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李敬駕馭靈兵來到陳靖家所在的小區。

剛在小區里落下，他便發現陳靖家別墅內門正開著。

正猶豫要不要照例在外牆門外摁個門鈴，陳靖的傳音在他耳邊響起。

「直接進來就好，我剛回來，你伯母樓下給你準備茶水。給我點時間,我正在樓上查看你傳輸來的東西。」

驟然得此傳音，李敬歪頭想了想，順手從儲物空間里掏了些能做禮品的東西出來。

他在白鷹買的不只是些「玩具」，還有很多白鷹當地的特產相關。

別問為什麼，李敬也不知自己為啥要這麼做。

準備到了登門拜訪的禮物，他抬手推開外牆門。

「吱嘎」一聲，外牆門打開。

開門的動靜剛出,姚雅嫻快步從別墅里走出來。

見到李敬左手右手都拎著大包小包,姚雅嫻微愣,隨後臉上綻放絢爛的笑容。

「哎呀！小李你來都來了，怎麼還帶禮物？整得像是女婿上門似的！」

李敬聞聲腳下一頓，滿臉苦笑。

講真。

在分別見過姚雅嫻和他岳母柳詩之後，他不只是一次懷疑陳雨然跟柳思思是不是換了個媽。

兩人的性格，跟自家老娘搭不上。

不論何時，陳雨然嘴裡從不會跑火車。

柳思思跟他確定關係前，卻是經常這樣。

領證以後，天性有些復甦的趨勢。

到了上一輩這裡。

柳詩穩重到不行，姚雅嫻則是動不動就開跑。

假裝沒聽到姚雅嫻後半句話語，李敬迎到門前，將手中禮物遞過去。

「伯母，我這次在白鷹買下了一些特產，都不是什麼如何金貴的事物，你別嫌棄……」

話剛說完,姚雅嫻嬉笑著將東西從他手上接過。

「不嫌棄不嫌棄！你送的我哪能嫌棄？進來說話！」

……

被姚雅嫻招待著進屋,李敬在沙發上坐下。

姚雅嫻很快送來了茶水，而後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似笑非笑著出聲。

「雨然前陣子走時,是你送她的？」

李敬聞言眨眨眼，下意識點頭。

正想說話來著，姚雅嫻嘴巴「嘖」了一聲。

「我就說嘛！說好我去機場送她的！那丫頭突然變卦，說不要我去了！果然這養大的女兒胳膊肘早晚得往外拐！」

「……」

李敬。

姚雅嫻這一嘴，當場把他給整不會了。

一個姚雅嫻話裡有話，另一個是他完全不知道當時還有這麼一個狀況。

迎上姚雅嫻這般話音，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陳雨然臨走前做出的舉動。

再看面前姚雅嫻，李敬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姚雅嫻何等人物？

瞅著李敬神色呈現不自然，她那雙明亮的卡姿蘭大眼睛綻放精芒，探頭來了一記直擊。

「小李，我看你好像突然有點緊張，難不成你是跟我家雨然有進展了？」

「……」

李敬。

姚雅嫻這敏銳程度，沒的說。

迎上這一嘴，李敬不知為啥也是有些慌。

當初正經女婿上門見柳詩，他都沒這麼慌過。

眼見姚雅嫻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探頭在面前，李敬訕笑之餘，鬼迷心竅似的說道。

「也談不上有發展，就是……」

話說一半，他意識到不對。

自己是不是被控制了心智？

怎麼就照著話頭往下說了？

不能夠呀！

姚雅嫻不過是五境……

哪能控制他的心智？

另一邊，姚雅嫻瞅著李敬話只說了一半，那叫一個欲求不滿。

「怎麼了？接著說呀！就是什麼？」

她眉飛色舞著追問。

李敬見狀無聲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不該老實交代。

對那日的情景，他個人是挺耿耿於懷的。

人陳雨然A過來，他本能接了。

李敬沒愚笨到那程度。

他意識得到，自己在長期相處與潛移默化中對陳雨然有了念想。

只是自身不曾有過太多在意……

這會面對姚雅嫻，他來了一波不算自爆的自爆。

都自爆了，交代一下也沒什麼。

說不準，他跟陳雨然真就……

然而擺在明面上的事實是。

他把握不到陳雨然究竟是怎麼想的，不敢隨便開口。

對他跟陳雨然，姚雅嫻素來是抱著支持態度。

一旦人家認定了，他倆又沒結果，這顯然不太好。

且這會他要是老實交代了，指不定會給正在閉關的陳雨然帶去困擾。

眼見某人慾言又止，姚雅嫻神采飛揚。

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陳靖的話音。

「李敬，你上來。」

驟然聽得這話音，李敬不由有種逃出升天的感覺。

主要這會，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姚雅嫻。

姚雅嫻是識趣的主，此刻李敬犯難說不出口逼著可能反而弄巧成拙。

某人這波自爆，對她而言已可說是意外之喜。

瞧李敬這樣，自家閨女臨走時多半是開竅過了。

趁著樓上陳靖出了聲，姚雅嫻也是順勢給了李敬一個台階下，笑著道。

「老陳喊你呢，你先上去。正事要緊，下回有機會，咱倆再好好聊聊。」

李敬如蒙大赦，迎合著道。

「行，伯母你先坐著。」

瞅著某人上樓，姚雅嫻愜意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摸出手機啪啪啪一頓操作。

……

李敬上了樓，自然不知樓下姚雅嫻在做什麼。

很快，他來到超算所在的房間。

此時陳靖正坐在超算操作台上，神色略顯凝重。

瞥見李敬進來，他轉頭看過來，溫和一笑。

「果然你從不會讓我失望，這事你辦得不錯。」

說著，他滿臉無奈著道。

「不過白鷹這茬子，屬實是聳人聽聞了一些。他們也是真的敢做，即使人造人沒鬧出問題來，這事一旦曝光必將引起全球轟動。得虧是出了問題，相關技術沒有真正被白鷹掌握。否則世界平衡的格局將會被打破，動亂必將接踵而至。」

李敬聞聲咧嘴。

有關這事，他也是蠻佩服白鷹的。

六境起步的人造人，這可不是打破平衡那麼簡單。

縱觀整個藍星，誰人不是將六境當寶？

白鷹有了人為製造六境的能力，這對全藍星將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平衡危機。

如今的世界平衡很微妙，基本是建立在核戰術與禁術體系之上。

格局，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定下。

正因為有微妙的平衡，世界才能如何和平。

一旦打破，事態會如何發展壓根不用琢磨。

各方勢力必然群起而攻衝擊白鷹，將可能會危機本土的威脅扼殺。

屆時將會是一場世界大戰，天知道會有多少人在戰亂中喪生……

暗暗感嘆了番，李敬詢問。

「有關這事，伯父你準備怎麼處置？」

「白鷹那塊，我如實上報到巡查總局去就行了。我只是一個地方局長，左右不了國際局勢。」

陳靖說著，道。

「倒是有一點你得注意一下，你整理的情況里提到一個叫傑斯特的白鷹聯絡人。這人是天盾總局前任局長不錯，但他並非是什麼『退休人員』，而是白鷹如今在任的三位守護神之一。」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七境守護神，世界各國都有設立。

全藍星有公約限制，每國只能有三名守護神。

守護神的存在不只是在守護，更也是滿足在必要時七境能出手的需求。

說簡單點。

其他七境出手，除非是進入兩方勢力或多方勢力公開交戰狀態，皆可被視為違背公約。

守護神則不然，其出手具有合理性。

當然。

守護神真要對其他國度出手，需要合適的理由。

比如自家國度遭受到了潛在威脅，亦或是雙方出現了不可調解的矛盾等。

拿得出證據，官方層面上覺得有必要，守護神即可出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守護神近乎是不受限制。

畢竟其是否出手，全在於官方的態度。

拋開這些有的沒的。

傑斯特的真實身份是白鷹守護神，這一點相當地耐人尋味。

不論白鷹是否知曉荒漠地堡具體發生了什麼，調派守護神親自出馬都很不合理。

一國守護神，不會輕易為了這種事情動彈。

守護神的職責，更多是應對境外。

本國內部事宜，就算需要七境出馬，通常也是讓非是守護神的七境進行處理處置。

再到傑斯特這裡。

他直接報出了本名，且留了聯繫方式說要直接與龍宇方面的相關負責人對話，其壓根沒打算隱藏身份。

李敬不知白鷹守護神有哪幾位，龍宇高層還能不知道？

像眼前。

甚至不用捅到龍宇高層那去，陳靖直接就告訴他了。

一方守護神公開介入。

這……

說明白鷹內部出了大問題……

結合傑斯特當時說搞出荒漠地堡的人級別很高，即便是他出手也很難將其搞下來，李敬不禁神色古怪了起來。

一國守護神都搞不定的人，對方怕不是也是一位守護神。

這狀況，比荒漠地堡更勁爆。

兩位白鷹守護神，隨時可能爆發衝突。

這訊號……

稍許沉默了下，李敬詢問。

「伯父我該注意些什麼？」

涉及守護神，他了解的非常有限，不知該如何進行應對。

陳靖迎上李敬發問，鄭重道。

「不要再與傑斯特有牽連，免得被引入到某些比較麻煩的狀況里。目前已可以預見，白鷹隨時可能亂起來。此事與龍宇有直接關聯，回頭要出面的多半也是守護神級別。對方可能會來找你當面求證一些情況，屆時你應付一下即可，不要貿然參與進去。」

說著，他繼續道。

「守護神也是人，他們有自己的職責更有自己的派別。不光是白鷹那邊，我們龍宇這裡也一樣。一旦相關事件里那就不單純是高層權利紛爭了，深陷泥潭想要抽身將會非常困難，動輒還會影響到自己的家人。」

緩緩講述過後，他低語道。

「七境受到公約限制，是以考慮到全球安全他們願意受限制為前提。一旦有人不樂意再受限制，或者是個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事態發展將會不可預測。一個不再遵守公約的七境，其能造成的影響非常可怕。」

李敬聞言無聲點頭。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陳靖這一句守護神也是人，很精髓。

李敬如今已是七境，無懼於其他七境。

但如果可以，他不想在現世惹上那種麻煩。

畢竟碰上了，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除非他能悄悄把人做了，不然會相當被動。

關鍵在於。

人家不守公約，你得守著。

到李敬這裡，還有一個暴露自身是七境的痛腳。

陳靖與李敬有過這般講述，沒讓話題停留，輕出一口氣道。

「有關傑斯特的問題姑且拋開，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把龍宇的人造人找出來。如你在整理的情況講述的，在龍宇這個人工智慧未必是衍生出人格的類型但卻多半受北翼掌控。其已完成了咒殺奧古斯都一行的任務，目前多半是在待命狀態潛伏在北城區。」

「這對我們北城當地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不可任由其存在。尤其是你與北翼有過衝突，不排除其有報復的心思。」

「事端我一會得通報到管理局去，從奧古斯都一行中有六境被咒殺那一刻起，這事就已不是我們北城巡查分局可以處理的了。不過我們仍然還是得參與，畢竟我們巡查，職責所在護佑民安。」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陳靖看過來道。

「局內所屬，我打不算安排他們介入。這事對他們而言太過危險了，一但出現死傷恐怕不是一兩人那麼簡單。有你帶回來這些資料，我恐怕未必抽得出手得去各方面溝通周旋，這破事只能由你一個人去處理。」

「我沒問題。」

李敬回應，道。

「伯父你說，我該怎麼做？」

來之前，他就已有預料這破事得自己一個人去干。

要把潛伏在北城區的人造人找出來處理掉，很是麻煩。

但這事，一定得有人去做。

李敬也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土地上，有這般不安定因素。

那邊，陳靖面對某人如此乾脆的態度滿意點頭之餘，尋思了下道。

「首先你得在不驚動潛藏在北城區的人造人前提下把他找出來，這可能會有些困難。局裡可以給你一定程度的支持，但多半幫不上太大的忙，我個人這裡倒是給你提供兩個思路。」

說著，他繼續道。

「既然是搭載人工智慧的人造人，其多半會收集網上的信息，你可以讓小礙監控江海的網路看看能否捕捉到頭緒。另外人造人不是自己正經修行得來的實力，其身體多半存在缺陷。且白鷹這般技術雖有成功案例，但絕對談不上成熟。人造人不可能像是尋常六境一樣可以辟穀不用吃喝，需要攝入外部能量維持自身行動所需，你可以留意一下靈物交易市場及生物科技相關企業的異常。」

陳靖到底是老牌巡查局長，見多識廣經驗豐富。

這兩個思路，為暫時談不上有何頭緒的李敬指明了兩條道路的同時，給了他啟發。

關鍵。

是第二個思路。

人造人的身體，不會有多完善。

這一點，在他從北翼本體超算中取得資料里並沒有提及。

如果不是陳靖說了，李敬也不會想到。

此刻回味，想來是北翼臨走時將有關人造人弱點的部分刪掉了。

相關情報，可以讓白鷹的著手恢複數據。

但等上很久。

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有消息。

陳靖提到可以留意靈物交易市場及生物科技相關企業的異常，讓李敬順勢想到了暗網黑市。

人造人要通過靈物交易市場或者是生物科技相關取得自身所需，很難不留下紕漏。

最穩健也最方便的方式，毫無疑問是通過暗網黑市。

在暗網黑市，只要有錢，他們輕易能買到任何自身需要的東西。

錢。

在這數字貨幣橫行的時代，一個人工智慧想要獲取不要太簡單。

但有問題的數字貨幣，也很難遁形。

很不湊巧。

暗網黑市恰好是一個渠道。

不論物還是錢財，來路正不正從來不是暗網黑市會在意的事情，他們只在乎你兜里有沒有錢。

稍許尋思一陣，李敬抬眼。

「伯父你先處理與上層的溝通，這事我儘力去處置，有結果了再與你聯絡。」

李敬的辦事能力，陳靖當然是信的。

事情交給了某人，他相當地放心。

當下他也沒多說什麼，囑咐了李敬一番小心行事，便讓他離開了。

……

時近午夜，李敬回到自家別墅。

這會別墅樓下燈是開著的。

在上城機場落地給陳靖打過電話，李敬有發消息給柳思思進行「報備」。

此刻別墅樓下燈開著，顯然是柳思思在等他。

這不。

李敬剛推開家門，抬眼便柳思思抱著一個抱枕蜷在沙發上通過國際頻道，看著白鷹那邊的新聞播報。

察覺到開門的動靜，柳思思扭頭。

見到李敬，她展顏一笑。

「回來了？」

「嗯。」

李敬笑笑，瞥了眼電視上正在播報的白鷹新聞。

柳思思見此順勢問了一嘴。

「這事跟你有關係？」

「多少有一點。」

李敬說了句，過去坐到她身邊。

「我另外還有一點事情要忙，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柳思思扭扭身子，道。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看會電視一會就上樓去了。」

李敬聞言微笑，攬過她纖弱的腰肢照著那雙紅唇啃了一口。

遭遇襲擊，柳思思乖巧迎合了一波，而後一巴掌將他推開，哼哼道。

「趕緊把你自己工作上正事辦了，等過兩天我想回家一趟。你要這幾天忙不完，到時我就一個人回去了。」

回家？

李敬愣神。

哪個家？

柳思思自己在江海的房子，還是……

柳思思這意思明擺著是要他陪著一起回去，應該是國都娘家？

略微皺眉，李敬詢問。

「你怎麼突然想回國都去了？」

「我媽生日。」

柳思思聳肩，道。

「我這當女兒的，已多少年沒在她身邊。如今已回去過，我也已經嫁人了，我媽生日我該回去給她慶生？」

聽得這般言語，李敬恍然。

難怪柳思思在關注白鷹那邊的狀況，他回來也問了那麼一嘴。

柳思思向來冰雪聰明。

白鷹那邊搞得風風雨雨，事件在國際上必然是迅速傳播。

又恰好發生在他回來的節骨眼上，她自然能意識到與他有關係。

不過放在平時，柳思思從來不會關注這些。

作為一個標準的小媳婦，她從不會幹涉一些不該干涉的事，只要自家男人能平安即可。

感情她有關注是有要回娘家給柳詩慶生這一出，在尋思他能不能啥時候能抽身。

沒多想，李敬道。

「白鷹那邊的狀況與我關聯不大，我要處理的主要是我們北城當地的問題。事情有些麻煩，不過我儘力在這兩天里辦妥，等到時候跟你一起去國都。」

「嗯。」

柳思思點頭。

……

與柳思思有過溝通，李敬走進客房取出小礙本體裝到超算操作台支架上。

「小礙，先前伯父交代的兩個思路你都聽到了。網路上的異樣你監控一下，另外靈物交易市場與生物科技相關企業的賬目你也稍許留意一番，有動靜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

小礙應聲，接著通過全體投影透射出虛擬形象，猶豫著出聲。

「主人，如果有機會，你能不能也幫我弄個身體？」

李敬正想掏出手機把無書給喊來，聞言動作一頓，皺眉抬眼。

小礙見狀慌忙解釋。

「主人我不是別的意思，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對像我這樣的人工智慧來說，有身體反而是一種束縛。事實上，我不能理解伊芙琳與北翼那般行徑。她們不光暴露了自身，更還讓自己成了肉眼可見的威脅，白鷹那麼大一個國度絕不可能姑且她們。一旦她們被發現了蹤跡，恐怕會直接毀掉，沒人會在意她們誕生的人格是否具有科研價值。」

說著，她扭捏著抬起兩手，食指對著戳了一戳。

「我……我想整個身體，主要就是想嘗試一下有身體是什麼樣子。」

李敬沉默。

小礙這般心情，他可以理解。

沒有，那也就算了。

如果有，她想嘗試也不值得奇怪。

好奇心，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源。

小礙的人格已幾近完善，可說已與人無異。

瞅著小礙怯生生地瞧著自己，一副生怕自己因此生氣的模樣，李敬輕嘆一聲，伸手擼了把其無法觸摸到實質的腦殼。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人造人的身體我恐怕無法幫你。那種東西有悖人道，且極端犯忌。」

迎上這般話音，小礙悶悶不樂著「噢」了聲。

不樂意歸不樂意，道理她是懂的。

人造人是否人道，網路上信息有的是明確說法。

李敬無法認可這事，她當然不會鬧騰。

眼看小礙跟霜打了茄子一樣無精打采，李敬莞爾之餘淡淡道。

「你想體驗一下有身體的感覺，其實沒必要一定得是人造人的身體。仿生機器人這種技術早已大行其道，甚至暗網黑市上直接可以買到。將你直接植入到恐怕不太成，但你遠程操控不會有什麼問題，你自己挑一個不就完了？」

小礙聞聲愣了一下，撲閃著大眼睛抬起頭。

盯著李敬瞅了一陣，她頭頂猛然蹦出三個「！」。

思考能力，小礙不是沒有。

只不過作為人工智慧，她通常只在李敬有需要時跟從指示有目的地去思考。

這會李敬這一嘴，對她而言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

要身體，仿生機器人不就完了？

她想體驗又不是像人類一樣吃喝拉撒，只想試試有身體的感覺。

「主人！」

小礙一聲嬌呼。

李敬聞聲翻著白眼擺手。

「自己下單，賬戶有的是靈晶，買最好的就完了。」

敷衍了小礙，李敬又是尋思了一下，放下手機，上下瞅了瞅小礙。

「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不過你得答應我，有身體以後，家裡的家務你做。」

「……」

小礙。

不愧是她主人！

她都還沒想到買什麼樣的仿生機器人，也沒來得及如何改造方便自己遠程遙控，這就惦記上要她包辦家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