點心。」周凝月又道。

「好吧，今晚吃蛋炒飯。」秋淺直接拍板。

周凝月：「......」

傍晚。

「天下一劍宗那邊是什麼情況？」吃蛋炒飯時周序問道。

秋姐的蛋炒飯味道不錯。

而且還有西紅柿蛋湯，挺豐富的。

周凝月吃的很開心。

她似乎一點都不會嫌棄飯菜。

「月姐，你為什麼吃什麼都可以？」周序好奇的問道。

「第一個問題。」周凝月喝了口湯開口道：

「天下一劍宗已經開啟了劍冢，現在已經有人進去了，聽說有一些人得到了靈劍，已經離開。

但是更多人都在試圖登頂。

當然，還有一群人不過幾步就被逼退出來。

第二個問題，吃飯是人之常情，又不難吃，我幹嘛不吃？

浪費食物可不是好事。」

「我們什麼時候去天下一劍宗？」秋淺吃着飯問道。

「周天吧，今天周三，再等三天就能過去。」周序說道。

之前他是打算過去看熱鬧，但是這次不同了。

他總感覺看到的三千大道不全，他想再去把劍修看了。

不然總感覺心裏痒痒的。

好像不看就不痛快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大哥去嗎？」秋淺問道。

「肯定會去，不過他自己過去。」周序說道。

此時吃飯的周凝月鬆了口氣，看到那個人，她會下意思想起房間中那個人偶。

容易吃不下飯。

難以置信，這樣的人，居然有那樣的女朋友。

難怪相親一直失敗。

秋淺也沒有提這些東西，假裝不知道就好。

畢竟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對於天下一劍宗，他們已經確定去了。

危險並沒有多想，因為有周序在。

雖然看不懂，但周序已經走到了修真界最頂端。

哪怕打不過，也能帶人離開。

飯後，周序洗好了碗筷，就坐在沙發上休息。

這時秋姐正在看電視。

放的是賣面膜的廣告。

「你說我要不要買一點回來？」秋淺問道。

「不用吧，秋姐的皮膚好的出奇，這些東西沒用。」周序認真道。

秋姐皮膚是真的好，尤其是大地女神送的新婚禮物。

變化雖然不是那麼大，但是很明顯。

手感完全不同。

最後收益人果然是他。

尤其是秋姐不會老，這是一輩子的收益。

秋淺笑着沒說話。

她就是想周序誇她一句。

「月姐呢？」周序左右看了看問道。

「去算陣法了。」秋淺回答道。

哦了一聲，周序眼睛四處瞟，然後假意不在意道：

「天有些黑了，我們今晚幾點休息？」

感覺好多年沒見秋姐了，心態跟之前不一樣了。

「要什麼樣的衣服呢？」秋淺笑着問道。

「不用那麼誇張。」周序搖頭一本正經道。

「水手服？」秋淺試着問道。

周序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喜歡，也可以了。」

噗嗤一聲，秋淺捂著嘴巴，一臉壞笑：

「可是我沒有水手服。」

周序：「......」

秋淺看着無語的周序，站了起來道：

「開玩笑的，我買了。」

話音落下，她就把頭髮綁起來。

甩了甩高馬尾，她就攤開手，讓周序抱着她上去。

秋姐都這麼主動了，周序豈能讓她失望？

然後把秋姐扛在肩膀上，一路來到了秋姐房間。

秋淺：「......」

次日清晨。

告別秋姐她們后，周序就給青龍打了電話，然後出現在東臨圖書館。

時隔二十天，終於來上班了。

一時間感覺工作有些生疏。

「周序？你終於來了？」來上班的蘇詩看到周序一臉驚訝。

「怎麼了嗎？」今天的蘇詩綁着兩邊頭髮，穿着衛衣。

手裏拿着一袋麵包。

「給你一個。」她拿出一塊麵包遞了過去，繼續道：

「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了，一下子你這個臨時工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周序：「......」

被蘇詩這麼一說，他感覺有些難過。

自己作用這麼大，怎麼就可有可無了？

「以前我們是要對付魔道聖子，周圍又經常有事。

所以不得不招一個人幫忙站崗。

現在周邊幾乎沒事，你當然可有可無了。」蘇詩說道。

周序悟了，是他鎮壓了青城，導致幾位老闆沒事做。

順便讓他地位下降。

「那圖書館事誰做？」周序問道。

「明南楚跟寒酥啊，我這麼沒用，就不搗亂了。」蘇詩理直氣壯道。

周序：「......」

他突然覺得大老闆跟二老板是需要他的。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二老板渴望的目光。

果然，也就不做事的蘇詩才覺得他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