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搖搖頭說道,“實不相瞞,咱們這村子在大山坳里,山里山外的荒林不少,有野獸出沒是常有的事情。”
“什么?常有的事情?那這里還能呆嗎?”大郡主急得又嚷道。
薛氏也嚇得忙去拉世子的袖子,“相公,咱們離開這里吧?我不想死……”
世子朝里正拱了拱手,“敢問里正,那這附近其他的村子呢?可有野獸?”
里正說道,“有,不光臨近的村子附近有,就是這整個青陽縣,隨時都能見著野獸行走,被黃鼠狼咬只雞,被野狗叼走小豬崽,可是十分平常的事情。除了縣城里和鎮安府城里,全都是這樣的情況,有林子就有野獸。”
那完蛋了。
城里房子貴,根本住不起,喝口水都要錢,上個茅廁也要一文錢一次。
鄉下又常有野獸出沒,圣旨又規定不能離開鎮安府……
這是什么鬼日子?
薛氏急得又哭了起來。
她一哭,性子最嬌弱的大郡主也哭。
膽小的二郡主也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世子嘆口氣,輕聲安慰起薛氏。
二公子和老三李興安卻并沒有害怕,反而是沒心沒肺地問起里正,最大的野獸有多大,可有老虎出現過。
“去年出現過一只大老虎,在村里鬧了半月后,又忽然離開了,這大半年沒出現過。”里正說道。
兩個少年又問里正,村里的獵手厲不厲害,他們打了多少獵物。
里正一樣樣回答著。
他們聊得十分有勁,渾然不顧薛氏和大郡主二郡主嚇得臉色慘白。
李玉竹將她們的樣子瞧在眼里,心中不免好笑。
至于嗎?
村里人怎么活,大家就怎么活唄。
“老爺,如今可怎么辦?”廬陵王妃一臉憂色,問著廬陵王。
有外人在時,他們是普通人家的稱呼,沒外人在時,廬陵王夫婦是堅決不肯丟棄皇室身份的。
大家一律按京城王府的稱呼來。
“這整個鎮安府的情況,都是如此,去哪里都一樣,不如就住這山里吧。”廬陵王道。
他實在是走累了,不想東奔西走了。
“父親,母親,這山上還住著那少年呢,他都不怕,咱們怕什么?”李玉竹說道。
“他有院子,還有屋子,關了門藏家里,他當然不怕了!咱們要去的山洞,沒有門!”大郡主冷笑著提醒李玉竹。
李玉竹淡淡說道,“那院子全是籬笆扎的,屋子也是木屋,能防什么野獸?最多擋只野兔。”
李興安拍著手,笑道,“沒錯,三妹說的對,那小子一人在山上都不怕,咱們這么多的人,怕什么?”
他心中在想,如何將那只闖進山來的豹子逮住。
將來回京后,好去朋友間炫耀一番。
“沒錯,這么多人,怕什么野獸?就這么定了,走吧,去山洞!”廬陵王拂了下袖子,背著手,又往山上走去。
他發話,一家子不敢再反對了。
一行人跟著里正,來到了半山腰北面的山洞。
山洞的環境,比想象中的要惡劣。
洞里的石地,是高低不平的,想平躺著睡,那是不可能的事。
洞口大,里頭卻小,這樣的洞,擋不了寒氣。
而且,里頭還潮濕一片,洞里的石壁上,不時有水滲透下來,上面長滿了青苔。
大家看到這樣的地方,好一陣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