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突然李斯沒敢在往下說了。
因為始皇的眼神有變。
注視自己的目光，從復雜變成了嫌棄。
一種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有種想踢開自己的感覺。
莫非！
我的主意還不夠毒？
“哎！”
始皇突然收回了對李斯的審視。
雙手負在身后，轉身走向位置。
手中的紙條也半露出來。
李斯可是被一聲嘆給嚇壞了。
始皇不高興，不滿意。
等等，這張紙條似乎……不一樣！
新的。
新人，新后生。
有賢才在始皇的書房？
絲！
有人取代我了！
危機感讓，李斯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嘴巴。
不該將這些不成熟的意見給抖出來。
應該回去做個細則，弄詳細了，在回報給陛下。
“愛卿，你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突然始皇用很威嚴的聲音問道。
腳下的步伐了為之一停。
李斯心中猛然一突。
壞了！
陛下這里果真有賢才。
我要被取代了。
李斯心里頓時哇涼哇涼的。
“愛卿，你出的這些主意，狠是夠狠，毒也夠毒，霸道也夠霸道，但是……”
凡是帶了后綴，都要完球。
李斯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一屁股坐了下去。
眼神有點渙散。
陛下，你真的要拋棄我了！
“但是……你這是禍國亂民之策！”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逼民反，你可知！”
始皇的聲音逐漸冰寒。
更加的嚴厲。
大秦要的是千秋萬世。
誰阻礙大秦千秋萬世，他就殺誰。
誰動搖大秦國本，他就誅其三族。
轟！
轟然之間，李斯這才醒悟過來。
始皇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始皇為何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那是憐憫，那是可惜，那是失望。
那是深淵傳來的殺氣。
“陛下，臣知罪！”
此時李斯才發現自己出的這些鬼主意，可能不能幫大秦除掉六國貴族余孽。
相反，會將大秦帶入危險之地，將人才還有百姓全推向這些余孽。
“呵呵，你知罪！”
始皇冷笑，手中的紙條瞬間揉成一團，朝后一丟，精準的砸在了李斯的腦袋上。
“好好看看，好好想想究竟什么才能讓大秦千秋萬代。”
李斯匆忙撿起掉在地上的紙團，打開平倦開來。
赫然入目的十七個大字，讓他額頭直冒冷汗。
雙瞳擴張，拿紙條的手顫抖不停。
是誰，究竟是誰，敢寫這種話。
前八個字，堪稱賢達，警示無雙。
后面九個字，卻是要人老命。
直戳始皇的命脈心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逼民反，大秦二世亡。”秦始皇閉上雙眼，身體同樣在微顫，不是怕。
而是怒！
他體內有座火山在抖。
二世亡！
二世亡！
始皇怎么不怒。
我大秦，如何會二世而亡。
朕打下的千秋基業，比大周還廣。
郡縣制，比大周的分封還要有效。
即使茍不到八百年，起碼不至于二世而亡。
扶蘇就如此無能，連不需要征戰的大秦都扛不住。
難道，朕真的沒有合適的接班人！
難道，朕真的不能……長生不死！
“我去，這是出自哪位大佬的手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逼民反，大秦二世亡，難怪始皇氣得腦血栓都要出來了，這話太狠了！”
“事實便是如此，這條吐槽還是很及時的，不然祖龍會沉浸在自己一掃六合的巨大戰績之中，以為大秦真的能千秋萬代，固若金湯，所以肆意妄為！”
“希望祖龍能頓悟，收到這條彈幕，能改變大秦的歷史，然后將胡亥胡踢出宮，別在寵幸他，給他那不切實際的希望了！”
“以始皇的性格，會不會對系統產生懷疑，從此不直播了，改修仙磕藥了！”
無數人開始擔憂起來。
始皇雖是千古一帝。
但是性格的缺點也很明顯。
也不是完人，尤其是在晚年，錯誤一個接一個的犯，有點要觀眾老命。
“臣惶恐，臣有罪！”李斯直接趴伏在地。
李斯此時全身都像是掉進水里剛剛被打撈起來一樣。
濕透了，全身也被籠罩在寒意之中。
恐懼萬分。
不行！
朕的大秦，定然不能二世而亡。
這一定有什么紕漏。
也許是一個誤會。
且看后輩們究竟怎么給出解釋。
始皇發現，剛才系統又有提示，五千洪荒幣倒帳了。
“后輩小子們，且讓朕看看，你們還能送來什么提示。”
“朕的大秦不會二世而亡，你們弄錯了！”
“系統，抽彈幕！”
始皇背對著李斯，用了非常細的聲音喃道。
李斯聽不清，但是華夏所有觀眾卻能聽得清。
始皇要開啟今天第三次抽彈幕了。
五千洪荒幣又有了。
“快，大家快唰彈幕，提醒世皇，胡亥二世亡大秦！”
“唰，一定要讓始皇抽中，千萬不能聽趙高讒言，不能寵胡亥，不能用李斯的坑爹計策！”
瞬間，無數人的彈幕被打出。
用這種方式來增加始皇抽中這種信息彈幕的概率。
“叮！抽取彈幕成功，請查看！”
這時始皇的右手，又有紙條出現。
始皇忙拿到了前面打開。
只見紙上，赫然寫著二十一個大字。
秦始皇眉頭微微一皺。
可見紙上內容與他的有一些沖突。
讓他微微不悅，心中更多了一份狐疑。
不過接著他聯想到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逼民反，大秦二世亡這句話，頓時有所明悟。
好似有所明白。
但最后還是微微搖頭。
他是霸道之君，走的不是王仁之道。
突然，始皇陷入了沉思。
殿內昏暗。
氣氛壓抑帶著肅殺。
寒意從四面八方而來，李斯匍匐在地，久久未敢抬頭起身。
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樣。
屏幕前的觀眾們也跟著心揪起來。
“到底抽中了什么樣的彈幕，讓始皇如此沉默！”
“是呀，很奇怪，始皇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一言不發了！”
“祖龍，真是一個難以讓人琢磨的奇男子，看到直播，方知君心難測，我們后來者，建立在發達的訊息時代，上帝視角，竟然都無法窺視始皇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