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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 - 第四百二十五章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字體大小: A+
     

    鴻溝上游,汴水之濱,官渡城寨。

    此間…大雨下的格外的瘋狂。

    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狂風追着暴雨,暴雨趕着狂風,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着天上的烏雲,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

    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的在城牆上抽打!

    「噼里啪啦」的聲音…

    讓人單單聽到,心頭都是一陣顫粟。

    就在這鬼天氣里,官渡城樓之上,城牆甬道。

    幾名身着斗笠的男子正站在這邊…

    許多人手中舉著油傘,可如此疾風驟雨下,區區油傘根本無法擋住那雨水的拍打。

    油傘最中間的是兩個男人…

    除了陸羽與徐庶還能有誰?

    哪怕是在這鬼天氣之下,可兩人的嘴角均是揚起…

    徐庶當先一聲。。

    「時機到了!」

    陸羽點了點頭,詢問向身旁的一名魁梧的斗笠男人。「典都統,袁軍可都進入延津城了…」

    「進去了!」典韋如實道:「三波哨騎均看的清清楚楚!似乎,在這鬼天氣里南渡黃河,安營搭寨袁軍也都累了!」

    是啊…

    無論是渡河,還是安營搭寨,這都是體力活兒,何況…如此極端天氣下,那些帳篷哪能完全遮擋住風雨呢?

    確保延津城內沒有埋伏,且是一座空城,這四十五萬袁軍…還不是趕快進入其中,找一處暖和的房舍躲雨。

    只不過…

    道、天、地、將、法!

    《孫子兵法》中這五個取勝的「維度」…

    袁紹還是忽略了「地」這一條。

    ——晉文公退避三舍!

    可不只是縮短補給線而已,更大的目的是把楚軍誘入他們完全陌生的地形!

    延津城的位置,延津城的驟變,對於袁紹便是完全陌生的地形。

    他怎麼會知道,鴻溝上游,汴水之濱…東側是官渡,西側便是延津!

    用好了,一條汴水能倒灌官渡!

    同樣的,用好了,這條汴水亦能倒灌延津!就看這溝往哪挖了…

    「陸公子?什麼時候動手?」

    徐庶的表情淡定,可內心中已經澎湃不已…

    這一仗要贏了,足以載入史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仗是陸羽提出的方略,恰恰,這方略是經由他徐庶完善的!

    可以說,陸羽去拿捏袁紹的心裏…

    而徐庶則用袁紹這拿捏的「心裏」給予其致命一擊!

    「我方才已經派人通知夏侯將軍,一旦袁軍進入延津城,即刻掘開河壩…引汴水倒灌延津!」

    「此外,曹純將軍的虎騎已經蓄勢待發了…這次的功勞就讓給虎豹騎吧!」

    言及此處時,陸羽的表情已經變得嚴肅了一分!

    平時可以嘻嘻哈哈。

    可大戰來臨之際,不能含糊啊!

    「好!」徐庶點了點頭。「不知道這一仗過後,四十五萬袁軍會有多少成為水中魚鱉!也不知道袁軍的士氣將會何等低落?更不知道,被大水淹沒之後的他們,還如何抵禦洶湧的虎騎衝殺?這一戰,袁軍註定要被重創了!」

    重創…

    沒錯,徐庶是個嚴謹的人,在這裏他的用詞是「重創」,而非「徹底擊敗!」

    徐庶說的是客觀事實。

    哪怕是如此佈局,如此謀划,可這一次行動,還打不死袁紹。

    袁紹的兵還是太多了,哪怕是水火無情,想一朝泯滅…還是太難了!

    不過,至少…這一場雨夠他袁紹吃上一壺的!

    這也足夠讓徐庶心情激蕩!

    呼…

    聽過徐庶的話,陸羽輕呼口氣,他的眼眸漸漸的眯起。

    口中下意識的想輕吟一首詩…

    什麼「三萬里河東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什麼「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勝有情…」

    總之,他覺得這個時候隨便吟出一句很裝逼啊!

    偏偏…

    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咽了回去,不太切合。

    陸羽尋思著,怎麼…古代的詩詞里,那麼多人寫赤壁,卻很少有人寫官渡呢?

    看起來老袁的逼格比之周公瑾、諸葛孔明差遠了。

    心念於此,陸羽索性即興吟出一句。

    ——「官渡之戰,要進入決賽圈了!別說,還有那麼點兒拭目以待呢!」

    他這話脫口…

    哪曾想,徐庶很有文化的吟出一句。

    ——「勢弱只因多算勝,兵強卻為寡謀亡!」

    就這句,一下子讓陸羽覺得逼格滿滿!

    延津西北處,汴河河壩,此間位於整個地形的絕對上游。

    如此暴雨天氣…誰也不會來此探查!

    夏侯淵與他的「豹騎」站在這裏,任憑雨水沖刮…溝渠早已挖好,萬事俱備,只能袁軍進入那延津城了!

    當然…

    袁紹何時進城,自有探馬往返於此間…

    此外,陸羽也不斷的派信使來通傳。

    這一仗,功勞…都已經分配完了。

    「呵呵!」

    聽聞痛打落水狗的是曹純的虎騎。

    夏侯淵嘴角揚起,不住的感慨道:「這小子,很難不讓人喜歡哪!明明是一場生死有命的戰役,卻被他安排的如此的『人情世故』,呵呵,呵呵!」

    是啊…

    挖通溝渠的是夏侯淵的「豹騎」,痛打落水狗的是曹純的虎騎,陸羽身為龍驍營統領,卻把這蓋世奇功讓給虎豹騎。

    此間「人情世故」,也難怪夏侯淵感慨連連!

    就在這時。

    ——「報,可以確定,袁軍所有兵馬已然盡數進入延津城!」

    「好!」夏侯淵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便失之交臂了!」

    夏侯淵拔出腰間的佩刀。

    他用最大的聲音,在暴雨中怒吼。

    「開閘,放水!」

    似乎…這渺小的聲音根本無法與那暴雨的傾盆聲匹敵,眾人只能看到夏侯淵拔刀,卻不知道,他們命令究竟是什麼。

    而這時,就在夏侯淵身旁的一乾親衛,亦同時高喊。

    ——「開閘,放水!」

    緊接着,無數甲士齊聲高呼,齊聲吶喊!

    ——「開閘,放水!」

    ——「開閘,放水!」

    一道道聲音不斷的傳遞下去,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齊…

    直到…

    「轟」的一聲,大閘拉開…早已高漲的汴河水像是掙脫了牢籠的猛獸,在不斷發出的「轟隆,轟隆」聲中,肆意的發泄、奔涌!

    驟然…

    這巨大的聲響很快的傳入了延津城內,驚醒了那些忙碌了幾日,氣喘吁吁,且早已熟睡的袁營將士。

    自然也包括袁紹!

    「轟隆!」

    「轟隆!」

    片刻的功夫,浪濤已經進入了通往延津的溝渠之中,水流湍急,一波一波的浪花從溝渠中竄出,拍擊在大地之上,承載城牆的大地開始震動。

    就連夏侯淵…也被這種大自然的力量震撼。

    他從未想過,一條汴河竟然能在這暴雨的傾盆下,爆發出這般恐怖的力量,遠非人力能敵。

    浪濤還在拍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已經衝擊到延津的城池。

    轟…

    整個延津城都在震動,都在搖曳…

    而袁紹從睡夢中驚醒,當他帶着張郃、高覽登上城樓時。

    眼見那諾大的城牆在坍塌,在下陷…

    彷彿整個大地都空了,數丈之高的城池直接沒入地底,數千城牆上方的將士直接被壓死,沉入大水之中。

    一時間,溝渠被堵截,沒有了發泄之地,直接漫入城中。

    轟隆…轟隆!

    隨着水流那巨大的力量…灌入城中的大水淹沒了無數房屋,數不盡的院落開始坍塌,開始陷落!

    這是一隊袁軍的大戟士,他們本搶到了一個豪宅!

    豪宅里奢侈的用具一應俱全…他們本想在此住上幾日,享受下那有錢人的日子,最後走時,再順手牽羊的帶回老家!

    換上一筆大財富!

    怎奈…

    方才剛剛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響,緊接着…大水已經灌入其中,這些奢侈的用具被雨水沖碎,便是那銅鏡…亦然碎裂成許多段,被雨水沖刷著向四處蔓延。

    「啊…」

    一名大戟士原本還在驚愕之中,可緊接着…他驚呼一聲,他捂住了自己的臉,銅鏡的碎片劃過了他的面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哀嚎聲接踵而起…

    當然,這名大戟士不是幸運的,卻也不是最慘的…

    大量的袁軍甲士被壓在了石堆中、房屋下…

    更有甚者,被大水不斷的向前沖刷…直到以極快的速度撞到一處硬物上,鮮血飛濺…慘不忍睹!

    大水不斷的吞噬著一切,被水淹沒的甲士,瘋狂的拍打着雙手。

    北方人…識水性太少了?

    他們那掙扎的泳姿…宛若「狗刨」,可…在如此洶湧的大水中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他們發出那夜梟的凄聲,他們的眼神中帶着絕望…

    最後的結果…卻那般的相似!

    要麼被溺死在水中!

    要麼,在水流那巨大衝擊的隨波逐流下,被撞死在某處…窒息,昨日還是安樂鄉的「延津城」,今朝…已經變成了修羅場!

    「逃…」

    「逃出這裏,逃到高處!」

    袁紹撕心裂肺的呼喊…

    早有將領去組織將士們的自救,他們畢竟有四十五萬人,延津城內亦有高處…亦存在堅固的房舍!

    或許…有組織的自救下,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如此混亂之下,大亂之中,組織自救?談何容易?

    而最可怕的是袁軍中數目龐大的馬匹,它們彷彿有天生的嗅覺一般,它們瘋了一般,衝出了柵欄,成群結隊的也往高處奔騰!

    …這一刻,生死面前,它們哪裏還懼怕人類?

    它們陳群結隊的踏往那至高處!

    無論路途上是什麼人?

    它們毫不猶豫的將其撞飛,這些躲過大水的「幸運兒」倒在地上,緊隨而至的是無數馬蹄從他們的身上踏過,直接將其頭骨踩碎。

    整個延津城,已經陷入了一片人間地獄!

    袁紹已經徹底懵逼了。

    這是噩夢…

    他聽到四面的慘呼聲,他茫然無措的看着自己身旁的甲士,很慶幸…他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高處!

    也是一個堅固的場所,不至於被這大水一衝既潰!

    他是安全的…

    只是…身處城樓之上,整個延津城內的眾生相他看的太清楚了,而延津城本就是一座空城,此間…所有被洪水肆虐的…都是他的兵啊!

    而這一個個兵…

    如今正…正在與死神搏鬥,甚至…甚至已經不出意料的落入下風,命懸一線!

    狂瀾即倒…大廈將傾!

    慘呼,無數人的慘呼,還有馬…馬兒的嘶鳴!

    哀嚎聲,那痛入骨髓的哀嚎聲,已經讓袁紹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冷汗一出,身處絕對逆境中的袁紹,腦袋反而一下子變得清醒了。

    原來…原來。

    這幾日以來,一個個片段不斷的在袁紹的腦海中閃爍而過。

    ——陸羽將百姓從延津遷往官渡!

    ——陸羽邀他袁紹在延津前一敘!

    ——陸羽誘他去進攻撤離部隊…

    ——可他…可他袁紹非要頭鐵的選擇強行入駐延津!

    這種種,種種…

    陸羽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就是誘他袁紹將四十五萬大軍送入延津,然後…然後就是這場滔天的洪水!

    怪不得…他要攜民去官渡,怪不得…

    「陸!陸羽!我要生食汝肉!」

    袁紹撕心裂肺的吼出一聲,其實,他有很多地方不能理解。

    陸羽怎麼就能篤定?他袁紹…他袁紹會入駐延津呢?

    攻心?

    又是攻心?

    這就是所謂的攻心么?

    有那麼一刻,袁紹的心情與當初落敗的顏良,殞命前的文丑一般無二!

    絕望,毫無希望的絕望!

    其實…

    袁紹不是沒有提防陸羽的「攻心」,可…他還是少算了一層。

    準確的說,是徐庶多佈置了一層。

    袁紹的心裏一旦被拿捏…

    那讓徐庶制定計略,可發揮的空間就大了!

    結束了么?

    一切都結束了么?

    袁紹仰起頭,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抹崩潰的味道!

    驕傲如袁紹,此刻竟是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本來…

    本來只等這雨停,他大軍就會朝官渡猛攻,他深信自己可以一舉拿下官渡,而這座官渡城寨一旦陷落,那麼…中原,整個中原的門戶就會洞開!

    他的兵馬一旦踏入,那許都就是他袁紹的了,整個司、徐、兗、豫…也就是他袁紹的了,可…現在,這一切,都被這一場大水給淹沒了么?

    幾名心腹甲士給袁紹加上一層斗笠…

    而袁紹大踏步在城樓上踱步…

    他的瞳孔在劇烈的收縮。

    不…還沒有結束,他必須…必須逃出去!

    他有四十多萬人,一個喝上一桶水,也足夠在這洪水中喝出一條逃生之路。

    「主公,主公…先退,先退吧!」

    張郃連連勸道…

    不甘,儘管袁紹早已打定了主意,可多少有些不甘心哪!

    他想儘可能多的保全士卒,保全這有生力量,在他看來…曹袁決戰,還沒有結束!

    他…他要一雪前恥!

    沒有倒下,他袁紹還不能倒下!

    「主公,主公…」這時許攸在一干甲士的帶領下,也踉踉蹌蹌的跑來。「有一處…有一處可以通往城外,主公,主公…先逃出去吧!」

    「那…那他們呢?」

    袁紹環視那些在洪水中掙扎的甲士。

    許攸都懵逼了…

    這時候,倒是顯得你袁紹「愛兵如子」了,裝你二大爺的!

    「主公,將士們吉人自有天佑,自然…自然有幸運的能逃出去的!」許攸苦口婆心的勸道…

    頓時,他感覺心累。

    不光心累,甚至肝、脾、肺、腎,哪、哪、哪都累!

    「好…既如此,那…那先撤出去再說!」

    袁紹當即下令…

    「踏踏踏…」

    城牆上頓時響起連續不斷的腳步聲,這位「愛兵如子」的袁紹…極為「不甘心」的揚長離去。

    而此刻的城樓下,那些被淹死在洪水中的甲士被衝到了一處,他們中不少人還流着血,鮮血染紅了水面…

    為這被汴河水倒灌的延津城…更添得一分森然可怖!

    結束了么?

    並沒有…

    因為曹純的虎豹騎已經在大水的外圍,他們是騎兵,不是水軍…自然無法靠近那被淹沒的城池。

    不過…若是袁軍將士敢上岸。

    那…虎騎的戰戟也不是吃素的,即便不能全殲數量龐大的袁軍,可至少…也得讓袁紹拔下一層皮,皮開肉綻!帶血的皮!

    「全軍聽令,守在此處,看到袁軍無需衝殺,遠距離射殺即可!」

    「箭矢耗盡即刻撤離!」

    曹純的聲音響徹於此暴雨之中…

    雨一直下,氣氛越發的不融洽了!

    冀州北境,常山郡,飛龍山腳下…酒肆大堂!

    眾人只聽到一陣風聲,聽到酒肆大門推開的聲音,卻不曾想,眨眼的功夫這酒肆的當中便佇立着一個手持長槍的六十餘歲男人!

    ——「哪個是袁安?」

    伴隨着這老者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酒肆中所有人…包括掌柜、跑堂的、客人…無一不是倒吸一口涼氣,經常在此間酒肆喝酒的人,都見過槍神的畫像,而眼前這位…不正是那畫卷中的人么!

    ——槍神,童淵!

    ——「不才在下,正是袁安!」

    就在這時,角落除的一張案几旁,一名白袍男子豁然起身,他正是袁安,苦苦等待與童淵一會的袁安!

    當即,他拱手朝童淵一拜。

    ——「跟我來!」

    冷冰冰的三個字,宛若每一個字眼都在寒冰中浸了千年…

    旋即…

    眾人只覺得一陣涼風襲來,童淵已經不在此間酒肆之中。

    快,好快的腳力。

    甚至…這已經不能說是快了,簡直應該用「迅捷」這兩個字來形容,恐怖如斯!

    而袁安…

    「呼…」的一聲,他輕呼口氣,哪怕是他這個水鏡八奇中的第一奇,哪怕是她這個南華八怪之一左慈的大弟子!

    在面對「槍神」童淵時,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童淵!

    不愧是能與師傅「水鏡先生」、能與師傅左慈的師傅「南華上仙」相提並論的存在!

    氣場之強大,恐怖如斯!

    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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