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仔細品味著諸葛龍龍的話,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有內奸?」
諸葛龍龍點了點頭,「不錯!我們這不光有內奸,而且是有大量內奸!畢竟我們始終處於弱勢,獲勝的機會非常渺茫,被策反很正常。」
「先前我絆倒的人,有很大概率是內奸,而你們記住的那五個人,經過我和龍兄一晚上的思考,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那五個人就是內奸!」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那五個人是內奸,那我們為什麼還對他們如此印象深刻。」馨兒疑惑道。
「很簡單,因為他們是最早被策反的那批人!她們已經把自己當作斐聞宗的人了,自然而然都會為斐聞宗所想,可是他們身處的環境卻不允許他們這麼做,所以,他們只能盡量把自己裝得像一點,好不讓人懷疑,然而,越是刻意去隱瞞什麼,就越容易暴露,所以你們才會對他們五個如此印象深刻。」諸葛龍龍笑著解釋道。
馨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麼,剷除內奸嗎?」
「剷除?為什麼要剷除?」諸葛龍龍微笑道。
「欲鑲外,先安內,有這麼多內奸在,註定是個隱患。」馨兒淡淡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覺得我們現在內部很不安定嗎?」諸葛龍龍問道。
確實,有諸葛龍龍在,縱使內奸數量眾多,但是想要擾亂軍心還是很難得。
「你要知道內奸可以為敵人所有,同樣也可以為我們所用啊。這麼多的內奸,你只看到了他們其中的害,卻沒發現他們的益。」
「內奸能有什麼好的?」馨兒不屑道。
諸葛龍龍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諸葛龍龍不說,馨兒也沒有多問,只是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很簡單,一個字,等!」
「等?」
諸葛龍龍點了點頭,對龍呈呈道:「龍兄,你父親他還在裕華城吧?」
龍呈呈點了點頭,「對!七十級以上的人和我父親目前都還在裕龍門,等待軍師的指示。」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那邊應該也有內奸,我已經我們這邊和他們那邊呢有可能是內奸的人列出一張表寫好,你趕緊把我得到的情報通知給你父親,至於那些人是除是留,就交給你父親決定把。」說罷諸葛龍龍將一張寫有名字的紙遞給龍呈呈。
龍呈呈接過紙,點了點頭,輕吹口哨。
一隻不大不小的無形隼落在了龍呈呈肩上——這是龍呈呈的契約獸,乃六階靈獸,已具有一定的靈性,別看這無形隼體型較小,但是速度卻奇快無比,在空中飛行事完全可以做到無形無影,來去無蹤,龍呈呈就是用他來和裕華城的父親保持聯繫的。
龍呈呈將寫好的紙綁在無形隼上后,無形隼便立馬長嘯一聲,遁入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飛了無形隼后,諸葛龍龍便開始著手另一件事,只見他掏出之前斐良才身上的那封信,仔細觀察起來,之後,又拿起筆和字,開始臨摹起來。
可是才剛臨摹沒多久,諸葛龍龍便眉頭緊皺,將面前的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扔,重新換一張紙,開始臨摹。
然而,無論臨摹多少次,諸葛龍龍都對自己的字體不滿意,而廢掉的紙張已堆滿他的周圍。
「該死,還是不行!」諸葛龍龍冷哼一聲。
「你這是要假裝斐良才被我們囚禁,模仿他的字體寫信給斐聞宗嗎?」馨兒問道。
諸葛龍龍點了點頭,「不錯,不過他的字體實在是太難模仿了,我看過這麼多人的字,就屬他的最奇葩!」
馨兒拿過斐良才的信封,仔細看了起來,確實!
斐良才的字跡確實很有特色,確實很難模仿,他的字體非常的奔放,每一個字,都是兩筆完成,而且很明顯的看出來他的字筆畫順序與別人不同。最後一筆,絕對是拖得長長的,引出下一個字,整篇信封看似乎起來有些雜亂,但是在那雜亂的背後,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串聯起每一個字,然他們看起來井然有序。
關於臨摹,無名也多少交過馨兒一些,講究的是手隨眼動,眼隨腦動,腦隨心動,四位一體,方能臨摹得有模有樣。
「讓我試試吧。」
馨兒接過筆和字,看著斐良才的信封開始臨摹起來,還別說,馨兒臨摹得確實非常到位,除了字本身比斐良才的稍微小一點以外,看不出半點瑕疵。
「不錯,不錯!」諸葛龍龍忍不住誇獎道。
被諸葛龍龍這麼一誇,馨兒只覺得信心大增,看著諸葛龍龍道:「信的內容要寫什麼,說吧。」
諸葛龍龍想了想,「斐良才才智過人,平時說話洋洋洒洒,寫信也絕不廢話,專挑要點來講,不過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過於輕敵,太過於相信自己的智慧,所以最終敗在了自己的智慧之下。」
「你就寫,被捕,可速救。可以的話,最好寫血書,還有還有,寫在這上面!」說罷,諸葛龍龍掏出一塊白色的布條放在馨兒面前。
「你確定?」
諸葛龍龍點了點頭。
馨兒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選擇了咬破手指,開始模仿斐良才的字跡開始寫血書。
臨摹是一回事,可保持臨摹的過程中還能創新又是另一回事了,沒有了參照物,一切只能靠自己憑空想象,想要模仿出斐良才的字跡,實在是太難了!
再加上寫的是血書,字體的連貫性更是難以掌握,讓本就困難的模仿更是難上加難,馨兒五個手指頭都咬破又癒合了,還是寫不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字來。
最後,馨兒還是選擇了放棄,「不行,這太難了,我模仿不出來。」
替他人也都紛紛嘗試著寫了一下,可都寫不出斐良才的味道來,正當諸葛龍龍一籌莫展時,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讓……讓我試試吧。」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冷月!
「冷月姐!你可以嗎?」馨兒拉著冷月的手問道。
冷月點了點頭,「小時候父親經常教我臨摹,斐良才的字跡,我應該模仿得出來。」
諸葛龍龍再次掏出一塊白布,「這是最後一條了,千萬別出差錯啊!」
冷月點了點頭,直接咬破手指,想象著斐良才的字跡,在白布寫上「被捕,可速救」五個大字,整個動作非常的連貫,一氣呵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最後的成品展示出來后,也極為的真是,簡直和斐良才的字跡一模一樣!
看著白布上的那四個紅色大字,馨兒興奮了摟著冷月的脖子,「太棒了!冷月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冷月面露潮紅,腦袋冒煙,尚未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就暈倒在了馨兒的懷中。
諸葛龍龍仔細觀察著那塊白布,不由得眉頭緊皺,明明冷月模仿的非常到位,無論是字體的形狀還是神態都十分符合斐良才的氣質,可是,不知為何,越是這樣,諸葛龍龍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字,越看越像,越像越假。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諸葛龍龍喃喃自語道。
「喂,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說什麼呢?冷月姐模仿得這麼像,你還有什麼意見?」馨兒不滿道。
諸葛龍龍搖了搖頭,收起白佈道:「沒什麼,就這樣吧。」
「可是,你要怎麼把這塊布交到斐聞宗手中呢?」馨兒不解道。
諸葛龍龍嘿嘿一笑,「嘿嘿,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我們送信,我先跟你們說一下一會的計劃吧,馨兒,把我的千面拿過來。」
「什麼你的,我的!」馨兒不滿道。
「好啦好啦,你的就你的,拿出來吧。」諸葛龍龍伸出手來道。
馨兒極不情願的將千面拿了出來,交給諸葛龍龍,諸葛龍龍嘿嘿一笑,開始對幾人講述接下來的計劃。
……
夜,已深,馨兒一行人打著哈欠慢慢從地面上走回了地下的密室,馨兒伸了個懶腰,暗淡的光芒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弧線。
地下的人看到幾人,紛紛向幾人問好,諸葛龍龍也對下方的人報以微笑回應。
「啊……困死了,果然還是宿舍的床睡得舒服,這裡雖然元素濃郁,但躺著太難受了,冷月姐,一會我要睡在你身上,嘻嘻。」
「哦!哦!好!」冷月喘著粗氣,想象著馨兒倒在自己懷中酣睡的模樣,不由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諸葛龍龍微微一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干正事呢。」
幾人點了點頭,來到一個角落,那裡有幾個帳篷,馨兒等人紛紛紛紛鑽進帳篷躺了,碩大的密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影響道熟睡的諸葛龍龍,漸漸的,本就暗淡的也沒了光芒,變得昏暗寂靜,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在不斷回蕩著。
突然間!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這昏暗的地底中睜開,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際,只有他還清醒著,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虹!
只見他悄悄爬起身子,站了起來,原本受傷的腳卻變得十分的靈活,連續好幾個閃身,就來的了地底的樓梯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地面上。
「吱呀……」
輕輕推開密室的牆壁,王虹悄悄探出一個腦袋,觀察著四周,突然間!一個人映入他的眼中。
那人混身是血,頭髮散亂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立在庭院中央,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引出無數個傷疤。
王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人,正是斐家的三大智囊之一——斐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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