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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大牢里。
曹少欽一聲令下，廠衛們開始準備刑具。
片刻后。
大牢里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曹少欽看著被吊起來的刑部尚書，在東廠的酷刑下，慘叫不斷，曹少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冽的弧度。
對于這種死硬分子，只有讓他們嘗試過了東廠的酷刑，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的紅。
“二督主，如果這樣過度的使用酷刑，屬下擔心他的身體扛不住。”
旁邊的一位廠衛忍不住的說道。
東廠一百零八鐘酷刑，簡直代表了世界最極致的的痛苦，像剝皮抽骨之類的，那只是開胃菜。
像刑部尚書這種養尊處優的人，身體恐怕扛不住東廠這樣的酷刑。
其他人死在東廠酷刑之下也就算了。
但這刑部尚書可是重犯，在沒有明確的旨意下，可不能就這樣死了。
“放心，有本督主在，他想死都死不了。”
曹少欽陰森森的說道。
“去。”
“把刑部尚書府抓來的人，都給本督提過來一起用刑。”
“本督倒要看看，咱們這位刑部尚書的心，是不是和他的嘴一樣，鐵石心腸。”
曹少欽又開口說道。
“是，二督主。”
廠衛領命而去。
牢房里時不時的傳來撕天喊地的慘叫聲。
……
半個時辰后。
曹少欽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是刑部尚書府一些人忍受不住東廠酷刑交代出來的一些東西。
恰巧，其中一位刑部尚書的侍妾交代出來的東西，正是有關三大世家和蜀王謀劃的消息。
這是這位刑部尚書的侍妾不經意間偷聽到的。
不得不說，這算是意外之喜。
雖然，這位侍妾交代出來的東西并不全面，只是一點點，但總比一點收獲沒有要好的多。
至于刑部尚書，在東廠的酷刑下，都已經昏死過去兩次了。
可就硬是沒有說一個字。
這讓曹少欽的臉上一片陰霾。
心里不由的感嘆，這些能屹立在朝堂上的人物，果然沒有一個是易于之輩。
都是老狐貍，都看透了世事，看出了只有不開口，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是開了口，那他們的一切希望就都完了。
所以，就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硬撐著一口氣，也不開口。
曹少欽收起了手中的紙條，站起身，直接離開了東廠。
既然有了收獲，那曹少欽當然的立馬進宮稟報周辰這位皇帝了。
……
養心殿。
周辰看著曹少欽送上來的紙條，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
三大世家和蜀王的謀劃，杜如晦和賈詡他們已經大體的推測了出來。
憑著杜如晦和賈詡他們這樣的人杰，如果連這點都推測不出來的話，
那也就太不符合他們名留青史的大名了。
而曹少欽送上來這紙條上那位刑部尚書侍妾所交代的東西。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也正好側面的印證了杜如晦他們的推測沒有錯。
周辰放下了手中的紙條，抬起頭看向了曹少欽；“曹少欽，這幾天，你給朕盯緊了洛陽內外，一刻都不能松懈。”
“臣遵旨。”
曹少欽躬身道。
“還有。”
“通知汝南和榮陽的廠衛，朕要知道袁家和鄭家這幾天的一舉一動。”
“袁家和鄭家的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周辰又說道。
在周辰得知了三大世家和蜀王謀劃的第一時間，周辰就已經讓東廠派廠衛去了汝南和榮陽兩地。
所以，現在在汝南和榮陽兩地都有東廠的廠衛在活動，監視袁家和鄭家。
“是，陛下。”
曹少欽再次的躬身道。
“去吧！”
周辰揮了揮手。
曹少欽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
深夜。
丞相府，燈火通明。
議事大廳里。
丞相袁博坐在下首的位置上，而主位上則坐著的是一身黑衣遮掩的蜀王周治。
周治看著下面的丞相袁博；“丞相，本王有個問題要問丞相。”
“希望丞相能如實的回答本王。”
周治一臉認真的看著丞相袁博說道。
“哦！”
丞相袁博一聽，有些疑惑，周治這位蜀王有什么問題問他，還這樣的一副表情。
“王爺，請說。”
“臣一定知無不言。”
丞相袁博點了點頭，想看看周治到底想問他什么？
“太師戰死在西北四府的事，是不是也有丞相你們幾人的手筆？”
周治看著丞相袁博，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
丞相袁博聞言，臉色明顯的愣了一下。
丞相袁博沒想到，周治居然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這讓丞相袁博的心里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周治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又是因何問他這件事。
要知道，這件事到現在為止知道的人也不多，很是隱秘。
“王爺為何會如此問？”
“王爺又是從哪里聽來這些消息的？”
丞相袁博沒有回答周治的問題，反而是反問向了周治。
“這是本王從陛下嘴里聽來的。”
“丞相，不用本王多說，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周治已經不需要丞相袁博回答了。
因為丞相袁博的這個反問就是最好的答案。
更何況，丞相袁博那明顯愣了一下的表情，也都看在了周治的眼里。
聽到周治的話，丞相袁博的臉色直接變了一下。
丞相袁博當然知道，要是這事是從宮里那位嘴里說出來的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宮里那位清查戶部，拿下了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都只是表面的假象。
真正的目的就是在逐一的清理他們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剪除他們的羽翼。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背后的家族恐怕也已經在東廠的監視之下了。
只等時機一到，宮里那位雷霆一擊。
他們背后的家族就會和博陵崔家的下場一樣，被宮里那位剿滅，徹底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丞相袁博的臉色凝重。
他怎么也沒想到，宮里那位居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一直都隱忍不發。
真不愧為是帝王城府，隱藏的夠深的。
要不是周治今天說出了這個消息，丞相袁博還想不到這一點。
“王爺，既然王爺從陛下嘴里聽到了這些。”
“那么王爺覺得，對于咱們的事，陛下有沒有察覺？”
丞相袁博看向了主位上的周治。
周治的臉色變了一下，然后搖頭道；“應該沒有，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和刑部尚書他們一樣，都在東廠大牢里了。”
“不過，咱們的時間不多了，等不到年關了。”
“要是再等下去，恐怕丞相也進了東廠大牢了。”
周治看了一眼丞相說道。
本來他們謀劃的時間是在年關動手，可是現在事情有變，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先后被抄家。
要是他們再不趕快動手，那他們在朝堂上的黨羽就被一掃而空了。
丞相袁博說不定也會被抄了家。
到時候，再想動手就晚了。
丞相袁博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是，我袁家和鄭家的人手已經動身了，不出兩天他們就能到洛陽。”
“范家的人手也暗中向洛陽趕了。”
“宮內的事就要靠王爺了，最好能拿到太后的手令。”
“這樣行事起來會方便很多。”
丞相袁博說道。
只要能拿到太后的手令，那行事起來絕對會事半功倍。
除了宮里周辰哪位皇帝的手令，太后的手令就是最具有權威性的。
“本王知道，宮里的事本王會安排好。”
如今，皇宮經過了幾次的清洗，早已經不同往常。
哪怕是丞相袁博他們這些傳世了多少年的七大世家豪門，也再沒有了能觸手皇宮內的可能。
所以，現在也只有周治這位蜀王能安排宮里的事情。
周治和丞相袁博二人密談了一番后，周治就又暗中悄悄的離開了丞相府。
在周治離開后，丞相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這時，一道枯瘦的身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
“老祖。”
看到走出來的這道枯瘦身影，丞相袁博立馬站起了身，恭敬的叫了一聲。
因為這道枯瘦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汝南袁家的老祖，袁天術。
袁天術不僅是袁家的老祖，還是袁家的定海神針。
大周僅有的幾大半步天人之一的頂尖高手。
也是大周七大世家中，唯一一位的半步天人強者。
袁家也正是因為袁天術這位半步天人的存在，才能穩居大周七大世家的首位。
袁天術走到周治剛剛坐的主位上，直接坐了下來。
丞相袁博見袁天術坐了下來后，開口說道；“老祖，剛剛蜀王的話您也都聽到了，您覺得宮里那位有沒有察覺到咱們和蜀王的謀劃？”
袁天術抬了下老蠟的眼皮，看了一眼丞相袁博道；“察覺沒察覺現在還重要嗎？”
“立馬啟用袁家最緊急的消息通道，通知家里，讓他們小心應變。”
“那些送走的年輕子弟也要馬上通知他們，小心廠衛的追捕。”
“既然宮里那位已經知道了聞仲的死和袁家也有關系，那宮里那位就肯定對袁家也有了布置。”
“現在家里的高手都已經抽調來了洛陽，家里空虛，別被廠衛端了袁家的老巢。”
袁天術聲音蒼老的說道。
聽到袁天術的話，丞相袁博臉色一震。
是啊！
宮里那位察覺沒察覺到他們三大世家和蜀王的謀劃還重要嗎？
現在袁家的高手大部分已經都抽調來了洛陽。
袁家因為太師聞仲的事也成了宮里那位必剿滅的目標。
可以說，現在袁家的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想到這里，丞相袁博立馬點了點頭；“是，老祖。”
現在最重要的是通知族里這些消息，讓族里小心提防有可能的突襲。
還有丞相袁博建議袁家送走的那些年輕子弟，也要小心東廠廠衛的追捕攔截。
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
袁家的人手已經大部分都抽調來了洛陽。
丞相袁博剛剛并沒有告訴蜀王周治袁家的人馬已經到了洛陽的消息，而是選擇了暫時的隱瞞。
因為丞相袁博始終知道，他們和蜀王的謀劃也只是因為利益的驅使，不得不勾連在一起。
雙方并不是真正的一條心。
該有的隱瞞防備還是要有的。
“還有，鄭家和范家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你要盡可能的幫他們掩蓋住行蹤，不能讓人發覺了，也不能讓東廠的人嗅到了。”
現在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都被抓了。
那么范家和鄭家一些掩藏行蹤的事，也就只能靠丞相袁博來處理了。
“老祖放心，我會幫他們掩蓋住他們的行蹤的。”
丞相袁博說什么都是大周的丞相，在這洛陽歷經了兩朝，早已經扎根在了洛陽。
幫一些人掩藏行蹤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少問題。
……
丞相府外。
不遠處一個角落的樹枝上，曹少欽踏枝而立，皺著眉頭眺望著丞相府。
丞相府內一道道隱晦的氣息，讓曹少欽的目光閃爍不停。
尤其是其中的一道隱晦的氣息，讓曹少欽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
“難道是袁家的那個老不死也來了？”
曹少欽心里想著。
而在曹少欽的旁邊還躺著一名昏迷的廠衛。
兩名監視丞相府的廠衛，一位昏迷，一位沒了蹤跡。
要不是曹少欽趕了過來，還發現不了丞相府內這些隱晦的氣息。
有了杜如晦和賈詡他們之前的推測，曹少欽不用多想，也知道，丞相府內這些隱晦的氣息應該就是袁家的人手到了。
這時，一名廠衛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看到樹枝上的曹少欽，立馬躬身道；“二督主。”
“去哪了？”
曹少欽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
“啟稟督主，剛剛屬下發現了一個行蹤詭異之人，屬下追了上去，結果追丟了。”
這名廠衛正是負責監視丞相府的另外一人。
“廢物。”
“那是蜀王派人有意引開你的。”
“蜀王剛剛離開丞相府。”
曹少欽轉過身來，陰柔的看著這名廠衛。
這名廠衛一聽，立馬跪了下來；“屬下知罪，還請二督主寬恕。”
“回去領罰。”
曹少欽丟下四個字，縱身一躍，直接離開了。
周治自以為他暗中悄悄的來丞相府沒有人知道。
卻殊不知，剛剛曹少欽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的丞相府。 |
