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宗山門前。
楚緣在沉思。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弟子。
葉落等弟子們心情卻是異常忐忑。
他們擔心，自家師尊會不會覺得，他們在嫌棄師尊教導的道太弱了。
因爲太弱，所以纔來尋找師尊，詢問能不能提升道。
又或者師尊會覺得，他們認爲師尊偏愛新入門的同門，而教他們的道這麼弱。
總之，能腦補的，幾乎都被這幫人腦補了一遍。
就差沒腦補出一個，師尊一怒，一巴掌把他們全都呼死的劇情了。
然而，葉落等人不知道的是。
楚緣在沉思的，是到底要不要再次忽悠一下這些弟子。
給這些弟子的忽悠翻新一下？
可這些弟子今時不同往日。
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可以隨便忽悠的小菜比了。
他要是忽悠，會不會被當場認出來？
要是被認出來，那多尷尬，他的老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可這麼想也不對呀。
他有個無敵狀態在身，就算這些弟子不信，但拳頭也沒他大呀。
拳頭大即道理。
這麼說，他還是可以翻新忽悠一下的。
話說回來。
他要怎麼忽悠。
這是一個重點。
楚緣微微挑眉。
在過了許久後。
他纔看向葉落等人，緩緩的開口。
“你們都是想要提升道的？落兒，寒兒，還有乾元，洛雪，你們都是？”
楚緣詢問道。
“是的，師尊。”
葉落等人皆是回答了一句。
“那便一個一個來吧，你們誰先來？”
楚緣雲淡風輕的說道。
此話一出。
葉落等人臉上都露出了喜悅之色。
就連一向性子淡薄的澹臺洛雪也有些欣喜。
能變強，這誰能不開心。
他們彼此迅速對視了一眼，最後確定了下來，由葉落先來。
按輩分來說，葉落是大師兄。
按實力來說，葉落也是第一人。
葉落先來，他們誰都沒有意見。
在決定好了後。
楚緣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忽悠了起來。
而是讓除了葉落外的其他人，先回山上去，一個一個，排着隊來。
張寒等其他弟子，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他們也知道，道不可輕傳。
要傳授大師兄的道，他們留下來，這不太好。
所以他們也很聽話的往山上走去。
……
很快，山門邊上，只剩下楚緣與葉落站立着。
楚緣面向葉落，面帶微笑，也不說話，就那麼揹負雙手，靜靜站着。
葉落也不含糊，面向楚緣，直接跪了下來。
一代至強者，面對自己師尊，不敢有任何違背。
“師尊！”
葉落低下頭，低聲道了一句。
“不必多禮，落兒，你又不是不知道爲師不喜歡這些禮儀的。”
“爲師且問你，你對你的道，是何等理解？”
楚緣轉身，背對着葉落。
聲音不快不慢的傳入葉落耳中。
見此一幕。
依舊跪在地上的葉落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
他彷彿看到了曾經，他弱小時的那一幕。
也是像今日這般。
師尊背對着他。
給他講述着一切。
今時今日，他已非昔日那個弱者少年了。
今天的他，乃是一代強者。
一方聖地之主，名震天下的強者。
但師尊始終是那個師尊，那個他只能仰望其背的師尊。
那個他花費無數力氣，都無法看到真正盡頭的師尊。
“師尊……”
“弟子一直以來，對道的理解，都與師尊當年說的一般無二。”
葉落慢慢站了起來，同時這般說道。
“你……爲師是問你，你自己對自己道的理解，而不是問你這些。”
楚緣翻了個白眼，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是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忽悠好。
所以問一下葉落。
鬼知道這個葉落居然玩萬金油。
精得不行。
葉落不開口，他怎麼接下去忽悠？
“我自己對道的理解？”
葉落聞言，沉吟了起來。
似乎在問自己，他對道的理解是什麼。
在過了片刻後。
他才擡頭看向了楚緣。
“師尊，我覺得，我的道，當是寧折不屈！執劍者，當以劍破萬法，劍破萬劫，劍斬一切。”
葉落擲地有聲的說道。
“既然你有如此理解，又何需升級道？”
背對的楚緣眼角微微抽搐，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一劍破萬法？
都這麼吊了，還來找他說什麼升級道的？
現在的弟子，真的是，貪心！
“師尊，不同，弟子感覺……弟子的劍不夠鋒利，弟子雖然知道，要以劍破萬法，但碰到師弟師妹們的道，卻很吃力，需要靠着境界壓制才能戰勝師弟師妹們。”
葉落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此話。
背對着的楚緣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而是微微閉上雙眼，思考了起來。
他在思考，要怎麼忽悠這個弟子。
葉落站在一旁，不敢打擾，默默低着頭，等待師尊回話。
場面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氣氛變得安靜了下來。
呼呼……
微風吹拂而過。
捲起地上不少樹葉。
過了許久。
楚緣都不曾開口。
楚緣不說話。
葉落也不敢說話。
就那麼僵持着。
葉落不知道的是。
楚緣現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纔不說話的。
此時此刻的楚緣，內心一片迷茫。
不知道該怎麼忽悠。
他在衣袖的手掌不斷搓着。
微微擡頭看着天空。
心中無數個念頭在升起。
劍……
一劍都破萬法了，還要怎麼升級？
破萬法，破萬法，破……
破到極致是什麼？
楚緣心頭莫名浮現一個名字。
盤古……
開天？
破了一切便爲開天？
拿開天來忽悠這個弟子，似乎可行？
楚緣眼睛一亮，想通了一切，當即便開口了。
“落兒，你可知，世界，天地，都是從何而來的？”
楚緣幽幽的說道。
“世界，天地，從何而來？”
葉落低聲呢喃了幾句。
他沉思了片刻。
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最後他還是搖頭，和楚緣說了不知道。
看這個弟子這麼乖巧的入了套。
楚緣也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在很久很久以前，並沒有世界，天地的概念出現過，那個時候，一切皆是一片混沌，無晝夜之分，無時間之念。”
“直至一位名爲盤古的大神存在出現後，便有了天地概念，有了晝夜，有了時間，有了一切！”
楚緣講故事的能力簡直是點滿了。
說着說着。
還嘆息了一聲。
彷彿在感慨那個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