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
近來氣溫驟降幾度，走在戶外，呼吸之間俱是清冷氣息，陸時淵將蘇羨意略涼的手捂在手心，“我們回去吧。”
兩人循例外出散步。
蘇羨意點頭，回去的路上，她的手機震動，居然又是周小樓父母的電話。
“喂，意意啊，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
“沒關系，您有什么事嗎？”
“我就是想問，你剛才不是說，小樓今晚跟你姐姐住在一起？”
“……”
周小樓父母沒聯系她，因著兩人曾是室友，保存了蘇羨意的號碼。
加上網絡視頻中，蘇羨意也出現過，這才找到了她。
二人詢問周小樓的去處，語氣焦躁。
蘇羨意解釋了她關機的緣由，并說兩人并未在一起。
若說兩人在一起，周家爸媽讓周小樓接電話，立馬就暴露了。
而周家爸爸更是直言：“小樓沒跟你在一起？她該不會和視頻那個抱她的男人在一塊兒吧！”
那語氣，好似對肖冬憶頗有敵意。
蘇羨意總不能告訴他，兩個人不僅在一起，還正在見家長吧。
這事兒，她根本說不清楚，便扯了個善意的謊言。
“沒有，她跟我姐在一起。”
“你姐？”
“蘇琳，以前在小樓公寓住過的。”
“哦，”周爸爸恍然，“小樓還夸她做飯好吃那個小姑娘吧。”
蘇羨意連聲應著，她還特意虛晃了一槍，“要不我給我姐打個電話，再讓她告訴小樓，聯系你們？”
“不用不用，知道她安全就好。”
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
如今周家父母再來質疑，蘇羨意就懵了。
而周爸爸倒是笑了笑：
“意意，你別緊張，我剛和小樓打過電話，她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只是那丫頭怕我們擔心，不肯告訴我們具體地址，我跟她母親擔心，想來看看她。”
蘇羨意細眉顰蹙，“你們要來燕京？”
“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實在擔心她，順便看看她的工作和生活環境。”
“嗯嗯。”
蘇羨意想著，既然周小樓自己都說了，這么冷的天，她也不能讓叔叔阿姨吹冷風，去公寓撲了個空吧，就直接說，“她住在明灣酒店。”
這是肖冬憶告訴她的，應該沒錯。
“行，謝謝你啊。”
“你太客氣了，您跟阿姨什么時候過來？要不要去接你們？”
“不用不用。”
……
蘇羨意掛了電話，陸時淵偏頭看她，“小樓父母要來？”
“嗯。”
“那老肖該準備見家長了。”
“肯定的。”
說話間，周小樓已經把新的號碼發了過來，蘇羨意還特意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關心寒暄幾句后，就問她是不是已經到酒店休息。
“是啊，剛到不久。”
周小樓笑著，視線卻落在肖冬憶身上。
他挨著床沿坐下，拿起床頭柜上的酒店介紹說明，隨手翻看著。
“你一個人住？”
周小樓也不知怎的，覺得口干燥熱，就輕輕嗯了聲。
蘇羨意心下踏實了，那就行，“對了，叔叔阿姨擔心你，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我知道的，他們跟我說了。”
“你知道就好，累了一天，明天估計有的忙了，你早點休息。”
“好。”
周小樓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肖冬憶，與蘇羨意說話也心不在焉。
根本沒理解她話中的深意，掛了電話，擰開酒店贈送的礦泉水，喝了好幾口涼水，才覺得喉尖心上的燥熱感得以紓解。
可肖冬憶此時卻說了句話：
“這酒店挺好的……床也軟。”
床？
周小樓盯著足以容納兩人打滾的大床，深深吸了口氣。
“我去個洗手間。”
周小樓剛放下礦泉水，轉身準備去洗手間的時候，肖冬憶卻起身走向她，拉著她，抵在了一側的墻壁上。
“你要干什……”
話沒說完，他的薄唇就壓了上來。
溫柔綿密的吻瞬時落下，奪走了她的氣息。
周小樓被動著承受，只能微仰著臉，脖頸線條因此拉直，而他的手恰在此時伸過來，溫熱的指尖從她脖頸處滑過。
酥酥麻麻，好似過電一般。
她身子忍不住瑟縮輕顫了一下。
他垂頭，
在她脖頸處烙下了一個個滾燙的印子。
臥房吊頂處，水晶燈折射出的光，璀璨得晃眼。
肖冬憶的下巴抵在她脖頸處蹭了蹭，“小樓……”
他的嗓子似是被什么燎燒過，呼出的氣息是燙人的，就連聲線都格外低沉舒緩，透著一股子神情繾綣的味道。
“你一個人住這里，真的不害怕嗎？不需要我陪你？”
“我覺得還好。”
周小樓內心一直處于天人交戰的狀態。
期待著什么，卻又有點小忐忑。
“如果我執意留下呢？”
呢喃廝磨，溫柔低語。
灼燙的氣息還一寸寸得親吻她的側頸。
周小樓只伸手輕輕攥住了他腰側的衣服，沒拒絕。
——
十幾分鐘后
周小樓正在浴室，花灑水流從她皮膚上滾落，她則顯得心不在焉，腦子里亂哄哄的，想著即將發生的事，緊張又期待。
這樣……
會不會太快啊。
腦子里一團亂，鬼知道此時的肖冬憶也是如此。
他已經洗完了澡，發梢滴著水。
在房間來回亂轉，抓起礦泉水，灌了大半瓶。
他甚至都找到了酒店贈送的套套，還在思考，怎么樣才能給女朋友留下一個完美的夜晚。
還有，
怎么樣，才能顯得不像個小菜雞。
總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吧，他甚至特意上網查詢：
【如何，才能裝得像個老司機。】
結果看到回答，差點沒把他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不要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一定要放松，尤其是倒車時，觀察周圍環境，一定要表現得淡定從容。】
【開車時，一定要自信，千萬不能露怯。】
【起步時不要太急，發動車子，不要猛踩油門。】
【……】
肖冬憶看得一臉懵逼，是他搜索方式不對嗎？
怎么查出來的內容，跟他想看的完全不一樣。
此時，周小樓從里面走出來時。
頭發已吹得半干，只是渾身還殘留著水汽，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被熱氣熏得泛著一層淺粉色，粉嫩誘人。
身為醫生，她對人體構造相當熟悉。
說真的，他以前一直覺得，當醫生久了，就算異性不穿衣服，怕也很難有反應。
事實證明：
若是喜歡的女生。
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渾身血液翻涌，反應可太大了。
“沒有換洗的衣服。”周小樓清了下嗓子，伸手整理、系緊箍在腰上的睡袍帶。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怎么開始。
周小樓腦海中快速閃過了自己看過的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怎么人家滾床單就能那么自然。
她僵著手腳，鉆進了被窩，而肖冬憶則從床的另一側上來。
電視開著，正在播廣告。
若不然，整個房間，肯定安靜得讓人窒息。
“關燈嗎？”肖冬憶忽然開口。
“嗯。”
周小樓話音剛落，肖冬憶就伸手，關掉了置于床頭的電燈總開關。
一剎那，
燈光寂滅，電視成了房間里唯一的光源。
隨著畫面裝換，整個房間的顏色也隨之變得昏暗迷離。
周小樓從未穿著浴袍躺在被子里，加之房間內暖氣太足，心下又緊張窒息，這讓她覺得渾身都開始燥熱。
她挪了挪身子，準備掀開被子透口氣。
不曾想，下個瞬間……
自己在被子下的手忽然就被人握住。
他的手，
比自己更燙。
“有點熱。”
肖冬憶聲音嘶啞著。
鬼知道他此時有多緊張。
周小樓低低應了聲，“暖氣太足了。”
兩人掌心貼著，熱度滾燙著。
她能感覺，身側的人在靠近，在她緊張得吞了吞口水的瞬間，肖冬憶忽然翻身，
借著電視那點光亮，精準取物攫取她的唇。
雖然第一次親吻是在床上，但那次只是個意外，肖冬憶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至于躺在床上接吻……
這是第一次！
觸碰的瞬間，肖冬憶殘存的理智瞬間被燒得灰飛煙滅，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自制力能差到這個地步。
“小樓……”
“嗯？”
“可以嗎？”
周小樓呼吸一窒，渾身像是有火在燒。
－－－－－－題外話－－－－－－
我此時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到底要不要滿足冬冬，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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