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 六百五十二 真相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 - 六百五十二 真相字體大小: A+
     
    半晌後,明鏡放開手。

    “如果我現在讓人送你回江州,憑現在的醫療技術,你的肺病還有救。”

    女子怔了怔。

    明鏡想,讓她失態的並不是她還能活多久,而是她口中的江州。

    女子聲音有些哽咽:“你……你是從江州來的嗎?”

    明鏡點點頭。

    “那裡……那裡現在怎麽樣?”

    “建設的很好,是南方第一大城市,經濟發達,百姓安樂。”

    女子的眼眶裡水花閃爍。

    “真好啊,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明鏡歎氣,轉身走到門口,步子踏了出去,那一步沒有邁出去,而是退了回來。

    她站在門口,地上落下她的影子,背對著房內的人。

    “你叫李嬋對嗎?你的妹妹叫李娟。”

    兀自沉浸在悲傷中的女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下意識追問道:“你說什麽?”

    少女背對她站在門口,她沒有再說話,似乎在給她反應的時間。

    立在陽光下的背影,清冷出塵,飄渺如仙,渾然不似凡塵中人,明明近在眼前,卻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女子忽然發瘋般撲過去,撲跪在少女的腳下,她迫不及待的追問:“你還知道些什麽?你是從江州來的對不對?我妹妹……我妹妹她……。”

    “你妹妹沒有死。”

    女子愣愣的跌坐在地上,先是哭,然後是笑,滿臉的淚水,看起來是那麽的悲傷,又是那麽的高興。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嗚嗚……。”

    她終於忍不住,捂著臉痛哭。

    平平完全呆住了,她漢語學的還不是很熟練,她們說的很多話她需要用很多時間去反應,她不知道阿婆為什麽忽然哭的那麽傷心,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明鏡。

    女子看向站在門口的少女,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對這裡的人來說,她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這些腦子完全一根筋的土著,是真的把她當成了神明。

    此時此刻,這個少女對她來說,是她死寂的人生中,唯一的希望。

    也許、她真的是神明吧,不然她怎麽就會在見過自己一面,就能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呢?畢竟十幾年了,連她自己都要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嬋,江州四季鎮瓦罐村人,我有一個孿生妹妹,她叫李娟。”

    “有人一直在找你。”明鏡淡淡道。

    “是我妹妹對不對?原來那天晚上她沒死……。”

    “你妹妹在找你,薄先生也在找你。”

    李嬋皺了皺眉,“薄先生。”

    她忽然捂住嘴,不可置信:“薄先生回國了?”

    明鏡搖了搖頭:“我讓人送你回江州。”

    這一次李嬋沒有再拒絕,“謝謝明鏡小姐。”

    明鏡沒有問她為何流落到荒島,為什麽能回江州卻不回去,她要守護的人在哪裡?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

    可是明鏡什麽都沒有問,帶她回了居住的地方,給她一身乾淨的衣服,一份裹腹的食物。

    房間內,明鏡對著孤燈靜靜坐著,手中的書卷半天還停留在那一頁。

    房間門被人敲了敲,明鏡抬頭,是江瑾辰。

    他端著棋盤,笑著走進來,“陪我下棋吧。”

    棋盤是他用木樁做的,棋子是用石塊打磨的,用黑石和花崗石做區分。

    “很小,母親就給我報了圍棋班,她希望我在圍棋中學會古人的智慧,怎樣做一個冷靜的運籌帷幄的人,可是小小年紀的我哪裡坐的住,隻覺得枯燥和乏味,每次要上圍棋課的時候,我都覺得天要塌了。”

    江瑾辰慢悠悠的落子,

    緩緩的講述著他的故事。“後來母親又給我報了很多藝術班,最後我堅持下來的,只有圍棋,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它讓你享受勝利的感覺。”

    江瑾辰笑了起來:“你果然是最懂我的,啊又輸了,我要再練多少年才能追上你呢?”

    “在你進步的同時,我也在進步。”

    “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也追不上你了?”

    “一輩子都在追逐,那得多累啊,做自己就好。”明鏡落下最後一個子,收了手。

    “你說的對。”

    江瑾辰看了她一眼,緩緩問道:“她是李嬋對嗎?我看過照片。”

    江瑾辰後來從周雪那裡,了解到很多自己母親做的事情,這其中後患無窮的就是對蘇音慈的迫害。

    她是蔣春嵐同父異母的妹妹,蔣四季從小就給她灌輸仇恨,以至於蔣春嵐對父親和妹妹恨之入骨。

    蘇音慈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她也是娛樂圈最耀眼的女星,風頭一時無兩,和薄玉潯的愛情更是令人豔羨。

    可是蔣春嵐怎麽能看著最痛恨的妹妹愛情事業兩得意呢?

    她要親手毀了這一切。

    作為生養自己的母親,江瑾辰是沒有資格評價她的,她做的其他事情,或許有立場之分,但是在對待蘇音慈的事情上,她確實是做錯了。

    明鏡點頭:“是她。”

    “她有沒有告訴你蘇音慈的下落?”江瑾辰追問道。

    話落江瑾辰有些痛苦的說道:“抱歉……我只是,想替母親贖罪,如果早日找到蘇小姐,讓她和薄叔叔一家團聚,也算是替母親減輕幾分罪孽。”

    “我明天送她回……。”

    “明鏡。”秋野郎出現在門口,“有人登島了,點名要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明鏡皺了皺眉,能追到這裡來的,會是誰呢?

    她起身走了出去,當看到站在門口的男子時,整個人忽然怔住了。

    江瑾辰更意外,剛剛還提到這個人,下一刻,他就出現在眼前,是不是有些魔幻了。

    “薄叔叔?是您嗎?”江瑾辰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下一刻,就見那男子大步走過來,長臂一攬,就把明鏡抱在了懷中。

    秋野郎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這這……這男子氣宇不凡的,竟然是明鏡的……男朋友?

    能風塵仆仆的追過來的,也就只有男朋友了吧。

    不得不說,倆人還挺有夫妻相的,秋野郎摸著下巴琢磨。

    “舅舅……。”

    秋野郎掏了掏耳朵,他聽到了什麽?舅舅?

    好家夥,搞的跟久別重逢的小情侶似的,沒想到是一家人。

    “你這丫頭,真是要氣死我,一聲不吭離開了江州,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舅舅?”

    薄玉潯放開她,劈頭就開始數落。

    明鏡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知不知道我要被你氣死了。”

    話落薄玉潯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溫和寵溺:“你呀,主意大的很,舅舅管不了你,但是舅舅希望你知道,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可以和舅舅商量著來,不要自己一個人扛,會很累的,舅舅永遠都是你的堅實港灣。”

    明鏡垂下腦袋,那一點水色一晃而過,她笑著點點頭。

    “我知道了,舅舅。”

    她看向站在薄玉潯背後的女子,“懷青姐姐,你也來了。”

    懷青神情很無奈,表情仿佛在說我可攔不住他。

    明鏡看向面前風塵仆仆的男子,“舅舅,我找到李嬋了。”

    整個大廳都是一靜。

    她明顯感覺到面前的男子呼吸一窒,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不覺攥緊了。

    明鏡心底歎息,真是個癡情的男子。

    “她這些年躲藏在南溪島,過的很不好,身體有積年的肺病,我本想明天一早送她回江州,沒想到您就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薄玉潯反而非常平靜,他說道:“帶我去見她吧。”

    懷青也是一臉的激動。

    明鏡點點頭,“您和懷青姐姐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去和李嬋說一聲,讓她做好準備,免得見到您失態。”

    薄玉潯點頭,和懷青在秋野郎的帶領下出去了。

    李嬋本來已經躺下了,聽到敲門聲走過去開門。

    “明鏡小姐?”

    明鏡言簡意賅:“就在剛剛,薄先生來到了南溪島,等會兒他要見你。”

    李嬋吃了一驚:“薄先生來了?”

    明鏡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他是我的舅舅。”

    李嬋瞪大了眼睛,仔細盯著她的臉瞧,感慨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你有幾分眼熟,原來你竟是薄家人,那就怪不得了。”

    薄家的人長的都好。

    十分鍾後,薄玉潯和懷青走進了李嬋的房間,明鏡關上門就要離開。

    薄玉潯開口:“明鏡,你留下。”

    明鏡看了眼薄玉潯,關上門走了進來。

    李嬋從薄玉潯進來開始,就盯著他的臉看,本是非常失禮,但是薄玉潯並沒有說什麽,因為他也在打量面前的女人。

    和照片上並沒有什麽區別,只是眼角的皺紋堆積的多了些,眼神充滿了疲憊和滄桑。

    “十四年了,我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薄先生您本人。”

    薄玉潯眸光微動:“你沒有見過我?”

    “是的,我沒有見過您,但是我卻對您的名字如雷貫耳,蘇小姐她……。”

    薄玉潯維持的平靜終於在聽到蘇小姐三個字時被徹底打破,他急切的追問道:“她在哪兒?”

    李嬋勾了勾唇,眼神裡卻滿是嘲諷:“你現在知道著急了,在蘇小姐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薄玉潯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裸露的肌膚上,青筋暴凸。

    “你知道她在蔣家,遭受的是什麽樣的折磨嗎?她被關在地下室裡,每天吃的是餿飯冷水,蔣春嵐那個毒婦用無數種方法折磨她,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你知道嗎?她懷了你的孩子。”

    那個向來清冷矜貴的男人,此刻呆呆的坐著,像是已經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

    “她怕蔣春嵐知道保不住這個孩子,她費盡了心思隱藏,她甚至跪下來舔蔣春嵐的鞋子,蔣春嵐那個毒婦,她永遠知道該怎樣羞辱一個人,那麽驕傲那麽美好的一個女孩,命運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李嬋回憶著那段殘酷的歲月,眼眶裡盈滿了水花。

    “她明明看起來那麽脆弱,像是溫室裡精心呵護的嬌花,可是在狂風暴雨的摧殘下,她依舊在努力的堅持著,她說她不能死,她要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那是她和最愛的人的結晶,她怎麽忍心讓這個小生命還沒有見到太陽就在這個人世間消失呢?她哭著跪下來求我,就算被蔣春嵐極盡羞辱也從沒有哭過的女孩,她跪下來給我磕頭,讓我幫幫她,只要幫她保下這個孩子,她來生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我。”

    薄玉潯幾乎不能呼吸了,他痛苦的抱著腦袋,那是他無法想象的一段經歷,卻是他最愛的女人曾經真實經歷過的一切,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往他的心口戳,疼的他已經不能呼吸了,他覺得他立刻就要死去了。

    懷青早已是淚流滿面,她咬牙切齒的罵道:“蔣春嵐,要是讓我找到你,我一定將你抽皮剝筋,大卸八塊。”

    只有明鏡,她的面色十分平靜,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三個人,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少女垂在身下的手,早已不知不覺間,將指甲掐入了薄薄布料下的肌膚。

    門外,江瑾辰背靠著門板,眼神沉重而悲哀。

    為那個沉重的故事裡的人而悲哀,可是從此以後,這一身罪孽,他如何贖之。

    “她告訴我孩子的父親叫薄玉潯,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一定會非常開心,她要讓他親眼看一看自己的孩子,那時候薄先生你在京州很出名,我稍一打聽就知道了你的消息,我對她說,傻姑娘,別等了,他出國了,你在這裡為你們的孩子掙扎著保命,他卻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究竟在經歷著什麽,我從沒有見過她那麽絕望的模樣,她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就連蔣春嵐都以為她要死了,那天晚上我偷偷去看她,給她帶了一個燒餅,絮絮叨叨的和她說了很多,那天晚上她整整哭了一夜,吃完了一個燒餅,她告訴我說,她早已經不想活了,可是她舍不得孩子,她的一生活的像個笑話,但是她不能讓孩子受委屈,神奇的是,經歷了那麽多挫折,孩子依舊很健康,她覺得這個孩子是上天的賞賜,她不再頹廢,開始好好的吃飯,並飼機找機會逃出去。”

    “隨著她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肚子遮不住了,蔣春嵐終於知道了,你知道那個孩子有多堅強嗎?蔣春嵐一連給她灌了三次墮胎藥,孩子依舊沒有落下來,這可真是奇跡啊。”

    “終於有一次讓我們找到了一個機會,蔣春嵐出去赴宴了,蔣家守衛松懈,我帶著她逃出了蔣家,我們坐火車去江州,那是我的家鄉,我想讓她先生下孩子後再說,以後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可是沒想到蔣春嵐依舊不願放過她,派人追到了火車站,我把追兵引開,商量好在江州火車站碰頭,到了江州蘇小姐告訴我,她在京州火車站差點被人發現,是一個好心人救了她,那些人也追到了江州,我先去找了我妹妹,我知道妹妹對我有怨氣,不肯收留我們,我也擔心給妹妹帶來危險,就帶著她來到四季鎮,沒想到這個時候,蘇小姐羊水忽然破了……。”

    李嬋回憶著那一晚的動蕩:“那天晚上忽然下了雪,我從沒有見過江州下那麽大的雪,我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我小時候在她們家吃過飯,這家的婆婆雖然潑辣,卻心善的很,她果然收留了我們,還幫助蘇小姐生產,可是蘇小姐一路的顛沛流離,她早已筋疲力盡,而命運也在這個時候給她開了個玩笑,她難產了。”

    懷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姐姐她……她後來怎麽樣了?”

    “楊婆婆有生產的經驗,她臨危不亂,再加上蘇小姐遠超常人的毅力,最終生下了一個女嬰。”

    薄玉潯忽然抬頭。

    懷青捂臉痛哭。

    明鏡垂下眼睫,她坐在陰影中,安靜的毫無存在感。

    李嬋直直的盯著薄玉潯:“恭喜你薄先生,你有女兒了。”

    然而這句話,此情此景,卻是無比的諷刺。

    薄玉潯當然開心不起來,只有滿心的痛苦和悲涼。

    “後來呢?”他的聲音嘶啞無比,像是壓製著什麽。

    這三個字無比的沉重,它承載著一雙母女坎坷多舛的命運。

    “後來啊……。”李嬋眼神有些恍惚。

    “蘇小姐把一個銀鎖交給了剛出生的孩子,她讓楊婆婆把孩子寄養給一戶人家,從此過平靜的人生,她說十幾年後,如果她還有命活著,她會回來看一看她的女兒,如果回不來,就讓她從此做一個普通人,永遠也不必知道自己的身世。”

    “蘇小姐拖著病體走了,我不放心她,便追了上去……。”

    “然後呢?”懷青迫切的追問道。

    李嬋搖了搖頭:“難產……到底傷了她的身子,她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靜靜的死去,一直是我陪著蘇小姐,那天晚上,蘇小姐在江州的街頭漫無目的的走,然後就走到了碼頭,她上了一艘偷渡的貨船,她不知道我一直偷偷的跟著她,後來……。”

    李嬋說到這裡,神情忽然激憤起來,“船上一夥強盜垂涎蘇小姐的美色,想要對她用強,蘇小姐寧死不屈,拖著病體跳海自殺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夥天殺的海盜,蘇小姐的命運已經足夠悲慘了,為什麽還要雪上加霜……。”

    她下意識的摸到自己的左腿:“我的腿就是那個時候被他們打斷的,不過也算是報應,後來遇到了海上風暴,船沉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島上了,是這座島上的土著救了我,也算我命大,只是蘇小姐……。”

    李嬋一臉的悲傷,每一次回憶起來都是一種殘忍。

    在她細細的講述中,一個女子的一生,以壯烈的方式結束了。

    “不……你騙人,我姐姐怎麽可能死,她怎麽可能死。”懷青情緒激動的抓住李嬋,“你被人救了,我姐姐一定也被人救了,她不會死的。”

    李嬋搖了搖頭:“蘇小姐跳海的那天,海上起了很大的風暴,那周圍海域多樵石,一個剛剛生產完,體弱的女子,生還的幾率有多大?”

    李嬋不是沒想過蘇小姐生還的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薄玉潯嗓音沙啞:“你知道她落水的具體海域嗎?”

    他要一個島一個島的找過去,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絕不放棄。

    李嬋搖頭:“抱歉薄先生,這一點上我實在幫不了您。”

    薄玉潯鄭重的看向李嬋:“您對內子和孩子的大恩大德,我薄玉潯沒齒難忘,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恩人,有任何請求我會竭盡全力的做到。”

    李嬋看著他:“薄先生,我救蘇小姐,是因為她是一個好人,並不是為了得到好處才救她,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救她,我希望當年是蘇小姐誤會了你,我也希望你是一個值得蘇小姐深愛的男人,這會讓我覺得蘇小姐悲慘的人生多了幾分安慰,還有,你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孩子,不要讓蘇小姐的努力白費,那是她拚了一條命生下的孩子,寄托了她人生所有的愛和希望,望你不要辜負了蘇小姐的心意,善待你們的孩子。”

    薄玉潯面色沉重的點頭:“四季鎮開胖哥大廚的那家飯店,楊婆婆對嗎?”

    李嬋微笑:“蘇小姐果然沒有看錯人。”

    “明天一早,你隨我回江州,我會治好你的病,讓你和你的妹妹團聚。”

    李嬋點頭:“那就多謝了。”

    薄玉潯踩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走到門口時,身形猛然一晃,栽倒在地。

    “少爺……。”懷青撕心裂肺的撲過去。

    明鏡起身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大礙,急火攻心引起的一時休克,休息一下就好。”

    江瑾辰走過來主動背起薄玉潯走了,懷青看到他皺了皺眉,沒說什麽跟著一起走了。

    明鏡要離開時,看到地上掉了一個錦繡的香囊,她撿起來,鬼使神差般打開了束繩口,裡邊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銀鎖。

    在四集鎮的時候,銀鎖被徐劍摔壞了,明鏡送去吳師傅那裡修複,後來被夜鷹拿走,明鏡又從夜鷹手裡拿回來,還給了薄玉潯。

    明鏡手指摸索著上邊繁複的錘紋,夏雪兩個字在燈光下是那麽的刺眼。

    李嬋一個箭步衝過來,目光犀利的盯著明鏡手裡的銀鎖,神情頗為激動,“就是它就是它,當年蘇小姐交給孩子的就是這枚銀鎖,一模一樣啊,你果然就是蘇小姐的孩子。”

    李嬋猛然抓住明鏡的手,她就覺得這個孩子乍一見就十分的眼熟,她的眉眼沒有一處像蘇小姐的,但就是覺得跟蘇小姐很像,見到這枚一模一樣的銀鎖,她幾乎可以確定了。

    “你說自己十八歲,不對,是收養你的人撒了謊,你今年十四歲,你就是蘇小姐和薄先生的女兒啊,你快跟我去見薄先生,薄先生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李嬋拉著她就走。

    少女卻站著一動不動。

    李嬋眼神困惑的扭頭,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半的臉龐攏在燈光之外的陰影中,導致她看不清那雙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李嬋忽然覺的有點冷。

    面前的少女實在太過冷靜了,渾身透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她仿佛對自己的身世毫無興趣,即使有可能面對潑天的富貴,依舊無動於衷。

    這太反常了。

    “你認錯了。”少女的聲音比夜風還要寒涼。

    她把銀鎖放到李嬋手裡,“你仔細看看,這是屬於蘇小姐的銀鎖。”

    李嬋狐疑的低頭,就著燈光看清了銀鎖正面刻著的兩個小字。

    夏雪。

    李嬋喃喃道:“蘇小姐跟我提過的,她的父親一共造了四個銀鎖,好像是出自一副古畫上的題詩,她的真名叫夏雪,銀鎖上刻的也是夏雪,剩下的一枚父親給了她,上邊刻的是寒雨,她說要送給自己的孩子……。”

    李嬋頗為遺憾,“你真的不是蘇小姐和薄先生的女兒嗎?”

    良久沒有等到回應,李嬋下意識抬頭,就看到面前的少女似乎陷入了一種怔忪的情緒之中,很久很久以後,她用一種很輕很輕的聲音問道:“寒雨?”

    “是啊寒雨,那枚銀鎖我見過,是蘇小姐親手塞進孩子的繈褓中的,只要找到那枚刻寒雨的銀鎖,就能找到孩子了。”

    李嬋真的覺得很遺憾,只有這樣的孩子才配得上那樣風華絕代的父母啊,為什麽她不是呢?

    少女輕輕垂下了腦袋,眼神裡有些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翻湧。

    李嬋眯起眼睛,“其實僅憑銀鎖還不能確定孩子的身份,畢竟銀鎖丟了可以被人撿去,但身上的印記卻是無論如何也消失不了的。”

    明鏡從她手中拿過銀鎖,重新放入香囊中,淡淡的說道:“這些秘密你應該親口告訴舅舅,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話落轉身離開。

    李嬋盯著少女走遠的背影,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問題。

    ——

    明鏡守在薄玉潯的床前,靜靜的看著男人的睡顏。

    睡夢中,他依舊很不安。

    明鏡卻並沒有製止噩夢的蔓延,她知道對薄玉潯來說,即使是噩夢,只要能見到那個人,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明鏡手裡摩挲著銀鎖,眼神飄遠,也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很久,她伏在薄玉潯的床前睡著了。

    薄玉潯猛然睜眼,茫然的盯著天花板,過了好半晌才回神。

    他的喉間發出一聲漫長的歎息。

    天已經亮了,他的心卻猶如沉入了黑暗的深淵,被萬古的寒冰浸泡著。

    尋找了那麽久,卻是一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阿雪,你當時該有多絕望呢?

    下輩子,我一定要找到你,我們再也不分開。

    本想隨你而去,但我不能留我們的女兒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我要找到她,告訴她她的身世,讓她知道她有一個偉大的母親,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就去找你,一定不讓你等太久。

    薄玉潯收斂起悲傷的情緒,渾身再次充滿了力量,有了希望,人也就緩過了那口氣。

    一扭頭,才發現床邊伏著一個女孩。

    她看起來累極了,陷入沉沉的睡夢中,濃密的睫羽猶如一把小扇子,擋住了灑進來的陽光,漆黑如錦緞般的頭髮散落在鬢邊,映的小臉如巴掌般精巧。

    薄玉潯露出一抹笑。

    如果明鏡就是她和阿雪的女兒該多好啊。

    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這太對不起妹妹了,明鏡是小妹的女兒,他怎能有這樣自私的想法。

    少女睫羽微顫,終於醒了過來,她抬頭,看到盯著她的薄玉潯,很自然的起身:“舅舅,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薄玉潯為自己剛剛自私的想法而自責,神情略有些不自然,“沒事,真是個孝順孩子。”

    薄玉潯掀開被子下床:“我準備今天帶李嬋回江州,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明鏡搖頭:“這恐怕不行,我留在島上還有很重要的事,不過舅舅,您不用為我擔心,我有分寸,還是找表妹的事情更為重要,只是我恐怕出不上力了。”

    她把銀鎖還給薄玉潯:“這是昨晚你暈倒的時候掉下的,收好吧,別再丟了。”

    薄玉潯接過來,貼身收好,見明鏡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勸了。

    懷青得知明鏡不會離開,便也決定留了下來。

    薄玉潯是肯定要回江州尋找女兒的,這是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有李嬋的病,也是不能拖了,但是懷青想要留下來,借助這些海匪的力量在附近的海島尋找蘇音慈的蹤跡,即使希望渺茫,她也要試一試。

    明鏡自然不會拒絕她。

    這天早上吃過飯,薄玉潯和明鏡在海邊分別,薄玉潯便帶著李嬋踏上了回江州的船。

    李嬋站在甲板上,望著海邊的人漸漸變成一個小點。

    “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吹風,跟我進來吧。”薄玉潯對她說道。

    “薄先生的這位外甥女真是極為優秀,真想知道她的母親是什麽樣人。”

    薄玉潯眼神染上一抹愁緒, 望著明鏡越來越小的身影,歎氣:“說起來我這個妹妹,也是極為命苦。”

    “路途遙遠,不如薄先生就給我講個故事,作個無聊的打發吧。”李嬋露出極為感興趣的樣子。

    薄玉潯對李嬋是懷著極大的感恩之心的,他本就重情重義,對她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何況小妹的人生跌宕起伏,卻幾乎無人所知,面前的人,就是一個極好的傾訴對象。

    也只有她、在經歷了這麽多苦難之後,才能對小妹的人生共情吧。

    果不其然,李嬋在聽了薄玉潯的故事後,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子滿心憐惜。

    “命運似乎對待優秀的女子,總是格外苛刻,紅顏薄命,真是她們一生的寫照。”李嬋感慨道。

    話鋒一轉,她問道:“你說明鏡是出家人,是白頭山上的寂月庵嗎?”

    薄玉潯點頭:“是的,我這個外甥女命也是苦的很,我對她們母女的虧欠太多了,她本該有一個正常的童年的……。”

    要不是自小在庵堂長大,耳濡目染,修佛修的無情無欲,他真怕這孩子哪天真的徹底出家了。

    薄玉潯一個從來不迷信的人也忍不住懷疑了,是不是他們薄家的風水真的有問題,怎麽薄家的女孩命運都這樣的不好。

    李嬋眸光微閃,喃喃道:“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薄玉潯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李嬋看了眼薄玉潯,見他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不僅覺得男人神經真的很大條,罷了,還是先去四季鎮找楊嬸吧,從她嘴裡一定能知道孩子的下落。

    。:


    上一頁 ←    → 下一頁

    瘋狂升級系統我們是兄弟少年歌行穿越農女之楊柳兒腹黑總裁心尖寵
    清宮熹妃傳叢林戰神聖光絕世武聖虧成首富從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