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淮打消了這個念頭，告訴自己，裴允歌只是湊巧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沉着臉離開了書店。

而坐在車內的霍時渡，顯然是第一次等人，眉骨輕挑，骨節均勻的手，有些不耐的扯了扯領帶。

這小姑娘見到誰了。

要聊這麼久？

……

書店二樓的咖啡吧檯。

走進來的虞曼然都覺得心情微妙，她以爲她大學畢業後，就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裴小姐？”

虞曼然尋找到裴允歌的身影。

“這是demo，你試聽看看，覺得可以就開始編曲。”

裴允歌將藍牙遞給她。

虞曼然立即接過，等聽完四五十秒的demo後，眼底一點點浮現出驚豔。

她忍不住看向裴允歌。

這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孩，作曲水準完全不輸國外拿過世獎的大咖了。

“請問，裴小姐這是跟着誰學的？”

裴允歌手上的動作一停，片刻後恢復平常。

“我外公。”

前世，她外公是國內外名聲赫赫的音樂家，不過外公教她的是古典音樂。至於流行編曲，都是後來朋友做藝人，偶爾幫忙編曲學的。

虞曼然豔羨，“那裴小姐外公一定是個溫和慈祥的人，不然怎麼能把你教的這麼出色。”

裴允歌饒有興致的擡頭，似笑非笑，“因爲我們家鋼琴上面，放着個雞毛撣子。”

虞曼然：“……”

聽上去這麼儒雅的家庭，也這麼接地氣嗎？

裴允歌小時候，一直是屢教不改的性子，放肆得沒邊。但哪個長輩能扛得住長得好看又聰明的小孩？

尤其是裴允歌這種又壞又嘴甜的小孩，做出來的糟心事，總是把裴外公氣得牙癢癢的，又捨不得真揍。

沒多久。

虞曼然定下了這支demo，可還沒和裴允歌多聊幾句，裴允歌的手機就振動了一下。

“虞小姐先回去吧。”

“允歌，我能不能跟你加個微信啊。”虞曼然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可以。”

裴允歌報了一串數字，等虞曼然離開後，纔在書店的過道接了電話。

“允歌，你爺爺病情稍微緩和了些，這週五要會回一趟老宅。”

秦父補充道，“爺爺想見你。”

可以說，老爺子是隻爲了見裴允歌，才堅決要回一趟老宅的。

不然就不肯配合治療。

因爲上一回，裴允歌進精神病醫院的事情，被老爺子醒來給知道了。

老爺子震怒。

“知道了，我會去的。”

裴允歌平靜疏離的說道。

秦父像是沉默了會兒，“嬌嬌快要鋼琴演奏巡演了，媒體會更在意她的家庭情況。

你能不能勸一下你爺爺，讓嬌嬌住老宅？”

外面人幾乎都不知道，秦有嬌作爲秦家大小姐，每一次回老宅，都只能住附近的酒店。

因爲那次，秦母爲了秦有嬌斥責裴允歌的事，讓老爺子徹底厭惡了秦有嬌。

裴允歌勾脣，肆意妄爲的笑。

“您看我像是省油的燈嗎？”

這話，讓秦父的臉色直接黑了，胸膛聚起憤怒。

“你知道你回來，嬌嬌她失去了多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