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人預想的不同,到了宮門口一早就等在那裡的鐘有路殷切的上前拱手,「王爺請,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
永安王見他是個生面孔,冷聲問道:「你是誰?」
鐘有路有些訕訕的回答:「末將...末將昨日之前是忠親王府巍世子的近身侍衛,昨日開始已經被喜樂郡主任命為六品護衛軍統領。」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皇上首肯的。」
欽侯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忠親王府巍世子的近身侍衛怎麼會被庄喜樂給認命了?
庄喜樂當官兒了?
永安王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率先想著皇帝的寢宮去了。
皇帝的寢宮裡,皇帝、皇后、大皇子、庄喜樂、老侯爺全都在,至於三個小傢伙正並排躺在皇帝的龍床上睡的香甜,至於兩個大蠶蛹依然靠在角落裡,面色木然。
永安王急匆匆的進門就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跨步進門走到皇帝跟前,「皇兄沒事吧?」
「沒事,你回來的正好,接下里的事就交給你了。」
皇帝本來就身子不好,又落到殷巍手裡幾日,雖然沒有折磨虐待他,但也沒讓他休息,此時見了永安王歸來一顆心就落了地,有些支撐不住。
皇后和大皇子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見他如此永安王當即就吩咐傳太醫,而君元識則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庄喜樂和他祖父,見兩人只是面色疲憊外才放了心。
庄喜樂笑眯眯的朝他眨了眨眼,而後扭頭問道:「王爺,我們一家子可以回了嗎?」
人家要處理家事了,他們一家子還留在這裡不合適。
永安王抬眼朝她看了一眼,「回吧,廣平侯留下。」
庄喜樂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朝著一直看著她的夫君眨了眨眼,「夫君,這兩天我嚇壞了,你要早些回來。」
角落裡那個被裹成了粽子一般護衛統領嘴角微抽,她這兩天在這裡耀武揚威,連自己的孩子都睡到龍床上去了,她若是都嚇壞了,那他是什麼?
連頭疼欲裂的皇帝都忍不住轉過了頭,以眼神詢問皇后,方才喜樂丫頭在說什麼?
皇后唇角微勾,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只覺得這場風雨總算時間停歇了。
庄喜樂出了宮,帶著老的小的直接回了府,一到榮和院也顧不得孩子倒頭就睡,昨晚她怕出意外的,愣是睜著眼睛守了整整一夜,嚇沒嚇到,倒是給累到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君元識依然沒有回來,倒是賀薇一早就來了,見庄喜樂沒事才鬆了一口氣,「你這丫頭,膽子大的無邊無際,這麼兇險的事你怎麼能孤身涉嫌呢。」
庄喜樂捏著一塊兒芙蓉糕咬了一口,「我還帶了華蓉和華琴,怎麼能算是孤身涉嫌呢。」
「你看,我這進宮了一趟就立大功了,我這回這個功勞立大了吧?」
賀薇跟著坐了下來,伸手替自己斟了茶,「是,你這功勞大了去了,皇上八成要賞賜你一點銀子,錢行的資格十成十也是你的了。」
這丫頭都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了,再往上總不能當公主了吧?
庄喜樂倒是沒想到這個,她如今狀態已經很讓人滿意了,不過他大伯還只是一個從三品的兵部侍郎,這次是不是應該往上走一走了?
賀薇心裡一陣感慨,也不知道這丫頭是遭災的體質還是招福的體質,這種事她都能遇到,好在是平順的解決了,要不然真的是不敢想象。
正說著,夏嬤嬤領著的庄良正來了,賀薇見此也就先回了。
昨日下午鎮國公,武國公帶著的上千人進了宮,這事已經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得知君元識也參與其中庄良正就坐不住了,庄喜樂也沒瞞著他,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回,庄良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意思的就是在他們沒有任何察覺的時候這朝中差點就變天了?
庄喜樂說道:「這事大伯知道就是,畢竟是皇上的家事,十有八九不會對外宣布的。」
庄良正點頭,「這事我知道,就是你,膽子怎麼這麼大,也不來和我說一說,萬一進宮遇後悔都找不到地方。」
庄喜樂執壺替他斟茶,「這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當時那個情況不是我自誇,也就我能頂用了,你們連宮門都進不去。」
庄良正想想也是這麼回事,但什麼事都讓這個侄女衝到前頭,他這心裡過不去。
庄喜樂也沒一直說這個事,連忙轉換了話題,「我這算是又立功了,但是明面的獎賞可能沒有,但大伯你可以去試試啊。」
「大考結束,年後就得宣布結果了,大伯也到了往上走一步的時候。」
這幾年她大伯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坐著,她祖父都輕省了許多,朝堂之上和兵部的事都無需太過操心,尤其是兵部的事,有些關於西南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他大伯自己就給處理了,就說那鐵礦出來的兵器也是在他大伯手裡起了大作用。
這要挪動也不知道什麼位置才好,畢竟他的一個位置可關乎到兩家的事。
說到這個庄良正笑了一下,「皇上要裁撤御史台,改為督察院,設置左右兩位御史,出了監察和彈劾外還擁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權力,年前朝中的為這事爭奪的官員就不少,大伯也有意去爭取一下,已經向上面表達了這個意思。」
庄喜樂眼睛一亮,這監察百官就夠厲害了,還能大事奏裁、小事立斷,權利可謂極大啊,若是能得到這個位置,想要彈劾一下她祖父的都要考慮考慮,有沒有本事得罪得起莊家人?
庄良正又說道:「你那外放的幾個哥哥也要回來了,他們在外歷練三年已滿,考績皆是優等,這次也準備一併的往上走一走,具體如何做我書信給了你祖父,不出意外,就這幾日回信就該要到了。」
「明年又是三年一次科考,你那些弟弟們再刻苦的學一年,明年也可以下場一試了。」
庄良正也是滿懷期待,這一輩的兒孫們都起來了,沒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開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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