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李爺爺的作品風格在書畫界獨樹一幟，一直以大開大合的恢弘場面作為表達形式，可是......你難道沒發現這次的《奔馬圖》和《多嬌江山》的風格有些相似嗎？」

「哎？」

白辰溪沉默了兩秒，眼神蹭的一下亮了。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大家以為李爺爺的作品是《奔馬圖》？？？」

「不錯。」

台下坐着的投票觀眾都是協會內部人員，作為書畫界的一員不可能沒有研究過各位大師的作畫風格，也正是因為研究過，才會讓他們犯了一個經驗主義。

唐舒的《奔馬圖》在題目為《奔馬圖》下討喜嗎？自然是不討喜的，用另一種說法就是容易招黑。

然而如果大家認為這幅畫是出自李教授的呢？

大家第一反應就是——正常，作為國內泰山北斗的李教授，畫一幅奔馬怎麼了？他有這個實力，更有這個高度！

投票！

必須投票！

白辰溪經過白老的提醒，很顯然想到了這一點，頓時有種無語凝噎的趕腳。

「所以，其實大家是被自己的認知給誤導了？那唐姐姐的畫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奪得冠軍呢？」

白老聞言瞥了自家孫兒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前者：「.......」

好嘛，這個問題完全沒必要問。

還有什麼比眾人投票更公平的？大家說她是，她就是！

現場之中除去白老之外，投票結果似乎是在其他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此時紛紛露出不可思議臉。

「額滴媽，舍與予的票數竟然第一？」

「532票！跟第二名僅僅有兩票之差，險勝啊這是！」

「管他險勝還是穩勝，總之就是贏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牛逼！」

「不是.......我就是好奇，這尼瑪是半個小時作出來的畫？？？」

「而且還拿了第一！」

「就離譜！」

大家選出來的結果，怎麼着也得認，更何況這幅《奔馬圖》確實在意境和筆法上都是上乘之作，不容置疑。

台上，十位評委儘管都有心理準備，然而當結果揭曉的時候依舊心受震撼，看向唐舒的目光更加複雜了。

英雄出少年，無外乎是。

唐-暈乎-舒：「......」

別看我，我自己也很懵逼的好不好？

要說自己的作品好嗎？那也確實是，這一點她不否認，畢竟也不想給自家那隔了一個世界的恩師丟臉。

但李老等幾位的作品也屬於上乘，在她看來並沒有高下之分，奈何她自己好像沾了那麼點名叫運氣的東東......

***

當天下午五點，正是協會官網公佈國畫及書畫兩項比賽前四強名單的時刻。

那些沒有到達現場，在官網蹲守了一整天的網友們紛紛坐在了電腦前或者手機前，一邊嘮嗑一邊刷新。

「要出結果了，我猜薛明晰一定進了兩項比賽的前四強！」

「他一直很猛的好不好？又有薛老親自教導，肯定能拿到名次。」

「我比較看好那個叫宋清遠的小學員，雖然上次名次不太理想，但他潛力巨大！」

「唐州加油加油，這次不知道會是第幾？」

「emmmm，名次什麼的我不太關心，我就想看看大家的作品，希望協會會把高清照片貼上來。」

當五點的鐘聲一過，眾人再次刷新協會頁面時忽然發現有了更新。

「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時刻要來了！」

「薛明晰兩項晉級！果然啊果然，我沒有看錯他！」

「唐州在國畫比賽的名次竟然改變了？不過第二也挺好，有望衝擊冠軍！」

「卧槽，宋清遠竟然進了前四強？牛逼啊這小子，不愧是雲省的小天才！」

「可惜這位小天才的書法止步於四強了，只剩下了國畫比賽——」

......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關注名次，有人則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欣賞作品上。

於是......

「卧槽，這次怎麼公佈了十八幅作品，發生了神馬？？？」

「安啦，這不是很正常的嘛，兩個比賽幾乎是同時進行的，十八幅很多嗎？」

「不是啊，是國畫比賽就有十八幅！」

「哎？」

「哎哎？」

這不科學！

眾人似乎被這條評論吸引，紛紛跑到了作品區一探究竟，果然發現了多出來的十幅作品。

「天啦嚕，還真的有十八幅？發生了什麼？！」

「有沒有人透露點消息，解答下疑惑？」

「好奇！」

而這個時候，原本參加現場投票的五百位觀眾也從會議室撤離，依舊保持着震驚臉，暈乎乎的打開了協會官網。

當他們看到大家都對多出來的十幅圖好奇的時候，眼睛裏瞬間迸發出了亮光。

好奇？可以啊，我這就告訴你們！

「震驚吧！」

「顫抖吧！」

「憑什麼就我們這些人震驚的不知道南北？」

「都得死！」

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的眾人似乎找到了訴求出口，紛紛捏緊了手機迅速編輯起來，甚至還有人在群里發了語音。

「你們以為今天只有八位參賽學員在比拼嗎？」

「那你就小看協會了。」

「十位評委也在比拼！」

「我們還參與了現場投票，划重點，給評委們投！！！」

「舍與予殺瘋了啊——」

「舍大叔這個狂人！」

「啥也憋說了，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不知所云的協會網友：「？？？」

你們怎麼回事？去了一趟現場而已，怎麼個個都不正常？

這幾個ID以前說話不這樣啊！

「去過現場的這些人，他們飄了，鑒定完畢。」

「肯定飄了，還喜歡上打啞謎了，要不是我要參加校園招聘會，早就親自去了。」

「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人......」

然而看過評委的十幅畫作的人回到了評論區，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串接着一串的感嘆號。

「我丟，果然是大師級作品，幅幅是精品啊——」

「媽呀，太震撼了，我竟然同時看到了這麼多大師級作品！」

「你們發現沒有，作品左下角有各位評委的落款，不過......上面標註的1到10的序號是什麼意思？」

「那是排名情況啊大哥！你什麼智商，這個都不懂！」

「所以......舍與予奪了評委區比賽的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