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一場巨大的輿論風波后,網路上對此事的議論仍舊不斷。
有說蘇羨意不自愛的。
也有說某些有錢人家,果真是藏污納垢,無法細考。
還有人攻擊崔繼業:
【她是否懷孕,這是她的隱私,暴露別人隱私,真的不犯法嗎?】
但此時的宴客廳內,震驚后的眾人,將已知信息消化后,逐漸冷靜下來,目光全都落在了蘇羨意身上。
身處風口,不卑不亢,不驚不懼。
眾人只能感慨:
「她的心理素質也太強了!」
崔繼業看著她,「蘇羨意,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怎麼了,我懷孕犯法嗎?我需要說什麼?我又不是公眾人物,難不成,我的私生活,還要一一和大家交代清楚?」蘇羨意反問。
這話,倒問得眾人啞口。
道理不假,蘇羨意確實沒有義務,和任何人交代私事。
「你如今問我想說什麼?」蘇羨意看向崔繼業,「我倒想問問,當眾揭人隱私?你又想做什麼?」
「我懷孕,一不是殺人放火,二沒影響他人。」
「怎麼?我懷孕了,跟你兒子綁架我,又有什麼關係嗎?」
「不過,」
「你兒子綁架一個孕婦,還試圖給她強行餵食違禁品,這算不算罪上加罪,如果法官知道這些,以後定罪量刑,會不會從重懲處?」
崔繼業一聽這話,身子猛地一晃。
「崔繼業,如果你兒子因此被多判了幾年,那是你親手把他送進去的!」
原本,他以為揭了蘇羨意的隱私,能讓她萬劫不復,還有些洋洋得意。
沒看到她震驚詫異,亦或者慌亂無助,反而是他自己……
身心俱震,如遭雷劈!
陸識微抵了抵身側的弟弟:
「意意,真是殺人誅心的一把好手!」
「還好。」陸時淵低聲說。
他說話時,瞬間引起了崔繼業的注意。
他目光一轉,看向陸家人,虛情假意得說道:
「我知道,大家族都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如果這件事會影響謝陸兩家的婚事,我在此說聲抱歉,尤其是陸醫生,真的對不起!」
陸時淵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鏡片在他眼上落拓下一層暗影。
抬眸瞬間,眼底卻瞬間迸射出了一抹暗光,「崔先生,您不用跟我道歉。」
「我是真的迫不得已,是這丫頭欺人太甚!」
「您既然都知道她懷孕了,查沒查到,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陸時淵說著,朝崔繼業那邊走去。
「鬼知道是誰的,她平時作風不檢點,八成是到處留情,勾引男人,所以我兒子才沒經得住她的誘惑,做了錯事。」
「至於她腹中的孩子……」
「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跟哪個野男人懷上的吧。」
「藏著掖著,不敢公開,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
「是嗎?」陸時淵勾唇一笑。
眾人都以為,他是走向崔繼業的,殊不知,陸時淵卻直接越過他,走向了距他不遠處的蘇羨意。
兩人並肩而立。
一個溫柔從容,一個儒雅恣意。
陸時淵看了眼身側的蘇羨意,眸色沉沉。
在注視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手怎麼有點涼?」
「還好啊,是你的手太熱。」
「是嗎?」
所有人:「……」
陸時淵攥緊她的手,看向崔繼業:
「野男人,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感覺……」
「還挺新鮮!」
一瞬間,
周圍都是狠抽涼氣的聲音,有人杯子落了地,有人摔碎了盤子,瞬時,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那種感覺,就好似晴空一道雷!
劈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崔繼業臉都嚇白了,只覺得腦子「嗡——」得一聲,瞬間抓開!
自以為出現了幻聽,手指顫抖著,唇齒哆嗦,盯著兩人緊握的手,瞠目結舌,「陸、陸醫生……您在開玩笑嗎?」
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打量。
似乎想要出點蛛絲馬跡,以此證明,兩人並無關係!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
陸時淵笑著看他。
溫柔儒雅,只是聲線卻略微壓得低些……
自帶一股懾人的氣場!
「我們不僅有孩子,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在場的所有人都瘋了!
你倆究竟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記者們甚至都忘記攝像發新聞稿了。
「我覺得,這事兒有點玄幻,不是謝哥兒和陸總在一起了嗎?為什麼二少又和蘇羨意在一塊兒了?」
「蘇羨意和謝哥兒又沒血緣關係,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太可怕了,這兩家是內部消化了嗎?」
「兩家互相解決了!」
「好了,誰也別盯著陸醫生了,人家居然都要當爸爸了。」
許陽州看著眾人議論紛紛的樣子,笑著感慨:
無知人類啊!
你們不知道的事兒可多了。
這種擁有上帝視角,看著別人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感覺,還真好!
「阿墨,你看他們被嚇呆的傻眼,好蠢啊!」許陽州差點笑抽。
白楮墨瞥了他一眼:
「你現在笑得……更蠢。」
許陽州怒急,攬住他的脖子,就想給他來一記鎖喉!
「意意,」陸時淵說著,看了眼蘇羨意,「他居然說我是野男人?」
眾人傻了:
陸時淵,這是在……
當眾要名分!
卧槽,他們印象中的陸時淵,可是銘和醫院第一高嶺之花,燕京城內,最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啊。
您現在這是在幹嘛?
簡直沒眼看啊。
眾人震驚詫異之餘,卻並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因為聯繫蘇羨意爆出懷孕,蘇家、謝家等人的反應,就不難看出,怕是早已知道此事。
就算是幫蘇羨意洗白,也犯不著把陸時淵拖下去。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兩人真的結婚了!
所有人紛紛往後退,不敢再湊近,默默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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