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當天已經沒有飛往西京的航班了。
方樂在滬上又待了一天,訂了第二天早上最早的一趟航班。
晚上和牛寶華韓勝學還有星星同學一塊吃了飯,同行的還有祁興文。
第二天和方樂張曦月一塊回西京市的還有孫清平。
原本孫清平是聽說祁有民也就是這兩天了,趕來了滬上,現在祁有民還能再堅持一兩月,這麼長時間,孫清平不可能一直留在滬上,和方樂張曦月一塊回西京市。
這兩天方樂住在祁家,張曦月其實也挺尷尬的。
住在祁家和住在酒店還不一樣,要是在酒店,方樂要是有事,張曦月一個人可以在房間,住在祁家,大白天的在房間不太好,在外面吧又沒什麼熟人,方樂出門都帶着張曦月。
張曦月也就不想待了,這次回去就回方家坪,在家裏陪着劉玉芬也要比待在祁家舒服。
「原本還說帶你在滬上玩兩天呢。」
方樂很不好意思。
「沒事,等以後有時間了,咱們可以專門來滬上。」
張曦月很懂事,屬於那種絕對不會胡攪蠻纏的女孩子。
「行,等以後有時間了,咱們好好四處逛一逛。」
方樂寵溺的把張曦月攬在懷裏,有這麼一個媳婦,真的能讓人在累的時候,在煩躁的時候,心一下子就靜下來,忘卻所有煩惱。
晚上,方樂和張曦月在房間說話的時候,祁興文也在給祁遠鋒等幾個人說着派出所那邊的一些事情。
「看到沒有。」
祁遠鋒看着邊上的祁志平等幾個人。
「原本我還想着幫個忙,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需要我幫忙,就這你們還覺的人家方樂靠上了咱么祁家?」
祁家的小字輩都不敢吭聲。
「你們啊。」
祁遠明也沒好氣的道:「人家方樂,
做了首例半離體肝切除,全國首例活體肝移植,在肝外領域,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端,這樣的人,要什麼沒有,不要太瞧得起自己。」
「總覺得自己出身祁家了不起,你們背靠着祁家,就覺得人家也和你們一樣?」
祁遠明伸手一指眾人:「你們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你們站的還不夠高,自己還不夠強,所以把別人都想的和你們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當天下午,以川華路派出所為中心,周邊的整個區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警笛時不時的響起。
短短的半天時間,一大片區域的小偷、飛車黨都被警察一網打盡,是一輛警車接着一輛警車往各個拘留所送犯人。
一時間,區域內的群眾都禁不住拍手稱讚。
「早該這樣了。」
「這是惹了什麼人了吧?」
「這麼大動靜?」
而就在第二天早上,方樂和張曦月還有孫清平準備去機場的時候,方樂的手機就被人完好無損的送了回來。
據說當時搶方樂手機的一群人還在睡覺,就被警察堵在了裏面,一個人都沒跑掉。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把手機出手,就被警察連鍋端了。
.......
抵達咸城機場,就已經快十二點多了,接機的是穆學輝的秘書任紹軍。
任紹軍開着穆學輝的座駕,車子一直開進了機場,就在飛機下面候着。
方樂和孫清平張曦月還沒走下飛機,就看到了下面站在奧迪車邊上的任紹軍。
「任大哥。」
「方樂,孫老。」
任紹軍先和方樂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向孫清平打招呼,他是沒想到孫清平也和方樂一塊回來了。
不過有孫清平在,穆學輝和溫春霞一定更高興。
有着孫清平在場,任紹軍也沒和方樂多說,打開車門讓方樂三個人上了車。
孫清平和張曦月坐在後面,方樂則坐了副駕駛,任紹軍一邊開着車,也順便給方樂說了一些患者的情況。
患者今年四十五歲,二十年前生了孩子之後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特別是近幾年,總是頻繁感冒,喘息,咳嗽。
一個月前因為喘息嚴重住進了省醫院呼吸科。
原本還以為只是氣管炎一類的疾病,沒想到做了檢查之後,被診斷為特發性肺間質纖維化合併肺心病。
確診之後,患者還是在溫春霞的建議下轉到了西京醫院。
目前患者的主要癥狀是喘息,水腫,四肢發冷......
任紹軍不是醫生,也就大概說了這些情況。
「這已經是久病氣血嚴重耗傷的跡象啊。」
聽過之後,孫清平禁不住說道。
「聽着情況就很棘手。」
方樂點了點頭,還好他沒敢耽擱,聽着這情況,患者的病情不容樂觀。
「呼吸內科的黃主任說,情況雖然嚴重,但是暫時沒什麼危險。」任紹軍說道。
「一旦有危險,就來不及了。」孫清平沒好氣的道。」
「好在孫老和方樂你們及時趕了回來。」
任紹軍急忙道。
說着話,車子就已經進了西京市,到了西京醫院,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
方樂和孫清平還有張曦月都是在西京醫院下的車。
「我和師父先去看看患者,你一個人找個地方吃點。」
方樂下了車,方樂對張曦月說道。
「我還不太餓,要不你們先去醫院,我去買點菜,就在家裏做飯?」張曦月道。
「好,這個好。」
方樂還沒吭聲,孫清平就笑着道:「我也不太餓,咱們就先去醫院,忙完了正好吃飯。」
徒弟媳婦做的飯,孫清平那是非常喜歡吃的。
「行,那我去買菜。」
張曦月歡快的點着頭。
任紹軍原本還打算插話的,孫清平這麼一說,任紹軍也不好插嘴了。
張曦月和方樂孫清平任紹軍打了聲招呼,就向醫院外面走去,先去買菜,然後回家,房子距離西京醫院本就不遠。
方樂和孫清平則沒敢耽誤,跟着任紹軍直接去了住院部,到了患者的病房。
穆學輝並不在病房,溫春霞和患者的丈夫張春峰以及鄭高峰、黃海鵬、江海雷等好幾個人都在病房候着呢。
方樂今天坐最早一趟航班回來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
「孫老!」
溫春霞沒想到孫清平也回來了,看到任紹軍帶着方樂和孫清平一起進來,急忙站起身來。
張春峰也急忙起身,只是看到孫清平邊上的方樂,張春峰有點意外。
方樂確實有點年輕的嚇人,看上去臉上甚至還帶着些許青澀。
「孫老!」
病房內的鄭高峰等人也都急忙打招呼。
「小樂要回來,我也就順道跟着一塊。」
孫清平笑了笑道:「咱們先不客套了,先看看患者。」
說着話,孫清平和方樂兩個人都走到了病床邊上。
病床上,患者看上去已經瘦的有點脫形了。
除了路上任紹軍說的喘息之外,患者面上去面色青慘、雙目無神,還有氣息奄奄,嘴唇和手指都是青紫色的。
方樂掀開被子,下肢水腫,伸手一摁,就是一個凹陷,仔細聽,喉嚨還有痰鳴之聲,伸手觸摸,手足冰冷。
「這已經是陰竭陽亡之象了啊。」
孫清平觀察過後,伸手摸著患者的脈象,脈急而促,就禁不住嘆了一聲。
邊上黃海鵬和鄭高峰都有點不敢說話。
昨天黃海鵬還說患者暫時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沒想到才過了一天,患者就出現了這種危象。
昨天的時候,黃海鵬對於溫春霞急急忙忙找方樂還有點不服氣。
方樂現在在西京醫院確實是人盡皆知,特別是肝移植手術之後,可以說是西京醫院風頭最勁的醫生了,哪怕是老牌的科主任的風頭都被方樂壓下去了。
可在其他領域,畢竟還是有人不服氣的。
然而這會兒,黃海鵬卻有點慶幸方樂和孫清平回來的及時,要不然,他的壓力可就太大了。
「患者的病情怎麼發展的這麼快?」
方樂問道。
「昨天下午患者突然呼吸急促,就給了吸氧,同時給予大量劑量激素療法......」
黃海鵬硬著頭皮說道。
「我也給下了一劑四逆湯。」鄭高峰道。
「患者這是久病氣血耗傷帶勁,陰竭陽亡,豈能亂用激素療法?」
孫清平臉色一沉,緩緩站起身來。
黃海鵬和鄭高峰又不敢吭聲了。
要是來的只是方樂,他們還沒這麼大壓力,孫清平,那就不一樣了。
「早上吃東西了沒有?」方樂問道。
「吃了幾口稀粥。」溫春霞道。
「胃氣尚存。」
孫清平說着看向方樂道:「這種情況,非大劑不可,你上次那個破格救心湯我覺的可以試一試。」
「破格救心湯確實可以一試,不過可以稍微變通。」
方樂點了點頭,孫清平和他想的一樣。
患者現在已經是陰竭陽亡之象,不過胃氣尚存,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也必須用大劑,回陽救逆,挽回一線殘陽,能不能挽回一線殘陽,這是生死的關鍵。
「方樂,很嚴重嗎?」
溫春霞輕聲問道。-
方樂和孫清平的話溫春霞聽的到,她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久病氣血耗損,我聽說患者二十年前生了孩子之後就一直身體不好?」方樂問道。
「是。」
張海峰道:「二十年前生了孩子之後就一直身體不好,抵抗力差。」
「產後感染過傷寒,患了咳喘,沒有好好治,之後就總是犯?」方樂問道。
「是。」
張海峰再次點頭,聲音都有點哽咽:「當時孩子都是在牛棚里生的,外面還下着雨......孩子能平安出生都是幸運了......」
「小樂,開方吧。」
孫清平嘆了口氣,二十年前,那時候什麼情況孫清平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