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省人民醫院,肝膽外科。
這會兒肝膽外科的醫生護士們剛剛上班,還顯得有點散漫。
人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然而事實上則是,上班時間長了,早上剛起來那會兒是最不怎麼精神的,大多數上班族都還帶着些許剛睡醒的慵懶和乏困。
醫生護士們更是如此,剛上班,一些人還打着哈欠,真的很想回家躺在床上再睡一個回籠覺。
突然,一位中年人走進了科室,肝膽外科的醫生護士們精神瞬間為之一振。
「易院長!」
肝膽外科的醫生護士們急忙向易忠民打招呼。
這一大早的,易院長就來了科室,着實讓肝膽外科的醫生護士們有點驚訝,一般來說,院領導可是很少這麼一大早突然前來的。
「易院長這麼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醫生護士猜測著,一般院長這麼一大早過來,肯定是有事,要不然,醫院這麼多科室,院長每天早上轉一圈,其他事也別幹了。
「應該是因為方教授。」
有醫生低聲道:「我聽說方教授好像來了江中了。」
「方教授來了?」
不少年輕醫生的精神都為之一振,方教授竟然又來江中了嗎?
自從方樂在江州省人民醫院做過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之後,江州省人民醫院的醫生就把方樂當成了半個自己人,特別是肝膽外科的醫生護士,內心深處下意識的就對方樂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現在方教授又來了江中,難道不來他們醫院轉一轉嗎?
「好像是來了,不太清楚。」
有年輕醫生道:「據說方教授的愛人就在咱們江中呢,所以方教授來咱們江中最為頻繁。」
「這麼說咱們江中算是方教授的娘家了。」有護士笑着道。
「方教授的愛人也只是在江中工作。
」
有醫生提醒。
「那也算是半個娘家人。」
護士笑着道。
一群醫生護士低聲說着話,易忠民則已經進了值班室,蕭晧平正在和副主任說着話,安排著工作,就看到易忠民。
「易院長!」
「蕭主任!」
易忠民笑着向值班室內的其他醫生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蕭晧平。
「你先去忙吧。」
蕭晧平向副主任說了一聲,然後招呼易忠民前去自己的辦公室。
一邊走易忠民一邊道:「聽說方教授到了江中了?」
「是,前天就到了。」
蕭晧平道:「我還特意給方教授打過電話,好像是方教授的愛人有了身孕,方教授特意來江中探望。」
「方教授的愛人有了身孕?」
易忠民裝着很驚訝的樣子,笑着道:「好啊,這可是大喜事,以後這方面要多注意,方教授的愛人在咱們江中,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要不然咱們怎麼向方教授交代。」
「是。」
蕭晧平點了點頭,心中則笑着,方樂的愛人在江中,江中市各大醫院都操心着呢,無論方樂的愛人到了江中市的哪一家醫院,那都是頂尖待遇,江中市想要巴結方樂的醫院可不止他們省人民醫院一家。
「患者那邊什麼情況了?」
易忠民跟着蕭晧平進了辦公室。
「目前還在儘力尋找肝源。」
蕭晧平道。
江州省人民醫院,作為國內第一家成功做活體肝移植的醫院,雖然他們江州省人民醫院也只是提供了一個場地,實際手術的醫生是西京醫院的團隊。
但是易忠民卻並不想把這個優勢丟失了。
他們醫院能做首例手術,最起碼在硬件設施方面是有着條件的,蕭晧平也參與過上次的手術,他們醫院的護士、麻醉師等也都有過參與經驗,這就是優勢。
同時因為首例手術,他們醫院和方樂也建立了聯繫,這就是最大的優勢所在。
所以易忠民這邊一直在積極的準備做第二台肝移植手術。
一旦有着合適的患者,他們就可以聯繫方樂,繼續第二台,亦或者第三台,做的次數多了,到時候他們獨立完成肝移植手術也就不遠了。
「方教授難得過來,可以請來指導一下嘛。」
易忠民道:「前一陣子我給你們肝膽外科批了一筆經費,你可要給我用在刀刃上。」
「我知道。」
蕭晧平急忙道:「不過方教授到了江中之後,當天晚上就去了豐州,現在還沒回來呢。」
「去了豐州了?」
易忠民一愣。
「應該是有患者。」
蕭晧平道:「豐州那邊醫療水平差,應該不夠條件做肝移植手術。」
「嗯。」
易忠民點了點頭:「這方面你抓緊,咱們醫院爭取儘快獨立完成咱們省內的第一例肝移植手術,不能落後。」
有着做首例地點的優勢,同時也就有壓力,首例是在他們省人民醫院做的,到時候江州省首例卻不是他們,那才有點丟人了。
......
上豐市第一醫院。
昨天晚上武哥確實是一夜難眠。
他已經自首了,結果方樂卻沒有出現,吳寶雙那邊也不說給他回個信息。
武哥是盼啊盼,盼啊盼,好不容易盼到了上班。
早上八點半的時候,吳寶雙才緩緩的走進了病房。
「吳主任。」
武哥急忙道。
「昨晚上睡的怎麼樣?」
吳寶雙臉上帶着笑,一副關心患者的表情,詢問著武哥。
「還好......」
武哥乾巴巴的擠出兩個字來。
昨晚上他可是揪心了一晚上,心中七上八下的,能睡好才怪。
「那就好。」
吳寶雙點了點頭。
「吳主任,方教授那邊怎麼說,他不過來嗎?」武哥問道。
「方教授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吳寶雙道:「你這個病病因只要解決了,病也就會慢慢好轉,你這邊不要着急,安心將養,過上三五天,恢復的也就差不多了。」
武哥:「......」
「吳主任的意思是,我這個病其實不用管?」
「怎麼能叫不用管呢?」
吳寶雙道:「病因不解決,病就好不了,病因解決了,病自然也就會好轉。」
吳寶雙:「.......」
特么他不就是不用管?
那自己自首了個寂寞?
一時間,武哥真的是欲哭無淚,敢情鬧了半天,方樂其實是嚇唬他呢。
其實這也是武哥沒有金總虔誠,要是金總,八成會覺的是方大師隔空發功了,萬萬不會想到嚇唬這一點上去。
.......
豐州省人民醫院。
金正河等著方樂從房間出來,陪着方樂吃了早飯,就一塊到了盧奇勝母親的病房。
經過昨天一天,盧奇勝母親的腹水基本上已經消去了一多半,體重至少減了十幾斤,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消瘦,但是確實舒服了不少。
方樂和金正河到病房的時候,林高飛都已經在病房了,和一位主治醫生一起正在給盧奇勝的母親做着檢查。
「方教授!」
看到方樂進來,林高飛急忙客氣的招呼。
不提方樂肝外方面的水平,就說中醫水平,就已經讓林高飛很驚詫了。
盧奇勝母親的這個病症也不容易,他這邊治療了半個月,不僅沒什麼起色,病情還在逐漸加重,可方樂來了之後才用了一劑葯,患者的腹水就排出了一大半。
「方教授!」
盧奇勝也急忙打着招呼。
「嗯。」
方樂點着頭,到了病床邊上,給盧奇勝的母親做着檢查。
患者腹水大減,精神還有點欠佳.......
方樂正在給盧奇勝的母親做着檢查,房福生就來了。
之前房福生已經看過方樂開的方子,只是還沒有見過患者,這會兒一邊站在邊上看着方樂給患者做檢查,一邊向林高飛詢問情況。
「寒水內停是為病症之標,脾腎陽衰是為病症之本,從脈證來看,患者這個病症是標實本虛,治療的時候應當以攻補相兼的方法,才能相得益彰,方教授辯證精準,用藥入神啊。」
聽着林高飛說過患者的情況,房福生禁不住感嘆。
這個病標實本虛,虛實夾雜,辨證不易,治療更是不容易。
這就像是水渠因為天冷被寒冰堵塞,這個時候單純的用開槽之法或者用火烤都不怎麼合適,單一的方法太過猛,很容易傷到水渠本身,即便是寒冰疏通,到時候也容易漏水。
最好的辦法就是如離照當空,如鑿渠引水,一邊微微烤著,一邊輕輕敲著,用藥方面劑量掌握要尤為精準,既要有膽魄,敢用峻猛之劑,又不能姑息養奸,讓正氣衰竭......
「房老見識不凡。」
方樂做完檢查,笑着道。
房福生雖然只是民間中醫,沒進過大醫院,但是水平着實不錯,在方樂看來,房福生的水平應該不比陳真良差,只是兩個人的經歷不同,在其他人看來,房福生不如陳真良罷了。
「嗨。-」
房福生笑了笑,沒多說。
和方樂比起來,他這點水平真的是不值一提。
方樂年紀輕輕,就已經如此了得,着實讓人驚詫。
房福生並沒有見過什麼國手名家,但是房福生卻看得出,方樂的水平應該並不比一些國手名家差。
「方劑再用一劑,明天再看情況。」
方樂和房福生說了兩句,然後又對林高飛說道。
「好。」
林高飛急忙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房福生:「方教授今天還要過去複診嗎,我讓小蔡繼續跟着您?」
「今天就不麻煩林主任了,我跟着方教授就好。」金正河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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