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防守方面,又測試攻擊方面,得出的結果讓劉玉大為滿意。
「不錯。」
劉玉滿意的點了頭。
他伸出手掌,赤炎塔又縮小到巴掌大小,變得小巧精緻緩緩轉動,塔身散發鮮紅的靈光。
熟悉了一會這件靈器的性能后,便將之收進儲物袋。
「咕嚕」
劉玉盤膝而坐,取出一顆養神丹仰頭吞服下去,眼上眼眸開始修鍊「存神妙法」。
丹藥入腹后,很快便有一陣涼意自腹部升騰而起,往泥丸宮漂浮而去。
中和修鍊存神妙法產生的煉神之苦,潛移默化的滋潤着元神。
他平靜普通的面容上,有細細的汗珠浮現,睫毛時不時抖動,顯然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養神丹雖然能減輕修鍊所產生的痛苦,但並不能完全消除。
源自元神的痛苦,即使只剩下絲絲縷縷,也遠勝肉身的痛苦數倍。
不過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這種痛苦劉玉早已習慣了。
有條不紊的淬鍊著元神,他的心境也越來越平靜,默默忍受着這種痛苦。
四次「存神妙法」修鍊完成,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
「呼」
劉青睜開漆黑如墨的瞳孔,感受神識增加的幅度,眉頭微微一皺。
自從神識提升到十一里后,修鍊「存神妙法」增加的神識,變得越來越少了。
之所以變成現在這種情況,有三個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神識越向上提升越難,十里后每提升一寸,難度將是十里前前的倍許。
一方面是養神丹服用的多了,漸漸產生了抗藥性。
最後一方面是,神識境界已超出築基巔峰,高了修為兩個境界。
神識強度與修為境界息息相關,兩者並不是單獨存在的,簡而言之就是修為「拖後腿」了。
正是因為三個方面的原因,才導致元神、神識的提升變得緩慢。
劉玉眉頭一皺又鬆開,儘管神識提升變得緩慢了許多,但也總比普通修士,只能隨境界提升而被動提升要好。
「還是貪心不足。」
他自嘲一笑,隨後調整好心態,閉上眼眸掐動法決,運轉青陽功打磨法力修為。
隨着時間推移,他的面容上漸漸泛起一層青光。
就在劉玉修鍊的時候,天王山之戰的餘波,卻在漸漸擴散。
這件事情的影響,漸漸傳遍整個燕國。
白雲觀在「天王山之戰」上使詐設下埋伏,長風真人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受到了重傷。
包括長風真人在內,只有三名金丹真人逃回了大營。
其他幾名燕國投靠過來的金丹真人,則在那一戰之後沓無音訊,想來是凶多吉少。
元陽宗勃然大怒,立即對仙闕城發動了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
一番尋常時相對溫和的手段,對燕國不願意「站隊」的大小勢力,發動了血腥的清晰。
而雙方的元嬰老祖,不知為何都沒有露面。
……
時間一晃,半月時間轉瞬即過。
劉玉對「天王山之戰」後續發生的事情,持續保持着光柱,對宗門一反常態的態度,也感到有些奇怪。
所有這半月之中,又抽空去了一趟仙闕城的大營,了解最新的信息。
「想不到長風真人的傷勢,比想像中還要嚴重。」
「竟然傷到了金丹本源,很可能會對結嬰產生不可測的影響,降低結嬰的幾率。」
「難怪宗門會態度大改。」
永泰坊市練功房中,劉玉結束修鍊,默默的想道。
長風真人是宗門實力最高強的金丹修士,結嬰的希望也是最大,一直被天風老祖寄予厚望,當做「元嬰種子」培養。
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然會使得天風老祖大怒。
而唯一元嬰老祖的態度,就是宗門的態度,無怪乎宗門行事風格會大變。
思考着燕國的局勢,劉玉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如繁星般升起又破滅,最終又歸於平靜。
最後,自身朝練功房外走去。
這半月之中,他已經召見了永泰坊市周圍的大小勢力。
經過一番「商討」后,與這些勢力達成共識,保留其原本的地盤、產業與利益。
代價則是他們需要派出一些修士聽候調遣,同時需要協助維持這片地域的穩定。
「轟隆隆」
石門緩緩開啟,身穿黑袍長袍的劉玉從其中走出。
「公子!」
鶯歌、燕舞聽到動靜,連忙快步走過來,彎下柔軟的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禮。
「嗯。」
劉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徑直朝盥洗室走去。
燕舞知道主人的習慣,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衣物與水都準備好了,並且水涼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掉,換上新的溫水。
盥洗室的大門打開着,有滾滾霧氣從其中冒出。
劉玉走入后,手臂一抬。
暗紅衣裙妝容精緻的燕舞,便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輕手輕腳的解下衣物。
儘管這種場景已經有過無數次,她臉龐上還是會浮現兩朵紅暈,感到莫名的羞意。
同時她眼眸亮晶晶的,心中又有幾分莫名的期待。
期待着被主人「臨幸」的一日,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實現階級的躍升。
劉玉當然能猜到這小侍女心裏的想法,不對純粹的肉體歡愉,卻並不是很感興趣。
這小侍女的身材與容貌也算是上佳了,不過比江秋水還是差了一籌,如果有需要他完全可以去找江秋水。
些許的肉體歡愉,不過是長生路上的調味劑罷了,他並不會沉迷進去。
何況這小侍女又跑不掉,想要採摘隨時都可以。
對築基期修士而言,鍊氣中期的小侍女是不是處子之身,一眼就能看出來。
眼下還需要江秋水處理內外事務,劉玉可不想刺激自己這個得力助手,否則就沒辦法當甩手掌柜了。
這兩年之中,也有不少勢力找借口想送侍女過來,不過他綜合考慮之下,還是一口回絕了。
否則這洞府早就成了「後宮」,鶯鶯燕燕熱鬧起來了,而不會現在這麼「冷清」。
劉玉衣物褪去,進入水池。
很快,就有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伸了過來。
在燕舞的服侍下,劉玉很快完成沐浴,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袍,出現在大廳之中。
「公子,請用茶。」
坐下后不久,鶯歌便雙手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靈茶過來,神色溫順的開口,聲音清脆動聽。
「嗯,不錯。」
劉玉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點了點頭贊道,隨後將茶杯又放到托盤上,拿出一本得自白蓮華的制符典籍,慢慢翻看了起來。
至於鶯歌燕舞兩女侍女,則安安靜靜立於一旁,不敢發出大的聲音。
在主人面前,她們作為侍女,當然是沒有資格坐着的。
……
當一杯靈茶飲盡,劉玉正想讓鶯歌再續上一杯的時候,洞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師兄,秋水有事求見。」
儘管兩人相識數十載,有過多次親密交流,但是禮不可廢。
「師妹進來吧。」
劉玉嘴唇蠕動,神識瞬間將聲音傳到來客耳邊。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明媚動人的女修,邁着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
正是江秋水!
她此時臉色凝重,似乎有着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待看到分別立於兩旁的兩女侍女,頓時黛眉一皺臉色也冷了下去,冷冷道:
「這裏沒你們什麼事情了。」
「你們可以下去了!」
鶯歌、燕舞聽到這呵斥一般的命令,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將求助的看向主人。
江秋水明顯有着要事,劉玉沒有拂了她的意,揮了揮手示意兩女下去。
區區兩名鍊氣期的侍女,地位當然不能與師妹相比,他也就沒有計較了。
很快,洞府中便只剩下兩人。
江秋水見兩女離去,面色好看了許多,在劉玉身旁輕輕做下。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兩女還是處子之身,心中這才舒服了不少。
「師兄,剛剛收到消息。」
「永泰坊市周圍,原白雲觀的一處「琉金石礦脈」,被合歡門修士借故強行佔領了。」
「按照五宗約定俗成的規矩,那處琉金石礦脈應該是歸屬我們的。」
江秋水臉色鄭重,緩緩說出來意。
此事牽扯到合歡門,她做不了主,必須要請示師兄。
「琉金石礦脈?」
「劉某沒記錯的話,此處礦脈暫時是由趙家強看管,趙家派了一名築基修士常駐。」
「那名築基修士呢?」
劉玉聞言,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深起來,問道。
「回師兄,趙家那名築基修士,已經隕落在合歡門修士手下了。」
「合歡門修士借口趙家子弟無故攻擊他們,將趙家十三名修士扣留。」
「然後要求趙家築基親自去令人,趙家築基離開礦場后不久,魂燈便熄滅了。」
「然後合歡門修士,就強行佔領了琉金石礦場。」
「師兄,只怕合歡門這支隊伍,是蓄謀已久啊!」
江秋水迅速回道,精緻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琉金石礦場之變,僅僅在一日之間,快到隊伍這邊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這明顯不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
琉金石是一種價值較高的礦石,可以從其中提煉出一種法器煉製材料「琉金沙」,僅僅一兩就要五十塊靈石。
琉金沙適合用來煉製金屬性上品法器,作為主材料使用,
就算是煉製金屬極品法器,也可以作為輔料使用。
這條琉金石礦脈價值非常可觀,放在中小型勢力,絕對算得上是命脈了。
劉玉微微點頭,隨後陷入了思索之中。
首先這條價值可觀的琉金石礦脈,是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的,這不單單是它本身的價值,更關係到自己的利益。
佔領了礦脈之後,這便是宗門的財產。
如果再從自己手中丟了出去,意義就大為不同了。
說不得便會落得一個「喪權辱宗」的名聲,葬送自己在宗門內的前途。
「青陽老魔」、「青陽子」的名號,也就成了一個笑話,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也會崩毀。
毀滅要遠比建築簡單。
宗門高層絕對不會喜歡一個「喪權辱宗」的弟子,也不會讓一個背負「軟弱」名聲的修士進入核心,成為真傳。
劉玉此次燕國之行的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收集煉製結金丹的靈草而已,根本無意為了宗門的榮耀與利益拼死拼活。
可合歡門修士的這種行為,無意嚴重損害了他的利益。
只要他敢退後半步,長久以來維持的「人設」與「形象」便會坍塌,局面又會變得大為不同。
劉玉可以接受好的名聲與壞的名聲,卻唯獨不能接受軟弱的名聲。
合歡門這支小隊此舉,不但奪取了元陽宗的利益,更在破壞他的「無形財產」。
「不能退!」
劉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修仙界,退讓往往得不到安寧,換來的多半是得寸進尺。
只有揮拳狠狠還擊回去,打得它血流如柱,將其爪牙一根根拔下,對方才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此事我已經了解。」
「師妹,立刻派修士去與合歡門隊伍交涉,告訴他態度一定要強硬。」
「若是對方不肯交還。」
「我們將不惜一戰!」
「對方既然不顧忌現在的五宗聯合,那我們也不必顧忌。」
心中做出決定,劉玉面色一冷,斬釘截鐵的說道。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但事情如果能夠通過談判解決,自然是最好不過。
「是。」
感受到師兄堅決的態度,江秋水面色一肅迅速回道,同時心中升起一種安心的感覺。
正是這樣實力強大,並且意志堅定師兄,才值得依附託付終身啊。
「立刻整頓隊伍,做好與合歡門修士交戰的準備,一切都按劉某方才所說的去做。」
「師妹,立刻下去安排吧。」
劉玉微微點頭,面色稍稍緩和,柔聲對着江秋水說道。
「明白,師兄。」
「秋水這邊去安排。」
江秋水微微點頭,明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乖巧的說道。
隨後起身微微一福,便往洞府外走去,妙曼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琉金石礦場」
劉玉喃喃自語。
出了這件事情,他的心情也不太好,沒有心思再翻閱典籍。
過久了會兒,也是起身走到洞府外,打算欣賞一番今晚的月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