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將來你到了鋪子里,給你出工錢的是我和我三哥,我們知道你勤快就行了。”李玉竹又說道。 柳巖柏點頭,“嗯,我知道了。” “去洗手吧,一起吃早飯,一會兒你和我爹去學堂。”李玉竹朝他擺擺手。 貴伯走來了,也喊他去洗手。 柳巖柏跟著貴伯去了。 李家人多,圍坐在廚房外間的一張大桌旁吃早飯。 大家吃著早飯時,也會聊天。 柳巖柏靜靜地吃著面,只偶爾抬頭看一眼大家,不敢搭話。 因為李家的人個個能說會道,還長得好看,柳巖柏又自卑起來。 不過李興安他們正聊著蓋學堂的事,沒空去看他,柳巖柏抓緊時間將面吃完了。 大家都吃好早飯后,二公子李興盛趕著家里的大黑馬拉的馬車,帶著二郡主和大郡主去集市去了。 廬陵王如今立志要減肥,柴娥英怕他累著,要貴伯趕騾子車送他,被他拒絕了。 他帶著柳巖柏,步行往清水河村走去。 李玉竹沒有跟著去,學堂里的事情安定下來了,宋夫子的藥今天吃完,她明天再去看宋夫子。 將廬陵王剛送走,穆元修來了。 李玉竹笑著道,“你干脆明天早些來,到我家吃早飯好了。” 穆元修看著她,眉眼含笑,“太早了,再說我還要喂兔子,我一個隨便吃點就行。” 李玉竹挑眉,“好吧。” 穆元修將一個包裹給她,“給你的。” 洗得發白的青布里,包得鼓鼓的。 好大一個包,李玉竹雙手都抱不過來。 “是什么?”她筆瞇瞇道,“這么大一包。” 也不太重,里面包的好像是衣服? “給你做的冬衣。”穆元修看著她,“去試試看,合不合試。” 李玉竹驚訝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做的?這么大一包。” “從夏天的時候。”穆元修微笑道。 李興安找了農具,從倒座房旁的庫房走出來,看到李玉竹抱著的衣裳,冷著臉道,“什么東西啊?” 穆元修說道,“是衣裳,玉竹央求我給她做的,她不會女紅。” 李玉竹瞇著眼,她什么時候求過穆元修? 啊,很早很早以前求過一次,不過那事兒都去了好吧。 李興安眨了眨眼,“三妹,你求人啦?” 李玉竹訕訕笑著道,“啊哈,是啦,我不會針線活。” 李興安的臉色黑沉下來,不會做針線活是件光榮的事情?這妹妹居然大聲嚷嚷!生怕世人不知道似的。 他朝李玉竹揮揮手,“你去吧,我找穆元修說件事兒。” 李玉竹看一眼穆元修,低聲警告李興安,“別對人家兇,人家幫我做衣裳了。” 李興安的臉色更黑了,這表耿肘子又朝外拐了?“知道知道!”他不耐煩了,揮手示意李玉竹快走。 李玉竹朝穆元修點頭,“穆元修,我三哥兇你的話,你要跟我講啊。”說著,她抱了衣裳離開了。 李興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等她走遠,李興安才呼了口氣。 穆元修微笑道,“李三哥,什么事啊。” 李興安生怕李玉竹又走回來,往李玉竹離開的方向看去一眼,臉色嚴肅說道,“我三妹央求你做衣裳的事情,你不準對外人講。” 穆元修問道,“為何?” “影響她找婆家!”李興安的臉色更加嚴肅,“看在我們家沒將你當外人的份上,看著我當你是兄弟的份上,你得給我保密。” 穆元修挑眉,“兄弟?” “對啊,怎么,你不想當我兄弟?”李興安也挑眉,他很勉為其難的好吧。 穆元修想了想,“也并不是。” “那就是同意咯。”李興安拍拍穆元修的肩頭,勾著他的脖子說道,“你是我兄弟,我妹妹也是你妹妹,所以我妹妹的事,你得上心,她要是嫁不出去,我有你好看。” 穆元修唇角噙笑,“我會讓她嫁出去的,也不會將她不會做衣裳的事說出去。” “不錯不錯,夠哥們。”李興安拍拍穆元修的肩頭。 李興茂將三個孩子送到廬陵王妃那兒,也來到了前院庫房這里。 他和李興安昨天去桃花河村幫人娶親,也順便去劉家打聽了磚塊的事情。 磚窯的磚要在明天運到,那么他們哥倆今天必須將雜草全部清除完畢,明天磚頭到位就開始挖坑打地基。 李興茂走來,喊著李興安行動快點。 穆元修知道他們家蓋學堂的事情,說道,“我去喂騾子,一會兒和你們一起去除荒草。” 他和李家相熟,李興茂沒有客套,笑著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穆元修擺擺手,往馬廄走去。 李興安和李興茂各自拿了農具,去了宅子旁的荒地。 后宅,李玉竹進了自己的屋里,打開包裹來看新衣。 還別說,穆元修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針腳細密,裁剪得體。 他一共做了三件冬衣,兩件夾衣,還有一件斗篷。 顏色都是她平常穿的竹青色。 冬衣的領口,還縫有皮毛,李玉竹細看之下,發現是狐貍毛。 斗篷是棉花的,帽檐口圍圈也縫制了灰狐貍毛。 另外,還有一雙和斗篷一樣色號的棉手套。 鎮安府是南方,冬天有這么冷嗎? 他連手套都預備好了。 李玉竹抖開一件衣裳試穿起來,大小正合適。 “三妹?”柴娥英在外間喊著她。 李玉竹應道,“我在呢,大嫂。” 她將冬衣脫下來。 柴娥英已經走進屋里來了,她打量著李玉竹的新衣,笑著道,“是穆兄弟給你做的吧。” 李玉竹不好意思笑道,“我不像大嫂手藝好,會做衣裳,我只會做個帕子,做個荷包還不會繡花,像復雜的衣裳,我是一竅不通,只好求人。” 柴娥英笑道,“你是家里最小的,缺衣裳了,自有其他人做,不學也罷。反正啊,已經有人幫你做了,不是么?”她拎著一件新衣,打趣著道,“穆兄弟對你可真上心啊,三妹,五件衣裳呢,這做了一個多月了吧?” 李玉竹無語了,柴娥英不會閑的專門來說這話的吧? “他哪會做衣裳,一定出了錢找人做的。”李玉竹好笑道。 “不管是哪樣,反正啊,他在操心你的事呢,就沒見他對別的姑娘好過。”柴娥英笑道,“我還柴家住時,曾見他往柴家送山貨,他一直是一個人來往,現在只跟著你來往。” 說著,柴娥英歪著頭看著李玉竹笑。 李玉竹無語了,好笑道,“大嫂,你來找我,只為了笑我不會做衣裳?找了個小跟班替我做?” 小姑娘臉皮薄,再說下去就生氣了,柴娥英就不笑她了,說道,“你那天說,要我再寫些故事,印成冊子賣。我寫了稿子,給你先看看,這樣可行。” 李玉竹計劃的是,下一批印的冊子,將年齡段定在十二歲到二十歲之間。 不再是每頁都印上圖畫,而是只在每個故事的首頁,印上主要人物的圖畫就可。 并且,不再寫童話故事,而是寫帶懸疑的成人故事。 她和柴娥英聊天時,將前世所看的各種離奇古怪的鬼怪神仙故事,說給了柴娥英聽。 有些是她自己杜撰的,有些是看電視時記下的。 柴娥英將故事單元分別寫了下來,說整理好內容,就給她看。 想不到,這也沒幾天,她就寫好了。 “我寫了五個故事,你先看著,哪里要改的,你跟我說。”柴娥英將一沓紙遞給李玉竹。 “大嫂,辛苦你了。”李玉竹笑著翻看起來。 柴娥英笑道,“我太悶時,寫著故事還能當解悶,不辛苦的。” “好幾十頁呢,哪里不辛苦?”李玉竹笑道。 她放下手稿,拉著柴娥英坐下,給柴娥英查看起胎兒來。 柴娥英懷孕三個多月了,剛開始那月,她吐得天昏地暗的,后來李玉竹給她開了些止吐的茶吃,就沒怎么吐了,再到現在,不吃止吐茶也不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