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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 - 326、大舅哥的坦白(4k)字體大小: A+
     
      伴隨著「啪」的一聲門響。

      加藤悠介和沙優就被關在了客廳外面。

      幾秒鐘後,門內隱約傳來了一颯和女性的小聲對話。

      考慮到偷聽這種事情終歸不太好,兩人便一起走上了二樓,來到少女房間。

      「請進。」

      「嗯,謝謝。」

      「我去開燈。」

      「好。」

      明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屋子。

      儘管心中仍然顧慮著客廳那邊的後續,不過悠介還是選擇了暫時不去想它,抬眼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 牆壁上掛有和客廳風格類似的風景畫,面積比東京公寓的起居室要大一點。

      窗邊掛著淡黃色的窗簾,下面的一小塊窗台上還放著不少的教科書。

      書桌、單人床、床頭櫃、五斗櫃、衣櫥等之類的家具一應俱全,全部都是褐色漆面的木質材質,使得房間的整體風格看上去有些嚴肅老氣。

      不過通過擺放在床頭櫃和書桌上的粉色鬧鐘與檯燈,還是能看出一點屬於女生房間的跡象。

      只是相比起同齡人,這裡並沒有玩偶一類的東西。

      「對不起,本來應該給你倒點飲料, 不過媽媽他們在客廳, 所以沒辦法了。」

      加藤悠介回過身去,就見沙優正微笑著看著他。

      雖然是在笑,不過笑容里卻充滿了無力的味道,顯得十分勉強。

      這讓他不禁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要緊,我也不覺得口渴。」

      「是呢……」

      少女喃喃著,旋而低下頭,陷入沉默。

      房間裡一時只聽得到指針嘀嗒的聲響。

      「那個,悠介。」

      「嗯?」

      「謝謝你剛才為我說話。」

      「你不怪我擅作主張就好。」

      「沒有這種事!」

      沙優一瞬間抬起了頭,拼命搖著腦袋否認。

      「我想除了悠介以外,再沒有一個人會像這樣珍惜我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小了下去。

      「哥哥那邊……真的沒事嗎……?」

      「這種時候,還是相信你哥哥吧。」加藤悠介來到書桌前坐下,分析說:「從他的表現來看,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是偏向我們的。」

      「但是媽媽她……」

      「時間還長, 她總會接受的,或者說……我帶你私奔?」

      「「我們私奔了,請不要找我。」……像是這樣,留下一張字條嗎?」

      「他們會打電話報警的吧?」

      「噗……那樣子。」沙優倏地笑出聲來:「你還願意陪著我嗎?」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悠介臉上露出笑容,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操作著退出了個人銀行帳戶。

      見到他的行為,少女就像是想起來什麼的問道:「說起來,剛才悠介給媽媽他們看的錢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想著可能會有需要,所以和英梨梨那邊借了一點。」

      「原來是這樣呀……」

      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沙優,加藤悠介又解釋了一句:「我沒說具體是什麼事情,所以不用擔心。」

      「唔嗯……」

      對方小聲點著腦袋,來到他身邊,用雙手摟著他脖子,坐在了大腿上。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搔弄著耳朵。

      一種柔軟又舒服的感覺從腿上傳來。

      「謝謝你。」

      「你今天還真是客氣。」

      「可我就是想說。」

      悠介對此眉頭一挑,沒說什麼,只是將身體靠在椅背,伸手環上了她纖巧的腰肢,並順著掀起的襯衫下擺伸了進去,輕撫著她雪白光滑的後腰。

      「嗯哼……」

      沙優嚶然有聲地輕哼一聲,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揚起下巴。

      「你今天,要睡在這裡嗎?」

      「沒有客房嗎?」

      「因為,哥哥不是叫你來我房間嘛……」

      「不,我睡客房。」

      加藤悠介輕笑著回道,目光在對方微微泛紅的眼角處短暫停留,繼而話語一轉:「如果沒什麼事就去洗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悠介呢?」

      「我晚點再說,順便等你哥哥。」

      聽他這麼說,少女稍稍思索了一下,最終順從地點了點頭,從他身上跳下。

      「嗯,那我去一下。」

      「好。」

      「記得帶好要換的衣服。」

      「知道了。」

      目送沙優離開房間,悠介拿出手機,動手給英梨梨那邊回復起了感謝的消息。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以後。

      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打擾了,沙優呢?」

      荻原一颯開門走了進來。

      「我讓她去洗澡了。」

      「這樣麼,一下子經歷這麼多事情,那孩子已經精疲力盡了吧。」

      一颯輕嘆說:「抱歉,母親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不過後續怎麼樣了?」

      「姑且算是哄她睡下了,好不容易……」

      「這樣。」加藤悠介應了一聲,等待對方把話繼續說下去。

      感受到他眼中的那份催促,荻原一颯不由得聳了聳肩膀,自嘲一笑。

      「……說到底,明明我才是那孩子的哥哥,卻要讓你這麼操心,這種事著實令我羞愧難當,作為大人的我,真的很不像樣。」

      谷璺

      這麼說著的他視線落在地上,不帶焦距的瞳孔顯得有些黯淡,喃喃自語著:

      「不論是母親還是我,我們都只是在一味的逃避。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相比起身為親人的我們,沙優才會更信任你吧,這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也讓我感到非常的不甘心。」

      加藤悠介對此微微皺眉,眼中若有所思,旋即不置可否地笑了。

      「我以為你會一直裝作看不見,就這麼袖手旁觀下去,原來也有所自覺麼。」

      「誒?」

      出乎意料的回應令一颯不由抬起頭,茫然地看向了他,而悠介也以筆直的目光與其對視,深邃的眼神之中蘊含著幾分若有深意的譏諷。

      「坦白說,不論是對你還是對那位母親,我其實一點都不關心。」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通過這種自白一樣的話語來減輕心中的負罪感,尋求認同和理解,你現在不是這樣想的嗎?大舅哥。」

      「那種事情……」荻原一颯頓時皺起眉頭,正欲開口解釋。

      然而加藤悠介卻打斷了他的話,「明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卻選擇了逃避,明知道家人的做法不對,卻只敢在一旁看著不敢說。這不就是那位夫人和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對方突然不說話了,神色一陣變換不停。

      悠介對此全當不知,只是逕自說道:「明明沙優才是最無辜的一個,她只是被生下來而已,然而卻成為了這個家庭的犧牲品。

      既享受不到來自父母的關愛,也無法獲得自由,面對這種情況,你們憑什麼覺得自己有資格被原諒?」

      「我只是在,努力維持著這個家而已。」荻原一颯沉聲說道。

      「不對,這不是在維持。」

      加藤悠介搖搖頭,毫不留情地點破了事實。

      「你只是以維持的名義,粉飾著一塊已經碎成無數碎片的鏡子,以求最後的體面而已。」

      房間霎時安靜了下來。

      空氣逐漸變得有些壓抑。

      「看不出來,原來你是這種會若無其事說些傷人話的類型嗎?」這麼說著的一颯雙手插在口袋裡,佯裝不在意地將身體靠在牆上。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更何況……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是在顧家,但是在真正遇到問題時,不也是把家人給推出來擋槍了嗎?」

      「……你在說什麼?」

      「虛偽的面具戴久了,往往就不知道要怎麼摘下來了。」

      「……!」

      面對對方突然銳利起來的目光,悠介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問道:「當真坂結子那件事發生之後,媒體找上門來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

      「怎麼,說不出口嗎?所以你其實明知道那位母親和沙優的精神狀態,卻還是選擇了把她們留在家裡,獨自面對媒體的詰問。」

      「……夠了。」

      「身為大公司的社長或許很忙,但是安排保鏢留在家裡照料,應該也沒有那麼難吧?」

      「……別說了。」

      「就連沙優的事情也是,一位母親竟然會懷疑自己的女兒親手殺了朋友,你就不覺得可笑嗎?對那位一直以你為驕傲的母親。」

      一股怒氣頓時直衝腦門。

      「我叫你別說了!」

      這麼說著的一颯咚咚咚地擦著地板,快步流星地向他走來,臉色略顯猙獰。

      看著那張目無一切惹人生厭的臉,他便直接伸手朝著對方衣領抓去。

      加藤悠介嘲弄似的勾起嘴角,一邊抬起左手撥開對方抓來的手,一邊右手握拳,筆直的朝其腹部擊打而去。

      砰。

      沉悶的聲響自拳下響起。

      「哈嘎……嘔……!」

      荻原一颯岔氣似的張大嘴巴,然後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肚子。

      「惱羞成怒了麼?大舅哥。」

      由疼痛所帶來的痛感讓大腦迅速恢復冷靜,荻原一颯抬起頭,氣喘吁吁地望向他,咬牙說道:「我只是想保護這個家……!」

      「什麼才算是保護?讓一個沒有自立能力的女生,一個人在外面流浪嗎?」

      「那是……呼、呼……沙優她,自己的選擇!」

      加藤悠介微微眯起眼睛,「知道嗎?在我遇到沙優的時候,她當時正被一個喝醉了的男人搭訕,你有想過那樣的後果嗎?」

      「呼……呼……」對方的眼神劇烈動搖著,不發一語。

      「為什麼不早點找她?」

      「因為沙優她,跟我切斷了聯繫……」

      「所以就連尋人啟事和報警之類的都沒有嗎?」

      「……如果那樣做的話,不知道沙優會怎麼想……」

      加藤悠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所以就選擇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半年之久嗎?你真的有關心她嗎?」

      「我……」荻原一颯嘴巴囁嚅著,一時無言以對。

      「本來我是不想說這些的,但你其實只是表面裝作尊重沙優的想法,實際上是想讓她面對現實吧?一直到變得遍體鱗傷,不得不接受這種局面的那一天。」

      直白的話語宛如一柄柄鋒利的劍,直直插在心頭,暴露出心中的陰暗與傷口。

      荻原一颯深深低下頭,雙拳握緊然後又鬆開,如此反覆。

      比起身上的疼痛,這種被人撕開傷口所帶來的傷害,反而讓他更加不堪。

      面對已經支離破碎的家庭,因為害怕給予致命一擊,因此一直選擇逃避。

      拼命裝出一副在努力維持從父親那繼承下來的公司的樣子,始終努力工作。

      持續以工作繁忙為理由,對所有的一切都視而不見,維持著早已千瘡百孔的現狀。

      甚至還把這份對於現實的無力感,強加到自己妹妹身上。

      一邊優哉游哉地想著這些,一邊做出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對沙優置之不理……

      「你真的很虛偽,大舅哥。」加藤悠介如此直白的評價道,話語中不含任何的感情。

      伴隨著話語傳入耳中,荻原一颯頓時慘笑一聲,也不從地上起身,就這麼盤腿坐在地上。

      「你說的對,荻原家會變成今天這樣也是我造成的,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長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對不起。」

      「你沒有向我道歉的理由,而且這也是你的家事,但我想知道的是,關於沙優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當他這麼問了以後,對方便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說道:「很遺憾,母親她似乎一時無法這個現實,能請你再等一段時間嗎?」

      「大概要等多久?」

      「至少等母親的狀態好一點後吧,到時我會再去和她談談的。」

      看加藤悠介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一颯便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下了某種決心的表情。

      「沒問題,既然你和沙優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等幾天應該也沒關係吧?我也會幫忙的。」

      說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覺得肚子還在隱隱作痛,遂又抽著嘴角說了一句:「話說話來,你下手還真的不留情,加藤君。」

      加藤悠介對此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回道:「抱歉,因為剛剛你突然衝過來,讓我有點本能反應,不過我有注意力道。」

      「這樣……」荻原一颯苦笑著點點頭,不過心中也知曉這是事實,否則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會比牆壁硬多少。

      「總之,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好。」

      這麼說著的悠介痛快點頭,卻並未移動腳步。

      見狀,一颯又是抽著眼角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客房,加藤君,跟我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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