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在成功融合殖裝之後，又開始了新的閉關修行，想要消化之前得來的靈魂碎片。

這一晃，足足花了十日。

他從覺醒【死亡收割者】天賦之後，還從來沒有在消化靈魂碎片上花了如此長的時間。

不是難在剝離，而是要消化太多超出他當前階位的認知和知識，這是一個十分耗費精力的過程。

「你剝離了『皮耶爾·雷·波魯納雷夫』的靈魂碎片」

「你獲得了少量『九階力量法則碎片』、『九階火系法則碎片』...」

「你領悟了一些『格鬥技巧領悟』、『高等符文語技法理解』、『地、火、雷元素法則碎片』、『高階鍊金術知識』...」

「你掌握了一些關於『艾薩克巨人之力殖裝使用經驗』」

「...」

「你剝離了『海巨人·克拉倫斯』的靈魂碎片」

「你對窺探到了『飢荒』、『瘟疫』、『死亡』...的一些本質」

「你獲取了少量古神明之術，一絲無法理解的『超階災厄法則』感悟」

「...」

皮耶爾大師精通的是力量法則和火系法則，可不代表他只懂這兩系法則。

頂級鍊金術士大都學識淵博。

真到了某個高度，低階法則理解就一通百通了。

即便不主修，也不差。

皮耶爾其他的旁系法則領悟程度，像是什麼地、風、水...元素法則也至少有八階的水準，罕見的光、暗、雷什麼的也有七階左右的理解。

幾乎都比蘇倫目前的階位高了太多。

雖然很少，很零碎。

但非常關鍵！

因為有【死亡收割者】，蘇倫自己的基礎本就無比紮實，七階以下可以說是全系精通。

稍微有一點點撥，可能就會引發質變。

而皮耶爾大師這些靈魂碎片讓蘇倫站在了九階的高度去看一下，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那些之前理解不了的，突然就理解了。

最直接的就是「力量」和「火」兩系法則的變化。之前面板上，蘇倫當前階位理解度評價是s和b+，現在是雙s+。

其他各系法則，幾乎都有質的飛躍。

至於那個外神的靈魂碎片就簡單粗暴了多。

說是神明，祂其實是信徒的信仰集合體。

它是「災厄」的具現，整個存在就是天地法則的凝聚。

蘇倫收割后感悟不少，還順帶獲取了一些古代神道體系的零散碎片。

總的來說，收穫巨豐。

這省了他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苦修。

蘇倫也慶幸自己先融合殖裝提升了身體的強度，否則還真會浪費不少。

消化了那些靈魂碎片后，蘇倫精神力又暴漲了一截，已經差不多達到了他目前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了。

倒入的水太多，罐子裝不下，就白白外溢浪費了。

......

修行室里。

冥想的過程就像是思緒遨遊意識大海。

蘇倫腦海中那多心多用的無數念頭像是蛛網一般。

收攏回來，整個人意識才漸漸清晰。

他從冥想中睜開了眼，眸光漸漸清澈，嘴裡自言自語道：「七階的進階材料的話，要不就融合【褻瀆皇冠】？」

現在他需要進階七階，身體承受精神力的上限才會再次提高。

【褻瀆皇冠】確實是很理想的進階材料。

這是神秘系的詛咒物，正好融合可以大幅度提高身體精神力承受度。

更重要的是可以永久獲得皇冠一部分全系法則領悟能力。

還能觸摸到【王權】和【主宰】兩種可凝聚神格的宇宙規則門檻，這對於傀儡軍團掌控會有質的提升。

總得來說，皇冠的幾種屬性都和蘇倫目前需要進階能力的契合度很高。

之前因為條件太苛刻，原本是根本融合不了。

但沒想吸收了皮耶爾大師的靈魂碎片之後，各種法則感悟差不多都要達到融合條件了，這讓他也有了這心思。

不過，也不著急。

蘇倫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域場還不夠完善，元素領悟也差一些，進階也得緩緩...」

自己領悟的「死亡域場」很強，但正因為強，想要形成無懈可擊的邏輯閉環，也比普通領域更難。

進階七階最重要的是領域，如果不夠完善，日後遇到真正高手暴露破綻就是致命的。

而且基礎不牢固，後續跟階位也會是先天不足。

蘇倫覺得自己還欠缺一點感悟上的機緣。

而且他也需要花時間去適應暴漲的實力。

也不著急進階七階。

一連閉關了大半個月，蘇倫幾乎都沒有走出過修行室。

打開門，他來到了隔壁的船長室。

房間里空蕩蕩的沒人。

這個時候，千條應該還在甲板上的修行。

最近黎明團眾人的修行熱情很高，總能聽到切打鬥的聲音。

而鏡先生在他融合了殖裝的第二天就走了。

靈敦與外神一戰，所有人都認識了這個黎明組織的首領。

賽諾迪亞省那邊的黎明組織大本營，還需要她去主持大局。

何況之前斷了那聖子一臂，現在鏡先生必然天神族人重點關注的對象。她待在船上反而可能會讓蘇倫他們陷入危境。

船長室沒人，也正好。

蘇倫看著船長室的大浴池，又聞了聞自己已經有味道的衣服，想想便走過去打開了鍋爐的熱水閥，打算先泡個澡。

千條從來不會在泡湯這方面含糊，她把之前的小浴缸換掉了，弄了現在這個4*4米的大號浴缸。搞得和浴池差不多了。

不過蘇倫之前試過一次后，也覺得挺不錯。

他融合了【艾薩克巨人之力】之後提體型壯了不少，寬敞的浴池也正好。

水嘩啦地流，他沖洗好了身子，水也放得差不多了。

反正沒人，蘇倫就光著屁股下了水。

溫熱的清水浸泡全身，毛孔都舒暢開來。

可沒想剛下水，就聽到耳旁傳來了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會來船長室的就那幾個人，不用感知都知道是誰來了。

千條走了進來，看著熱氣蒸騰的浴室，「唷...你放好水了？嘖嘖，正好想泡個澡。」

她說著，走進了屋裡，就聽著「鏗鏗」兩聲，聽著像是把刀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是窸窸窣窣地脫衣服聲音。

看樣子是打算一起泡。

蘇倫早就習以為常，也沒在意。

他神情舒適地地躺在浴池邊，微微閉著眼，隨口問了一句：「千條姐，你今天的修行完成了？」

幾米外，淋浴的水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僅僅是聽著水聲，就能想到一睜眼必然能見到一幅旖旎畫面。

千條一邊沖洗著身子，一邊說道：「是啊。最近不是位面法則漸漸濃郁了嘛，之前很多不易感知的高位法則，感悟也變得容易起來，修行的效率很高。而且我發現三解【羅剎女】好像對那異位面的高位法則有一些特殊感悟加持，不知不覺領域就有了突破...現在差不多已經完善，準備找個契機進七階了。」

「...」

蘇倫聽著這話，心中哭笑不得。

他自己還在苦惱死亡域場如何完善，千條居然已經有把握進階了？

仔細感知了一下她的氣息，果然和之前明顯有差別。

不過，蘇倫卻捕捉到了那段話里另外一個關鍵信息，反問道：「位面法則濃郁了？」

「是啊，你沒感覺到嗎？」

千條回應道，「一天比一天濃郁。最近船上好多人都進階了。」

「哦。」

蘇倫這才想起之前鏡先生說的，位面通道建立連接之後，天神位面的高位法則會溢散進煉金文面。

但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消化皮耶爾大師的靈魂碎片，時刻處於專註感悟狀態中，還真沒察覺變化。

可這情況也是禍福相依。

法則濃郁完善，對於煉金位面的職業者來說進階變得容易，看上去是好事兒。

但也就是說位面通道已經成功建立。

或許，已經有天神位面的人過來了。

.......

浴池裡的水已經放滿，這時候，「嘩啦」一陣水聲響起。

水波盪起，蘇倫就知道是千條進來了。

浴池很大，但兩人平日已經習慣並排泡湯。

千條也沒有任何避諱，就放了一塊毛巾在浴池邊上，躺在了蘇倫身邊不遠處。

水波蕩漾，兩人時不時有肌膚相觸。

蘇倫閉眼仔細琢磨了一下，好半晌兩人都沒說話。

這時候，蘇倫想到了什麼，問道：「千條姐，最近有什麼新消息嗎？」

千條閉著眼睛，享受著舒適的，回應道：「有啊。波拿皇室下台之後，魯英那邊天天打仗，每天報紙上都有大新聞。拉斐爾大公現在是魯英國會元首，勢頭正盛。那傢伙野心也不小，大概是知道領主制度後患無窮，不想步波拿皇室的後塵，便想趁機把權力從領主手裡收起來。現在他的機械軍團正在四處征戰，幾乎橫掃了之前政敵派系的各大領主...」

蘇倫聽著半點不意外。

雖然對魯英政局沒什麼興趣，但他突然想到了葉卡捷琳娜。相比拉斐爾大公的風頭正盛，這位好像太低調了一點啊。

千條繼續又道：「而且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拉斐爾大公宣布全國禁止外神信仰傳播，我們『黎明』現在也被命令禁止入境了。」

蘇倫聽著微微詫異，但一想就猜到了什麼，「因為潘多拉？」

「是啊。」

千條嗯了一聲，又道：「魯英國會那邊發函要菲洛把潘多拉交出去接受調查。說是為了掌控信仰風險。菲洛自然沒答應。所以我們『黎明』就被魯英國會定性為外神教派了。雖然因為蘭斯家族的反對，我們沒被通緝絞殺，但也不允許成員進入魯英境內了。」

「...」

蘇倫聽著眉頭一皺。

上次靈敦災變的時候，潘多拉一手信仰竊取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在外人看來，這不就是另外一個「外神」？

但凡沒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力量，這都是潛在威脅了，那位如此有野心的拉斐爾大公會有此應對，也不奇怪。

千條隨口又挑了幾句重要的，又道：「還有就是瑪法那邊宣布暫時停戰了。不知道是因為位面通道的事情，還是其它，反正就是沒打了。」

「哦。」

蘇倫對政治不關心，也就隨便聽聽。

千條也沒什麼興趣。

而這時候，她想到了什麼自己有興趣的消息，語氣明顯輕快了，「再然後就是雷加地家族那邊的情報了。報紙上已經刊登了菲克殺掉的威廉的事情了，說是情殺。現在雷加地那邊已經宣布，『菲克』是雷加地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那胳膊肘碰了蘇倫一下，意味深長道：「蘇倫，你真不回去當王子？報紙上雷加地十一世身體狀態不太好，你說不定回去很快就能當國王了。嘖嘖，國王呢！」

蘇倫聽著翻了翻白眼，「沒興趣。」

他聽著千條調侃，兩人又貼得很近，便順手就把手搭了過去。

本就是勾肩搭背的動作，千條也沒在意。

可一瞬后，這賭癮少婦突然察覺了什麼，癟了癟嘴，嘟嚷道：「喂喂喂，小子...你的手。」

蘇倫故作傻笑，卻沒收回手的意思。

但也沒得寸進尺。

本就是放在那裡，享受著那沉甸甸的溫潤觸感。

千條看著這厚臉皮的傢伙，表情頗為無奈。

她用嫌棄的眼神地瞥了一眼，彷彿想起了什麼，又幽幽吐槽道：「你可別想我再幫你。」

聽著這話，蘇倫臉上瞬間浮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哪裡不知道她指的什麼。

本就沒有什麼僭越的念頭，只是聽著她這一說，腦子裡不自覺了一些旖旎畫面...不覺眉心微動，頗有些昂揚興緻。

他挺喜歡兩人這種相處的感覺。

不濃不淡。

偶爾濃一點，也著實不錯。

千條翻了翻白眼，沒覺得不喜，也無可奈何，便放任他去了。

泡完澡，神清氣爽。

蘇倫難得休息。

兩人大被同眠，一夜無話。

......

後來幾天，蘇倫繼續在船艙里練習掌控自己的「死亡域場」。

和千條說的一樣，蘇倫也漸漸感受到了那日濃郁的位面法則。

就像是清水湯里有人撒了一勺鹽，味道漸漸就變得濃郁起來。

特別是在二解死亡收割者的狀態下，蘇倫很明顯地感覺到之前那些虛無縹緲的高位法則變得容易抓住了。

再有【褻瀆皇冠】加持，他對自己的死亡域場每日都有新的感悟。

這極大地縮短了進階時間。

千條也少有出門，她正好處在進階七階的門檻上，需要穩固狀態。

而蘇倫的死亡域場會凝聚死亡法則，對她的劍道感悟也有大益處。

兩人就在船艙里，各自感悟修行，也相互輔助。

這個過程中，蘇倫也發現三解的天賦可能牽扯到了某些神明才能觸及的超階領域。

千條的【羅剎女】在捕捉那些高位法則上，明顯有著非同一般的效率。

這些日子朝夕相處，皇冠加持之下，蘇倫時常感受到了她身上時不時地會溢散出一些很危險的氣息。不是普通的某種法則，而好像是之前剝離外神時的一縷他目前還無法理解的超階法則。

總之，非常強。

......

永夜號眾人一路朝著西邊航行，他們的目的地是「掘金海島」，也就是拉斐爾大公的那個秘密基地。

那座海島在一片不會有任何商船通行的危險荒海里，原本就幾乎不該會遇到任何船隻。

塔尼還特意規劃了一條不容易被發現的航路。

可這一日，蘇倫和千條正在房間里冥想，突然通訊器響了起來：「千條團長，蘇倫先生，有一艘海盜船跟上我們了。好像是「西海之王」摩洛克·波朋的番隊！」

ps.這兩天在整理這一卷的大綱，還沒弄好。字數少了點，抱歉。

－－－－－－題外話－－－－－－

感謝『月光曬了人心』1500幣、『破名字真難起呀』『焰紅雪』、『幻想鄉的無名小卒』、『毒刀』...感謝幾位的打賞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