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非予以否認后，主動提出幫他查這個人。

其實這件事對李峰是可有可無沒所謂的，當心些就是，但冢本向他保證過調查已經結束，那麼這個人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

「謝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跟你無關了，我今天……」

「別呀，您可知道我說的這個別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咦，你這話里有玄機呀。」

「聽出來了？是個女人，芥川的秘密情人。」

「男人有個情人不挺正常的嗎？我也……，秘密情人？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靳小非特意打斷自己，自有他的道理，李峰驀然來了興趣。

靳小非得意地笑了笑后說：「查出這個叫芥川的人是特高課的不難，但他是特高課的誰，姓甚名誰，我不得對您有個交代嗎？所以這些天我只要得空就白天晚上地盯着他，好辛苦的。

也虧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前天晚上，他跟您去了軍官俱樂部后，在外面呆了十來分鐘就走了，我以為他會直接回特高課的。

半路上他突然轉了個向去了城東，將車停在了一個叫八角衚衕的巷子裏，四外里瞧了眼后才開鎖進了一間一層民居。

我就奇了怪了，他難道跟什麼人在這裏接頭？他進去后開了燈，一直在燈影下晃來晃去的。我悄悄摸了過去，透過窗帘縫，發現裏面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倆板凳，這也太簡陋了吧，與其身份太不像符了。

但在我看見他將床上的棉被用心地鋪好過後臉上露出一絲淫邪的笑容時，我一下就想明白過來了，莫非這個地方是他租下來與某個女人的約會之地？」

靳小非退了下來，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好身子。

過了沒多久，一輛黃包車過來停在了民居前，一個臉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下了車，亦是偷偷地瞄了眼四周才推開屋門進去了。

而車夫則將車停在了距屋子不遠處的一個避風拐角里，自己坐了上去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黃包車與芥川那間屋形成一個死角，靳小非稍等了會兒，不見車夫有什麼動靜，便躡手躡腳地摸到了窗戶下面。

剛一豎起耳朵，便聽見裏面傳來翻江倒海般的動靜和女人大喘著發出的壓抑的低吼聲。

「芥川君，使勁啊，干我，嗷，嗷嗷，好樣的，快，快呀，用力，往死里干！」

本想偷偷看一眼的靳小非反而不敢看了。

雖未曾經人事，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這般的打小他就在自家府邸半夜裏尿尿時就領略過了，亦曾偷看被父親吊在房樑上痛毆過。

靳小非沒法待下去了，不光是感官上受不了，要命的是下面的帳篷都頂了起來，但這個女人是誰，他又必須弄清楚。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驀然聽見裏面的女人悠悠一聲長嘆，似乎偃旗息鼓了。

少傾，傳出芥川的調笑聲。

「啪」的一聲，像是芥川的臉被女人拍了一巴掌。

「得了便宜賣乖，你不也快活了嗎？唉，在兩位長官面前，現在的我成了最不受待見的人了，好像都是我的錯，我一分鐘也不想跟他們呆一塊了，也只有跟你這事讓我提得起興趣了。」

「那我豈不成了你發泄的對象了？」

「這般規格的發泄你不樂意？」

「哪裏，只不過覺得有些太直接了。」

女人咯咯地笑了說：「你是不是認為應該調調情來點兒前戲？我也想啊，可我有時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你快快地進入，填滿我的空虛。對不起啊芥川君，下次，下次我會注意的。」

「那還不如趁現在呢。」

「你不也是沒個完嗎，我喜歡。這裏，就這裏，輕點兒，再用點力，哦，哦哦，快，快快，進來呀。」

靳小非不得不用雙手捂住了耳朵，雙腿夾得緊緊的。

——哈哈哈！李峰再也禁不住地捧腹大笑了起來，本已滿面緋紅的靳小非愈發地窘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暢快愜意笑着的李峰驀然噤了聲，眼神警覺地往兩邊漁船上看去。

「怎麼不笑了？笑啊。」望着他變得一本正經下來的臉龐，反倒是靳小非促狹地笑了。

「我有些忘形了。」李峰孩子似地伸了伸舌頭。

「沒事，想笑就放聲地笑。兩邊漁船上都是我們的人。」

李峰便欲作色，靳小非遂重新挽起他走着說：「我必須確保您的安全。您若有所忌憚，儘管不露出你的那張臉便是。」

感覺得出李峰的神經一下放鬆了，靳小非接着往下說。

「現在想起來好笑，當時我受的那個罪呀，今生都不想再提起了。」

李峰當然知道是誰了，卻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孔

靳小非問他怎麼了。

李峰告訴他，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女的確實也是特高課的人叫葉子，軍階比芥川要高是個小寡婦，一向以冷傲示人。

卻想不到找了個下級軍官做自己的情人，讓同僚們知道了，丟人丟大發了。

「談戀愛也有貴賤之分嗎？」靳小非貌似替葉子抱打不平。

「這叫談戀愛嗎？沒聽她自個兒都在說，是因為空虛而廝混在一起，一看你就沒被女人調教過。」李峰嘲笑道。

「瞎扯什麼呀。」氣得靳小非一把甩開了他。

可待李峰張了張胳膊，他又乖乖地挽住了他，兩個人靜靜地在沙灘上走了個來回，李峰在思量着什麼，靳小非無意打擾他。

李峰突然停了下來，看着靳小非說：「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設法拍一張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合影，不一定要那種場合，也難以拍到，只要兩個人表現得稍微親密一點兒，就像我和你現在的樣子即可。」

考慮少傾的靳小非略遲疑地說：「這恐怕有些難度，還得有這樣的機會，至少現階段做不到，得要等天暖和了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您等得了嗎？」

李峰思忖著說：「或許某一天拿這個做做文章罷了，不急，且你也不要太勉強，被發現了反倒不妙，好像我有了組織，團伙作案似的。」

「難道你沒組織嗎？」靳小非突然問。

李峰愣了愣說：「可以說也有也沒有，不扯這個了，我今天找你是為着一件較為緊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