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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兒子出賣了的蘇和泰干咳一聲,默默地把健碩的身體縮了縮,看起來又可憐又無辜。
蔣凝儷氣了個倒仰:“蘇和泰!你到底出的什么餿主意!?”
“……我就是想試試她人品。”
蔣凝儷頗為頭疼,跟蘇紹典無奈地對視一眼。
“別找借口了。”蘇紹典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跟暇景都不愿意把喬知語認回來,表面上看起來,你們是為茗秀不平,實際上這里面有多少是害怕我會把茗秀名下的股份交給喬知語,你們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有數。”
蘇紹典摩挲著拐杖頂端的雕刻,對蘇和泰說道:“這些年你姑姑的情況始終沒有好轉,她名下的股份也一直是我在打理,你是不是覺得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是屬于你的了?”
蘇氏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也難怪蘇和泰心生戒備,還沒干什么就先對喬知語產生了敵意。
畢竟到嘴的肥肉,誰都不愿意吐出來。
蘇紹典能夠理解,卻不愿意縱容,他用拐杖狠狠地在地板上捶了一下。
“和泰,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和泰臉色微變,連忙解釋道:“爸,你誤會了,我沒這么想!我只是覺得喬家到底傷害了姑姑,就算喬知語是無辜的,她也是喬維鈞的外孫女,我們……”
“可她也是你姑姑的外孫女!是你的外甥女!”蘇紹典怒不可遏,“你最好把你的那點小心思都收起來,再讓我知道你們爺倆私底下搞幺蛾子,小心你的狗腿!”
蘇和泰皺了皺眉,還想反駁,卻被蔣凝儷攔了下來。
“爸,你放心,我會好好勸他們爺倆的。”
蘇紹典對這個豁達明理的兒媳婦一向是滿意的,聞言也歇了追究的心思,轉身上了樓。
等蘇紹典離開,蔣凝儷才無奈地拍了拍蘇和泰的肩膀:“早勸過你了,非是不聽,現在把老爺子惹的大動肝火,你滿意了?”
蘇和泰煩躁的揮開她的手:“我這么做是為了誰?那可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就真舍得丟開手?”
“有什么舍不得的?”蔣凝儷擰眉,“那些股份從頭到尾都不是我們的,蘇和泰,你怎么能把肖想別人的東西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蘇和泰冷笑:“肖想別人的東西?姑姑瘋了多少年了?要不是我跟爸爸,她手里那點股份早就打水漂了!”
見蔣凝儷面上不悅,蘇和泰怒極反笑:“我知道你清高,但你也不能棄自家利益于不顧!”
蔣凝儷沉默片刻,轉頭看向蘇暇景:“你也是你爸這個想法?”
“……”蘇暇景萬萬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他頭上,不禁無語道,“我的親媽,我要是在意這個,還跑去當什么主持人,快快樂樂的繼承億萬家產不香嗎?”
蔣凝儷白了他一眼:“那你跟著你爸摻和什么?”
蘇暇景默了默:“我老覺得喬知語野心不小,而且脾氣又臭又硬,對姑奶奶的情況毫無惻隱之心,這樣的人,就算認回來了也是個禍害。”
蔣凝儷氣笑了,伸手點了點蘇暇景腦門:“你就知道人家沒有惻隱之心了?她要是真不在意你姑奶奶,直接跟祁湛行打聲招呼就完事了,難道以祁湛行的本事,還攔不住我們?”
她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總覺得,喬知語自己不一定就愿意認回來。”
蘇和泰嗤笑:“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蘇家確實了不起,可你這個歲數了,還不是被爸訓得跟孫子似的?”蔣凝儷笑道,“可人家喬知語呢?喬氏就是她的一言堂,背后還站著個把她捧在手心里寵的祁湛行,有必要上趕著來蘇家受氣?”
蘇和泰反駁道:“那是她不知道姑姑名下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蔣凝儷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不通,總之,你要是不想爸爸一氣之下把姑姑名下的財產捐了,這段時間就好好想想。”
以蘇紹典的性格,惹毛了之后,直接把錢捐了,還真不是沒可能。
蘇和泰瞬間熄火,蔣凝儷又對蘇暇景道:“暇景,你把祁湛行私宅的地址給我,我回頭去見見她。”
“媽……”
“給我。”
*
喬知語憂心忡忡的回了祁宅,腦子里像是塞了一團亂麻,攪得她煩躁至極,窩在臥室里不肯見人。
“出什么事了?”祁湛行把跟著喬知語出門的兩個保鏢叫來,陰沉著臉問道。
“遇到了蘇少爺……”保鏢欲言又止。
祁湛行蹙了蹙眉:“然后?”
倆保鏢無奈地對視一眼,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蘇暇景挑撥的那些話說了。
“蘇、暇、景!”祁湛行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恨不得直接殺到蘇家把蘇暇景弄死。
唐馳嘴角抽搐:“你先別忙著發火。”
他朝臥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蘇暇景那小子說的話挺扎心,萬一喬小姐多想,你可就涼了。”
祁湛行:“……”
他招誰惹誰了?
“……你先去查清楚是誰把能做親緣鑒定的東西交給喬知語的。”祁湛行按了按眉心,頭疼的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唐馳把兩個保鏢打發出去,轉頭叫住正準備上樓的祁湛行。
“老板,哄喬小姐之前,我覺得你最好想清楚該怎么處理你們之間的事。”
祁湛行腳步頓住,半晌才重新邁開。
怎么處理他和喬知語的關系?
能怎么處理呢?
放不開她,卻又舍不得委屈她。
祁湛行眸中難得的帶上了澀意,直到推開門看見蜷縮成一團的喬知語時才柔和了下來。
他上前把蒙在喬知語頭上的被子扒開一條縫,費心巴力的把懨懨地小女人從被窩里掏了出來。
“不高興?為什么?”
喬知語瞥了他一眼,隨即扭開頭,嘟囔道:“明知故問。”
她才不信祁湛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見祁湛行神色平靜,喬知語不禁有些火大。
“把合約書拿給我,就你寫滿霸王條款的那個。”
“……”祁湛行呼吸一滯,半晌才起身從保險柜里把合約拿了出來。
喬知語悶頭翻了一遍,然后用兩手分別捏住合約書的邊角。
——撕啦。
薄薄的幾張A4紙從中撕開,祁湛行瞳孔緊縮,只覺得這道口子不是開在合約書上,而是開在了他的心口。
喬知語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反復撕扯著,直到撕出了塞進碎紙機的效果,她才把破碎的紙片隨手一揚。
“祁湛行,合約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