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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 - 五百四十 相認字體大小: A+
     
    雪落無聲、拂過眉梢眼角,像記憶深處、溫柔的吻。

     少女站在廊簷下,望著院中漫天的風雪,眼神深處透出幾分深深的疲倦。

     相隔不遠的正廳、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唇槍舌戰、好不熱鬧。

     京州一半的權貴之人,都在那裡。

     他們在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女子而憐惜心痛,為鳩佔鵲巢的惡人而憤怒詰責,蒙塵的真相緩緩吹去浮塵,露出本真的模樣。

     然而真相越清晰,對活著的人、思念著的人、越殘忍。

     “阿雨、你該瞑目了。”一聲歎息、隨著夜風消散。

     那些輾轉反側的不甘、夜以繼日的痛苦、在今夜的大雪中,被洗滌而去,當大雪過去,春日拂照大地,骨肉重生,嫩綠抽芽,從指縫間得以窺見光明與希望。

     在生命的終點迎來死亡、也伴隨著新生。

     即使換了軀殼,骨子裡亦流著同樣的血,是因果、也是緣分。

     躲不開、逃不掉,那就迎頭而上,兜兜轉轉,這是她肩上本該擔負的責任。

     “小姐。”身後響起一道激動的聲音。

     明鏡伸出手,感受著雪花在掌心融化時那一瞬間的冰涼。

     “您隨我去換衣服吧,大家都在等著您呢。”

     懷青望著面前的少女,她的背影那麽單薄,寬大的幫傭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那麽讓人心疼。

     懷青眼眶瞬間紅了。

     “好。”

     懷青喜極而泣:“太好了,您快隨我來。”

     懷青指著一櫃子的華美裙子,“我早半個月前就在準備了,您喜歡哪件就挑哪件,您是老夫人嫡親的外甥女,這京州身份最尊貴的女子,衣裙再美、也只是您的點綴。”

     琳琅滿目的美服,讓人挑花了眼,這大概是所有少女的夢想吧。

     明鏡目光卻只是淡淡的掠過,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懷青心想,這寵辱不驚的心性,整個京州也找不出第二個了,這才是屬於薄家大小姐與生俱來的驕傲。

     那位贗品回來的那日,與今日情形何其相似,而那位望著滿櫃的華服首飾,流連忘返,眼神深處充滿了野心和得意。

     她永遠記得老夫人聽了她的描繪後,說的那番話。

     華服縱然有世間最美的華彩,卻終究只是點綴,若輕易迷失期間,這一生的路,都將坎坷。

     當時她隻當老夫人是心疼這位在外流亡受苦的女兒,現在想來,連少爺都能輕易識別她是個假的,母女連心的老夫人又怎會不知呢?

     “穿這件。”窗口有人跳進來,把一個紙袋拋向懷青,懷青下意識雙手接住。

     “阿青。”明鏡看向坐下來就開始喝茶的女人。

     鄭青猛灌了兩口,“這衣服可是我專門讓叢煙給你量身定做的,就為了今日這一刻,你要相信我,絕對驚豔所有人。”

     懷青打開一看,驚歎道:“好漂亮的旗袍。”

     她深深的看了眼鄭青:“是我疏忽了,應當準備旗袍的,多謝了。”

     鄭青擺擺手:“我也是為明鏡。”

     明鏡走去裡間換衣服,懷青在挑選合適的首飾,鄭青雙手抱胸走進去,看著少女窈窕的身段,嘖嘖歎道:“把你就這麽還給薄家,我還真有點不舍呢,仿佛看著自家閨女出嫁的老母親,不行,要不咱不認親了,我帶你回江州。”

     懷青立刻衝過來說道:“那可不行,明鏡小姐是我們薄家人,自然是要認祖歸宗。”

     “瞅你護犢子的樣子,要對我們明鏡好點,被我知道你們欺負她,我掀了你們薄家的老巢。”

     “鄭小姐多慮了,這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事。”懷青很自信的說道。

     “行吧。”鄭青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憂愁的樣子。

     “那個假貨,你們薄家準備怎麽處理?”

     她知道這個懷青,看著是個丫鬟,實際上算薄家的半個小姐,薄玉潯和老夫人都很信任她。

     懷青說道:“自然查明真相後,送交警察處理。”

     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鄭小姐可知,她曾結過兩次婚,每一任丈夫都意外死亡。”

     鄭青挑了挑眉:“妙啊,不過你們有證據嗎?”恐怕早就毀屍滅跡了。

     向葵有WT作保護傘,想要定她的罪有些麻煩,切冒充薄玉薑在法律條文中並未有明確規定,因此律法治不了她,頂多只能從道德層面上譴責,想要真正讓她伏誅,只能從她前兩任丈夫的死因上入手。

     鄭青也曾試圖查過,不過對方早將證據毀滅的乾乾淨淨,薄玉潯還能有什麽辦法?

     懷青笑道:“鄭小姐可知,少爺一直按兵不動,任由她逍遙,是為了什麽?”

     鄭青打了個響指,“讓她放松警惕,然後暗中搜集證據?可以可以,我當他是個軟柿子呢,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懷青眼神沉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兩人也不是白死的,皆是當初參與江蘅致死的高層。”

     這兩人是把江蘅趕去江州的主因,算是間接的害死了江蘅。

     而這兩人身份特殊,若直接死亡會引發大動蕩,若是意外死亡,又有未亡人處理身後事,自然無聲無息的掩蓋掉了。

     鄭青愣了愣:“原來是這樣。”

     這女人還真是心思深沉啊,可怕。

     “今天,這筆總帳,我們少爺會好好跟她算一算的。”

     明鏡換好旗袍走出來,懷青一時看呆了眼,反應過來,在首飾盤裡翻翻撿撿,搖了搖頭:“這些庸俗的珠寶配不上小姐的氣質,不戴也罷。”

     天然去雕飾、才是最美的,任何刻意的雕琢都會破壞了這份美。

     懷青將明鏡拉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木梳為她梳理青絲,巧手編了一個側麻花辮,辮子往上折疊,用鑲了一朵白牡丹的抓夾松松固定,兩鬢微微蓬松,鬢角掃落幾許碎發,映著那張春花秋月般的面容,更添清秋溫婉。

     纖細修長的玉頸之上,烏發如雲堆積,越發映得那發間的白牡丹雍容純潔,貴不可言。

     懷青俯身望著鏡中花,世間顏色萬千,唯獨一抹驚豔。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

     薑雨還有女兒尚在人世,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大家下意識看向薄老夫人,老夫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天地可鑒,被人欺騙感情,此人其心可誅,若說最可憐的,除了死去的薑雨,就是薄老夫人了。

     如今薑雨的女兒還活著,對薄老夫人來說,也算是一種慰藉了。

     “這絕不可能,薑雨她哪來的女兒?你根本就是胡說。”薑雨在江州的一切行蹤都被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她哪兒來的時間瞞著夫人偷偷生下孩子?

     薄玉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鑒定書,展開:“這是我拿母親的毛發和她的毛發做的染色體鑒定,結果顯示,兩人之間有50%的X染色體連鎖基因,存在血緣關系。”

     程夫人看了一眼鑒定書上的蓋章,“沒錯,確實是老夫人的親外孫女,這無可置疑。”

     程夫人的一句話,蓋棺定論,無論誰,都無法再質疑。

     蔣春嵐眯起眸光,盯著薄玉潯手中那張薄薄的紙,幾乎要戳出個洞來。

     薑雨竟然真的瞞著她偷偷生了個孩子,這個孩子還被薄玉潯找到了,她倒是一直低估這個男人了。

     一直以為他在追查蘇音慈,沒想到只是虛晃一槍,迷惑她的思路,他的真正目的,原來在這裡。

     薄老夫人忽然錘著自己胸口,哀聲道:“阿薑、是母親對不起你啊……天可憐見,你還有個女兒在世上,她是你血脈的延續,你放心,母親一定好好待她,再不讓她受絲毫委屈,你沒有的,你的女兒,都要有。”

     大家聽著聽著,忍不住感動的流眼淚。

     薄蓮葉走過去攙扶著薄老夫人,溫聲道:“奶奶,找到妹妹,是天大的喜事,我們該高興才是,以後薄家就是她的家。”

     謝雲感歎道:“這個小姑娘命真好,薄老夫人心懷愧疚,一定會對這個外孫女特別好,我看她這個孫女、要失寵了。”

     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這下子來了個親生的,還不靠邊站。

     秦秋曦狠狠瞪眼向葵,竟然啞巴了,這就是她的計劃,讓人家瘋狂打臉。

     “誰知道這鑒定書是不是偽造的,畢竟薄家的小姐可太惹人眼饞了,人家知道你們薄家好騙嘛,薄玉潯,你急吼吼的拆穿這個人,就不怕再落入下一個圈套?”

     這話真是刻薄了,但秦秋曦卻不以意,反而一臉的幸災樂禍。

     薄玉潯冷笑道:“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是真是假,自有心證。”

     “絕無可能,薑雨她絕不可能有女兒,當年我明明親眼看到她……。”

     “親眼看到她死了嗎?”一道溫柔的聲音破空而來,穩穩的壓住在場所有嘈雜。

     燈火飄搖,風雪忽驟,正廳的門簾被風掀起一角、冷風裹著雪花飛舞,那一瞬間,冷氣鑽入衣領,令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薄玉潯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緩緩轉身。

     曲飛台怔了怔、喃喃道:“竟然真的是她……。”

     薄蓮葉覺得這道聲音有幾分耳熟,直到她看到門簾被人掀開,一道玲瓏的身影緩緩走來……

     她瞳孔驟然緊縮,怎麽可能!

     “啪”蔣春嵐捏爆了手裡的杯子,然而所有人都沉浸在驚豔中,無人注意到她的失常。

     薄玉簡本來想說一張鑒定書又怎樣,能證明什麽,讓薄玉潯別再胡鬧了。

     但當他看到走進來的少女時,所有的質疑煙消雲散。

     恍然間、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母親,眉眼氣質,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母親更多些書卷氣,而面前的少女,則顯得更溫婉清冷。

     他記憶中的母親,總是穿著修身的旗袍,身段玲瓏窈窕,既知性又優雅,媚骨天成,卻有著骨子裡的疏離。

     在他的認知中,母親是世間最美的女子,這世上的女子,與之相比,庸俗無比。

     程夫人感歎道:“不用驗,往這裡一站,她就是老夫人的親外孫女,和年輕時的老夫人,幾乎一模一樣啊。”

     容貌也許有差異,但是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這世間無人能模仿,除非血管裡流淌的血脈。

     那叫遺傳。

     薄老夫人激動的起身,快步上前,踉蹌了一下,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薄蓮葉驚呼道:“奶奶……。”

     然而下一刻,眾人只看到眼前一線殘影,那少女已經穩穩的扶住了老夫人,避免了一場傷害。

     那是一隻柔嫩的手,因而掌心的薄繭也就分外明晰。

     老夫人那雙空洞的眼珠裡,留下了一串淚水,劃過蒼老的肌膚,滴在了白皙的手背上。

     那一瞬間的灼燙感,讓她的靈魂,都燃燒起來。

     眾人就看到那少女的眼神、凝視著面前的老嫗,眼中的顏色、漸漸變成了黑白。

     那是悲傷的顏色。

     老人伸出乾枯的雙手,蹣跚的摩挲著。

     少女將臉主動湊上去,那猶如枯藤般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少女的五官。

     從眉眼到唇鼻、她摸的那樣慢、那樣認真、仿佛在心裡,重新描摹她的容貌。

     “阿薑、我的阿薑……你回來了。”

     有那感性的,已經哭出了聲。

     ‘母親’她在心裡喊。

     記憶的最深處,回到生命的起點,也有這樣一雙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只是那時的那雙手,是嬌嫩的、溫柔的,呵護著她,猶如她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現在的這雙手、它蒼老了,長滿了皺紋和斑點,逐漸走向腐朽,然而比起初始的珍重、更多了愧疚和失而復得的欣喜。

     穿越三十多年的時光、跨越生與死的距離,在佛前苦修了十幾年,本以為已參透浮世人心、自詡獨善其身,卻原來,終是敵不過與生俱來的天性。

     如果成佛要拋棄所有欲望和羈絆,那她寧願沉淪浮世,隻為貪戀這一刻的溫存。

     一個給了她生命和所有愛的女人、一個思念她成癡以致雙目失明的母親,人生已經有了太多遺憾,她不想重蹈覆轍。

     在有限的時間裡,享受給予無限的愛。

     如果明鏡的存在,是給予母親最大的撫慰、那麽往後余生,我就做你的外孫女吧,代替薑雨、永遠的陪著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份功德、她將永遠銘記、感恩。

     “外婆。”她輕聲喊。

     老人將她一把抱到了懷中,像擁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明鏡閉上雙眼,輕輕拍著老人的背。

     薄玉潯雙眼通紅,走過來拍了拍明鏡的肩膀,“母親,明鏡不會走的,您別急,咱們還有一筆帳要算。”

     老夫人松開明鏡,卻抓著她的手不放,執拗的有些可愛。

     明鏡只是用溫柔而包容的笑回視著面前的老人。

     謝雲疑惑道:“這不是前幾天在傳世水墨拍賣會上出風頭的那個丫頭嗎?怪不得她書法那麽好,要是薄老夫人的外孫女,那就解釋得通了。”

     叢煙卻滿目震驚,明鏡她、她竟然有這樣的身世。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滿堂的人有一半還沒回過神來。

     對明鏡,這裡大半的人都不陌生。

     曲蘭亭很意外,他下意識看了眼曲飛台,這小子雙目失神,渾然忘夕,眉頭不由得緊蹙。

     這小子不會又多想吧?

     曲悠然很開心:“是明鏡姐姐耶。”

     程君澤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小小年紀,已然懂了很多。

     向葵目光死死盯著明鏡,眼神深處透出毒蛇一般的怨毒,她哈哈大笑了一聲:“可笑,你們知道這女的是誰嗎?她是一個殺人魔頭的女兒,你們都被她給騙了。”

     秦秋曦勾了勾唇:“這個小姑娘啊,我知道,一開始是以祝家真千金的身份回到了江州的祝家,結果祝老夫人的壽宴上被揭露她是假的,然後搖身一變就成了冉博文的女兒,啊冉博文,你們應該沒聽過吧,江州一個出了名的殺人魔頭,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一個殺人魔頭的女兒,你們能指望她骨子裡有多少良善,對於鳩佔鵲巢這種事兒,她應該相當有經驗了,現在又變成了薄家的外孫女,這是連環套吧?一環套一環的,小小年紀就能謀劃這一切,心思不可謂不深啊。”

     知曉明鏡來歷的沒幾個,大家聽了秦秋曦的話,看著明鏡的眼神有些複雜。

     難以想象她會是那樣的人。

     薄玉潯擋在明鏡面前,“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只知道,明鏡是薑雨的女兒,就是我薄家的外孫女,容不得你在這裡汙蔑。”

     “薄玉潯,你這個蠢貨,你被這個女人給耍了。”秦秋曦氣的跳腳。

     薄老夫人拐杖敲著地面,震動聲令廳堂有瞬間的安靜。

     “也許這孩子來自父系的血脈為人所不齒,但身世是無法選擇的,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秦家的丫頭,你再巧言令色的狡辯,也改變不了,她就是我慕容霜的後人,從今天起,再有任何人詆辱這孩子的身世,就是跟我老婆子過不去,跟我薄家過不去。”

     老夫人的氣場,讓現場噤若寒蟬,沒人敢再嗶嗶。

     “孩子,別怕,你以前受了很多苦,外婆都知道,但以後,在京州,沒有人敢在欺負你,外婆給你撐腰,我老婆子這點實力還是有的。”薄老夫人語氣斬釘截鐵。

     她這是在警告所有人。

     憑老夫人的影響力和地位,誰想不開去得罪她,今天有這番話在,誰也不敢跟明鏡過不去了。

     明鏡握了握老夫人的手,輕聲道:“外婆,謝謝您,但有一筆血帳,我還要跟她們算。”

     薄老夫人手一抖,“你的意思是……?”

     明鏡看向薄玉潯:“照顧好外婆,接下來交給我吧。”

     薄玉潯深深的看著她:“好。”

     明鏡松開老夫人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向葵……身後的女人。

     唇角微勾,她溫聲說道:“向葵,你為何會冒充薄玉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向葵恨恨道:“沒有人指使我。”

     “你認識薑雨,而薑雨才是真正的薄玉薑,你冒充薑雨回到了薄家,而在你回到薄家不久,薑雨便死於亂槍之下,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

     一連串的質問令向葵有些招架不住,她大腦很亂,只會強製性的反駁。

     “對啊,她肯定早就知道薑雨就是薄玉薑,貪戀薄家的富貴,才冒充薑雨回到薄家,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便將薑雨滅口了,這女人簡直就是毒蠍。”說話的人是叢煙,她點名的正是大家困惑的地方。

     這就是薑雨之死的真相。

     “你胡說,她的死跟我有什麽關系?”向葵死不承認。

     “因為只有她死了,你才能高枕無憂,你背後的主使也才能放心。”

     “主使?原來還有主使?”

     薄玉潯冷聲道:“薄家尋找小妹尋找了十幾年,卻始終如大海撈針一般杳無音信,母親幾乎發動了所有的人脈,可以說將整個華國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妹她被人刻意的藏了起來。”

     刻意藏了起來?那不就是被人故意拐走了嗎?

     “這個人跟薄家有仇嗎?拐走薄家的小姐,著實是對薄家對老夫人最大的打擊。”

     “難道不是找個假的冒充把真的殺掉這種惡毒的操作更加令人發指嗎?這人到底有多恨薄家啊。”

     “太可怕了,我就說一個假貨怎麽敢冒充,有人指使的話就說得通了。”

     一時議論四起,引發各種揣測。

     “向葵,你不承認沒關系,你還記得你的前兩任丈夫的名字嗎?”薄玉潯厲聲質問道。

     明鏡的目光越過向葵瞬間驚慌的面容,落在了她的身後那個在積蓄怒氣的身影上。

     向葵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向小姐不承認沒關系,我這裡有證據。”隨著話音落地,一位穿著筆挺的警察製服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有人認出了他:“是李嶺。”

     五年前,他在京州也是叱詫風雲的人物。

     “夫人,曲先生。”李嶺朝兩人頷首,這才走到向葵面前。

     “你的第一任丈夫,死於車禍,你將證據消滅的很乾淨,但是你忘記了,你在家中苛待過一名女傭,她無意間聽到了你和司機的通話,她很聰明,錄下了視頻。”

     向葵臉色發白。

     “你的第二任丈夫,死於心臟病發,你沒有給家屬屍檢的機會,在第一時間火化了屍體毀屍滅跡,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死者有一個相伴多年的紅顏知己,他常吃的藥落在她那裡一瓶,那個女人對藥進行了質檢,發現降血壓的藥竟是催命的毒藥,她沒有證據,但是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放棄。”

     向葵身體搖搖欲墜。

     四周驚歎聲四起:“天哪,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吧,她手裡到底沾了多少人命?”

     這時雲墨走進來說道:“先生,他什麽都招了。”

     向葵下意識一抖, 下一刻耳邊落下一道只有兩個人聽清的聲音:“招了,才有活路,不然下一個被滅口的就是你。”

     向葵不傻,她如果什麽都不招,蔣春嵐遲早要滅她的口。

     她如果招了,明鏡這邊還能護她,暫時保住命不成問題。

     向葵感覺到身後的一道目光,令她如芒刺在背。

     曲蘭亭淡淡道:“說。”

     雲墨瞥了眼向葵:“他是向葵雇來的殺手,目的就是殺死小姐和程小少爺,嫁禍給薄家。”

     程夫人一個箭步衝到向葵面前,兩個巴掌狠狠落下,別看程夫人個子嬌小,力氣卻不小,兩巴掌下來,直把向葵扇的頭暈耳鳴。

     大家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真疼啊。

     “你一個人沒這麽大能耐,說、誰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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