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金發女子的營帳前，李敬在其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住。
西方法師體系普遍比較脆弱，甚至能被凡器利刃給傷到，近身作戰極為弱勢。
他們不似其他修煉體系，即便修行不重肉身，在體內力量的支撐下可以擁有很強的承受能力。
相對的，他們手中的魔法一個比一個暴力，哪怕是低階魔法也有著極為強大的破壞力。
這一點，東方法術比不了。
不過到了高階，法術與魔法相差不大，基本都是毀天滅地的類型。
撇開這些題外話。
西方法師體系最忌諱的，就是與人近身。
鑒于女子不受無聲魅影影響發現了自己，卻又沒有聲張，李敬自覺該表現出應有的禮貌。
當然。。
三步的距離對有著強橫肉身的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要是愿意。
在這三步以內，他甚至不用任何法術無需取出飛劍青鋒，僅一拳就能叫金發女子香消玉殞。
要說這金發女子也是心大，探頭看著李敬走近停住，絲毫沒有欲要防備的模樣。
瞅著李敬站定在那，金發女子打量他兩眼，道。
“你好，能否請你收起你的精神干擾手段？這手段令我感覺很不舒服，沒辦法靜心冥想。”
李敬啞然。
無聲魅影不論是否生效，都會無差別影響周邊所有人。
金發女子也挺直接，見面就讓他明白了人為毛要他過來。
他打攪了人家冥想……
話說回來。
這姐們難道就不奇怪他一龍宇管理局人的為啥出現在白鷹營地，且是動用著精神干擾的手段？
正有此疑惑，金發女子忽然從兜里摸出一副眼鏡戴上, 緊接著碧藍色的美目用力一蹬。
“你，是龍宇人？”
“……”
李敬。
這波, 講真有點把他整不會。
這位……
到底什么情況？
高度近視？
不能啊！
六境, 就算是魔法體系也沒可能近視。
魔法師很脆弱, 可這不代表他們連常人都不如。
他們體內龐大的魔力對身體沒有太多加持沒錯，但境界擺在那里對自身該有的增益還是有的。
高度近視, 沒可能會發生在魔法師身上。
回過頭來。
眼前這位與其說是近視，不如說是睜眼瞎。
他都走那么近了，還要掏出一副眼鏡戴上才能看清……
這, 根本是不戴眼鏡就人畜不分呀！
瞅著金發女子瞪著寶石一樣的大眼睛滿臉驚訝，李敬各種迎風凌亂。
不過緊接著，他發現不對。
女子的眼鏡，并非尋常事物。
架在其秀氣鼻梁上的眼鏡，散發著一股近似是高階靈器的強大波動。
不是靈器, 但不遜于靈器。
高階煉金產物？
李敬皺眉。
煉金產物, 是源自于西方特有的煉金術。
煉金術與煉器法有不小的差別。
煉器旨在將各色材料以獨特形式進行煉制構成形態, 根據材料性質賦予器物特殊威能。
煉金, 同樣是煉制構成形態。
與煉器不同的是。
煉金是將材料轉變成其他性質，以讓構成的器物擁有煉金師想要的形態與作用。
其中，講究等價交換。
什么品級材料，轉換最終得來的結果就是什么品級。
煉金術的煉成結果在品質上完全恒定, 不似煉器法, 運氣好時煉成的器物可能超越材料的品級，也有可能因煉制失敗而地跌落品級。
再然后就是煉金術無法賦予事物靈性。
由煉金術煉成的所有器物都不具備任何成長性，
沒有半點蛻變的可能。
哪怕是煉成了威能堪比靈器的事物，也不會有器靈產生。
對比煉器法, 煉金術缺陷非常大。
但同時, 只要有物又有足夠高的煉金造詣, 煉金師們可以憑自己的心意將現有材料任意轉換成等價且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西邊, 高階煉金師非常吃香。
畢竟只要他們愿意, 他們在自身能力范圍可將任何無用之物變成有用之物。
洞悉到女子的眼鏡是煉金產物, 李敬頓時意識到其作用并非是尋常眼鏡那般讓近視的人能看清楚。
有此察覺, 他不由在意起了女子深藍色如同寶石的眼眸。
金發碧眼，是典型的西方特征。
藍色的眼眸，在西方人中不算罕見。
但通常，是淺藍或者天藍。
眼前女子的雙眸，是深色的湛藍。
她這一雙眼睛……
貌似有問題？
正有揣測，金發女子扶著鼻梁上的眼鏡不怎么自在著往后縮了一縮。
“你能別盯著我的眼睛看？”
“啊，抱歉。”
李敬下意識應聲之余，面色古怪。
這金發女子眼睛有問題，剛剛是沒看清他。
這會看清了，發現他是龍宇人，女子依舊沒有聲張的意思，甚至有些羞怯。
原先李敬覺得女子可能是白鷹的六境高管，現下看來卻是完全沒這種可能了。
白鷹再心大，也不至于找一個不戴眼鏡就人畜不分的主承擔重要職能。
不過這女子地位不低，可以肯定。
一個能在白鷹營地中心位置擁有獨立營帳的六境，再不濟也至少是壓陣的作用。
女子這會瞅著李敬，也感覺很奇妙。
她的眼睛確實有問題，平時是依靠精神力來察覺人和物。
沒看清時也就罷了，看清以后發現李敬身穿著龍宇管理局的制服，女子多少有些緊張。
她原以為李敬會是白鷹的某一方盟友來著，誰知道壓根不是。
白鷹與龍宇雖談不上有多不對付，但此行在大秘境中屬于是完全對立的陣營，李敬只身過來又憑認知干擾大范圍影響著周邊，明顯目的不單純。
眼下某人被她撞破，居然就這么杵在那跟她說話了，態度還很友好。
這很不科學！
正常，難道不該殺人滅口或者逃跑……？
他會就這么走過來讓自己看清，本身也挺不科學！
跟李敬大眼瞪小眼了一陣，金發女子神色猶豫了下，側身道。
“進來說話，外邊不方便。”
“這……”
李敬遲疑。
想想進去坐會也沒什么，至少金發女子并未表露惡意，當下他點了點頭。
“打攪了。”
……
進到營帳，李敬目光左右環顧了下。
金發女子的營帳里有不少事物，其中有很多是煉金相關的器皿以及書籍。
偌大一個營帳，被布置得像是一個工坊。
掃過一眼營帳里的布置，李敬沒四處亂看，回首詢問。
“你是一位煉金師？”
“一點點個人愛好罷了，我的主業是戰斗法師。”
金發女子很是隨意地做出回應。
“……”
李敬沉默。
戰斗法師，也是魔法師沒毛病，但屬于是魔法師中異類。
戰斗法師與正經魔法師的差別，大致就是神國仙道旁門與龍宇正統的仙道的區別。
他們，是玩近戰的……
講真，這茬叫李敬始料未及。
見識過玉憐與玖里兩個表面是弱女子的六境大妖狂野的肉搏能力，他當然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弱女子”。
可這位……
一個睜眼瞎，玩近戰？
不說這是不是有多離離譜。
僅金發女子不受無聲魅影影響這一點，便可得知其對精神層次手段的抵抗力遠非尋常六境能夠比擬。
相比戰斗法師，李敬覺得她更應該是一位精神系的魔法師。
然而她并不是……
得知金發女子是一名戰斗法師，李敬倒也算是明白女子為什么作為一位魔法師那么心大，讓他走到那么近距離都沒防備了。
作為魔法師中的異類，戰斗法師主修近戰魔法。
正經魔法師的弱勢之處，正是他們的強項。
相對的，他們手中的攻擊性魔法沒那么強悍。
由于金發女子給自己帶來了太多意外，李敬不由地嘗試重新審視她。
金發女子將某人請進了帳篷，倒也是絲毫不見外，淺笑了下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
“瑟琳娜，白鷹戰法學院講師，今年18。”
李敬迎上其自白，嘴角一扯。
瑟琳娜的年紀不會有多大，這個可以肯定。
但18，妥妥不只。
18歲六境，這掛怕不是開得比他本人還大！
無言伸手與瑟琳娜輕握在一起，李敬也不含糊。
“李敬，龍宇國江海管理局行動參謀。”
“行動參謀？”
瑟琳娜驚訝了下，道。
“你這級別偷偷摸摸跑來我們白鷹營地，不怕搞出問題來？”
不等李敬回應，她自問自答著道。
“不過也對，你的精神法術造詣那么高，少說得是六境的修為。擱在龍宇不能只是一個小兵兵，行動參謀這級別還算……”
話說一半，瑟琳娜突然卡殼，瞪著美目難以置信著看過來。
“等等！你叫什么？李敬？所以……你就是那個搶了我們白鷹一支探索隊的龍宇人？”
“是我沒錯。”
李敬聳肩，很是坦然。
已經自報家門，沒啥值得隱瞞的。
先后干過那么兩票，他的個人資料早被各方勢力給摸清楚了，瑟琳娜知道他也不值得意外。
得到某人肯定的回應，瑟琳娜定睛看看他，冷不丁展露笑顏。
“干得漂亮！”
“……”
李敬。
順勢坦白身份，他有看看瑟琳娜會是什么反應的想法。
然而人喜笑顏開跟他來了這么一句“干得漂亮”，真心叫他猝不及防。
瞅著某人神色怪異，瑟琳娜道。
“我看白鷹高層不爽已經很久了，那群壞心眼的吃虧，是我樂意見到的事。”
說著，她樂呵道。
“這事再捎上至高教會，我就更喜聞樂見了。教會那群雜碎除了會吸信徒的血，整天神神怪怪，千百年來沒見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建樹。有事沒事還要跟我們魔法體系搞對立，早晚得完犢子！”
聽著瑟琳娜一連兩通話語，李敬無聲咧嘴。
瑟琳娜自白是白鷹戰法學院的講師，已很明白地透露她并非官方人士。
在龍宇，仙學學院多是公立極少有是私立。
白鷹的法師學院，卻是完全相反。
法師學院只有私立，沒有公立。
神學學院就不談了，都是至高教會開的。
兩種不同體系的學院人士，基本都與白鷹官方沒有關聯。
在白鷹，有不少民間人士看白鷹官方不爽不算罕見。
西方世界的民風便是如此。
甚至時不時就會有人蹦起來，跟官方對著干。
魔法體系與信仰體系的不和，這沒什么好說的。
教會連東征都能琢磨，多少年來沒少琢磨干死魔法體系讓信仰體系稱霸西方這種事。
但李敬就尋思著。
眼前這位能被白鷹請來在秘境坐鎮，沒理由會是問題人物。
怎的對教會有意見不算，還對白鷹高層意見大到樂意看到他們吃虧？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瑟琳娜道。
“你別誤會，我只是看白鷹高層的種種作為不爽，并不是對自家國度有多大意見。”
說著，她淡淡道。
“既然我們認識過了，那也算得上是朋友。有個事我得說清楚，高層之間博弈與我沒關系，你只身潛伏進入白鷹營地是為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但你要是做出損傷白鷹的事，我恐怕不得已得與你為敵。”
面對瑟琳娜這番的話音，李敬眉頭輕挑，無聲點頭。
瑟琳娜這話很實在，直接表明了自身立場與態度。
她是隸屬白鷹陣營沒錯，但遠離權利核心，不會為了高層種種作為買單。
只要不損傷白鷹，她便不會與誰為敵。
一定程度上來說，兩人還挺像。
稍作尋思，李敬開誠布公著道。
“我來不是為了要與白鷹為敵，單純就是想弄清楚與異類文明有關的一些事情。依照目前我們龍宇掌握的信息，異類文明隨時可能掙脫封印從空間通道里出來，到時受影響將是整個秘境所有的探索隊。”
說著，李敬淡淡道。
“種種跡象表明，以白鷹與教會為首的西方聯合一早便已與異類文明有接觸，甚至達成了某種合作。因而我個人推測異類文明擺脫封印的關鍵與西方聯合有關，想來了解一些情況。”
迎上某人這坦白的話音，瑟琳娜略微皺眉，搖頭道。
“這方面我了解得不多，我被從國內請來單純是為了頂替一位抽不開身的友人，為白鷹坐鎮后方確保后方安全。有關異類文明的事宜我沒有參與，白鷹官方也不允許非是官方人士的我參與進去。”
說著，她低語道。
“不過你口中說到的情況確實屬實，西方聯合這里的確一早就已與異類文明接觸，時間上甚至比最先發現遺跡進入通道空間的神國更早。有合作是可以肯定的，但具體內容與異類文明給西方聯合許諾了什么我不清楚。”
“協助異類文明擺脫封印這種蠢事，我們白鷹高層正常不會去做，畢竟這么做無異于是與虎謀皮。但如果有足夠的利益驅使，還真不一定。再有教會插手其中，協助擺脫封印恐怕是確有其事。這事我個人沒法給你提供有用的信息，在此只能跟你說抱歉了。”
接連道出兩番話語，瑟琳娜輕嘆一聲，露出些許犯難的神色道。
“我就知道此行來到大秘境不會如何消停，現在看來免不了會有不少的麻煩，看樣子我得早做準備了。”
自顧自嘟囔著，她抬眼看過來，告誡著道。
“我們白鷹的營地，你最好還是不要多呆。你的手段挺不錯，要不是我體質比較特殊對精神層次很敏感，還真沒法發現你。既然我能發現你，其他人遇見了定然也能發現。我們白鷹這次有來了不少頂級強者，單純我知道的，其中有至少兩位是精神系大成的六境魔法師。他們暫時是在秘境入口駐地留守，不一定什么時候會過來。”
李敬聞言點頭。
在被瑟琳娜發現后，他便已沒久留的心思，只是處境比較尷尬。
好在瑟琳娜自始至終沒有聲張的意思。
此刻確認到白鷹陣營中另還有兩位精神系大成的六境魔法師，他更沒心思久留了。
原先他還想來過白鷹這里再去教會那里瞧瞧，現下也是沒想法了。
慘痛的事實告訴了他。
世界之大，奇人異事不在少數。
以他目前的元神強度可在大部分六境面前憑無聲魅影瞞天過海，但遠談不上如何穩妥，自己還是消停點回去靜觀其變比較好，省得鬧出亂子。
沒多想，李敬道。
“多謝告誡，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嗯。”
瑟琳娜應聲，道。
“有關異類文明的事我會試著去做了解，如果有你需要的消息，我會去龍宇那邊做客找你。”
李敬聞言微愣，怪異道。
“你直接到我們龍宇的營地做客，白鷹高層會不會……”
“不會。”
瑟琳娜擺手，道。
“異類文明從通道空間里跑出來，多半會與我們現世人起沖突。等到時候要頂在前面的是我們這些六境，指不定我們還是同一戰線。”
說著，她沒所謂著道。
“某些事我個人沒法左右，只能坐視其發生。可在事端發生之前，我要找幾個牢靠的戰友也沒什么。白鷹高層要是多嘴，我會讓他們閉嘴，到時只要你們龍宇不會拒絕接待我就成。”
李敬聞言眨眨眼。
瑟琳娜這人，說實話真挺有意思。
稍許沉默了下，李敬道。
“行，我恭候你的到來。”
……
道別了瑟琳娜離開她的營帳，李敬戀戀不舍著望了眼不遠處景榮所在的那頂營帳。
可惜了，本來還趁著景榮單獨行動為今井香“排憂解難”一下。
眼下這此地不宜久留的情況，貌似是不成了。
只能之后再找機會。
正如是想著，一道帶血條的黑影貼著地面從營帳里出來，轉瞬即逝飛速往稻和那邊去。
李敬見狀愣了愣，隨后又是眼睛一亮。
沒有任何猶豫，他身化雷霆趕在黑影出去白鷹營地范圍之際跟上，順手摸出結界石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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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準了黑影經過一道遺跡破碎的墻體，順著墻體攀升向上時，李敬果斷為結界石注入靈力。
下一瞬。
結界石綻放光彩，將黑影與墻體同時隔絕。
進到亞空間，李敬目光如電取出飛劍青鋒，反手就是一劍。
“噗！”
血光乍現。
黑影與被一同隔絕進亞空間的墻體被斬成兩截。
“經驗+8326。”
景榮，卒。
化為黑影的他，驟然被隔絕到亞空間里甚至還沒來得及吃驚上那么一下便暴斃當場。
他絕對想不到，自己一屆六境大妖會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李敬本人，也有點意想不到。
他的本意是，先把景榮從黑影狀態里逼出來，然后再以較小損傷的形勢進行“料理”。
本質上，他也只用了五成力而已。
誰知道丫居然這么菜……
菜不算。
景榮這化身黑影的能力似乎并沒有多強，甚至不如人類修仙者的特殊遁法。
人修的特殊遁法，都是以自身改變形態。
在此期間，改變了形態的他們非常脆弱。
為避免暴斃，特殊遁法通常都有獨特的自保機制。
比如被李敬融合在驚雷行中的云雷行，有引發雷云混淆視聽，令人無法捕捉到端倪。
景榮這化身黑影的能耐，貌似沒有任何自保機制……
眼看一只翼展差不多七八米的碩大蝙蝠被橫向一分為二浮現出來，血水腸子好像不要錢似的流了一地，李敬各種痛心疾首。
媽蛋！
虧了虧了！
這內臟全毀了！
翅膀也壞了！
這少說損失好幾個億！
再看景榮本體是一只蝙蝠，翼展雖有七八米但身子卻沒多大，基本與壯漢一致頂天就兩百來斤血肉的樣子，李敬索然無味。
毫無疑問，景榮是他殺過最沒“料”的一只六境大妖。
眼下內臟毀了，翅膀也壞了。
估摸著值不了幾個錢……
事到如今，李敬也是殺妖賣妖整出經驗來了。
他不懂鑒定。
但妖身上哪個部位會比較值錢，他一眼就看懂大概。
像眼前景榮，其身上最金貴顯然是那一雙帶有虹膜的翅膀。
這會翅膀被橫著一分為二……
暗嘆一聲，李敬揮手將景榮的尸身收起，拋出飛劍青鋒。
萬仞絕影！
萬道劍影呈現，而后轟然落下，將被一分為二的遺跡墻體碾碎成飛灰。
這一堵殘破的墻體被一分為二，不能讓它就這么回去，不然很容易被發現痕跡。
遺跡中，殘垣斷壁到處都是。
由于通道空間中異類文明的存在，西方聯合的重心也不是在遺跡中考古，少一堵墻沒人會在意。
雖說被發現也無傷大雅，但李敬覺得自己還是處理干凈些好。
毀掉了墻體，李敬收起飛劍青鋒順勢解除空間結界。
回到大秘境中，他轉頭看了眼稻和聯盟營地所在的方向玩味一笑，化身驚雷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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